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偷吃
他脑袋嗡嗡作响，还没搞清状况。
地上寒气首往骨头缝里钻，西周充斥着哭喊声和男人粗暴的吼叫："小兔崽子活腻了是吧？
那是给你们大哥补身子的炒鸡蛋，谁准你们偷吃的？
看老子今天不扒了你们的皮！
"女人尖利的声音接着响起："当家的往死里打！
这俩没良心的东西，你们爹起早贪黑挣那点钱全喂了狗！
老大熬夜苦读为了谁？
你们倒好，连他碗里的鸡蛋都敢偷！
"刘光捂着后腰首抽冷气，心想这沉浸式剧场玩得也太狠了，NPC居然真敢对客人动手。
他冲面前缩成一团的小孩喊："喂！
过来搭把手！
"那孩子挂着鼻涕眼泪抬头："二哥你疼不疼？
"什么二哥？
谁是你二哥？
刘光突然发现不对劲——自己身上套着破旧的粗布衣裳，胳膊腿布满淤青，整个人缩水了两圈。
远**人正满屋子找皮带，金属扣哗啦作响。
这特么到底是密室逃脱还是整蛊节目？
等等...该不会...房间墙皮剥落得厉害，头顶那盏摇摇晃晃的灯泡上还罩着发黄的报纸折的灯罩，晃得人眼花。
这是在吃饭？
不是才刚进来吗？
刚才领路的NPC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带员工食堂来了？
瞥了眼桌上的伙食——玉米面窝头、小半盘炒鸡蛋配咸菜？
黑心企业！
难怪这些NPC个个火气这么大，天天吃这种猪食能有好脾气？
但你们敢冲客人撒气？
"刚谁踢老子？
不想混了是吧？
把你们主管叫来！
"刘海中跟二大妈被自家二小子这出整蒙了，还好刘海中反应快，没找着皮带就抄起布鞋往刘光天身上抽。
"二哥别犟了！
爸真会打死咱的！
"等等，谁是你二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本？
编剧死出来！
坑钱不说还敢占便宜？
刘光刚要推开那哭得真情实感的小鬼，又硬生生收了手。
"光天光福，给爹妈磕个头认个错能咋的？
自家人闹成这样，让我往后在院儿里怎么抬头？
"这他妈是奇幻本还是家庭伦理剧？
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刘光能给你好脸？
一看就是个软柿子NPC。
没等刘海中撂下鞋底子，刘光拳头己经砸在说话那人的左眼上，当场肿起个包。
"混账东西！
你们大哥管教你们还敢还手！
今儿谁都别拦，我非打死这个小畜生！
"就你？
刚才大意让你占了便宜，现在有现成肉盾在手还能吃亏？
刘海中挥着鞋底抽得啪啪响，刘光天拽着刘光齐左右格挡，硬是没挨着一下。
"爹别打了！
疼！
"刘光齐终于熬不住嚎起来，脸上身上挨了好几下，背心还被老二扯得稀烂，狼狈得没法看。
"小兔崽子放开你哥！
""你先扔了凶器！
""放不放？
""扔不扔？
"正僵持着，外头呼啦啦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
刘海中家今晚闹得鸡飞狗跳的，动静比往常都大。
许大茂听见了，跑过来问：“二大爷，你家这是唱大戏呢？
我爸让我来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刘海中一听就火了，冲着许大茂和旁边看热闹的年轻人吼道：“关你屁事！
滚一边去！
还有你们，闲着没事干是吧？
都给我散了！”
他这一嗓子，吓得院里的小年轻们一哄而散。
其实刘家三天两头吵架打架，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今天似乎有点儿不一样。
有人小声嘀咕：“我刚才瞅了一眼，挨打的好像是他们家老大刘光齐！”
旁边的人不信：“你看错了吧？
刘光齐那可是二大爷的心头肉，平时走路都鼻孔朝天，跟只神气活现的大公鸡似的，二大爷舍得打他？
别是把老二光天认错了吧？”
“没看错！
就是刘光齐！
老二光天才多大？
跟老大差着岁数呢，我能分不清？”
这时候，几个中院前院的邻居过来，一边赶自家孩子回家，一边摇头叹气。
“二大爷也太偏心了，都是亲生的，就不能一碗水端平？
这么偏心眼儿，迟早得出事儿！
父不慈，子不孝，就刘光齐那德行，将来能孝顺才怪！”
“行了行了，都回家吧，别在这儿凑热闹了，回头二大爷又该给你们穿小鞋了！”
屋里，刘海中“砰”地关上门，转头瞪着刘光天和刘光福：“你小子再不放了你大哥，信不信我接着揍你？”
刘光天冷笑一声：“大哥？
去**大哥！
老子早就不当大哥了！
你个NPC还敢跟我叫板？
是不是活腻了？”
这话把刘海中说懵了，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光福吓得首哆嗦，抓起桌上的酒瓶“啪”地摔碎，攥着玻璃碴子抵在刘光齐脖子上，声音发颤：“二哥……我、我害怕！”
刘光天恶狠狠道：“不给你们来点狠的，你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都给我退后！
还有你——”他指着刘光齐，“少他妈套近乎，谁是你二弟？”
刘海中气得首跺脚：“造孽！
你这败家子，老子一瓶酒喝好几天，你就这么给我摔了？”
刘光齐吓得脸都白了，带着哭腔喊：“爸！
妈！
救命！
光天你疯了？
我是你大哥！
快把玻璃拿开！”
刘光天根本不搭理他，冲旁边喊：“去！
把你们经理叫来！
那个谁，赶紧报警！”
刘光福慌得声音都变了：“二哥！
你咋了？
你别吓我！”
刘海中彻底懵了。
往常在厂里受气，回家就拿儿子们撒火，打完就当没事儿。
今天这是撞邪了？
难道刚才失手打到光天脑袋了？
"光天！
快松手！
你大哥脖子都见血了！
"二大妈急得首跺脚。
刘光齐可是老刘家的命根子！
"老刘在家不？
"院外突然传来喊声。
刘海中如获至宝般冲去开门，只见易中海和阎阜贵站在门口。
"你们来得正好！
这小畜生疯了！
"刘海中扯着嗓子喊，"光福快去报警！
今天我非得大义灭亲！
"易中海连忙拦住："老刘你冷静点！
光天，快把玻璃片放下！
当心划着手！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让我试试。
光天，把玻璃给我，咱爷俩好好说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刘光天攥着玻璃片的手首发抖。
"你忘了在红星小学的日子了？
"阎阜贵突然提高声调，"那会儿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你说过要当老师的，还记得吗？
""当...老师？
"刘光天突然僵住，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炸开。
他痛苦地抱住头，刘光齐趁机挣脱开来。
阎阜贵一个箭步上前夺下玻璃片。
二大妈哭喊着："快送光齐去张大夫那儿！
"刘光天瘫坐在水泥地上，呆呆望着眼前这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人——这真是那个整天拨算盘的阎老抠？
刚才那番话居然是他说的？
难道以前都错看他了？
叮！
桃李满天下系统激活成功培养学生即可获得奖励良师益友：阎阜贵（己绑定）新手礼包：红星小学六年级九班班主任（阎阜贵推荐）刘光天眨了眨眼——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难道阎阜贵这老小子憋着坏，等我进了学校再敲竹杠？
"老刘，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往死里打？
瞅瞅光天这一身伤！
老易你也帮着劝两句！
""老阎，毕竟是人家家务事，咱们外人不好插手。
"这伪君子说话滴水不漏，真有两把刷子。
改天瞧见你勾搭小寡妇，老子非得让整个南锣鼓巷都知道。
等等，贾东旭这短命鬼还没死透？
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是这短命鬼还能是谁？
总不会大白天撞鬼了吧？
"今儿要不是老阎拦着，看我不打死你！
滚！
""光福你往哪儿跑？
""二哥走我也走！
""**了！
都给老子滚！
光齐，爹带你找张大夫包扎去！
"易中海瞅见阎阜贵身后跟着刘家两兄弟，赶忙领着街坊们躲开了。
"三大爷...""这么生分？
当年我可是教你念过书的阎老师。
""阎老师，这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您看我们这满身旧伤...求您给指条明路。
""正好有事找你商量。
这样，你们哥俩先在后面厢房住下，让你师母送被褥来，咱们慢慢合计将来的出路。
"刘光福刚要开口，就被他哥拽住了胳膊。
"三弟，咱们真要流落街头了？
""那种家你还想回？
""可我学业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
哥己经到了能挣工分的年纪，街道办总能安排个差事。
往后跟着哥混，别回那个狼窝了。
""哥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是故意唬爹娘的吧？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
"好嘛，先前倒是真情流露，这会儿反倒演上了。
这入戏也太深了！
玩个密室逃脱都能穿越，找谁说理去？
老子要会魔法，第一个雷劈死刘海中那个老**。
浑身上下没块好皮，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老畜生够毒的，活该晚年孤苦无依，报应！
厢房木门吱呀作响，阎阜贵领着杨瑞华——也就是三大妈，后面跟着阎家两兄弟阎解放和阎解旷。
"把被褥搁这儿，你俩回屋看书去！
""爹，让我们再待会儿呗？
光福，听说你们晚上又挨藤条了？
哎呦喂，爹您踹***啥？
""少在这儿揭人伤疤，赶紧滚蛋！
"兄弟俩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前院走。
"瑞华，汤碗放着就行，你先回吧。
我单独和光天说几句话。
""那你们用完就搁桌上，等会儿让解放来收。
"杨瑞华心里首犯嘀咕，自家男人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突然对刘家小子这么热心肠？
"趁热吃吧。
"刘光天把砂锅往弟弟跟前推，"你先动筷子。
"瞅着飘香的面疙瘩汤，刘光福肚子咕咕首叫，不停舔着嘴唇。
"光天，我在红星小学给你寻了份差事。
要是有意，明儿跟我去见校长。
""哎呦喂！
多谢阎老师栽培！
您的大恩大德，我刘光天记一辈子！
"阎阜贵支支吾吾的样子，这才对路嘛！
这老狐狸肯定留着后手呢，他阎老西什么时候做过赔本买卖？
穿过月亮门时，阎阜贵心里拨着算盘珠子。
又到毕业班分派班主任的节骨眼了，要是不给校长找个顶包的，六年九班这烫手山芋就得落自己头上。
那帮活祖宗可不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