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第二天。温衍的秘书晓雪给我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贴着温衍站着，

笑得像极了一朵白莲花。“姐姐，这是温总今天新招的秘书。”“他让我明天转去人事部，

呜呜呜呜！”晓雪自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我知道。这是温衍曾经意气风发时的女友，

何灿。在温衍落魄的时候，离开了他。我看向坐在我对面的男人。“你安排的？

”林琅答非所问。“莫青，别忘了我们的赌约。”“离三年之期还有四个月了。

”1我拿着签好的合同坐在温衍的董事长办公室。何灿穿着个紧身连衣裙。

在我们身边扭来扭去。端茶倒水。姿态极低。“小青，真有你的，我就说得你出马嘛，

2 个亿的合同就这么拿下来了！”温衍笑得很真心。我也笑了笑，朝何灿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个你怎么解释？”“我正要和你商量呢。”温衍的身子往前倾了倾，他一紧张就这样。

“咱公司招聘，我看到了她的简历。”“她现在过得挺艰难。”“当然，我知道，

这是她活该！”“但你看现在，让她每天给我端茶、倒水、拎个包！”“就当给她个惩罚！

”“温衍，你惩罚人的方式还挺特别！”“给她青衍科技董事长秘书的位置做惩罚？

”“那南城等着你惩罚的人能排到法国了！”他听出了我语气里的嘲讽。“你要不乐意，

我今天就辞退她！”“你别生气，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宝宝咱们开开心心的！”是啊，

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27 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23 岁时，我第一次见到温衍，

算是一见钟情。那年，他是南城一家科技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刚在业界崭露头角，前途无量。

而我，是他们合作公司乙方的一个虾兵蟹将。一场酒局上，

我被他们公司一个喝多了的男人骚扰。是温衍帮我解了围。他把西装披到我身上的时候。

我动心了。第二天去他公司还衣服。正巧看到他和一个女人站在楼下。

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何灿。而且听说，他非常宠他女友。自那天起，

我便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没过多久。就听说温衍出事了。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

被同行坑了，丢了工作。一时间行业内也没人敢再用他。而他那个女友何灿。也离开了他。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出租房里喝得昏天暗地。我选择了留在他身边。他说没人聘他，

他就自己开公司。我辞了工作说，好！我帮你！那年，我 24 岁。2如今，

一转眼我都 27 岁了。温衍给我安排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

请了南城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让司机先把我接到了酒店。说他晚点到，要给我惊喜。

我难得觉得很开心，我想他还是足够爱我的。那个何灿自我上次说完，也没有再出现在公司。

然而，我的欣喜在随着等待逐渐变少。客人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到宴会开始的时间了。

温衍还没出现。晓雪说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我很担心，担心他会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

脑子里乱糟糟地开始想无数种可能。晓雪安慰我。“姐姐，我去公司和家里看看，你别着急，

外面还有很多客人呢！”“温总这么大人了，不会有事。”“就算有事，

咱们现在也没接到别的电话对不对，你别乱想了，一定没事的。”“嗯！”我点点头。

正当我调整好了情绪，端起了无可挑剔的笑容，准备推开门去接待宾客的时候。

门从外面打开了。是温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额头还多了伤口，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小青，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气喘吁吁。现在还不是讨论谁对不起谁的时候。“晓雪，

赶紧去酒店一楼给温总买套西装上来。”“还有鞋！”“小青，你别生气，

我……”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温衍，先别影响我情绪，

外面还有一屋子人等着我们笑脸相迎，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吧！”他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

即使我往后退了几步，那味道也没减淡。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我亲昵地挽着温衍的手臂。

谈笑风生地应付着生意上形形***的人。但今天第一次觉得非常非常地累。

3陪着温衍打天下、拉投资的时候。我们的日子极其清苦。为了省钱，我们住的是地下室，

吃的是方便面。冬天做路演结束。没钱打车。等公交车等好久好久。

温衍拉着我冻得通红的手说。“莫青，你放心，我一定会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最好的生活！

”温衍在技术上确实有才华。但是做生意。光有才华远远不够。有才华的人太多了。

这世界根本不缺有才华的人！更需要的是人脉、关系。可是温衍之前性子太直。

得罪了不少人。不然也不会遭人算计。落魄至此。所以，时间一久，

我们的生意并没什么起色。温衍就又萎靡了。我不忍心。所以偷偷去找了林琅。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其实不是什么路人甲乙。我是南城莫家的千金。

当年父亲坚持要我嫁给林琅。说林家和我们是世交。林琅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品行、才华都无可挑剔。也许林琅真的很好吧。但那时我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被别人操控我的人生。所以一场激烈的争吵后。我离家出走了。

父亲断了我一切的经济来源。就想逼我服软。但我都挺过来了！

人有多少钱就过多少钱的日子。其他都是虚的。但那时，为了温衍。我必须低头了。

没找我父亲。我知道他的性子。找他的代价只能是嫁给林琅。可我只想嫁给温衍。所以，

我去找了林琅。给温衍的项目要一笔投资。我知道他有能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的要求在他那里根本不算什么。林琅静静地听我说完。“你就这么爱温衍吗？”“林琅，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你不光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啊。

”“人就这一辈子，你不想和你心爱的人在一起吗？”“莫青，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琳琅眼中好似有情绪翻涌，马上就要喷薄而出。我愣住了。然后转身想走。他拉住了我，

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说！”我眼里放着光。

他眼神暗了暗，又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神色。“第一，从现在开始算，三年内，

如果你和温衍还没结婚，你就要回到莫家，嫁给我。”“这不……”我反抗。“莫青，

如果这个人真的把你放在心尖上，三年时间足够他娶你了！”我默了默，我承认他说得对，

三年确实足够了，这不算强人所难。“好，我答应你！”“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林琅又往前走了一步，贴着我的耳朵。“……”说完退了回去，静静地看着我。

我面红耳赤地点了点头。“可以!”4有了林琅背后的那笔投资。

温衍的事业终于逐渐有了起色。他不善于对外关系的维护。我善于，所以他专注于技术开发。

我专注于资源人脉的积累、业务的拓展。公司越做越好。我帮着温衍，也证明了我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我自己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

我和温衍的感情也在发生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以前条件艰苦的时候。我们没钱看电影。

就窝在地下室看电视剧。俩人吃着方便面，笑得前仰后合。生日的时候。没钱买生日蛋糕。

就买块小面包挤上点奶油。我戴着温衍亲手做的蛋糕帽。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买不起花，温衍就去草地里摘。他搭配得可好看了。

我捧着花在他手机里留下一张又一张照片。后来公司逐渐走上正轨。我们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谈话的主题。也几乎都是公司的业务、未来的发展。只是现在他有钱了。

所有的节日礼物一样不落。一次比一次贵重。好像他也在拼命证明着什么一样！

宴会终于结束。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我等着温衍的解释。

他舔了舔嘴唇。“是何灿。”和我猜的一样，那一瞬间，心脏猛地一缩！

“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按你说的，辞退了她，她的新工作在酒吧推销酒。

”“今天遇到一伙人对她动手动脚，”“她太害怕了，就给我打了电话……”我闭了闭眼。

想象着他把西装披在何灿身上的样子。是不是也如当年他把衣服披在我身上一样。“所以，

我们该分手了是吗？”我声音艰涩。“不，绝不是，小青，这些年是你陪着我一路走过来的，

我爱你。”不知道是不是我耳朵的问题，他那句我爱你，声音越来越小。“小青，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和她联系，不会再让你生气、着急！”“这次你原谅我好吗？

”“我真的离不开你！”他说着坐到我旁边，把我拉进了怀里。我叹了一口气。“温衍，

这是最后一次！”“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入夜，

我们回了各自的房间。是的，我们这么多年都如此。因为这是。林琅的第二个条件。

5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了亮。是林琅。“礼物喜欢吗？”林琅每年都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我过得极苦的那年。礼物是他把我租地下室的那栋楼买了下来。他成了包租公，

整栋楼都便宜出租。我和温衍终于可以租得起楼上的房间。去年是一个微信名片。

那人恰好是我那段时间千方百计想结识的资源。今年是他偷偷录的我父亲的视频。

视频里老人家在看我小时候的相册。鼻子发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喜欢，谢谢你！

”接下来的日子，温衍开始对我越来越上心。他开始花更多的时间陪我。

早上会给我做好早饭。每天变着花样儿的鲜花会准时摆在我的办公室。中午不管多忙，

我们都会一起吃午饭。晚上有应酬。一个也会陪着另一个。我说听说南街新开了餐厅。

第二天他就会包了场，说宝贝你喜欢什么随便点。我说 Dior 这季的鞋子好看。

第二天销售就会大包小包登门。“您男朋友对您可真好！”我说突然很想念冬天。

他就拿着两张飞瑞士的机票带着我去滑雪。他在拼命地挽留。我也在拼命地想留下。

在南城最高的空中餐厅。他向我求了婚。大屏幕反复播放着我们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空中无人机的灯光摆出“莫青！嫁给我！”周围的人在欢呼、在鼓掌。温衍单膝跪在我面前。

手中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闪着七彩的光。我激动地拉起他的手。

戴上了我这三年梦寐以求的果。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时间很仓促。试婚纱礼服的时候。

温衍接了个电话。说新投标的项目有个数据有点问题。需要回公司一趟。很快就回来。说完，

急匆匆地走了。我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现在一切都很好。不要自寻烦恼。

大概一个多小时。他就回来了。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我有点自责，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6婚礼定在南城最好的酒店。换好婚纱、化好妆。

我拉着晓雪的手。“我有点紧张呢！”“哈哈，姐姐，你是太高兴了吧！

”这时晓雪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看。支支吾吾，眼神闪躲。“怎么了？你又犯啥错误了？

”“姐姐今天结婚，高兴，犯什么错误也不会说你！”“赶紧说吧，怎么了？”“姐姐，

财务王总”“刚给我发了这个，想问你该怎么处理？”说着把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是一份工资单。名字是何灿。月薪 5 万，从去年开始，到现在。每个月都有支出！

我的心忽地一沉！这时，门铃响了。晓雪去开门。“姐姐，是何灿！”“让她进来说话！

”“你来干什么？”何灿看见我，快走两步扑通一声就跪到我面前。“莫青！莫青！

我知道是我不要脸！”“可是你能不能把温衍还给我？”“我求你了莫青！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晓雪听我这样说就要去扶她。她决绝地甩开了晓雪的手。

“何灿，温衍不是物品，不能让来让去！”“你不要再纠缠了，我们今天就要结婚了！

”“莫青！你聪明能干！是个女强人！”“你离开温衍你也一样能活得很好！

”“可是我不行，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啊莫青！

”“我求你把他还给我行不行？”“我看你是疯了！”“这里不欢迎你，晓雪拉她出去！

”见我这样说，她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语调尖厉。“结婚？

”“你以为温衍是因为爱你才结婚吗？”“他是可怜你罢了！”“可怜你陪了他三年！

”“如果他不要你，谁还能要你啊！”“你都**十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就算结婚了，他也不爱你！”“哦，不，你还有别的用途！”“替他赚钱！

”“你就是他赚钱的工具而已！”“娶了你就是个免费的赚钱工具！”对了，给你看看这个。

她说着拿出手机，翻出一张转账记录举到我跟前。“莫青，你会查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