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偷被二哥带出门
阿念正半蹲在榻边，小心翼翼地帮他揉捏着小腿。
这几日躺得久了，腿有些发僵，总得好好按揉才能舒缓些。
他手上动作没停：“大公子一早就去翰林院当差了，二公子的话……方才没说去处，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当差？”
江望舒微微侧过头，眼底多了几分好奇。
“是呀，”阿念笑着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大公子是状元郎呢，如今在翰林院任从六品修撰呢，每日都要去署里处理公文。”
“哇，大哥好厉害。”
江望舒眼睛亮了亮，语气里满是真切的佩服。
顿了顿，又想起另一个人，追问：“那二哥呢？
他总不用去当差吧？”
“二公子性子本就爱动，最喜舞刀弄枪，一心想着以后能上战场建功立业。”
阿念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调整了***的力度，“侯爷和夫人疼他，也没拦着，只说让他自己凭着本事拼一条路出来。”
“再说如今陛下刚登基，改了年号叫天启，还立下了新规矩，爵位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世袭了，二公子若想有出息，也得靠自己闯。”
江望舒看向一旁的阿念，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阿念，你说…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念闻言停下动作，蹙着眉认真琢磨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实在：“我没见过陛下，说不好。”
“不过街上的百姓都说，陛下登基后减免了赋税，还整治了贪官，是个办实事的好皇帝呢。”
“好皇帝……”江望舒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有些发怔，心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一时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宋铭扬带着几分雀跃的声音，隔着门板都挡不住那股子雀跃劲：“绵绵！
二哥来接你出去透透气啦！”
江望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方才的怔忡一扫而空，他几乎是蹭地一下从榻上跳下来，就快步跑到门边，伸手拉开了门，眼底满是期待：“二哥！”
门外的宋铭扬正抬手要敲门，冷不防门被猛地拉开。
他连忙稳住身形，拍了拍胸口，故作夸张地叹道：“哎哟，你这小家伙，差点把二哥的魂儿都吓飞了！
走，二哥带你下馆子吃好吃的！”
“真的可以吗？”
江望舒眼睛更亮了，却又很快想起什么，语气里多了丝犹豫，“爹娘之前总说我身子没好透，不让出门的……嗨，有二哥在呢！”
宋铭扬拍着胸脯打包票。
“爹娘今早一早就去城郊了，大哥也去翰林院当差了，这会儿家里没人管着，我说可以就可以！”
他说着，伸手揉了揉江望舒的头发，催促道：“二哥这就去前院备马车，你赶紧回屋换衣裳，咱们尽快出发，去晚了好吃的就被抢光啦！”
江望舒转身轻轻带上房门，转身回屋，扬声唤道：“阿念。”
“来了！”
阿念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便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几件新制衣物快步走出来。
江望舒上前，最后从中挑出了一套以白色为主的长衫。
那衣裳面料轻薄通透，衣身两侧绣着淡灰色的山水松枝图案，松针纤细、山石温润。
他在阿念的帮助下换上衣裳，又取过一条浅灰色的细绳腰带，绳尾垂落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简单却添了几分灵动，整套服饰宽松飘逸，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头发也只是将头顶的部分发丝轻轻束起，半扎在脑后，取过一支白玉簪固定。
一旁的阿念看着收拾妥当的江望舒，眼睛亮了亮，连忙点头，语气满是赞叹：“公子，你穿这身真好看！
比画里的仙人还要俊朗几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仆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小公子，二公子己经在府门外等着了。”
江望舒闻言，眼底瞬间多了几分雀跃，他连忙应声“知道了”，便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刚在马车前站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腕就被自家二哥抓住了。
“二哥？”
江望舒有些疑惑。
“绵绵别急。”
宋铭扬眼底含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即从身后拿出一顶帷帽，“外面日头烈，风也大，带上这个。”
“哦。”
江望舒只能老老实实的答应。
马车在主街上穿梭，车窗外的喧闹声顺着帘缝钻进来，沿街商贩的吆喝声、孩童追逐的嬉笑声、茶馆里传来的评弹声交织在一起。
江望舒扒着车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住地打量着外面的景象，整个人难掩兴奋。
这是他头一回见到这个场景，忍不住转头对着身旁的二哥晃了晃胳膊，声音里满是雀跃：“二哥二哥！
外面好热闹啊！”
江家二哥看着他少见的雀跃模样，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耐心叮嘱道：“嗯嗯，确实热闹。”
又苦口婆心道：“不过等会儿马车停了，绵绵下车之前，一定要把帷帽戴好，知道吗？
外面人多，也能挡挡日晒。”
江望舒正盯着窗外看得入神，闻言连忙点头应下：“好啦好啦！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