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丈夫出轨,他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
我的心被一寸寸碾碎。
然而,在去民政局的路上,他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套老旧婚房上。
“房子必须归我。”他斩钉截铁。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房子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我提前下班,想给陈明一个惊喜。
手里提着他最爱吃的那家店刚出炉的蛋糕,连包装盒都带着温热。
站在家门口,我甚至在想要不要蒙上他的眼睛。
钥匙***锁孔,轻轻转动。
门还没完全推开,一种黏腻、暧昧的声响就从卧室的方向传了过来,像一条湿滑的蛇,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
我僵在玄关,手里的蛋糕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奶油的甜腻气味散开,混杂着空气里另一种若有若无的廉价香水味,闻起来令人作呕。
我的心跳在这一刻停了。
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一步,走向那扇虚掩的卧室门。
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尖上,钝痛,却流不出血。
我推开了门。
卧室里,我亲手挑选的浅灰色窗帘拉着,光线昏暗。
而那张我们睡了五年的婚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
陈明,我的丈夫。
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女人,一头惹眼的***浪卷发。
空气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拉成了一条无限长的细线,每一秒都充满了折磨。
我以为陈明会惊慌失措,会跳起来找衣服,会语无伦次地解释。
他没有。
他只是动作一滞,缓缓地、极其平静地侧过头,看向床边的女人。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好像我只是一个不小心走错房间的陌生人。
那个女人,后来我知道她叫李薇薇,是他的下属。
她慢条斯理地从床上坐起来,拉过被撕扯得皱巴巴的床单,随意地裹在身上,然后,她看向我。
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羞愧或慌乱,反而带着一丝挑衅,一丝胜利者才有的轻蔑。
那是一种***裸的炫耀。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甚至没有尖叫。
我只是感觉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全部涌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迅速退去,四肢冰冷得像一块铁。
世界在我眼前碎裂,又重组,变成一片灰蒙蒙的死寂。
我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看着那个女人慢悠悠地整理好衣衫。
她走到陈明身边,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踩着高跟鞋,从我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时,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股廉价的香水味,像一把利刃,狠狠捅进我的鼻腔。
门被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陈明。
他终于舍得从床上下来,不紧不慢地穿上裤子,套上衬衫。
整个过程,他都像一个优雅的演员,在完成一套烂熟于心的动作。
我以为他会开口。
道歉,或者辩解。
哪怕只是装一下,给我这个被他背叛的妻子,留一点点可笑的尊严。
他没有。
他只是走到我面前,把我当成空气,径直走向客厅的冰箱,拿了一瓶冰水。
“咕咚,咕咚。”
他仰头喝水,喉结滚动。
那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也异常刺耳。
我的心,就在那一声声吞咽中,被彻底碾成了齑粉。
“我们离婚吧。”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清晰得像在念一份与我无关的报告。
他喝水的动作停下,瓶子从唇边移开。
“好。”
一个字,干脆利落,仿佛他已经等了很久。
没有一句挽留,没有一句解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好像我们五年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他随时可以离席的电影。
接下来的财产分割谈判,更是将这场背叛的荒诞剧推向了***。
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财产,唯一的,就是这套婚房。
一套地段普通、面积不大、装修老旧的两居室。
这是我奶奶去世前留给我的,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本以为,这会是最没有争议的部分。
可当我的律师朋友江悦起草的离婚协议书摊开时,一直沉默的陈明突然变得极其强硬。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财产分割”那一栏上。
“房子,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我愣住了。
我看着他,试图从他那张斯文的脸上找出一点熟悉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全然的陌生和贪婪。
这套房子,当初他和我结婚时,还嫌弃它又老又破。
这几年,他不止一次提议卖掉换个新楼盘,是我坚持要留下奶奶的念想,才一直没动。
现在,他却为了这套他曾经鄙夷的房子,露出了獠牙。
“陈明,你疯了吗?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婚前财产。”我终于无法维持平静,声音开始发抖。
“婚前财产?”他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林晚,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我们结婚五年,这房子就是夫妻共同财产。法律上,我有权分一半。但现在,我不只要一半,我要全部。”
我被他的***和贪婪震惊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陈明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刚刚离开的李薇薇。
她换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将文件袋递给陈明,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陈总,您要的东西。”
陈明接过文件袋,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看了一眼,然后满意地收好。
那个动作,无比珍视,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瞬间,心碎的悲伤被一股强烈的困惑和不详的预感冲散。
我意识到,陈明对这套房子的执着,绝非简单的贪财。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