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211大学,我以为是家族的荣耀。爷爷亲手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
说是为我庆功。可我眼睁睁看着,他将一整瓶敌敌畏,毫不犹豫地倒进了汤里。
我的心瞬间坠入冰窖,呼吸凝滞。我接过那碗毒汤,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转手递给了身边的爸爸,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爸,爷爷说这汤最补身子了。
”01.那碗汤的香气,浓郁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牛肉炖得酥烂,白萝卜吸饱了汤汁,
表面浮着一层金黄的牛油,撒着翠绿的葱花。可我知道,这香气之下,是地狱的请柬。
就在几分钟前,我在厨房门口,清清楚楚地看见,我那向来“慈祥”的爷爷,背对着所有人,
将一个棕色玻璃瓶里的液体,一滴不剩地倒进了正在翻滚的汤锅里。敌敌畏。
瓶身上的红色骷髅头,像一个狰狞的鬼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的血液在那一刻冻结了。
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连指尖都在不可控制地颤抖。我以为他会找个借口,单独把汤给我。
可他没有。他笑呵呵地,用一个巨大的汤勺,将那锅“绝命汤”盛进一个青花瓷大碗里,
端到了饭桌中央。“来,小溪,今天的大功臣!”爷爷的声音洪亮,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这碗牛肉汤,爷爷给你炖了一下午,快喝了补补脑子,上了大学,
还得继续给咱们老林家争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爸爸林建国,
我那老实巴交的父亲,笑得比谁都开心,黝黑的脸上泛着光。“快,快谢谢爷爷。
”他催促我。妈妈李秀琴,在一旁附和着,眼神却有些飘忽,不敢与我对视。我的心,
一寸寸沉入无底的深渊。我接过那碗汤,碗壁的温度滚烫,烫得我指尖发麻,可我感觉不到。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碗汤,那碗翻滚着死亡气息的汤。我能闻到,牛肉的浓香里,
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刺鼻的化学品味道。爷爷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我,
那浑浊的眼球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和期待。他在等。等我喝下去,
等我像一只被踩住脖子的鸡,无声地死去。为什么?就因为我考上了211?
就因为我这个“赔钱货”给他丢人了?不,不对。这里面一定有更深的原因。
我的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快得几乎要炸开。我不能喝。但我更不能当场揭穿。
在这个家里,爷爷是绝对的权威,他的话就是圣旨。我一个还没踏出家门的黄毛丫头,
说的话谁会信?他们只会觉得我疯了,或者是我嫉妒堂弟林宇,故意污蔑爷爷。到时候,
我只会被他们用更隐蔽,更残忍的方式“处理”掉。我必须活下去。一个疯狂的念头,
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脑海。我端着那碗汤,僵硬地转过身,面向我身边满脸自豪的爸爸。
我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爸,”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
“爷爷说这汤最补身子了。你干了一天活,比我辛苦,你先喝。”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变成了魔鬼。我亲手,将一碗毒药,递给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爸爸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朴实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傻孩子,
这是爷爷给你庆功的,爸怎么能喝。”“爸,你喝吧,”我坚持着,
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我……我不太饿,你喝了,我心里才高兴。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 মুখে的哭腔,但在他们听来,或许只是女儿的撒娇。
爷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慈祥的模样,甚至还帮腔道:“建国,
既然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你就喝一口吧。汤多的是,锅里还有。”爸爸不再推辞,他接过碗,
那笑容里满是欣慰和满足。“好,好,我女儿就是孝顺。”他仰起头,毫不犹豫地,
喝下了第一口。“咕咚。”那一声吞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
我的瞳孔瞬间收缩,呼吸停滞。我死死地盯着爸爸的喉咙,看着那致命的液体滑入他的身体。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是凌迟。“味道怎么样?”爷爷故作关切地问。爸爸咂了咂嘴,
笑容有些苦涩,但还是强撑着说:“好喝,有劲儿!”有劲儿……是敌敌畏的劲儿吧。
妈妈在一旁催促我:“小溪,你也赶紧喝啊,凉了就不好喝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急切。我心如刀绞,胃里翻江倒海。“我……我去趟洗手间。
”我猛地站起来,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经过妈妈身边时,我用眼角的余光,
瞥见她和爷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充满了催促和不满的眼神。我冲进洗手M,反锁上门,
第一件事就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了录音键。然后,
我把手机塞进了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摄像头对准外面。我趴在洗手池上,
强压着翻涌的恶心感,用冷水一遍遍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女孩,脸色惨白,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不,不能绝望。林溪,你必须冷静下来。门外,
传来爷爷压低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怎么还没把汤给她喝?磨磨蹭蹭的!
”是妈妈的声音,充满了懦弱和恐慌:“爸,她……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把汤给建国了……”“蠢货!”爷爷的声音里满是怒火,“一碗汤都喂不下去!这下怎么办?
”“别心软!你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这回她总跑不掉了……”断断续续的低语,
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将我心底最后一点关于亲情的幻想,捅得千疮百孔。原来,
妈妈也知情。原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家族阴谋。而我,就是他们要猎杀的目标。
爸爸……爸爸只是替我挡了灾。一股冰冷的恨意,从我的脊椎骨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我回到饭桌,爸爸已经喝了大半碗汤。他的脸色开始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身体在微微颤抖。但他还在强撑着,不想让我们担心。“爸,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假装关切地问,悄悄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确保能录下饭桌上所有人的脸。“没事,
没事,”爸爸摆摆手,笑容虚弱,“可能是今天太累了。”爷爷的眼神,
像毒蛇一样落在我身上,充满了审视和怀疑。我低下头,装作伤心难过的样子,
肩膀微微抽动。“都怪我,非要让爸喝汤……”我的表演,似乎暂时麻痹了他。
饭桌上的气氛,诡异而压抑。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只有爸爸,那个即将走向死亡的男人,
还沉浸在女儿考上大学的喜悦里,对即将到来的厄运一无所知。我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
心在滴血。但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那个乖巧听话的林溪。
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我要让所有伤害我和爸爸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02.“砰!
”爸爸手中的碗,毫无征兆地摔落在地,碎成一地青花瓷片。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面色青紫,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下一秒,
他剧烈地呕吐起来,黄褐色的呕吐物夹杂着刺鼻的酸味,喷得到处都是。口吐白沫,
浑身抽搐。他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最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全家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建国!建国你怎么了!”妈妈发出尖锐的哭喊,扑了过去,
却只是摇晃着爸爸的身体,动作充满了表演的僵硬。爷爷拄着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嘴里喊着“快叫救护车”,脸上却是一种“惊慌失措”的表情。我死死地盯着他们。
在所有混乱的表象之下,我捕捉到了他们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的窃喜。
那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冷漠。我的心,彻底凉透了。“我来打!”我尖叫着,
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伪装。我冲到电话旁,
用颤抖的手指,拨打了120。在等待救护车的几分钟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假装六神无主,哭喊着,实则用眼角的余光,将每个人的反应都刻在脑子里。
爷爷站在一旁,嘴里念叨着“作孽啊”,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我,带着一丝怨毒和不甘。
妈妈抱着爸爸,哭声很大,却没有一滴眼泪。堂弟林宇,那个被爷爷奶奶宠上天的“独苗”,
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兴奋。
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冲进来,迅速对爸爸进行急救。“病人什么情况?
”医生一边做心肺复苏,一边大声询问。“不……不知道啊,刚刚还好好的,
喝了碗汤就……”妈妈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冲了过去,坚持要陪爸爸上车。
我不能给爷爷和妈妈任何独处串供的机会。在救护车上,我紧紧握着爸爸冰冷的手,
他的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这一次,
不是演戏。这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温暖。到了医院,
爸爸被直接送进了急救室。红色的“抢救中”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爷爷和妈妈也赶到了,他们在我身边坐下。
走廊里人来人往,他们以为我沉浸在悲伤中,放松了警惕。我听到爷爷压低了声音,
对妈妈怒斥:“你这个蠢货!我让你把汤给她喝,你怎么办事的?现在好了,建国喝了,
这事要是闹大了,我们都得完蛋!”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爸,我有什么办法?
她跟鬼迷心窍了一样,非要给建国喝!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的?”爷爷冷哼一声,
“她一个黄毛丫头,能知道什么?我看就是你心软了!”“我没有!我……”他们的争吵,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证实了。一切都证实了。他们的目标,
从一开始就是我。爸爸,只是一个无辜的,替我喝下毒药的牺牲品。
我心底最后一丝关于亲情的温情,彻底崩塌,碎成了齑粉。我缓缓抬起头,
看着他们因为争吵而涨红的脸,眼神里一片死寂。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色凝重地走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我们立刻围了上去。“医生,
我爸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病人是急性有机磷农药中毒,已经洗了胃,但中毒太深,
情况非常危危。我们现在需要知道具体的农药成分和剂量,才能进行下一步的针对性治疗。
”医生看着我们,语气严肃,“警方也已经介入了,需要你们配合调查。”农药中毒!
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在爷爷和妈妈耳边响起。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爷爷的眼神开始躲闪,支支吾吾地说:“农……农药?怎么会是农药?
我们家……我们家从来不用那东西啊。”妈妈也慌了神,连连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们的反应,太刻意,太心虚。警察走了过来,开始对他们进行问询。
我看着他们互相推诿,漏洞百出,心里冷笑一声。时机到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带着哭腔,对警察说:“警察叔叔,我想起来了……晚饭的时候,
爷爷……爷爷端了一碗牛肉汤,说是特地给我熬的,
给我庆功……我爸……我爸替我喝了……”我没有直接指控,只是陈述事实。
但“特地给我熬的”,“我爸替我喝了”这几个字,已经足够引导警方的思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爷爷身上。爷爷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由白转青,
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先生,是这样吗?”警察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我没有……我……”爷爷语无伦次。爸爸被转入了ICU,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我隔着玻璃窗,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
内心充满了滔天的杀意和复仇的火焰。但我的脸上,依旧是那个悲伤无助的女儿。滴水不漏。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要让他们,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03.在医院的这几天,
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影子。除了守在ICU门口,就是默默地流泪,
对所有事情都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无知”和“不关心”。爷爷和妈妈来看过几次,
每次都带着试探。“小溪,家里的事你别管了,有我和你妈呢。”“你爸这病……唉,
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家里的积蓄怕是不够……”他们以为我被爸爸的病情击垮了,
只顾着悲伤,对我彻底放松了警惕。这正是我想要的。我需要时间,
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环境,去寻找他们对我下死手的真正原因。仅仅是重男轻女吗?我不信。
这个家里,爷爷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说过无数次“女儿是赔钱货,
早晚是外人”,也无数次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堂弟林宇。我对此早已心知肚明,也早已麻木。
但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还不至于让他对我动了杀心。一定有更直接的导火索。
我旁敲侧击地从几个来探病的远房亲戚口中套话。他们唉声叹气,
言语间透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我们家那栋破旧的老宅,被划入了拆迁范围,
最快年底就要动工。补偿款,高达千万。千万!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我瞬间明白了。钱。一切都是为了钱。爷爷想独吞这笔巨款,一分钱都不想分给我们家。
而我,考上211大学,这个曾经被他视为“光宗耀祖”的荣耀,在此刻,
却成了他眼中的巨大威胁。一个考上名牌大学的女儿,眼界和心智都会不同。
我会变得“不好控制”。我会懂得用法律武器来争取属于我们家的那份财产。所以,
他必须在我“翅膀硬了”之前,将我这个“障碍”彻底铲除。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我的生命,在他们眼里,甚至比不上一笔还没到手的拆迁款。
我联系了我在大学里认识的一位法律系师兄,将家里的情况模糊地告诉了他,
咨询了关于遗产继承和谋杀罪行的相关法律问题。师兄的回答很专业,他提醒我,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收集一切可能的证据。
证据……我需要一份能将他们钉死的证据。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家给爸爸拿换洗的衣物,
离开了医院。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家,我径直走向爷爷的房间。他的房间里,
有一个老式的红木柜子,常年上锁。我小时候曾经因为好奇,试图打开过,
被他狠狠地打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碰过。我猜,秘密就在里面。
我从工具箱里找来一根细铁丝,凭着小时候看过的开锁技巧,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捅进了锁孔。“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柜子里,
散发着一股樟脑丸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我翻找着,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发现了一个用牛皮纸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文件。我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一份打印的遗嘱。
一份尘封多年的遗嘱。当我看到遗嘱上的内容时,我的呼吸都停滞了。上面用黑色的宋体字,
清清楚楚地写着:“本人林德顺,自愿立下遗嘱。待老宅拆迁后,所有补偿款项,
由长孙林宇继承百分之七十。剩余百分之三十,若孙女林溪能考上国家211工程大学,
则由林溪继承。若林溪未能考上,则剩余百分之三十,亦归长孙林宇所有。”落款,
是爷爷的名字,林德顺。时间,是十年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我考上211,反而成了我的催命符。原来,我的优秀,不是荣耀,而是威胁。
是威胁到了他宝贝孙子林宇的千万家产!这份遗嘱的存在,证明爷爷早就对我有所防备。
他或许从未想过,我这个在他看来“没出息”的孙女,真的能考上211。
当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的那一刻,这份被他遗忘的遗嘱,就成了一颗定时炸弹。而他,
选择用最极端,最残忍的方式,来拆除这颗炸弹。只要我死了,
这份遗嘱的附加条件就不成立,所有的钱,都会顺理成章地落入林宇的口袋。多么恶毒,
多么深沉的算计!我将遗嘱的每一页都用手机拍了下来,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在牛皮纸袋的底层,我还发现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爷爷,
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长相清秀,眉眼间带着一丝愁绪。女人的怀里,
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照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一个模糊的日期,和两个字:“阿秀”。
这个女人是谁?这个婴儿又是谁?直觉告诉我,这张照片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我同样将照片拍下,然后将遗嘱和照片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为了做得更逼真,
我“不小心”打碎了客厅里一个全家福的相框,玻璃碎了一地。等爷爷和妈妈回到家,
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和我“手足无措”的样子。“你这个丧门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还有心思打碎东西!”妈妈尖利的咒骂声传来。爷爷的眼神更是阴冷得能刮下冰霜。
“滚回医院去!别在这里碍眼!”我低着头,任由他们责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扮演着一个被吓坏了的,无辜的受害者。但我的内心,却燃起了熊熊烈火。林德顺,李秀琴,
林宇……你们的末日,快到了。我会让你们知道,我林溪的命,到底值多少钱!
04.爸爸中毒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死水般的家族群里,
激起了一圈圈肮脏的涟fanyi。堂弟林宇,那个被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成年巨婴,
第一个跳了出来。他没有丝毫的担忧和同情,反而在群里阴阳怪气:“哟,
二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该不会是某些人考上个破大学,就把家里的福气都吸走了吧?
”“就是,有些人啊,天生就是扫把星,克父克母!”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淬了毒的针,
扎在我心上。但我没有回复。我现在需要做的,是隐忍,是示弱。果然,没过多久,
林宇就得意洋洋地私下找到了我。他堵在医院的楼梯间,嘴里叼着烟,一脸的嚣张和不屑。
“林溪,我劝你识相点。”他吐出一口烟圈,喷在我脸上,“二伯这样子,
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等他一走,你们家就彻底完了。”他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别以为你考上个211就了不起了,告诉你,
你就算考上清华北大,也还是个外人!我们老林家的财产,你一分钱也别想捞到!
”他凑近我,压低了声音,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爷爷说了,等拆迁款下来,都是我的。
到时候,我就是千万富翁了!而你,呵呵,就等着滚出去喝西北风吧!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冷。我表面上装出心灰意冷的样子,
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仿佛被他的话彻底击垮了。
“我知道了……”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知道就好!”林宇以为我彻底放弃了,
更加嚣张起来,“所以啊,你最好安分点,别动什么歪心思。爷爷为了我,
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他已经帮我扫清了一个障碍,不在乎多扫清一个。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刻意地瞟向了ICU的方向。我的心猛地一沉。
扫清障碍……他这是在暗示,爸爸中毒的事情,他不仅知情,甚至还是受益者!我悄悄地,
按下了口袋里手机的侧键,将他这段嚣张的独白,完整地录了下来。这,
就是他亲口承认的罪证。林宇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阴暗的楼梯间。
我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嘲讽。林宇,
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你是猎人,其实你只是爷爷手中的一把枪。而一把没用的枪,
最终的下场,只会被丢弃。我开始着手调查林宇。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一定有很多把柄。
我花钱找了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很快就查到了他的底细。果不其然。
林宇这些年仗着爷爷的溺爱,早就被养废了。他不仅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还在外面欠下了几十万的巨额赌债。为了还债,他甚至偷过爷爷的钱,
还跟放高利贷的人有牵连。证据确凿。我将这些证据,分批次,用不同的匿名邮箱,
举报给了警方。我没有直接指控他参与谋杀。那样太明显,会打草惊蛇。
我选择从***入手。堵伯,盗窃,非法借贷……这些罪名,足以让警方对我们林家,
尤其是对林宇这个“重点人物”,产生足够的“兴趣”。几天后,两名警察出现在了医院,
直接找到了正在耀武扬威的林宇。“林宇是吧?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涉嫌多起经济案件,
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林宇当场就懵了。他那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问:“警察……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警察没有理会他的辩解,直接将他带走了。爷爷得到消息后,气得差点当场中风。
他焦头烂额地四处打电话,动用他那些陈旧的关系网,想要把他的宝贝孙子捞出来。
但他很快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警方那边态度强硬,证据确一。
林宇被暂时拘留了。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我抓住这个机会,找到了正在唉声叹气的妈妈。
我红着眼睛,向她“哭诉”林宇之前的嚣张言论。“妈,堂弟他……他竟然说爸爸是活该,
还说……还说爷爷会把所有的钱都给他,让我们滚出去……”我一边说,
一边观察着妈妈的表情。果然,提到钱,她的脸色变了。李秀琴这个人,懦弱,自私,
但她对自己和爸爸的利益,还是在乎的。爷爷对林宇毫无底线的偏爱,早就让她心生不满。
现在,林宇被抓,爷爷为了救他焦头烂-额,而我们的死活却无人问津,这种强烈的对比,
足以激起她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反感和担忧。“那个小畜生!他真的这么说?
”妈妈的音调瞬间拔高。“嗯……”我低下头,继续添油加醋,“他还说,爷爷为了他,
什么都做得出来……”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妈妈的心里。她沉默了。过了很久,
她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偷偷地对我说:“小溪,你爷爷他……他确实偏心得厉害。
拆迁的事,他早就盘算好了,一分钱都不想给我们。你爸这次……唉,他就是觉得你碍事了。
”虽然这些我早已知道,但从妈妈口中得到证实,还是让我心头发冷。她开始动摇了。
就像一堵看似坚固的墙,我已经找到了那条最脆弱的裂缝。只要我再加一把力,这堵墙,
就会彻底为我所用。05.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及。爸爸的病情突然恶化。
医生将我叫到办公室,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林溪,你父亲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多器官开始出现衰竭迹象。目前国内的常规治疗方案已经效果不大了。”我的心,
瞬间沉到了谷底。“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爸!”我抓住他的白大褂,声音都在颤抖。
医生叹了口气:“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使用一种进口的特效药,
可以尝试清除他体内残留的毒素。但是……这种药非常昂贵,一个疗程下来,
至少需要三十万,而且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有效。”三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第一时间找到了爷爷和妈妈。我将医生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了他们。
我以为,虎毒不食子,爷爷再怎么狠心,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我以为,
妈妈再怎么懦弱,也会为了丈夫的性命,拼尽全力。我错了。我错得离谱。听完我的话,
爷爷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钱。
”妈妈则是在一旁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小溪啊,不是我们不救,是真的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