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九天之上最接近神明的剑主,却在我冲击神境的最后一刻,
被我最爱的人与最亲的堂妹联手背叛。我的未婚夫,六界第一战神简辰,
用我的本命神剑刺穿了我的心脉。我的堂妹白薇薇,则笑着抽走了我的仙骨。魂飞魄散之际,
我听见他们说:“林素,你的天赋、你的气运、你的神剑,从今天起,都是我的了。
”我发誓,若有来生,必叫尔等血债血偿!再睁眼,我竟回到了五百年前,
成了苍澜宗里人人嫌恶的废物小师妹,也叫林素。而我的仇人,简辰和白薇薇,
一个是我高高在上的四师兄,一个是宗门里众星捧月的白月光。很好,这一世,我不修神,
只复仇。1我是在思过崖的寒潭里被冻醒的。刺骨的潭水裹挟着冰碴,
疯狂地侵蚀着我这具孱弱的身体。我费力地睁开眼,
看到的便是崖边那张我至死也不会忘记的、楚楚可怜的脸。“素素,你怎么样了?都怪我,
要不是为了给我采那株凝血草,你也不会触犯门规,被师父罚来这里……”白薇薇一身白衣,
眼眶微红,声音里满是自责。若是在上一世,或者说,是在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里,
我定会心疼地安慰她,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凝血草?
她白薇薇天生仙脉,修为精进,何曾需要过这种低阶灵草?不过是她算计好的,
借我的手去偷,再“不经意”地让执法长老发现,好让我这个碍眼的未婚妻被师门厌弃,
为她和简辰的“真爱”铺路罢了。上一世的我,就是这么一步步被她捧杀,
最后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我从冰冷的潭水中撑起身,水珠顺着我苍白的发丝滴落,
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说完了吗?”我的声音沙哑,
却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冷意。白薇薇脸上的担忧僵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她愣了片刻,才又挤出泫然欲泣的表情:“素素,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冻糊涂了?
我是薇薇啊。”“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是需要我帮你采药,却在我被罚后,穿着简辰师兄送你的云丝羽衣,来看我笑话的好堂妹。
”白薇薇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那件流光溢彩的羽衣,
那确实是简辰寻遍天涯海角才得来的宝贝,宝贝到连我这个正牌未婚妻都没见过。
“你……你胡说什么!这件衣服是……”“是什么?”我打断她,一步步从潭水中走上岸,
寒气在我周身凝结成霜,“是他亲手为你披上的,对吗?就在我被押往思过崖的路上,
我亲眼看见的。”这当然是假的。原主当时心神大乱,根本没注意这些。但我知道,
这就是事实。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一点点撕开她伪善的面具。
白薇薇被我的眼神和话语震慑住,连连后退,脸上血色尽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疯了!”“我疯了?”我轻笑一声,逼近她,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确实疯了,疯到想把你那身漂亮的仙骨,一寸寸抽出来看看,
里面到底藏了多少肮脏的东西。”这句话,如同九幽之下的魔咒,让白薇薇瞬间魂飞魄散。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
几道凌厉的剑光从天而降。“小师妹!你又在胡闹什么!”一声怒喝传来,
是脾气最火爆的二师兄顾枫。他身后,跟着面色冷峻的大师兄肖然,
和永远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三师兄莫倾尘。当然,还有我那好“未婚夫”,四师兄简辰。
他们一来,白薇薇立刻找到了主心骨,眼泪瞬间决堤,柔弱地倒向简辰的怀里。
“简辰哥哥……呜呜……素素她……她好像中邪了,
说要……要抽我的仙骨……”2白薇薇的哭诉,像一滴滚油溅入了热锅。
二师兄顾枫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指着我怒斥道:“林素!你不知悔改,
还敢在这里恐吓薇薇!你真是无可救药!”简辰搂着怀中瑟瑟发抖的白薇薇,
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与失望。“林素,我没想到你竟恶毒至此。薇薇只是关心你,
你何必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伤她?”我冷眼看着他们,心中毫无波澜。
这就是我曾经用尽一切去讨好的师兄们。大师兄肖然,宗门未来的掌门,永远公正严明,
却也永远只信他看到的“事实”。二师兄顾枫,性格火爆,直来直往,
最是看不惯原主之前的痴缠与懦弱。三师兄莫倾尘,炼丹奇才,温柔表象下是极致的疏离,
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还有简辰,我的仇人,此刻正扮演着深情与正义的化身。在他们眼里,
白薇薇柔弱善良,而我,林素,就是一个刁蛮任性、无可救药的废物。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指责,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简辰的脸上。“简辰,
你我之间的婚约,是你我出生前由长辈定下的。这么多年,
我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反倒是你,与我的堂妹不清不楚,
如今还要为她来质问我?”我的话语清晰而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歇斯底里。
这份突如其来的平静,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简辰眉头紧锁,
似乎第一次正视我:“你在胡搅蛮缠什么?我和薇薇清清白白,只是师兄妹之情。”“哦?
师兄妹之情?”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你的云丝羽衣,也是因为‘师兄妹之情’,
才送给了她?”简辰的脸色一变。白薇薇在他怀里抖得更厉害了,急忙解释:“不是的,
那件羽衣是简辰哥哥见我畏寒,才借给我穿的……”“借?”我挑眉,
“借到可以打上你的神识烙印?白薇薇,你是当大家都是傻子吗?”此话一出,
连一直沉默的大师兄肖然和三师兄莫倾尘都变了脸色。法衣一旦打上神识烙印,
便等同于认主,除非主人身死或主动解除,否则他人无法使用。
这绝不是一个“借”字能解释的。简辰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恼羞成怒:“林素!
你休要血口喷人!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你偷盗灵草,还恐吓同门的事实!”“我认罚。
”***脆利落地说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但我有一个条件。”所有人都看着我,
等着我的下文。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一个月后,便是宗门大比。我与你,简辰,
在比武台上一战。若我输了,我自请逐出师门,从此与苍澜宗再无瓜葛,
你我婚约也一并作废。”“若我赢了呢?”我顿了顿,眼神如剑,直刺他的心脏。“你,
当着全宗门的面,向我磕头认错!”3我的话音落下,整个思过崖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个常年吊车尾、连引气入体都困难的废物,
要挑战宗门百年不遇的天才、已经金丹中期的简辰?这已经不是不自量力了,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二师兄顾枫最先反应过来,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大笑起来:“林素,你脑子真的被潭水泡坏了吧?就凭你?挑战四师弟?
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挡不住!”简辰的脸上也露出轻蔑的笑容,他看着我,
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林素,收起你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吧,我不会再上当了。
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太可笑了。”白薇薇也从他怀里抬起头,
柔声劝道:“素素,别闹了,快跟师兄们认个错,这件事就过去了。比武台上刀剑无眼,
会伤到你的。”看,她总是这样。永远一副为你好的善良模样,
实际上却是在不断地提醒所有人,我是多么的弱小和不堪一击。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
只是平静地看着大师兄肖然。他是宗主亲传大弟子,在宗门里说话极有分量。这个赌约,
只有他点头才算数。“大师兄,你可敢做这个见证?”肖然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眼前的我,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和痴缠,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沉静与锋利。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产生了片刻的迟疑。
半晌,他沉声开口:“林素,你可想清楚了?宗门大比,生死不论。”“我想得很清楚。
”“好。”肖然点了点头,“我便做这个见证。一个月后,宗门大比,你与简辰一战。此约,
全宗门共鉴之!”他答应了!简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大概觉得和我这种废物比试,
本身就是一种侮辱。但他不能拒绝,因为拒绝,就意味着他怕了。
他冷哼一声:“既然你自取其辱,我便成全你。林素,希望你到时不要哭着求饶。”说完,
他便带着白薇薇,御剑离去。二师兄顾枫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甩袖跟上。转眼间,
崖边只剩下我和三师兄莫倾尘。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以为他也要说些什么教训我的话,正准备转身,他却开口了。“你的手。
”他的声音清冷如月光,带着一丝药草的清香。我低头,才发现刚才从寒潭里出来时,
手掌被岸边的碎石划破了,鲜血淋漓,自己却浑然不觉。他递过来一个小小的白玉瓶。
“疗伤的,一日三次。”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记忆中,
这位三师兄对原主向来是视而不见的。我没有拒绝,接了过来,道了声:“多谢。
”莫倾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握着手中的玉瓶,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月。对别人来说,或许弹指一瞬。
但对我这个曾经的九天剑主来说,足够了。简辰,白薇薇,你们的噩梦,从今天开始。
4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离开思过崖,这里寒气充沛,
反而适合我修炼上一世的功法——《九转冰心诀》。这具身体的灵根驳杂,资质极差,
这也是原主修为停滞不前的原因。但在我看来,这都不是问题。所谓灵根,
不过是引导天地灵气的渠道,而我,曾经站在修行之巅,
对灵气的掌控早已超越了对所谓“渠道”的依赖。我直接引寒潭之气入体,
用《九转冰心诀》的霸道法门,强行洗涤经脉,重塑根基。这个过程无异于脱胎换骨,
每一次灵气运转,都像是无数根冰针在体内穿刺,痛苦难当。但我咬牙忍住了。这点痛,
比起神魂被撕裂、仙骨被抽离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半个月后,当我再次睁开眼时,
体内的杂质已被尽数排出,原本堵塞的经脉变得通透无比。虽然修为只是堪堪达到筑基初期,
但根基之稳固,远超同阶修士。更重要的是,我的神识,已经恢复了前世的十分之一。
这意味着,许多在旁人看来深奥无比的剑招,在我眼中,不过是孩童的涂鸦。这天,
我正在潭边演练一套基础剑法。我手中没有剑,只是并指如剑,随意挥洒。
但在我的神识世界里,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大道至理,引动着周围的空气随之流动,
卷起地上的落叶,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你练的这是什么剑法?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收回手势,回头便看到了莫倾尘。他不知何时来的,
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这半个月,他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
送些丹药和食物。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但也没有拒绝。“苍澜宗入门剑法。
”我淡淡地回答。莫倾尘的眉头微蹙:“不可能。入门剑法我早已烂熟于心,一共九式,
招式简单,绝无你这般变化。”我笑了笑:“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谁规定入门剑法就不能有变化?”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似乎在思索我的话。
他走上前来,将食盒放在石桌上,从里面取出一瓶丹药。“这是培元丹,可以帮你稳固修为。
”我没有去看丹药,目光反而落在了他腰间挂着的一块不起眼的黑色木牌上。
那木牌上刻着复杂的纹路,隐隐散发出一股微弱的死气。我的眼神微微一凝。“三师兄,
你最近可是时常觉得心悸、夜不能寐,且灵力运转不畅?”莫倾尘正要说话的动作一顿,
惊讶地看向我:“你怎么知道?”这是他炼丹时炸炉留下的暗伤,极为隐秘,
连师尊都未能察觉,只是以为他修行遇到了瓶颈。我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指了指那块木牌:“此物名为‘噬魂木’,常年佩戴,会不知不觉侵蚀人的神魂与生机。
你的症状,皆是由它而起。”莫倾尘的脸色瞬间变了。这块木牌,
是白薇薇在一个月前送给他的,说是从一处古迹中寻得,有静心凝神之效。
他因炼丹时常心绪不宁,便佩戴至今。他猛地将木牌扯下,用灵力一探,脸色变得铁青。
木牌之内,果然藏着一丝极其阴毒的死气,正通过与身体的接触,缓慢地侵入他的经脉。
若非我今日点破,不出一年,他必将修为尽废,甚至有性命之忧!
一股寒意从莫倾尘的背脊升起。他看着我,眼神里再无一丝疏离,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与……后怕。他终于明白,那个他一直以为柔弱善良的白薇薇,
究竟是何等蛇蝎心肠!而眼前这个被所有人误解的小师妹,又是何等的深藏不露!
5莫倾尘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那块“噬魂木”握在掌心,只听“咔嚓”一声,
木牌便化为了齑粉,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好一个白薇薇……”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眼中的寒意足以冰封千里。我能理解他的愤怒。莫倾尘是丹痴,修为与炼丹术就是他的性命。
白薇薇此举,无异于要了他的命。而他,竟还一直将这歹毒的女人当作需要呵护的妹妹。
“多谢小师妹提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杀意,郑重地向我行了一礼,“此恩,
莫某没齿难忘。日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我坦然受了他这一礼。“三师兄言重了。
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我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想请三师兄帮忙。
”“请讲。”“我需要三样东西:九叶龙芝,冰魄玄晶,以及……进入剑冢的资格。
”前两样是炼制“筑神丹”的主药,可以强行拔高修士的根基与修为,虽然药性霸道,
但配合我的《九转冰心诀》,正好可以让我在这短短半个月内,将修为再提升一个台阶。
而剑冢,是苍澜宗的禁地,埋葬着历代先辈的佩剑,剑气纵横,凶险异常。但对我来说,
那里是最好的修炼场。莫倾尘听到前两样东西时只是眉头微皱,这两样虽是天材地宝,
但他丹峰的珍藏里还有一些。可听到“剑冢”二字时,他脸色骤变。“剑冢?不行!
那里太危险了!就算是金丹期的长老进去,都可能被万千剑意撕碎神魂,你如今不过筑基,
进去就是送死!”“我有我的办法。”我的语气不容置喙,“三师兄只需帮我拿到资格便可。
”莫倾尘定定地看了我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妥协了。“好。九叶龙芝和冰魄玄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