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薪三千，租不起房，只好住进凶宅。 中介说：“之前的女租客被奸杀，冤魂不散，

小心点。” 我苦笑：“穷比鬼可怕。” 果然，每晚都有女鬼压床，冰凉的手掐我脖子。

直到那天，我无意中发现她的日记—— “他又来了，躲在衣柜里，我该怎么办？

” 原来真正的凶手，是一直给我加油打气的合租男室友。每月三千块，扣掉五险一金，

到手薄薄一沓，攥在手里都嫌烫不起来。我叫张伟，这名字普通，配我这人也正好。

大学毕业三年，换了四份工作，眼下这份新媒体编辑，听着光鲜，实则就是网络搬运工，

工资卡在生存线上，纹丝不动。租房，成了顶在喉咙口的一根刺。预算一千五，

还得押一付三，这数字像道铁闸，把我拦在了这座城市所有像样点的小区门外。

中介小哥脸上的职业笑容，在听到我的报价后，像晒化的蜡一样垮下来。“哥，这个价，

别说单间，就是找个靠谱的床位都悬。”他翻着手机，划拉了半天，

指尖停在一个灰暗的图标上，“这儿倒是有个一居室，地段还行，就是……有点说法。

”“说法？”我心里咯噔一下。“凶宅。”他压低了声音，像怕惊扰了什么，“前年的事儿，

一个独居女孩，被人……咳，反正死得挺惨。之后租过两拨人，没住满一个月都搬了，

说闹腾。房东放话了，只要有人肯长租，价格好商量，八百一个月，押金都可以免。

”穷比鬼可怕。这话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带着点自嘲的狠劲。我咬了咬牙，“行，就它了。

”房子在老城区一栋筒子楼的顶层六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年久失修，跺脚半天才亮，

昏黄的光线下，墙壁斑驳，满是涂鸦和小广告。推开那扇漆皮剥落的防盗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不大，家具简单到简陋，一张破沙发，

一张折叠桌，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板革，边缘卷翘。

最扎眼的是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老式木质衣柜，颜色深沉，像口沉默的棺材。卧室只有一间，

朝南，带着个小阳台。床上连床垫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木板。窗户玻璃裂了道缝，

用透明胶带粘着。我站在房间中央，午后的阳光勉强透过脏污的玻璃照进来，

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无数尘埃。“怎么样？虽然旧点，但收拾一下还能住。”中介搓着手。

“就这吧。”我没什么挑拣的余地。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异常安静。或许是心理作用，

我总觉得空气里漂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不像初夏，倒像深秋。我把唯一的卧室占了，

心想那女鬼以前也是住这间，要来找我也是首当其冲。客厅那个衣柜，我瞥了一眼，

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走过去，试着拉了拉柜门。锁死的，打不开。我松了口气，

又有点莫名的失望。合租的“室友”是在第三天晚上出现的。那晚我加班到十点多，

回来累得跟条死狗一样，草草冲了个澡就倒在床上。睡得正沉，忽然感觉身上一沉，

像压了床湿透的棉被，喘不过气。脖子上一片冰凉，有什么东西正慢慢收紧。我猛地惊醒，

黑暗中，依稀看见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骑在我身上，长发垂落，遮住了脸，只有一双眼睛，

空洞洞地盯着我。我想喊，喉咙却被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恐惧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就在我以为要窒息而死的时候，

那压力骤然消失，脖子上的冰凉触感也不见了。我大口喘着气，浑身被冷汗浸透，

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窗外路灯微弱的光透进来。不是梦。我清楚知道，那不是梦。

之后几乎每晚，她都会来。有时是压床，有时是站在床边无声地看着，

有时是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哭声。我试过开灯睡觉，但灯泡总会莫名其妙地烧掉。

我试过戴着耳机入睡，可那哭声能直接钻进脑子里。我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黑眼圈浓得像烟熏妆，上班时哈欠连天。同事周涛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周涛是公司的老员工，

比我大几岁，为人热情，有点话痨，但心眼不坏。午休时，他端着咖啡凑过来：“张伟，

你小子最近怎么回事？纵欲过度啊？”我苦笑，犹豫再三，还是把凶宅和女鬼的事简略说了。

周涛听得眼睛瞪圆：“我靠！真的假的？你小子胆子也太肥了！那种地方也敢住？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过话说回来，冤有头债有主，她缠着你干嘛？

你又不是害她的人。”“我哪知道？”我烦躁地扒拉着饭盒里的菜，“可能就看我不顺眼吧。

”“要不，找个大师看看？或者搬出来？钱不够哥们儿先借你点。”周涛提议。搬走？

谈何容易。押一付三的钱我根本拿不出来，再说，搬走了又能去哪？继续看中介的冷脸？

穷人的骨气有时候就是拧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无路可退。

“再说吧，可能习惯了就好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周涛拍拍我的肩膀：“行吧，你自己小心点。晚上锁好门，有什么不对劲就给我打电话。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要不，你试试跟她沟通？买点纸钱香烛烧烧？

万一她只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沟通？我连她完整的样子都看不清。但周涛的话，

像颗种子，在我心里悄悄发了芽。是啊，她为什么独独缠着我？如果真是那个被害的女孩，

她的冤屈又是什么？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我实在受不了卧室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和压抑，决定彻底打扫一下客厅，

至少给自己开辟个能喘气的地方。当我费力地想挪动那个角落的沉重衣柜，

打算清扫后面的积灰时，衣柜底部一个松动的挡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用手抠了抠，

挡板脱落，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空间。我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方方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个巴掌大的、带着锁扣的旧笔记本，封皮是暗红色的，像干涸的血。日记。

是那个女孩的日记。我的手有些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

锁扣已经锈坏了，轻轻一掰就开。我翻开第一页，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9月12日，晴。

终于搬进属于自己的小窝了！虽然旧了点，但很温馨。加油，林晓！”林晓。原来她叫林晓。

我盘腿坐在冰冷的地板革上，一页页翻看下去。日记里记录着她琐碎的日常，工作的烦恼，

对未来的憧憬，像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她的乐观和善良。

直到日记的后半段，笔迹开始变得潦草，透露出不安。“3月15日，阴。

最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下班回家，楼道里的声控灯灭得特别快，

好像有人跟在后面……是错觉吗？好害怕。”“3月20日，雨。今晚回来，

发现门锁好像有被撬过的痕迹？是我多心了吗？给房东发了信息，还没回。要不要报警？

”“3月25日，多云。不是错觉！他真的存在！我听到阳台有动静，偷偷看了一眼，

有个黑影蹲在那里！我吓得赶紧锁紧阳台门，报警了。警察来了没找到人，说可能是野猫。

可我知道不是！”“4月1日，晴。房东来换了锁，说会加强巡查。可我还是睡不着，

一闭眼就感觉有人在窗外看着我。他好像……对我们楼很熟悉。”“4月5日，阴。

他又来了！这次是躲在……躲在客厅的衣柜里！我晚上起来喝水，看到衣柜门开了一条缝，

里面有双眼睛在发光！我吓得尖叫，他跑了……我该怎么办？报警有用吗？

警察说没有实质伤害证据……”日记在这里中断了。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写得歪歪扭扭，

充满了绝望和恐惧：“4月10日，他又有钥匙了！他进来了！我躲在床底，

他好像在找我……救命……”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冷。衣柜！

那个我一直打不开，觉得阴森诡异的衣柜！原来根本不是女鬼作祟的源头，

而是凶手藏匿的地方！林晓的冤魂每晚出现，不是要害我，而是在用她的方式警告我，

提醒我！那个真正的威胁，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甚至可能……就是我认识的某个人！

谁会拥有钥匙？房东？中介？以前的租客？或者是……能自由进出这栋楼，

对这里了如指掌的人？周涛的脸猛地浮现在我眼前。他热情的鼓励，“习惯就好了”的劝慰，

主动提出借钱帮我搬走的“好意”……一切看似合理的举动，

此刻都透出一股精心算计的诡异。他怎么会对凶宅的事这么感兴趣？

又为什么总是暗示我留下？是他吗？那个在日记里一次次骚扰、最终残忍杀害林晓的变态？

恐惧不再是来自虚无缥缈的鬼魂，而是源于身边活生生的人。这种恐惧更具体，更冰冷，

更让人绝望。我坐在冰冷的地上，汗毛倒竖，感觉整个房间的阴影里都藏满了眼睛。

就在这时，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清晰传来——咔哒。门，被推开了。周涛站在门口，

脸上不再是平日里和煦的笑容，而是一种混合着好奇和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兴奋表情。

他的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我手里那本暗红色的日记本上。“张伟，

”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我浑身僵硬，

日记本像块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手。大脑一片空白，恐惧扼住了喉咙，

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他慢慢走进来，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那“咔哒”的锁舌复位声，像最终判决的槌音。他一步步靠近，目光始终锁定在日记本上，

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痴迷的光芒。“看来，你都知道了。”他叹了口气，

那语气不像暴露的凶手，倒像是个被发现了小秘密的孩子，带着点无奈，

甚至是一丝……得意？“知道……什么？”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脊背抵住了冰冷墙壁。“知道林晓啊。”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歪着头打量我，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对吧？那么活泼，那么阳光，

像朵向日葵。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可惜啊，她不懂，她总是躲着我，

害怕我……”他的语调平缓，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但内容却让我毛骨悚然。

“你……你到底是谁？”我声音发颤。“我？”周涛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这笑容在此时此地显得格外狰狞，“我是你的好同事周涛啊，也是……这片的老住户了。

这栋楼，我熟得很。以前电工的备用钥匙，我偷偷配过一套。

”他的目光飘向那个巨大的衣柜，带着一种怀念的神情，“那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看着她回家，看着她做饭，看着她睡觉……多美啊。”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