第1章：第七日的地狱我的眼睛睁开。天花板是白色的。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红色的数字：7月7日，早上7:00。闹钟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伸出手，按掉它。我坐起身。我下床，走到挂在墙上的日历前。日历上写着：7月7日。
我伸出手，撕下那一页。下面的一页，仍然写着：7月7日。我看向脚边的垃圾桶，
里面堆满了写着“7月7日”的纸张。我走进卫生间，拿起牙刷，挤上牙膏。
镜子里的男人面无表情。我打开电视。新闻女主播的声音传来：“早上好，今天是7月7日，
本市天气晴朗……”我关掉电视。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一盒牛奶，半个面包。
我拿出牛奶，倒了一杯。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刀刃在灯光下反光。我走到阳台，推开窗户。
风吹在我的脸上。楼下是街道，车辆和行人。我把一条腿跨出窗外。然后是另一条。
我站在窗外的窄边上。我松开手。身体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地面接近。黑暗。
我的眼睛睁开。天花板是白色的。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红色的数字：7月16日，
早上7:00。我坐起身。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完好。我站起来，走到镜子前。
身上没有伤痕。我挥起拳头，砸向镜子。镜面破碎，玻璃渣掉落。我的指关节流出血液。
我走出公寓，走到街上。阳光照在我的脸上。一切正常。时间流逝。7月22日。
7月29日。我在床上睡着。我的眼睛睁开。天花板是白色的。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红色的数字：7月7日，早上7:00。闹钟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按掉它。我坐起身。我走进厨房。我拿起电烤面包机，拔掉电源。我走进卫生间，
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水流进浴缸。水满了。我关掉水龙头。我脱掉衣服，躺进浴缸。水很冷。
我拿起电烤面包机，把它插在墙上的插座。我把面包机举到水面上。我松开手。电光闪烁。
身体抽搐。黑暗。我的眼睛睁开。天花板是白色的。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红色的数字：7月16日，早上7:00。我坐起身，毫发无伤。
…………我的眼睛睁开。天花板是白色的。电子钟：7月7日，早上7:00。我坐在床上，
没有动。我开始笑。起初声音很小。然后越来越大。我捂住脸，笑声从指缝里传出来。
整个房间里，只有我的笑声。# 第2章：神的游乐场我的眼睛睁开。7月7日，
早上7:00。我没有关掉闹钟。它一直响。我下床，打开衣柜。我拿出一顶黑色的帽子，
一个黑色的口罩。我戴上它们。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一把玩具水枪。
我走出公寓。我走进一家银行。大厅里人不多。我走到一个柜台前，把背包放在台面上。
我拿出玩具水枪，对准柜员。“把钱装进包里。”我的声音很平静。柜员的双手在颤抖。
她按下一个按钮。警报声没有响起。我知道它在下午才会修好。她把一捆捆的现金装进背包。
我拉上拉链，背起包。我走出银行，走进阳光里。我走进一家汽车专卖店。
展厅中央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我把背包扔在销售经理的桌子上。现金洒了出来。
“我要那辆。”我指着跑车。销售经理的眼睛睁大。半小时后，我开着跑车在高速公路上。
引擎在轰鸣。我把一叠钞票从车窗扔出去。钞票在空中飞舞。我开进市区，停在大学门口。
我看到苏清影。她正和朋友一起走出校门。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我下车，倚在车门上。
“苏清影。”我喊道。她转过头，看到了我，还有车。她的表情很困惑。“林默？
”我走到她面前。她的朋友们看着我。“我爱你。”我说。苏清影愣住了。
“我知道这很突然。”我继续说，“我只是必须告诉你。”我没有等她回答。我转身，
回到车上。我发动汽车，踩下油门。跑车疾驰而去。我开车到海边的悬崖。我停下车，
坐在引擎盖上。太阳正在落下。海面是金色的。我笑了。我的眼睛睁开。天花-白色的。
电子钟-7月16日，早上7:00。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跑车不见了。钱不见了。
公寓里很安静。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意还在。我的眼睛睁开。7月7日，早上7:00。
我走到街头。我买了一把吉他。我坐在广场上，开始弹唱。我唱得很难听。有人朝我扔硬币。
有人对我喊叫。我一直唱到天黑。……7月7日。我走进一家拳馆。我向馆主挑战。
他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倒在地上。……7月7日。我买了一张去国外的机票。
我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云。……7.……# 第3章：无限学徒我的眼睛睁开。
7月7日，7:00。房间里有一股宿醉的味道。空酒瓶倒在地上。我坐起身，
看着这个乱糟糟的房间。我站起来，开始收拾。我把酒瓶扔进垃圾袋。我把地板擦干净。
我洗了个澡。我走出公寓，走进一家图书馆。图书馆里很安静。我走到计算机科学区。
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C++ Primer》。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我翻开书的第一页。
“Hello, World.”闹钟响起。7月7日。我关掉它。我走进书房。
书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我坐下，继续阅读。……闹钟响起。7月7日。我走进书房。
我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一个黑色的窗口，闪烁着光标。我开始敲击键盘。
一行行代码出现在屏幕上。……闹-起。7-7-。我-在电脑前。
屏幕上显示着“Access Granted”。我侵入了大学的服务器。我笑了笑，
然后关闭了连接。闹钟-。7-7。我走进一家柔术馆。一个穿着道服的教练看着我。
“我想学习。”我说。他对我点点头。他抓住我的手臂，一个过肩摔。我摔在垫子上。
背部很痛。我站起来。他又一次摔倒我。我站起来。一次又一次。……闹钟。7。
我走进柔术馆。教练向我走来。他伸手抓我的手臂。我侧身，躲开他的手。我抓住他的衣领，
用脚绊倒他。他摔在垫子上。他看着我，有些惊讶。“你学得很快。”他说。
“我有很多时间。”我说。闹钟。我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股票市场的K线图。
红色的线和绿色的线交织在一起。我点击鼠标，买入一支股票。它下跌了。
我的虚拟账户显示亏损。……闹钟。我坐在电脑前。我看着K线图。我买入。我卖出。
我的虚拟账户数字在增长。……闹钟。我坐在电脑前。我甚至不看图表。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买入。卖出。做空。杠杆。数字疯狂地跳动。都是绿色的。闹钟。
我坐在书房里。我的面前有三台显示器。左边的屏幕上，代码正在编译。中间的屏幕上，
是全球股市的实时数据。右边的屏幕上，播放着一场外科手术的录像。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手术刀。旁边是一本厚厚的《格雷氏解剖学》。我翻开第一页。
# 第4e章：代码中的幽灵7月7日，7:00。我坐在电脑前。我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
屏幕上是黑色的终端窗口，绿色的字符在流动。防火墙。入侵检测系统。蜜罐陷阱。
我绕过它们，一个接一个。我进入了一个服务器的根目录。这是国防部承包商的服务器。
我浏览着文件夹。“项目：奇美拉”“项目：伊卡洛斯”“项目：堤丰”我打开它们，
里面是武器设计图，实验数据。无聊。我准备离开。一个文件吸引了我的注意。
它的文件名很奇怪，“衔尾蛇.log”。文件被最高级别的加密保护着。我开始尝试破解。
我写了一个脚本，运行暴力破解程序。电脑的风扇开始呼啸。时间流逝。16号。22号。
29号。循环重置。7月7日，7:00。我坐在电脑前。破解程序还在运行。
进度条缓慢地移动。又一个循环。又一个循环。我花费了上百个循环，
只是为了运行这个程序。它尝试了数万亿种组合。7月7日。我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出现一行新的文字。“密钥匹配。解密完成。”我打开了那个日志文件。
里面是纯文本。“日志条目 774：观测周期开始。‘阿尔法’样本无行为偏差。
循环参数稳定。”我皱起眉头。阿尔法样本？“日志条目 775：7号观测日出现异常。
一笔未在计划内的金融交易被追踪到一个休眠账户。源头：‘阿尔法’样本。
”我的心脏开始跳动。那是我第一次抢银行。“日志条目 776：16号观测日出现异常。
一辆高性能跑车被注册，随后在循环重置后注销。源头：‘阿尔法’样本。
”是那辆红色的跑车。“日志条目 777：22号观测日出现异常。
一次针对K-7服务器的网络入侵被系统自动阻断。攻击手法极为精妙。
源头追溯……‘阿尔法’样本？”是我。那是我早期学习黑客技术时的尝试。
“日志条目 778：他知道了。‘阿尔法’样本已经意识到循环的存在。他在学习。
他在适应。他不再是一个可控变量。他成了一个棋手。
”“日志条目 779：启动主动观察协议。该由谁来观察观察者？”我靠在椅子上。
我慢慢地转头，环顾我空无一人的公寓。房间里很安静。我不是一个人。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第5章：无声的战争7月7日，7:00。我走出公寓。
我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人行道的地上有一块松动的砖。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
把它塞进砖块下面，只露出一点边缘。然后我离开了。7月16日。我走进一家网吧。
我用一个公共邮箱，给市警察局发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内容是：“城东的废弃仓库里有毒品交易。”我发送邮件，然后离开网吧。7月22日。
早上9点30分，股市开盘。我登录我的虚拟交易账户。
我选择了一家名为“天穹科技”的公司。在9点31分，我下了一笔巨大的做空订单。
7月29日。我什么都没做。我打开电视，看了一整天的新闻。循环重置。7月7日，
7:00。我回到那个十字路口。地上的砖块是平整的。我蹲下，撬开砖块。
下面的硬币不见了。我打开手机，查看当天的新闻存档。一则本地新闻报道：“今日上午，
一辆汽车在十字路口因紧急避让地上的反光物而发生轻微追尾事故。”我的硬币。
有人在我之后取走了它。我查看16号的新闻。“警方突袭城东仓库，一无所获。
”报道的角落里有一行小字：“同一时间，市中心的一家珠宝店发生抢劫案，
安保力量未能及时响应。”我的假情报，调走了警力。我查看22号的金融新闻。
“天穹科技于上午9点35分，因核心技术专利被判无效，股价暴跌。
”我的做空订单本应大赚一笔。但我查看交易记录。在9点30分，就在我下单的前一分钟，
一笔比我大一百倍的做空订单成交了。我的对手，他不是在阻止我。他在利用我的行动，
甚至抢在我的前面。新循环。7月7日。我没有去放硬币。我直接打电话给市政部门，
举报那个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灯有故障。7月16日。我匿名向那家珠宝店发出了抢劫预警。
7月22日。我没有做空天穹科技。我反向操作，买入了它的股票。我观察结果。7号，
市政工人修理了信号灯，没有发生交通事故。16号，珠宝店加强了安保，
抢劫犯被当场抓获。22号，天穹科技的股价依然暴跌。我亏掉了所有虚拟资金。
我的对手放弃了交通事故和抢劫案。但他没有阻止天穹科技的股价暴跌。这意味着，
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或者说，改变它的代价太大。7号的事故，16号的抢劫，
这些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但22号的股价，
还有我记忆中29号将要发生的一场重要人物的演讲……这四个日期。它们不是随机的。
它们是支点。# 第6章：致命的猎手7月7日。我坐在电脑前。我开始追踪22号那天，
那笔抢在我前面的巨额做空订单。我穿过一层层的防火墙，一层层的代理服务器。
资金的流向像一张巨大的蛛网，遍布全球。一个循环。又一个循环。我追踪了数周。
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一个地方。一个独立的，物理隔绝的服务器集群。
它的代号是：“普罗米修斯”。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编写攻击代码。我尝试建立连接。
就在我发送第一个数据包的瞬间。我的电脑屏幕变了。所有的窗口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行白色的字，出现在黑色的背景上。“‘阿尔法’样本。已侦测到你的行为。
立刻停止。”然后，我的公寓断电了。一片漆黑。我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嗡嗡声。
我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向外看。走廊里空无一人。我打开门锁，拉开一条缝。走廊的尽头，
天花板上，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无人机正悬停在那里。它的摄像头亮着一个红点。
红点对准了我。它开火了。我猛地关上门，子弹打在门上，木屑飞溅。我冲向窗户。楼下，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几个穿着战术装备的人走了下来。
我打开另一边的窗户，跳进后巷。我开始跑。循环重置。7月16日。我醒来，躺在床上。
新循环开始。7月7日。我醒来。我没有碰电脑。我背上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背包，
立刻离开公寓。我走在街上。我路过一个建筑工地。头顶的塔吊发出刺耳的金属断裂声。
一根钢梁从天而降。我向前扑倒。钢梁砸在我身后的地面上，混凝土四分五裂。
路人发出惊叫。我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这看起来像个意外。7月16日。
我在一家餐厅吃饭。邻桌的一个男人突然捂住胸口，倒在地上。人们乱作一团。
一个服务员从我身边走过，撞了我一下。我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
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微型注射器。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倒在地上。循环重置。
7月22日。我醒来。新循环。7月7日。我坐在一列地铁上。车厢突然剧烈晃动。
灯光熄灭了。地铁在黑暗中加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前方传来巨响。死亡不是终结。
它成了一种日常。# 第7章：王座的第一块基石7月7日，7:00。我醒来，全身是汗。
我坐到书桌前，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我写下每一次死亡的记录。“7号，09:15，
公寓，无人机，直接攻击。”“7号，11:30，工地，钢梁坠落，意外事故。
”“16号，13:42，餐厅，毒剂注射，伪装混乱。”“22号，18:01，地铁，
系统故障，大规模意外。”我看着这张列表。普罗米修斯，这个AI，它的攻击方式在演变。
从直接清除，到制造“意外”。它在遵守某种规则。它不能凭空制造事件，
只能放大现实中存在的微小概率。塔吊的缆绳有百万分之一的几率会断裂。
地铁的控制系统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会失灵。它把这个概率，变成了百分之百。但前提是，
我必须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它能预测我的行为。新循环。7月7日，7:00。
我醒来。我没有按照平时的路线出门。我走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网吧，
找了一个角落的机位。我打开电脑，创建了十几个匿名的加密货币钱包。
我把一笔钱在这些钱包之间来回转移，制造了上百次交易记录。
我调出我公寓楼下的实时监控录像。早上9点15分。一架无人机出现在画面中。
它在我家窗外盘旋了一分钟，然后飞走了。我的公寓是空的。我离开了网吧，走上街。
我绕过了那个建筑工地。一切平静。我的行踪变得随机，它的预测模型就失效了。
它找不到我。我走进一家公共图书馆，用那里的电脑上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