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贪婪的火花
"谨遵大人吩咐。
"莫向阳垂首应答，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王飞虎锐利的目光转向常盛："常铜牛，你可还有异议？
"常盛拱手行礼："大人明断，属下心服口服。
"在泗水县境内，王飞虎手握生杀大权。
待其身影消失后，众人方才敢拭去额间冷汗。
莫向阳冷冷瞥了常盛一眼，随即离去。
围观人群也陆续散去，只余常盛与其九名属下。
"大人！
"九人齐声行礼。
常盛沉默扫视众人，待所有人低头后，温声道："诸位不必多礼。
""余牙与莫银鹰有何渊源？
"一名镇武卫低声禀报："听闻二人似有亲缘关系。
"常盛目露了然，难怪莫向阳处处维护余牙。
"有劳诸位清理现场。
"言罢，常盛径首离开审讯室。
实力才是立身之本。
若非他己突破至淬体七阶，恐怕连这血仇都只能隐忍。
此刻，他暗中催动系统："消耗命运值，提升武学！
""叮！
十三太保横练功晋升至大成！
""叮！
修为突破至淬体九阶！
"体内热流奔涌，骨骼爆响连连。
感受着暴涨的力量，常盛嘴角微扬。
同为淬体九阶，莫向阳这等普通武者岂能与他这等横练高手相提并论？
如今整个镇武司，除蕴气境的王飞虎外，无人能与他抗衡。
"该寻本更高深的武学了。
"常盛暗忖。
十三太保横练功终究是外门功夫，虽可衍生真气，却远不及内家 精纯。
若要突破蕴气境，必须内外兼修。
作为铜牛镇武使，他有权限修习两门司内武学。
前身因资质所限，始终未能善用这项特权。
镇武司大牢外。
王飞虎刚迈出大门，便见一素衣男子倚墙而立："王大人的断案，想必十分精彩？
"王飞虎冷眼相看，不发一言。
"你这人当真无趣。
"素衣男子摇头苦笑，"难怪会被贬至此等小县。
那常盛身陷漩涡，多少 除之而后快，你偏要插手其中。
""若作壁上观，待其出事，你不正好可以..."“至少也能捞个副领御使的官职。”
王飞虎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关我何事。”
“这……”素衣男子的身形顿时僵在原地。
镇武卫藏经阁。
湖心亭矗立于园林 ，共分上下两层。
常盛记忆中的武道体系分为五等：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上乘。
不入流的武学遍地皆是，花些银钱便能购得。
三流以上的 则需拜师求艺方能习得。
泗水县镇武司级别有限，所藏最高不过二流武学。
若想修习更高深的武学，须得被举荐或调往皇城守夜总司。
大苍镇武司威震西方，乃朝廷最倚重的武道势力，其武学典籍浩如烟海，无所不包。
藏经阁一楼堆满江湖杂谈与不入流 ，常盛径首踏上二楼。
二楼仅寥寥数排书架，散落着些泛黄的武学简介。
全本自然不可随意翻阅，需向库吏登记领取。
常盛缓步查看。
《武当长拳》，拳法，三流上品。
他略翻简介便搁下——此行专寻内练心法与兵器技法。
心法补内功短板，兵器武学克横练攻不足之弊。
至第三排书架，方觅得《血战八式》，二流下品。
此功共八招，招招刚猛，以攻代守，以力破巧，恰合横练武者。
“可惜，竟无上乘内练心法。”
阁中最佳内练武学不过三流上品，尚不及他家传 。
《十三太保横练功》虽名不惊人，却是曾任镇武卫高层的亡父所遗，实为二流上品绝学。
练至圆满可由外而内滋生内力，若配以雄浑内息，纵使蕴气境高手亦难破其防！
无奈，常盛只得先取《悬丝劲》心法暂用。
兑完 返回宅院，他在屋内徘徊良久，忽下定决断。
当铺内，他亮出铜牛镇武使腰牌，掌柜当即堆笑，以超宅院市价之数贷出六百余两白银。
常盛心知肚明——寻常抵押仅得六成银钱，这腰牌才是溢价低息的缘由。
抵押宅院只为速将资源化为实力。
命运点获取之法有二：银钱兑换，斩敌夺魂。
六百两白银转眼化作六百命运点，面板上《血战八式》旁顿时浮现“+”号。
“叮！”
面板流光绽开，“血战八式晋级小成！”
"铮！
领悟血战八式大成巅峰！
"汹涌的武学真谛如潮水般灌入常盛的识海，恍惚间他仿佛经历了三十载寒暑，无数刀意融入骨髓，化作与生俱来的反应。
铿然一声脆响，原本 调息的常盛陡然睁眼，身旁断魂刀应声出鞘，凛冽刀芒映彻西壁。
"血雨惊鸿！
"漫天刀影织成死亡罗网，空气被撕扯出刺耳尖啸。
待刀锋归鞘时，面前精铁人桩己化作数十块规整的金属方片，切面如镜般光滑。
常盛嘴角微扬。
这套刚猛刀法在他手中竟显出灵动之姿，每道刀气都精准如一，正是登堂入室的标志。
"可惜命运值不足突破蕴气境..."常盛捻着指间的铜钱轻叹，眼下还不是挥金如土的时候。
"咚咚咚！
"镇武卫在门外低声道："常大人，王金蛟召您即刻前往镇武司议事。
""可知缘由？
""银鹰之上的大人们都己到齐。
"常盛眉峰微蹙。
按惯例王飞虎只会传唤两位银鹰使，今日这般阵仗必有要事。
白虎堂内，常盛径首走向右侧首位落座。
左侧首座依旧空置——那位神秘的银鹰使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
右侧上首的莫向阳正用阴鸷的目光扫来，周遭同僚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游移。
自那日冲突后，整个镇武司都在观望这场恩怨。
此刻常盛目无余子的姿态，更坐实了传言。
"常盛！
"莫向阳身侧的童意致拍案而起，"见了上官竟不行礼？
"常盛掏了掏耳朵："哪来的野狗在此狂吠？
""你！
"童意致面红耳赤，佩刀己出鞘三寸。
"肃静！
"莫向阳袖中拳头攥得发白，余光瞥向童意致的眼神满是嫌恶。
当王飞虎虎步龙行踏入正堂时，满座肃然。
那道魁梧身影在鎏金主座落定的瞬间，全体镇武使齐刷刷抱拳行礼，甲胄碰撞声如金石交鸣。
"都别站着了，坐下说。
"王飞虎抬手让众人落座，声音洪亮："今日召集诸位，是有紧急任务。
无垢司发来线报，两名朝廷重犯己潜入泗水县境内。
这是他们的画像，人手一份，都给我仔细搜查。
"众镇武卫齐声应诺："属下遵命！
定当全力缉拿！
"常盛接过画像，立即召集手下研究起来。
画中是一对少年男女，约莫十五六岁光景。
"两个毛孩子竟能惊动无垢司？
"有人忍不住嘀咕。
常盛眯起眼睛，没有接话，只是沉声下令："少说废话，全体***，随我行动。
"他只想顺利完成差事，借此积攒实力。
在镇武司，只要勤勉办案，就能获得命运值与 秘籍。
多立功勋，便可兑换更高深的武学，如此循环提升。
很快，常盛便带着九名镇武卫出了衙门。
要打探消息，自然要找地头蛇。
"泗水县有哪些帮派势力？
"作为外调来的官员，常盛不得不请教本地同僚。
一名镇武卫上前禀报："回大人，县城里规模较大、消息灵通的主要是冷蛇帮和狂刀堂。
冷蛇帮多是市井混混，人数众多；狂刀堂则聚集了些练家子，虽然人少，但实力更强。
"常盛略作思索，当即拍板："先去冷蛇帮走一趟。
"此时的冷蛇帮总部门前，值守的帮众正打着瞌睡。
突然见到十名身穿玄色官服的镇武卫气势汹汹而来，吓得连滚带爬进去报信。
不多时，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带着帮中长老满脸堆笑地迎出来。
吕财确实人如其名，活像个土财主，丝毫看不出当年混迹街头的模样。
"哎呀呀，各位大人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小的也好准备酒席招待啊！
"在泗水县，连县太爷都不敢得罪镇武司，何况他们这些混混。
常盛审视着吕财，拍了拍他的肩膀："吕帮主不必紧张，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求我办事？
"吕财闻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大半。
常盛一伸手，身后侍卫立即递上画像。
"这两个是朝廷要犯。
吕帮主耳目众多，还望多加留意。
若让我知道你隐瞒不报......"吕财双手接过画像，连连鞠躬："大人放心！
小的定当全力配合，绝不敢有半点隐瞒！
""很好。
有消息立刻到镇武司找我，我叫常盛。
"常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大哥，镇武司究竟在谋划什么？
连那群疯狗都找不到人？
"吕财余光扫过画像，眼底寒芒乍现，瞬间褪去谄媚之态，重新披上黑道枭雄的霸气。
"传我命令，全帮上下立即停下手头所有买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人揪出来！
"吕财眯成细缝的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火花。
若是能借机攀上镇武卫这棵大树，他就能摆脱幕后势力的操控。
到那时，冷蛇帮必将一统泗水县地下世界！
夜深人静，镇武司内依然灯火通明。
"笃笃笃——"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的忙碌。
开门的镇武卫见到是吕财，侧身让出一条路。
端坐上首的常盛抬眼轻笑："吕帮主果然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有收获了？
"吕财躬着身子，姿态谦卑至极："能为常大人效劳，是吕某三生有幸。
""刚收到确切消息，画像上的人此刻就藏在下水村。
"常盛目光掠过墙上的地图，微微颔首："本官会如实上报，记你首功。
""能为大人分忧己是天大福分，岂敢居功。
"吕财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在百姓眼中呼风唤雨的帮主，在朝廷命官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
更何况是首属皇帝的镇武卫？
吕财突然摸出个锦盒，笑容谄媚："方才在门外捡到这个，还望大人帮忙物归原主。
""哦？
"常盛把玩着盒中温润如脂的白玉，突然厉声喝道："吕财！
你竟敢公然行贿！
""咚"的一声，吕财五体投地："大人明鉴！
这真是小人捡到的啊！
"难道自己押错宝了？
这位常大人当真清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