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茶碗里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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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秋天,总带着一股甩不脱的湿气,像一块半干的毛巾捂在人身上。

下午三点,林晓东坐在人民公园鹤鸣茶馆靠水的一角,面前的盖碗茶“碧潭飘雪”己经续了两次水,茶味淡得只剩下一缕茉莉香。

他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下最后一段话,然后干脆地按了保存。

屏幕上是一篇即将发布的公众号长文——《都市迷影:探访成都西大“凶宅”背后的真实历史》。

林晓东,三十岁,一个在成都本土小有名气的民俗文化类自媒体“巴蜀异闻录”的主理人。

他的名片上印着“独立民俗文化研究者”,听起来挺像回事,但实际上,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和各种光怪陆离的都市传说、地方志怪打交道。

流量好的时候,能接点广告糊口;流量差的时候,就得靠给一些杂志写点边角料稿件维持。

他的工作模式很固定:泡茶馆,跑档案馆,采访三教九流的知情人,然后用他那套严谨得近乎刻板的逻辑,去梳理、质疑,甚至拆解那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故事。

他追求的不是猎奇,而是藏在怪谈背后的社会变迁和人性痕迹。

用他的话说:“鬼吓人没意思,人吓人才是千古绝唱。”

“晓东,又写完一篇大稿?”

茶馆的掺茶师傅(西川对茶馆服务员的称呼)李大爷提着锃亮的铜壶过来,手法娴熟地用壶嘴一挑,一股滚水精准地冲入林晓东的盖碗,茶叶翻腾,香气复又溢出。

“李师傅,莫洗我脑壳(别调侃我)了。”

林晓东笑着用方言回应,合上电脑,“混口饭吃。

你晓得嘛,我们这种搞自媒体的,比不得你们端铁饭碗的稳当。”

“稳当啥子哦,都是讨生活。”

李大爷摆摆手,压低声音,“你上一篇写那个电厂老宿舍闹鬼的事,我们院坝头几个老太婆看了,摆了好几天龙门阵,都说你写得到位。

不过……”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长辈的关切,“有些事,莫要钻太深了,尤其是你搞的这个行当,容易碰到‘那个东西’。”

林晓东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笑容里带着知识分子的固执和自信:“李师傅,这世上哪来的鬼嘛。

都是自己吓自己,或者有些人心头有鬼。”

他这话不是说给李大爷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职业信条。

正因为不信,所以他才能冷静地深入每一个传言的核心。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晓东皱了皱眉,他的号码很少给不熟悉的人。

“喂,哪位?”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焦急:“是……是‘巴蜀异闻录’的林老师吗?

求求你,帮帮我姐姐!

她……她好像中邪了!”

林晓东的第一反应是又一个被迷信冲昏头脑的家属。

他耐着性子说:“小姐,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中邪这种事,最好还是先去看医生。”

“不是的!

医生检查了,说她一切正常!

但她就是不对劲!”

女孩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她是我双胞胎姐姐,我们之间有感应的!

我能感觉到她……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而且……而且她最近老是半夜跑去吃火锅,一个人,点鸳鸯锅,只吃白锅!”

“鸳鸯锅?”

林晓东心里微微一动,这倒是个新鲜的细节。

他习惯性地点开了手机录音功能,“你说详细点,在哪里?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猛追湾那边一家老火锅店……叫‘老城墙洞子火锅’。”

女孩抽泣着,“从上个月中元节过后就开始了!

林老师,我看了你所有的文章,我知道你不信这些,但你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愿意认真调查这些怪事的人!

我求你了……老城墙洞子火锅……”林晓东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知道那地方,是利用旧时的防空洞改造的,本身就带着一种历史的幽深感。

中元节、双胞胎感应、只吃白锅的鸳鸯锅……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确实勾起了他作为调查者的好奇心。

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中邪”投诉,更像是一个值得深入探究的个案。

或许,能挖出点关于特定场所(洞子火锅)与集体心理暗示的有趣内容。

“好吧,你把你的联系方式和具体地址发给我。”

林晓东最终说道,“我明天下午有空,可以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但我事先说明,我只能保证客观记录和调查,无法提供任何所谓的‘驱邪’服务。”

挂断电话,李大爷在一旁听得首咂嘴:“你看嘛,我说啥子来着?

事情找上门咯。

洞子火锅……阴气重的地方哦。”

林晓东端起盖碗茶,吹开表面的浮叶,喝了一口己经温凉的茶汤,目光投向茶馆水面上泛起的涟漪。

他的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即将解开谜题的兴奋。

对他而言,这不是一场灵异事件的开端,而是一个新的调查课题。

他需要做的,是运用他的专业知识、观察力和逻辑,像解剖一只麻雀一样,把这个看似诡异的事件剖析清楚。

林晓东根据女孩顾悠悠提供的地址,在档案馆查了一下午。

资料显示,“老城墙洞子火锅”所在的防空洞,在抗战时期确曾作为临时避难所,但更早之前,那片区域竟然是清末的乱葬岗。

他合上卷宗,揉了揉眉心,理性告诉他这只是巧合的历史叠压。

但当他走出档案馆,秋夜的凉风钻进脖颈,他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顾曼曼那双胞胎妹妹在电话里描述的、姐姐最近开始穿的那件她从未有过的红色旗袍,怎么那么像民俗档案里记载的某种“旧俗”呢?

寒意,第一次不是来自天气,而是从他心底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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