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了顾意六年给她交学费、找导师、安排实习，甚至让她住进了我家。
她却爱上了我儿子，还说：阿姨，我从没想过伤害你。直到她递上辞职信，
背后附着一封举报我潜规则男星的匿名邮件。我儿子栽在了她怀里，
现在她还想栽我一笔，顺带拿走我的公司。很好，现在，我不装了。1这是五十万，顾意，
离开韩屿。我话刚说出口，手还伸向包里，却忽然停住了动作。顾意怔了一下，
背脊挺得笔直，双手紧张地搁在膝盖上，指节泛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克制情绪。
但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连一丝皱褶都没有动摇。阿姨，我从来没想过靠你们家的钱，
我是真的喜欢韩屿。如果您不认同我，我可以离开他。但这笔钱，我不能收。
她眼神清澈，毫不闪躲。我盯着她看了整整五秒。然后，
脑子里像是被什么重物猛地敲了一下，一下子清明了。我忽然意识到，我不是我了。
我是一本狗血言情小说里的冤种妈妈。那个倾其所有资助贫寒女主、为她铺平前路，
最后却被儿子和她联手反咬的工具人。她们联手掏空公司，把我扫地出门，
最终落得声名狼藉、众叛亲离。按照情节走向，我接下来的台词该是：我尊重你的选择。
然后默默目送她离去，满脸落寞。三年后她会挽着我儿子的手，
堂而皇之地把我赶出黎氏的董事会。想到这，我手里的银行卡也没心情递出了。顾意，
你已经研究生毕业了。从今天起，我对你的资助正式结束。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净，
眼睛眨了眨，红了眼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阿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笑了笑，
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做错什么。你只是完成了学业，而我，
也完成了对你的帮助。从下周起，请你搬出我们家。一个月之内找份工作，租个房子，
对你来说，不难的。你一向很优秀，不是吗？顾意怔怔看着我，
仿佛我一瞬间变成了陌生人。我当然变了。从一个被剧本牵着鼻子走的角色，
变成了一个有自主意识的母亲。她前脚刚走，韩屿后脚就冲了进来。果然，他气势汹汹，
一进书房就质问我：妈！你把顾意赶走了？我正翻着手里的财报，
头也没抬：我不是赶她，是结束了对她的资助。她已经成年，也毕业了，差不多该自立了。
韩屿气得笑了，语气里透着火气：你从她大学开始就资助到现在，连家都让她住了。
突然让她走？你知道她多难受吗？她哭了一整天！我合上文件，抬头看着他。她难受？
你是谁，她的恋人还是她的监护人？你要养她一辈子？他一下子噎住了，
勉强挤出一句：你就是看不起她出身差！我轻哼一声：你高中那会儿同桌家境更差，
怎么没见你爱上他？我只是给她机会，不是给她未来。你想喜欢她，我不会管。
但我不会再为她提供资源。另外——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还想继承公司，就得做个决定。
韩屿的脸一下子僵住，眉头拧得紧紧的：你什么意思？
我平静地望着他：继续和顾意在一起，没问题。我不干涉。但你将永远放弃黎氏的继承权。
他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我可以把公司捐掉，成立公益信托，
也可以培养职业经理人。儿子，你不是说爱情伟大吗？那就去爱吧，别管我这点破钱。
他沉默几秒，忽然扯开嘴角：妈，你这是在威胁我？我不是在威胁你，
我是在尊重你成年人的选择。选她，就别想拿我为你铺路。2第二天一早，
我让助理把韩屿的所有卡停了。那是我给他大学之后配的生活卡，额度不设限。
他以为那是属于他的理所当然。但从今天起，不再理所当然了。我还让财务把他的名字，
从黎氏的继承人备份方案中，划掉了。果不其然，下午他打电话来，语气冷得像块冰：妈，
我去买咖啡刷不了卡，是不是你动手了？我靠在阳台椅上晒太阳，语气平静：是。
他沉默了一秒：……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图我的钱，只图爱情吗？
那我就给你们自由。电话那头，他气得不轻，嗓音都发抖了：你做事太绝了！
你是在惩罚我！我笑：不是惩罚，是放手。你都成年了，男人嘛，要靠自己，
不能一直靠妈不是？他沉默了三秒，挂断了电话。晚上，
我的助理递给我一个文件夹：秦总，这是您吩咐整理的韩屿名下资产明细。我点了点头，
快速翻了一遍。除了那张卡，他名下还有两套房子，一辆保时捷，
是我在他大学毕业那年送的，算是庆祝礼。我又沉思了片刻，吩咐道：那两套房暂时保留，
先别动。但车，我要收回。助理有些犹豫：那辆车在他女朋友名下。
我挑眉：顾意的名下？她点头：前段时间韩屿说出行方便，转到她名下的。我笑了，
笑得透亮。好啊，那就不收了。三天后，韩屿终于不再打电话，而是人直接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抬头看他一眼。他这几天没睡好，眼底一片青黑，鬓角乱翘。
顾意没能劝住他吗？还是他们两个已经吵起来了？我不说话，
只是把面前那份家族信托结构图推到他面前。你不是想靠自己吗？
我现在把黎氏的预留股份，全数转进信托，由我个人持有。除非我主动转让，
否则你和任何人都动不了。韩屿脸色瞬间沉下来。你真的要这么狠？
为了一个你根本不在意的女人？我淡淡纠正他：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
你从出生就一直活在我给你划的范围里，你以为你在奔跑，其实你一直都在原地打圈。
我从前舍不得放手，但现在，我放了。那天，他沉默了很久。起身前，他说：行，
我去创业，我证明给你看，我不靠你，也能把事业做起来。我点头：那我预祝你成功。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找房子搬出去。顾意也一样。以后你们的生活，
我不会再过问。我以为他会发怒、会咆哮，甚至摔东西。但他没有。他转身离开。
背影冷硬得像一把刀。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儿子，真的把我当成了敌人。但我不后悔。
因为比起继续当那个任人利用、任人吸血的冤种妈，我宁愿被他恨上一阵子。
3一个月后。我在黎氏大厦28楼，接到前台的电话。秦总，韩先生来送钥匙了。
我让前台把他请上来。他没穿西装，也没再摆出公子哥那一套。牛仔裤、旧帆布鞋、黑T恤，
整个人像是换了个皮。钥匙。他说，语气平静。我接过：住得还习惯吗？他顿了下，
想说什么，最后只剩下一句：你会后悔的。我没理他，转身回办公室。
看着窗外的城市天际线，我心里毫无波澜。人生最难的两件事：一个是醒来。一个是放手。
韩屿走后，我以为他会老老实实去找份工作，哪怕是去顾意原来导师那儿混个助理名头。
但他没有。他和几个所谓的创业青年凑了一笔启动资金，
在北城开了一家livebar，说是要做城市青年文化聚集地。
听说投资人之一是顾意的研究生同学，另一个是顾意的高中学长，刚从国外回国，
家里在做投行。顾意，真是挺会择人而栖。但我没管。
我现在的生活节奏跟以前不一样了。刚刚上线的影视金融平台项目进入冲刺阶段，
还有个新电影剧本要谈版权收购。我正忙着安排下月去柏林电影节的行程，结果这天傍晚，
前台又来通知：韩屿在一楼，非要见您。我没说让他上来，也没下去。
我只是让前台告诉他一句话：黎总在开会，请他发邮件。半小时后，
他发来了一封不到五十字的邮件，直接打在我内网上。
主题：资金支持申请内容：资金链断裂，项目暂停，需应急周转30万。若您愿支持，
请联系我。邮件发得冷冰冰，像是在和投资人谈生意，而不是和母亲说话。
我回了两句：黎韵回复：自主创业，自负盈亏。祝您早日走上正轨。结果没过两天，
他的酒吧就上了热搜。——#北城艺栖酒吧涉醉酒打架，
经理韩屿与富二代岳肇霆冲突入院#我第一眼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差点笑出声。岳肇霆，
我当然知道。岳总的独子，金融圈里有名的热血直男。关键是，新闻里还提到了顾意。
说顾意是导火索。看样子，
故事的狗血发展路线还是来了——顾意原本在岳家的投资公司实习，后来和韩屿在一起，
岳家少爷当然不高兴，于是冲突发生。我没第一时间去医院。过去的我，
会第一时间赶过去、亲自道歉、打点医药费。但现在的我，不再做这些了。4三天后，
岳总亲自约我吃饭。黎姐，孩子的事，我本来没打算管，可毕竟出事了，
肇霆那小子脾气直，不懂分寸，您别介意。我笑笑：不介意，该住院住院，
保险我来报销。不过韩屿那孩子……您是不是该劝劝？年轻气盛是没错，
可打人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点点头，笑着应付，
但心里已经清楚了——顾意的主线情节，还是在往原书的方向推。
她原本就会在这一场感情冲突后，跟韩屿产生裂痕。再接着，她会渐渐被岳肇霆吸引，
转而投入岳家。而韩屿，会彻底被抛弃。晚上，我给韩屿打了个电话。出院了？
……出院了。他语气低沉，像是刚被生活扇了一个巴掌。我没问他酒吧的事，
只说了一句：有空回家拿你那点行李。你弟弟也该睡自己的房间了。他沉默许久，
开口道：妈……你真的不打算帮我？我笑了一下：我不是不帮你，
我只是让你自己长大。你以为你是失去了妈妈，其实你只是失去了提款机。韩屿，
妈妈爱你，但不会再为你的人生兜底。他哽咽着说：你变了。对，我变了。
以前你摔跤，我第一时间冲过去把你抱起来。现在，我只会站在远处告诉你：别哭，
自己站起来。这不是绝情，这是成长。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最后只留下一句：我以后不会再求你。我点头：正好，我也不会再心软。挂了电话，
我转头继续看文案。黎氏的新项目——离岸影视投资系统已经筹备了两年。我不允许它，
被任何情绪或家庭干扰。而顾意，也终于露出了她真正的嘴脸。她主动发来一封邮件，
请求重新加入黎氏项目组。理由是：希望为公司出一份力，弥补过往的误会。
笑死我了。她是知道韩屿靠不住了，打算回头，继续吃我的资源、舔我的汤。这次，
我只回了三个字：不考虑。5事情，是从一条娱乐爆料博主的匿名贴开始的。
标题极其抓眼球爆料某影视科技公司女总裁长期暗箱操作男星资源，
疑似养成系潜规则，证据实锤！点进去，是一张偷拍照片。我。和孟知临。照片不清晰，
却暧昧至极：是在一次工作完的深夜，我和孟知临在地库门口说话，他低着头递我咖啡，
我抬头笑着回应。但角度精准，恰好拍出一种热恋小情侣的感觉。
旁边甚至还有文案渲染：据说这位男星是她亲自从选秀节目挖来的，
签约前有过数次私下约见，后资源一路狂飙。评论区已经炸了养成系？呕，想吐
她好歹是黎韵欸，不至于吧……有点坐实了……照片确实不太像路透啊
听说那个小男的原本是唱跳废物，靠她塞资源进组我第一时间找来助理小张。
这张照片，是不是前段时间我们去千岛湖谈项目那天？小张点头：是的，
当时孟老师临时来送资料，您跟他聊了几句。我冷笑一声：这么老的事，他们真能扒。
孟知临是我们公司刚签的一位新人，22岁，性格腼腆，长相白净，不太会说话。
之前我确实照顾过他，因为他那次参加综艺节目时被人阴了，我动用关系让平台重审了结果。
那是我作为老板的职责。但现在，变成了我潜规则的证据。我没有第一时间发声明。
这种级别的爆料，越急着澄清，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打电话给孟知临，
让他准备好出面澄清，声明必须简明扼要：无恋情、无不当行为、无资源倾斜。
他答应得很快，只是语气里，藏着细微的惊慌。小孟，别怕。我不会让你被网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