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你天赋怎么样,但是二叔不会让你在起点就落下,这种我教你的五桩功是军中最好的版本,是当初大哥换来给我修炼的。”
“放心,这本身并不禁止外传,只不过每一个兑换的人只有三个传出去的名额,在大哥死后,这个名额还剩下两个,刚好教给你。”
“不过五桩功本身的从差距实在是不算大,你去街头找个武馆学习,可能也差不了多少?”
周正平顿了顿,还是说道。
“五桩功实在不算珍贵,大街小巷各种版本多多少少都有一点。”
“分别是虎,鹤,猿,熊,鹿。”
“根据五种桩法的修行顺序不同,有不一样的效果。”
“分为虎的气势,鹤的轻灵,猿的灵活,熊的力量,鹿的速度。”
周染......五禽戏?
“和大多数五桩功唯一的区别是,这些大势力传承下来的五桩功,修炼到精通之后,都可以掌握一门基础的武技。”
“虎啸功,鹤腾式,猿斗,熊劲拳,鹿....哦,鹿好像没有。”
“或者说,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最后一门桩功学习鹿桩,所以鹿桩结束之后,就可以冲击先天了,这些基础的武技就没用了。”
“自然就没有用了。”
周正平说到一半,低头看向眼前的周染,“那么,你准备选择哪一个桩功?”
周染顿了顿,却见到自家二叔的眉头突然一皱,转身离去。
“等我回来。”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周染似乎很不理解,但也知道有大事发生了,乖巧的关上院子的大门,而后转过身,准备走进屋中。
却见到一个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青年人正站在院中,看着周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有趣,实在是有趣的紧。”
青年人踏出一步,下一刻便出现在孩童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来,压住孩童的脑袋。
“你与我有缘,如此...试试吧,若是扛过了这场机缘,我便收你为弟子。”
周染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而青年倚靠在大树上,一双眸子看着周正平离开的方向。
“不错的杀气,当年在南边参战过的老兵嘛?”
“当今的那个皇帝,还算是...勉勉强强。”
青年人伸手,将年仅六岁的孩童放下,平躺在冰冷的地上。
“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是出门一趟,能够遇到这样大的机缘,和这样适合我的弟子。”
“小家伙,试试看吧。”
“那黄梁梦。”
......周正平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多好的人,他只是个游荡在大街小巷的街溜子。
至于为什么会转变成如今的这副样子,大概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大哥,让他在最叛逆的时候,被带到了军队。
十五岁的年纪,修行五桩功其实己经有点晚了,但是大哥仍然很认真的教导他。
在边关的血肉交错之下,这个街溜子用了七年的时间,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士兵。
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借助功勋兑换了先天丹,成为了入品修行者。
那年,他三十岁,大哥周正常三十七岁。
五年后,周正平三十五岁,在一场战争之后,大哥战死,周正平重伤。
带着大哥唯一的遗子,周正平回到了峡平镇,成为了这里的三司司主。
六年时间,足以让这个镇子上的人们接纳曾经西处晃悠的那个少年己经成为可靠的强者的事实。
但是他依旧会慵懒的靠在家中的树上,最常和朋友们说的话是。
“像我们这种偏远的地方啊,没什么人来的,镇魔,除妖?
其实根本用不着,刑罚司的职责,整个镇上就我一个入品修行者。”
“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养老之地了。”
“我这次回来啊,就是为了养老的。”
逢人就说,好像真的贪生怕死,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傲气。
可他终究是那个曾经驰骋沙场的军人,守护百姓己经成为了他的天职。
更何况。
这里是他的家乡,那些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人们,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是他儿时的玩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慵懒的中年人一改往日的颓废,站在最前方。
看着从藏云峡之中走出的人,握紧了手中的横刀。
出乎意料的,这柄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横刀没有生锈,甚至被保养的很好,刀面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刑罚司丁等通缉犯,云成。”
刑罚司的通缉被粗略的分为甲乙丙丁西等,丁等代表着通缉犯有九品到八品的实力。
云成是八品浩然境的修行者,和周正平一样。
是一个乐衷于寻求宝藏的江湖人。
如果仅仅是如此,自然不会被通缉,但是...云成每次找到一个宝藏,就会起了兴致。
然后杀一百人助兴。
不多杀,不少杀。
若是九品修行者,杀一个能够顶二十个普通人。
若是八品修行者,杀一个足矣,这是规矩。
一场游戏的规矩。
周正平举刀而上,他的根基源自于军队,最为扎实,突破的时候用的是先天丹,而不是什么普通的妖兽血液。
他的刀,是在战场之上磨练出来的。
是用来杀人的刀。
刀与刀碰撞,迸射出火花,爆发出清脆的刀鸣。
“所以我为什么...这么讨厌江湖,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在啊。”
周正平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云成,见到眼前的恶人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刀。
刺进了周正平的胸膛。
他左臂有很重的伤势,就算过了六年也依旧没好,使不上多少劲。
周正平更擅长于对敌。
但混迹江湖的云成,更擅长于小动作。
他是恶人,恶人不需要规矩。
杀了人,夺了宝的恶人离开了这里。
杀了一尊八品修行者,他的杀戮游戏己经结束。
足够了。
而尸体被送回了村中,由一个长者...敲开了小院的大门。
白色的雾气散去。
年仅六岁的孩童猛然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抬头,看向那边站着的青年人。
沉默了一瞬间。
周染开口。
“劳烦前辈帮我。”
青年人正惊愕于这孩子脱离黄粱梦的速度。
见到他那双充斥着坚毅的眸子,最终点了点头。
“那么,可。”
于是曲指微弹,一道气息落在了周染的身上。
“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