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拍卖会上的羞辱
这是苏晚晴以“厉太太”身份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
厉战霆扔给她一条Valentino的***款星空裙和一套钻石首饰，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别给我丢人”，便不再管她。
当她打扮好，忐忑不安地走下旋转楼梯时，正在楼下等她的厉战霆闻声抬头，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人靠衣装。
眼前的苏晚晴，褪去了之前的青涩和落魄，长发挽起，露出纤细优美的天鹅颈和漂亮的锁骨。
星空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肌肤胜雪，在灯光下仿佛会发光。
她美得令人惊艳，却又带着一种不自在的怯生生，两种气质矛盾地交织在一起。
但他眼底的惊艳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和嘲讽。
“还算能看。”
他毫不走心地评价了一句，伸出手臂。
苏晚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挽住他。
他的手臂肌肉结实，隔着一层衬衫布料也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力量和…冰冷。
晚宴设在厉家老宅，名流云集，觥筹交错。
当厉战霆携着苏晚晴出现时，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有好奇，有探究，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笑。
“看啊，就是那个一百万买来的女人？”
“啧啧，苏家真是败落了，女儿出来卖身救父。”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厉总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破产千金…一年后就被扔掉的货色罢了…”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在苏晚晴的身上脸上。
她脸色发白，挽着厉战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身体也微微僵硬。
厉战霆显然也听到了那些议论，但他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只漠然地带着她穿行人群，接受着各种目光的洗礼。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更清晰地认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他带她来，就是为了让她承受这些。
“战霆，你来了。”
一个穿着白色鱼尾裙，妆容精致的女人笑着迎上来，亲昵地想要挽住厉战霆的另一只胳膊，“伯母刚才还问起你呢。”
是林薇薇。
厉战霆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触碰，淡淡点头：“嗯。”
林薇薇的目光这才落到苏晚晴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打量，笑容无懈可击：“这位就是苏小姐吧？
果然很…漂亮。”
她将“漂亮”两个字咬得别有深意，仿佛在评价一件商品。
“厉太太。”
厉战霆冷声纠正。
林薇薇笑容一僵，随即恢复自然：“瞧我，一时没改过口。
苏妹妹别介意，主要是以前从来没见战霆身边有过人，一时不太习惯。”
这话听着是道歉，实则是在暗示苏晚晴名不正言不顺，地位特殊。
苏晚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没关系。”
拍卖会开始，众人落座。
其中一件拍品是一条复古的蓝宝石项链，设计精巧，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苏晚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她学的是设计，对美的东西天生没有抵抗力。
她的细微反应，被身旁的男人尽收眼底。
“喜欢？”
厉战霆忽然偏头，低声问她。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
苏晚晴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设计很特别…”厉战霆不再说话。
当拍卖师开始为那条项链叫价时，出价的人并不多。
起价五十万，叫到八十万时，有些冷场。
“一百万。”
厉战霆举牌。
全场目光再次聚焦。
厉总竟然会对这种小玩意儿感兴趣？
林薇薇笑着说：“战霆，这项链配薇薇姐今天这身裙子倒是挺好看的呢。”
她暗示着想让他拍下来送给自己。
厉战霆没理她。
“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二十万。”
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
众人望去，是顾家的公子，刚从国外回来的著名医生顾司辰。
他对着厉战霆的方向礼貌颔首。
厉战霆眯了眯眼。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三百万。”
厉战霆声音不变，首接加了一百万。
全场哗然。
一条市价不过百万的项链，居然被叫到了三百万！
顾司辰笑了笑，绅士地放下了牌子，不再竞争。
最终，项链以三百万成交。
拍卖师落锤，笑容满面：“恭喜厉总！”
所有人都以为，厉战霆拍下这条项链，即便不是送给林薇薇，也应该是送给身边这位新晋“厉太太”的。
连苏晚晴自己也有一瞬间恍惚的错觉。
工作人员将项链送到厉战霆面前。
他却看都没看那项链一眼，只是冷淡地吩咐：“包起来。”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转头，目光冰冷地看向身旁的苏晚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会场：“看清楚了吗？
就像这条项链。
再好看，也只是一件我花钱买来的东西。”
“摆正自己的位置。”
那一刻，苏晚晴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苍白如纸。
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身上，***辣地疼。
耳边甚至传来了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她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羞辱和难堪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死死咬着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挺首了背脊，迎接着那些嘲弄、同情、鄙夷的目光。
厉战霆冷漠地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和那双骤然黯淡下去、充满破碎感的眼睛，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极细微的烦躁。
但他很快将其忽略。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吗？
让她认清楚，她不过是一件他用钱买来的、暂时的所有物。
晚宴终于在煎熬中结束。
回程的车上，死一般的寂静。
苏晚晴偏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流光，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机的瓷娃娃。
厉战霆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忽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睁开眼，是秦风发来的消息。
厉总，查到了。
一个月前给您下药、试图爬床的人，不是林小姐安排的。
线索指向…您的叔叔，厉宏达。
另外，当晚酒店的部分监控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我们正在恢复。
厉战霆的目光瞬间变得阴鸷冰冷，车内的气压骤然降低。
原来如此。
怪不得老爷子突然逼婚逼得那么紧，厉宏达也在暗中推波助澜，是想塞个人在他身边？
他的目光猛地射向身旁安静得过分的女人，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那场意外，和她的出现，时间上如此巧合。
这个女人，真的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吗？
还是…也是厉宏达精心安排的一步棋？
他一把攥住苏晚晴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苏晚晴痛得回过神，惊恐地看向他。
“苏晚晴，”他逼近她，眼神危险得像要吞噬人，“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你父亲破产，和你来找我，真的只是巧合？”
“你到底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