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走进那家咖啡厅，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这是你这周第四次来了。

"咖啡师递过杯子，目光在她褪色的外套上停留了一秒。"工作需要。"她接过咖啡，

声音干涩。"外面下雨了，要不要伞？""不用，谢谢。"她端着咖啡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封拒绝信。"尊敬的林小姐，非常遗憾地通知您，

您的求职申请未能通过我们的筛选..."她用力按下删除键，又一次打开简历文档。

"要加糖吗？"一个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她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男人西装革履，

右手拿着一小包糖。"不，我喜欢苦的。""可你每次都皱眉。"男人在她对面坐下，

"我观察你三天了。"她合上电脑，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周言，投资公司的。

"他递过一张名片，"我在找人，你看起来很合适。""合适什么？"她盯着那张烫金名片，

没有接。"欠债。"她愣住，整个人僵在原地："什么？""不，不是你欠我的。

"男人笑了，"是替我讨债。你需要工作，而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我不做非法的事。

""当然合法。"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只是需要一些特殊技巧。比如，

假装成为别人的救赎。""听起来更可怕了。""薪水一个月三万。"他直视她的眼睛，

"三个月后，还有额外奖金。"咖啡厅门口，一个浑身湿透的快递员冲了进来，

大喊："谁是林悦？有你的快递！"她猛地转头，惊讶地盯着那个快递员。快递员走近，

把一个包裹放在桌上："房东让我捎个话，再不交房租就把你东西扔出去。"男人拿起包裹，

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考虑一下，明天这个时间给我答复。"她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果，"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我接受这份工作，具体做什么？

""很简单。"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成为别人的希望，然后亲手碾碎它。

"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她抬头，看见窗外一个小女孩正在雨中奔跑，

脸上带着纯粹的快乐。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样子。"我接受。

"她把名片放进包里，"但有一个条件。""说。""告诉我目标是谁，以及为什么。

"男人微笑："徐嘉，因为他欠我一条命。"三天后，林悦站在一栋豪华公寓楼下，

额头上冒着冷汗。周言递给她一把钥匙："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二十八楼，

电梯出来右转。""这是干什么？""徐嘉住在二十七楼。电梯里常常会遇到。

巧合总是最好的开始。""这太疯狂了。""疯狂才能对付疯狂。"周言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这里有徐嘉的所有资料。记住，先让他爱上你，然后再让他万劫不复。""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周言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别忘了，我们签了合同。违约金你付不起。

"林悦低头看了看右手腕上的手表，那是她唯一值钱的东西，还是父亲留给她的。"好吧，

但我需要时间。""三个月。"周言转身离开，"不要让我失望。"林悦走进电梯，

按下28楼。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一只手伸了进来。"等一下！"电梯门重新打开，

一个西装凌乱的男人冲了进来，他的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眼睛里布满血丝。"谢谢。

"男人喘着气，按下了27楼的按钮。林悦认出了他——徐嘉，她的目标。

"你看起来不太好。"林悦装作关心地问。男人苦笑："糟糕的一天。""想聊聊吗？

有时候和陌生人说话反而更容易。"电梯停在27楼，门打开了。男人犹豫了一下，

然后摇摇头："谢谢，但我想我需要一个人静静。"林悦点头："理解。我是新搬来的邻居，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敲门。"男人勉强笑了笑，走出电梯。就在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

他转过身："对了，我叫徐嘉。""林悦。"电梯门关上了，林悦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

第一步，完成了。接下来的两周，林悦和徐嘉在电梯里偶遇了五次。每次都是简短的寒暄，

但第六次，情况发生了变化。林悦抱着一堆杂货走进电梯，徐嘉已经在里面了。

"需要帮忙吗？"他伸出手。林悦故意让一个橙子滚落，徐嘉弯腰去捡，

两人的手同时触碰到那个水果。"谢谢。"林悦假装脸红。"今天有空吗？"徐嘉突然问，

"我想请你喝咖啡，感谢你那天的关心。"林悦迟疑了一下："好的，但要晚一点，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七点，楼下的咖啡厅？""好。"当天晚上七点，

林悦穿着周言准备的新裙子，走进咖啡厅。徐嘉已经在等她了，面前放着两杯咖啡。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点了美式。""很合适，谢谢。"林悦坐下，心跳加速，

"你比上次看起来好多了。""因为遇见了你。"徐嘉直视她的眼睛，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突兀，但自从在电梯里遇见你，我就觉得很特别。"林悦内心冷笑，

表面却露出羞涩的表情："我也是。""我查了你的公司。"徐嘉突然说，"恶狼投资，

是周言的公司吧？"林悦的手一抖，咖啡洒在桌上："你...你查我？""别误会，

只是职业习惯。"徐嘉递给她纸巾，"我是律师，总喜欢了解接触的人。""那么，

律师先生，你还查到了什么？"林悦强作镇定。"你毕业于南方大学，主修金融，

毕业后在几家小公司工作过，最近才加入恶狼投资。""看来你查得很彻底。

""只是浅层信息。"徐嘉笑了，"我对你更感兴趣的是那些资料上查不到的部分。

"林悦感到一阵恐慌，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比如？""比如你为什么每次喝咖啡都会皱眉，

却还是坚持喝黑咖啡。"林悦松了口气："这算什么深层次信息？

""细节最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徐嘉靠近她，"我猜你是个喜欢自我挑战的人，

即使不喜欢苦的东西，也会逼自己去接受。"林悦没想到他洞察力这么强，

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说中了？"徐嘉得意地笑了。"算是吧。""我还有个问题，

"徐嘉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和周言是什么关系？

"林悦握紧手中的杯子："上下级关系，他是我老板。""仅此而已？""为什么这么问？

"徐嘉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算了，不说这个。你周末有空吗？

我想邀请你去个地方。""什么地方？""一个能让你停止皱眉的地方。"周末，

徐嘉带林悦去了一家隐藏在小巷里的甜品店。店里只有五张桌子，但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这里的提拉米苏是全市最好的。"徐嘉指着菜单，"甜而不腻，你一定会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甜的？""猜的。"徐嘉眨眨眼，"不喜欢苦的人，通常都喜欢甜的。

"服务员端上来两份提拉米苏，林悦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吃吗？""嗯，

很好吃。"林悦真心实意地说。"看，你终于不皱眉了。"徐嘉轻声说，"你笑起来真美。

"林悦的心突然颤了一下。她提醒自己，这只是工作，不能动真感情。"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不客气。下次带你去更好的地方。""下次？""如果你愿意的话。"徐嘉的眼神温柔，

"我想更多地了解你。"林悦低头吃甜品，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会心软。

"周言知道你今天和我在一起吗？"徐嘉突然问。林悦差点噎住："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和他有些过节，不想连累你。""什么过节？

"徐嘉的表情阴沉下来："他毁了我妹妹的一生。"林悦震惊地抬头："你妹妹？

""她叫徐欢，五年前遇到了周言，被他骗财骗色，最后跳楼***。"徐嘉的手握成拳，

"我一直在找机会报仇。"林悦的大脑一片混乱。周言从未提过这些，

他只说徐嘉欠他一条命。"我...我不知道这些...""你当然不知道。"徐嘉苦笑，

"他怎么会告诉你真相？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林悦感到一阵恶心，

她到底卷入了什么样的复仇游戏？"我该走了。"她站起身，"我忽然想起还有工作没完成。

"徐嘉拉住她的手："别怕，我不会连累你。但请你小心周言，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善良。

"林悦点点头，匆忙离开了甜品店。回到家，她立即给周言打电话。

"你从没告诉我关于徐欢的事情。"林悦一上来就质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告诉你了？""是的，他说你害死了他妹妹。

""事情没那么简单。""那是什么？告诉我真相！""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面。

我会告诉你一切。"周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林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徐欢 ***"。果然有新闻报道：五年前，

26岁的徐欢从一栋高层公寓跳下，当场死亡。死者生前是某投资公司的员工，

警方排除他杀可能，认定为***。林悦继续搜索，找到了徐欢的社交媒体账号。

最后一条动态是在死亡前一天发的："明天，一切都结束了。对不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