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琢星之人 尤方 2025-09-25 20: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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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星痕的烙印时间并非一条平滑的长河,而是一座层叠的迷宫。某些地点,

承载着过于浓烈的情感或过于磅礴的事件,其印记便会蚀刻入存在本身的基岩,

如同星辰在宇宙尘埃中划下的永恒轨痕。中国,川西平原,三千六百余年前...夜色如墨,

粘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唯有风,裹挟着岷江的水汽与原始丛林的呼吸,

在旷野上呜咽奔流。然而,在这片被后世称为“三星堆”的土地上空,却并非绝对的黑暗。

巨大的夯土台基上,火把如林,刺破沉重的夜幕。火光跳跃,映照出的不是喧嚣的庆典,

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肃穆。空气在震颤,并非因为风,

而是源于成千上万颗心脏因共同的期待与恐惧而搏动出的低频共鸣,

仿佛大地本身也在等待着什么。夜风变得更急了,掠过旷野,发出呜咽般的低吟,

仿佛无数祖先的灵魂也聚集于此,低声附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湿气、焚烧艾草的清苦,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雷暴过后般的臭氧微甜——这是能量在积聚的征兆,

是凡间与天域试图对话时不可避免的呼吸。火把的烟气并不直上,

而是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下盘旋缭绕,如同扭曲的符文,试图解读这沉黑夜空的秘密。

人群的中心,是一座以巨石垒砌的观星台。台上,站着这个氏族——柏灌的守护者与通灵者,

大巫琢。他并非孤身一人。他的身后,肃立着两位同样身着礼袍、但纹饰稍简的助祭。

他们手中捧着用于仪式的玉琮和象牙,脸色在火光下显得同样苍白而虔诚,

助祭的目光紧盯着琢的背影,仿佛他是航行在未知星海中唯一的舵手。

他身披缀满玉片的沉重礼袍,脸上覆盖着一副巨大的、眼球凸出如柱的青铜纵目面具。

面具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细密的、代表云雷与星辰的古老阴刻纹路,

在火光下流动着幽暗的光泽。那对外凸的纵目,空洞地望向深空,但其内部,

或许镶嵌着某种能过滤凡光、窥见真知的漆黑水晶或陨铁。它并非为了威吓凡人,

而是为了保护——保护凡人的灵魂不被纯粹的宇宙真理灼伤,

好地“看见”——看见凡人目力所不能及的、星辰运行的幽深轨迹与天地间流淌的无形法则。

纵目面具之下,琢的呼吸悠长而缓慢,试图与星辰运行的缓慢节奏同步。

他能感到冰冷的青铜紧贴着脸颊,也能感到皮肤下的血液正因为即将到来的沟通而灼热奔流。

一种熟悉的、巨大的压力开始凝聚,并非来自物理世界,

而是来自他即将用精神触碰的宇宙法则之网。每一次“琢星”,

都是一次对自我存在的巨大消耗,但他的意志如同脚下的巨石,坚定不移。今夜,无月。

正是观星的绝佳时机。琢仰着头,面具上那对外凸的纵目,仿佛真的要脱离躯壳,

投入头顶那片浩瀚无垠、陌生而神秘的星海。他的嘴唇在面具下无声翕动,

吟唱着失传的古老音律,与风的节奏、心脏的搏动悄然合拍。他的手中,没有法器,

只有一把沾满了冰冷石屑的燧石凿。他的脚下,是一块初具雏形的巨大黑色石盘。石盘表面,

已然用极其精准而深刻的线条,凿刻出了一部分星座的轨迹。那图案复杂、精密,

与天上闪烁的群星遥相呼应,却又并非当时乃至后世任何文明所记录过的星图。

“琢——”他发出一个低沉而古老的音节。这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的使命,他的献祭,

他存在于世的全部意义。凿击!燧石凿尖与黑石表面碰撞,迸发出的不再是微弱的火星,

而是一小簇凝实如液态黄金般的能量微光,

清越的撞击声在绝对的寂静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几乎肉眼可见的涟漪,

扰动了周围的空气。石屑纷飞,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在那能量涟漪中如同拥有了生命,

盘旋、舞动,最后才不甘地落下。每一下凿击,都精准无比。每一下凿击,

都并非在雕刻石头,而是在将头顶那片运转的宇宙,那一颗颗冰冷而神圣的法则之眼,

它们的位置、它们的轨迹、它们蕴含的神明之意——“定其位,纪其轨,

通其神”——奋力地、近乎徒劳却又无比执着地,烙印于不朽的石头之上。他在琢星。

他在与星空进行一场无声而疯狂的对话。狂风骤起,吹得火把明灭不定,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似乎成为了连接大地与星空的一根人柱,承受着来自两个世界的巨大压力。纵目面具之后,

他的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沿着冰冷的青铜滑落。他看到了太多。星辰的生灭,文明的潮汐,

时间的涡流……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失落与等待。台下,

黑压压的人群中开始弥漫起不安的低语。一些敏锐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超越自然的压力,

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孩子们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

睁大的眼睛倒映着火光与高台上那个孤独抗争的身影。一种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比夜更冷,

攥住了每个人的心脏。这场跨越时空的凝视与铭刻,终有代价。

就在星图即将完成最关键一环的刹那,天际尽头,

颗极其明亮的星辰——一颗在后世天文学中未有记录的星辰——骤然爆发出异常刺目的光芒。

一股无法理解的、纯粹的能量洪流,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或者是某种导航错误,

撕裂了时空的织物,沿着琢与星辰之间那无形的视线通道,轰然降临!没有声音。

只有一道纯粹的、毁灭性的、紫白色的光。它吞没了巨石观星台,吞没了大巫琢,

吞没了他脚下未完成的星盘,以及他手中那柄最后的燧石凿。那两位助祭甚至来不及惊呼,

便被那恐怖的光与能量余波掀飞,落入台下的人群之中,引起一片恐慌的骚动。光芒散去。

台上空无一物。没有灰烬,没有残骸。唯有无数晶莹的、闪烁着微光的、冰冷彻骨的石屑,

如同失去了引力的星辰尘埃,在原地盘旋、飘舞,久久不落,

仿佛一场永恒的、为文明送葬的雪。仿佛一个存在,一个灵魂,一个文明最精粹的知识,

被瞬间蒸发,却又被定格在了发生湮灭的这一瞬。风声依旧,却带上了呜咽的悲音。

火把重新稳定地燃烧,却再也照不亮人们心中的黑暗。台下的人群鸦雀无声,

巨大的恐惧与敬畏凝固在他们的脸上。发生了什么?大巫去了哪里?神谕何在?无人能答。

只有死寂般的沉默,和那漫天飘散的、冰冷的石屑,无声地记录着一次失败的沟通,

一次成功的仪式,一个永恒的谜团。它们缓缓沉降,渗入泥土,被漫长的时光层层掩埋,

等待着……等待着另一场雷暴。等待着另一个能“看见”的人。

等待着一次跨越三千六百年的,重逢。第一章:雷泽的印记空气中的电荷浓得几乎能尝出来,

是金属和雨水混合的味道。林默最后一个留在青铜神树展厅。

窗外的天空被翻滚的乌云压成了一种不祥的绛紫色。他几乎是贴着玻璃展柜,

鼻尖快要碰到冰凉的玻璃,身体前倾成一个专注而略带偏执的弧度。

工作人员半小时前就广播了雷暴预警,但他舍不得走。每次来这里,

他都觉得这些三千多年前的器物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而他,就差一点点就能听懂。

展厅内的光线愈发昏暗,空气变得滞重,仿佛巨大的压力不仅来自云层,也来自时空本身。

玻璃展柜的表面,似乎泛起一层肉眼难以察觉的、如同水波般的微光。

林默感到一丝莫名的心悸,并非恐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感,

仿佛他的思维频率正与这古老展厅内的某种残留波动发生奇异的谐振。

他将这归因于自己的过度投入和低血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际,

瞬间将展厅映得如同曝光过度的相片。那光芒并非一闪即逝,

而是在视网膜上留下了灼烧般的印记。几乎在同一瞬,震耳欲聋的炸雷轰然砸落!

整栋建筑似乎都微微一颤,展厅的灯光疯狂闪烁了几下,如同濒死者的挣扎,骤然熄灭!

在绝对的黑暗降临前的一刹那,林默清晰地看到,那道闪电的脉络并非自然的枝杈状,

反而更像某种极其古老、复杂、且充满几何美感的冰冷符文,它的一端连接着天穹,另一端,

竟精准地指向了他,或者说,指向了他面前的青铜神树!

他只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并非纯粹物理性的巨大力量贯穿全身,

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扔进了熔炉,每一个脑细胞都在被强行灌输着无法理解的浩瀚信息。

那感觉奇异而恐怖,仿佛灵魂被从内部撬开了一道缝隙。

他闻到一股浓烈的、像是夏日暴风雨后草地般的臭氧味,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从未闻过的、如同炽热金属与冰冷星辰混合的奇异气息。

紧接着视野被炫目的紫白色光芒彻底吞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抛飞,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地钻入鼻腔。

耳鸣声像是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医疗仪器规律的滴滴声。林默艰难地睁开眼,

视线模糊,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散发着柔和却令人晕眩的光晕。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浑身肌肉酸痛,像是被高强度电流拆开后又勉强重组过一遍。

他的喉咙干得像撒哈拉沙漠中的沙砾,每一次吞咽都带着刺痛。

他的背包被放在床边的椅子上,里面露出他从不离身的平板电脑和那本皮面笔记本。

显然是救援人员或医生将它们一并带来的。他轻轻动了动手指,确认自己还活着。是了,

他被雷击了,在博物馆......真是够倒霉,也够离奇的。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床边的背包,似乎想从这些熟悉的物品中寻求一丝慰藉和真实感。

他试图转头看看窗外,眼角的余光却猛地捕捉到了什么------在病房右侧的角落里,

一个身影正蹲在那里。那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那身影是半透明的,边缘模糊不清,

像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极其不稳定地高频闪烁着,时而凝实,时而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透过它的身体,林默能看到后面墙壁上"静"字的模糊轮廓。

它似乎保持着一种古老的蹲踞姿势,身形比现代人要高大一些,

穿着某种无法分辨细节的、古朴的衣物。

最让林默血液冻结的是它的面部------那里没有清晰的五官,

只有一对巨大、空洞的、微微向外凸起的纵目轮廓,在闪烁中若隐现,

正直勾勾地"看"着他。恐惧,最原始、最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林默的心脏,

让他几乎停止了呼吸。但几乎是同时,

一个被他理性死死压住的、荒诞却无比强烈的念头冒了出来:纵目...柏灌...?

这构型...这不可能!是神经损伤导致的幻视?

还是...某种强烈的“信息残留体”在特定能量条件下的显化?!是幻觉?

还是雷击的后遗症?他死死闭上眼,用力摇了摇头,再猛地睁开。

那个频闪的、非人的身影依旧蹲在那里,没有丝毫消失的迹象。

林默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嘶哑的抽气声,猛地向后缩去,撞得病床吱呀作响。

他的动静似乎惊动了那个"东西"。纵目人闪烁的频率加快了,

那对空洞的纵目轮廓似乎微微转动,依旧锁定着他。接着,它慢慢地、极其缓慢地,

抬起了一只同样半透明、频闪着手臂,指向了林默——这个动作让林默猛地一颤,

以为这个闪灵的攻击将至!但那只手臂越过了他,固执地指向了他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背包,

或者说,是指向了那台从背包里滑出一半的平板电脑。林默几乎是凭着本能,

颤抖地伸手将平板电脑拿了过来。屏幕因为之前的撞击而多了几道裂痕,但当他按下侧键时,

那张他亲自设置的高清三星堆太阳轮金色图腾屏保在昏暗的病房里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晕。

而那频闪的“幽灵”,正对着这方小小的、发光的光源,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

第二章:无声的朝拜那只半透明的手臂抬起,指向平板电脑屏幕的瞬间,

林默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死死盯着那个频闪的身影,全身肌肉绷紧,

冰凉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单,准备随时跳下床逃跑——尽管他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

更不确定自己这虚弱的身体是否能成功逃脱一个“幽灵”的追逐。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发生。

那“闪灵”的手臂维持着指向的姿势,但整个身体的闪烁频率变得更加剧烈和不稳定,

像一台即将烧毁的老旧仪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高频的滋滋声。

它空洞的纵目轮廓牢牢锁定着发光的太阳轮图案,

仿佛那小小的发光方块是漆黑海面上唯一的灯塔。接着,发生了一件让林默目瞪口呆的事情。

它发出了声音。一种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来自深渊之底的嗡鸣。

那不是任何一种现代语言,更像是风声穿过古老的石窟,

或者是玉石在极低的频率下摩擦震颤,带着一种非人的、古老的物理质感。在这嗡鸣声中,

夹杂着无法形容的、纯粹的情感脉冲——一种近乎疯狂的敬畏,

和深埋其下的、冰川般的恐惧,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刷着林默紧绷的神经。然后,

它蹲着的身形开始前倾,不再是戒备的姿势,而是一种……朝拜。它对着那方小小的屏幕,

对着屏幕上金色的图腾,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匍匐的动作。它的额头或者说,

模糊的头部的轮廓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地板,整个频闪的身体因这个动作而扭曲、拉伸,

变得愈发透明,仿佛随时会溃散,却又被一种强大的执念强行凝聚,

维持着这个充满痛苦与虔诚的姿态。它是在跪拜太阳轮!林默大脑一片空白,

极致的恐惧被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无法抑制的好奇心冲淡了些许。这超乎想象的景象,

反而让他混乱的大脑冷静了一瞬。 这东西……这个从雷暴中带来的幽灵,

认识三星堆的图腾?它到底是什么?是古老的亡灵?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存在形式?

“你……”林默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像砂纸摩擦,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你……是谁?你想要什么?”那“闪灵”对林默的声音毫无反应,

完全沉浸在对太阳轮图腾的跪拜中,那断断续续的、非人的嗡鸣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

让林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深吸一口气,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

将平板电脑稍稍拿远了一些,又缓缓拉近。那“闪灵”的嗡鸣声和身体的闪烁频率,

竟也随之减弱和增强,仿佛它的“生命”完全被这图像所维系。

这个发现给了林默一点微弱的信心。他颤抖地伸出手,不是指向“闪灵”,

而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指向平板电脑上的太阳轮。这个动作仿佛一个最终的确认开关。

“闪灵”猛地抬起头——如果那能算头的话——纵目轮廓再次“看”向林默。

嗡鸣声戛然而止。下一刻,

林默感到一股冰冷的、并非物理意义上的“激流”猛地冲入他的脑海!不是声音,不是图像,

而是一系列破碎的感觉!

粗糙、光滑、震耳欲聋的寂静、刺破耳膜的尖鸣……各种矛盾的感官信息粗暴地叠加在一起,

冲击着他的意识。“呃啊!”林默闷哼一声,猛地抱住头,

那些碎片化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阵阵眩晕和心悸,

以及一种强烈的、仿佛窥见了某种巨大事物一角的渺小感。他弄出的动静太大了。

病房门被推开,一名值班护士快步走进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走到林默床边,

关切地看着他苍白的脸、满头的冷汗以及他死死按着太阳穴的手。林默猛地抬头,看向角落。

那个“闪灵”依旧在那里,保持着半跪拜的姿势,频闪着,沉默着。

巨大的纵目轮廓似乎也转向了新进来的护士,但那空洞的“目光”里没有任何内容,

仿佛护士只是一团移动的空气。“它!那里!你看不见吗?”林默几乎是脱口而出,

手指颤抖地、不顾一切地指向那个角落。他急需一个确认,哪怕是一个否定的确认,

来将他从这疯狂的孤立中拯救出来。护士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脸上只有困惑和一丝对病人情绪不稳的理解:“先生,那里什么都没有。您刚经历了意外,

需要休息,可能是太紧张了。”她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林默床头的监护仪器,

看着屏幕上略微升高的心率和血压数据,“血压有点高,放轻松,试着深呼吸。

需要我给您一点镇静剂吗?”那里什么都没有?!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

从林默头顶浇下,冷彻骨髓。护士的表情真诚而关切,她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频闪的、跪拜的、能向他投射恐惧感的古老存在,只存在于他的感知里。

强烈的孤立感瞬间包裹了他,比之前的恐惧更甚。他不是遇到了奇遇,他可能是……疯了。

一种更深沉的、关于自我认知的恐惧攫住了他。“不……不用了!谢谢。

”林默的声音疲惫而干涩,他收回手,躺了回去,拉高了被子,仿佛想把自己藏起来,

“我做了个噩梦,抱歉。只是……噩梦太真实了。”护士又安慰了几句,叮嘱他好好休息,

这才带着一丝疑虑离开了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林默立刻再次望向角落。

病房里重新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以及那个沉默的、频闪的存在。

“闪灵”已经改变了姿势,它不再跪拜,而是重新蹲踞在那里,

频闪的、空洞的“目光”从太阳轮图腾,彻底地、毫无保留地转移到了林默身上。

寂静重新笼罩病房。但这一次的寂静,却充满了无声的、跨越了数千年的诘问。

林默看着那非人的身影,又看向屏幕上依旧亮着的太阳轮。恐惧仍在,

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想要理解的好奇心,正艰难地破土而出。他与之共享了感官,

他见证了它的朝拜,他是唯一能见到它的人。这本身,

就是一个巨大的、无法忽视的“存在”。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拿起平板电脑,

指尖划过冰冷的、带有裂痕的屏幕,仿佛划过两个时空之间那层脆弱的隔膜。

第三章:柏灌的记忆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以及那个蹲踞在角落、不断频闪的沉默存在。林默的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

但护士刚才的反应像是一道分界线。恐惧依旧冰冷,

却被一种更炽热、更滚烫的情绪顶替——求知欲。如果这不是幻觉,

如果只有他能看见……那这意味着什么?

这或许正是他多年来在故纸堆中苦苦寻觅却求而不得的、通往过去的唯一密匙!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起来,像一位终于等来了关键证据的侦探。他迅速拿起平板电脑,

不再漫无目的地试探,

而是直接调出了青铜神树的高清全景照片——这是三星堆最核心、最神秘的器物。

他将屏幕转向角落的身影。刹那间,“闪灵”停止了所有动作。频闪奇迹般地减缓了,

它的身影变得稍微凝实了一些。它不再蹲踞,

而是缓缓站了起来——它的身形果然比现代人高大不少。它对着神树照片,

做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手势:双手交叉按在胸前,头颅低垂。那姿态,

不像朝拜太阳轮时的卑微恐惧,更像是一种……职责所在的肃穆。有门!林默心跳加速。

他立刻将图片放大,聚焦在神树一侧的枝干上。

那里有一个模糊的、几乎被锈迹掩盖的奇特符号,像是鸟爪与水流缠绕的图案。

这是学术界至今未能完全破译的符号之一,也是他博士论文中曾重点讨论过的疑点之一。

他指着那个符号,抬头紧紧盯着“闪灵”,用尽全身力气,

一字一句地问:“这……是……什么?你……是……谁?”“闪灵”缓缓抬起头,

它那频闪的、半透明的手臂也抬了起来,

一根手指或者说类似手指的轮廓隔空指向了屏幕上的那个符号。然后,

它发出了比之前稍微清晰一点的声音,不再是嗡鸣,

的、却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音节:“Bo…Guan…”那音节仿佛并非仅仅通过空气传播,

更像是一把直接插入林默意识的钥匙,猛地拧转!前所未有的触感最先袭来。

他感到双手指缝间瞬间充满了冰冷粘稠的泥土,

那真实无比的湿滑和重量感让他下意识地想甩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紧接着,

林默的视觉被强行覆盖。病房的白色墙壁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巨大陶窑,灼热的空气扭曲了视线。火光跳跃,

映照出无数忙碌的、古铜色的背影,他们正协作浇筑着某种容器,

沸腾的、闪烁着诡异青光的铜水如同熔化的星辰般倾泻而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嘶声。

接着他的听觉也陷入混乱。属于现代城市的背景噪音彻底消失,耳边是狂风呼啸的咆哮,

而在风声中,竟清晰地穿透出一种清冽、悠长、非世间凡鸟所能发出的鸣叫,

带着原始荒野的气息和某种神性的威严。最后涌上的,

是一种超越了五感、直接烙印进灵魂深处的归属感。一个明确的、不容置疑的认知,

如同本能般浮现——“柏灌氏”。这不是一个需要理解的历史名词,而是一种身份的宣告,

一个族群的烙印,一段流淌在血脉中的共同记忆。所有的感官碎片来得猛烈,去得也迅速,

如同潮水般退去。林默浑身一颤,猛地从那种诡异的沉浸感中抽离出来,大口地喘着气,

冷汗再次浸湿了病号服。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些生理上的不适。柏灌!

三星堆文化早期的一个重要氏族名称!见于零星古籍记载,

传说与鱼凫、杜宇等王朝更迭相关!这个“闪灵”,这个被雷暴带来的古老存在,

它来自……三星堆!它属于柏灌氏族!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林默,让他瞬间失语。

几千年的时光壁垒,在这一刻被一道闪电和一台平板电脑击穿了!紧接着,震惊迅速褪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癫狂的喜悦猛地从他心底爆炸开来!那些困扰学界的谜团,

那些被历史尘埃掩埋的真相,答案可能就在眼前!这个“闪灵”,

这个被雷暴带来的古老存在,它来自……三星堆!它属于柏灌氏族!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林默,让他瞬间失语,只能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频闪的身影。几千年的时光壁垒,

在这一刻被一道闪电和一台平板电脑击穿了!紧接着,震惊迅速褪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癫狂的喜悦猛地从他心底爆炸开来!是真的!

那些迷雾般的历史是真的!那些精美的器物背后真的有一个活生生的文明!而现在,

一个来自那个时代的、见证了一切的人或者说灵魂就在他眼前!

考古学、历史学无数争论不休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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