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龙纹珏现风云突变被画廊辞退那天，我在地摊买了块假玉佩。

经理嘲讽：“这种垃圾也配当传家宝？”京城古玩泰斗突然闯入警局，

对着我手中玉佩浑身颤抖：“祖师爷的龙纹珏怎么在你这？！

”他转身抽了经理一耳光：“瞎了你的狗眼！”而我默默打开玉佩暗格，

里面绢布写着：“持此珏者，执掌华夏文物界。”---七月流火，沥青路面被晒得发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汽车尾气和城市浮躁混合的怪味儿。陈默抱着一个半旧的纸箱子，

站在“墨韵画廊”明亮的玻璃门外。箱子里没多少东西，一个用了三年的马克杯，

几本专业画册，还有一盆蔫头耷脑的绿萝。他刚被辞退，

理由官方且冰冷——“不符合画廊未来发展定位”。真实原因，他心里门儿清。三天前，

经理赵坤让他把一幅明显是清末仿制、却被人为做旧成“宋画”的《山居图》，

以真品价格推销给一位冤大头收藏家。陈默拒绝了，不仅拒绝，还当着几位同事的面，

指出了几处拙劣的破绽。赵坤那张肥腻的脸，当时就涨成了猪肝色。

玻璃门映出他有些单薄的身影，普通的白衬衫洗得微微发黄，

眉眼间还残留着几分刚出校园不久的清澈，只是此刻被一层淡淡的倦意笼罩。他深吸一口气，

转身汇入人行道上熙攘的人流。这份工作没了，

下个月的房租……他捏了捏口袋里干瘪的钱包。去哪儿？不知道。

他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拐进了画廊后面那条有名的“鬼市”街。说是鬼市，

其实白天就是个杂乱的旧货市场，地摊挨着地摊，卖什么的都有，

从缺胳膊少腿的瓷俑到封面模糊的旧书，

空气里混杂着旧木头、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铜锈味。摊主们大多蔫蔫的，有人摇着蒲扇，

有人盯着手机屏幕，对过往行人爱答不理。陈默在一个卖零碎玉器杂项的地摊前停住了脚。

摊主是个眯缝眼的老头，正靠着墙根打盹。一堆乱七八糟的玉片、铜钱里，

有块巴掌大小的玉佩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玉佩灰扑扑的，沁色很重，几乎看不出本来材质，

上面雕的纹饰也模糊不清，似乎是个盘绕的兽形，但工艺显得很粗糙，

边角甚至有些磕碰的痕迹。毫不起眼，扔路边都没人多看一眼。可不知怎的，

陈默心里微微一动。他蹲下身，拿起那块玉佩。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那是一种不同于普通石头的压手感。他用手指细细摩挲着玉佩表面的纹路，

那些看似混乱的刻痕，在指腹下却隐隐透出一种奇异的韵律感。“老板，这个怎么卖？

”陈默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摊主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又瞥了眼他手里的玉佩，

懒洋洋地伸出五个手指：“五百，少一分不卖。” 典型的宰客口吻。陈默没说话，

只是低头仔细看着玉佩。他发现玉佩边缘有一处极其细微的接缝，若非他眼力远超常人，

几乎无法察觉。这不像是一般的破损。“五十。”陈默还价。他现在全身上下加起来，

也就几百块。摊主嗤笑一声：“小伙子，识不识货？这可是老玉！五百最低了，不要拉倒。

”陈默作势要放下。“哎哎，一百！一百拿走！开个张！”摊主赶紧改口。最终，

陈默用八十块买下了这块玉佩。他把玉佩揣进裤兜，继续往前走，

心里那点因为失业带来的阴霾，似乎被这玉佩的凉意驱散了些许。

他需要回画廊取一份忘记拿的社保转移证明。再次走进墨韵画廊冷气充足的展厅，

陈默感觉所有同事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同情、幸灾乐祸、漠然……各种意味交织。

经理赵坤正好从办公室出来，腆着啤酒肚，油光满面。他看到陈默，

特别是陈默手里抱着的那个寒酸的纸箱子，脸上立刻堆起夸张的嘲讽笑容。“哟，

这不是我们画廊的大鉴定师陈默吗？怎么，收拾铺盖卷滚蛋了？”赵坤声音很大，

足以让整个展厅的人都听见，“是不是找不到工作，打算来求我让你回来啊？可惜啊，

我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只认识假货的大佛！

”几个平时巴结赵坤的店员发出低低的窃笑。陈默没理他，径直朝自己的临时工位走去。

赵坤却不肯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晃到陈默面前，目光扫过陈默全身上下，

最终落在他刚从裤兜里拿出来、准备放进箱子的那块玉佩上。“啧啧，这是什么玩意儿？

地摊上捡来的垃圾？”赵坤夸张地指着那块灰扑扑的玉佩，声音又拔高了几分，“我说陈默，

你就算再穷酸，也不能拿这种货色当传家宝吧？这沁色，假的！这工，糙得没边了！喂，

大家快来看看，这就是咱们前‘首席鉴定师’的眼力！八十块？我看八块钱都嫌贵！

”哄笑声更大了。有人附和：“坤哥眼力就是毒，一眼就看穿了。”“就是，

这种垃圾也好意思往回带。”陈默握了握拳，又缓缓松开。他把玉佩小心地放进箱子，

拿起桌角的社保证明，转身就走。“站住！”赵坤拦住他，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小子，别说我不讲情分。给你指条明路，出门右拐，天桥底下摆个摊，

专门帮人鉴定这种‘传家宝’，没准儿还能混口饭吃，哈哈哈哈哈！”陈默抬起头，

平静地看着赵坤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赵经理，东西真假，

不是靠嘴皮子说的。还有，那幅《山居图》，你最好别再往外拿了，免得砸了画廊的招牌。

”赵坤脸色一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什么意思？威胁我？滚！赶紧给老子滚蛋！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陈默抱着箱子，在身后一片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中，

大步离开了画廊。接下来的几天，陈默投出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

他租住的老旧小区隔音很差，隔壁的争吵、楼上的脚步声清晰可闻。他坐在书桌前，

再次拿出那块玉佩，就着台灯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这玉佩不简单。那些看似杂乱的刻痕，

似乎暗合某种古老的星图或符文，尤其是那条盘绕的兽形，细看之下，竟有几分龙的气势，

只是形态极其古奥，与他见过的任何龙纹都不同。

他尝试用指甲轻轻抠动边缘那处细微的接缝，毫无反应。又找来一根细针，小心翼翼地探入。

当针尖触碰到某个极小的机括时，他听到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咔哒”声。玉佩侧面，

弹开了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暗格。陈默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屏住呼吸，用镊子从暗格中，

轻轻夹出了一卷泛黄、极薄的绢布。绢布展开，上面用一种古老的、类似鸟虫篆的墨字，

写着一行小字。陈默对古文字有所涉猎，连蒙带猜，辨认出那似乎是八个字：“龙纹既现，

万珍臣服。”落款处，并非人名，而是一个更加复杂难辨的印记，形似一条盘绕的云中龙，

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陈默盯着这八个字，心头巨震。这玉佩，恐怕真的大有来历！

“龙纹珏”？这就是它的名字？ “万珍臣服”……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他正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门外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表情严肃。“是陈默吗？我们是区公安局的。

你涉嫌参与一起文物诈骗案，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陈默愣住了：“诈骗？警察同志，

是不是搞错了？我刚失业，怎么可能……”“少废话！有人举报你销赃！带走！

”为首的警察语气强硬，不容分说。陈默被带到了区公安局的一间询问室。

他很快弄清了原委。举报他的人，正是赵坤！赵坤声称，陈默被辞退后心怀不满，

利用在画廊工作期间窃取的客户信息，

将一块来路不明的“假玉佩”以五十万的天价卖给了一位海外华裔老太太，涉嫌诈骗。

“证据呢？”陈默强压着怒火问。“卖家指赵坤提供了交易记录截图，

还有你和买家的聊天记录。”警察面无表情，“而且，

我们查到你的银行账户在今天上午确实收到了一笔五十万的汇款，

来源正是那位老太太的账户。”陈默如坠冰窟。他瞬间明白了，这是赵坤做的局！

用他的身份信息伪造了交易，再把赃款打入他的账户，人赃并获！好狠毒的手段！那五十万，

他现在根本拿不出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那玉佩是假的！是我花八十块在地摊买的！

”陈默急声辩解。“假的能卖五十万？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警察冷笑，“老实交代，

赃物在哪里？”陈默无奈，只能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了那块龙纹珏。为了“证物安全”，

警察叫来了局里一位号称“懂点文物”的老同志过来初步看一眼。就在这时，

询问室的门被推开了。赵坤居然跟着一名警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笑容。

“警察同志，就是他！这就是那块骗人的假玉佩！”赵坤指着陈默手中的玉佩，大声说道，

“你看看，这做工，这沁色，假得不能再假了！我们画廊的专业鉴定师都可以作证！陈默，

你没想到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位老警察接过玉佩，皱着眉看了看，

又递给旁边的老同志。老同志拿着放大镜端详片刻，

摇了摇头：“嗯……看起来确实不太对劲，这纹饰有点不伦不类，沁色也浮。不过，

具体还得请专家……”赵坤立刻抢过话头：“还用请什么专家？明摆着的事！陈默，

你这种社会渣滓，就不该出来祸害人！等着坐牢吧！”他转向警察，“警官，这种诈骗犯，

一定要严惩！我们画廊的声誉都被他败坏了！”询问室里乱成一团。赵坤的叫嚣，

警察的盘问，让陈默百口莫辩，额角渗出了冷汗。他紧紧握着那块玉佩，

冰凉的触感似乎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就在局面僵持不下，

赵坤唾沫横飞地历数陈默“罪状”，几乎要将“诈骗犯”的帽子死死扣在陈默头上时，

询问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分局局长陪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局长态度恭敬，

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那老者年约七旬，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身穿一件朴素的灰色中山装，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他步伐沉稳，

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这位，正是京城古玩界的泰斗，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副主任，

享受特殊津贴的国宝级专家——秦远山教授。他今天恰巧来市局进行学术交流，

路过这边想了解一下基层办案情况。秦老原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询问室里的情况，

目光掠过赵坤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掠过一脸无奈的警察，最后，

落在了被警察放在桌上、陈默紧紧按住的那块龙纹珏上。刹那间，秦老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整个人猛地僵在原地，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银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他一步，两步，几乎是踉跄着冲到桌前，死死地盯着那块玉佩。

他推开想要搀扶他的局长，颤抖着伸出手，想去触碰，又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神圣之物。

“这……这是……”秦老的声音嘶哑，带着剧烈的颤音，“龙……龙纹珏？！”他猛地抬头，

目光如电般射向陈默，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激动和急切：“年轻人！

这……这龙纹珏，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快说！”这一声喝问，如同平地惊雷，

瞬间把整个询问室炸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分局局长愣住了。办案警察张大了嘴。

正准备继续表演的赵坤，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冻结，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眼珠子瞪得溜圆。

陈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下意识地回答：“是……是我家传的。”“传家宝？

放屁！”赵坤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声叫道，他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情景，“秦老，

您千万别被他骗了！这就是一块地摊货！假得不能再假的玩意儿！

我们画廊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他就是个骗子！”秦远山缓缓转过头，

那双看尽世间珍宝、深邃如古井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直直地盯在赵坤脸上。

那目光，带着千钧重压，带着无上的威严。“你——说——什——么？”秦老一字一顿，

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赵坤被这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

但兀自强撑：“我……我说他是骗子！这玉佩是假的！”“假的？

”秦远山猛地举起那块龙纹珏，因为极度激动，他的手仍在微微颤抖，“你可知这是何物？！

”他根本不等赵坤回答，转向分局局长和满屋子的警察，声音沉痛而激昂，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此珏，

乃是我华夏文物界失传超过两百年的祖师信物——龙纹珏！古籍有载，‘珏出龙纹，

万珍辟易’！它的纹饰，暗合周天星宿！它的沁色，是千年以上血沁方能形成！它的雕工，

是早已失传的‘游丝毛雕’绝技！你们看这龙睛！点睛之笔蕴含神韵，

岂是凡俗工匠所能企及？！”秦老越说越激动，脸色潮红：“我秦远山研究古玉五十载，

绝不会看错！此珏，是真品中的真品！国宝中的国宝！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

它是我们整个文物界的图腾！”他猛地再次转身，怒视着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发抖的赵坤，

积压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赵坤肥腻的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赵坤原地转了半圈，眼镜飞了出去，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瞎了你的狗眼！”秦远山须发皆张，声若洪钟，“如此国之重器，

竟被你这等无知鼠辈污为假货！还敢诬告持宝之人？！谁给你的胆子！”赵坤被打懵了，

捂着脸，瘫软在地，裤裆处迅速湿了一片，骚臭味儿弥漫开来——竟是吓得失禁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恐惧和荒谬感。传家宝？地摊货？国宝？祖师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