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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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是无声的。林恩·科尔博士的视网膜投影上,没有刺眼的红光,没有刺耳的蜂鸣。

只有一行冰冷、稳定、不断闪烁的灰色小字,像墓碑上的铭文,

刻在她的视野中央:“生态穹顶 - 氧气循环系统:离线。剩余氧气:17.3小时。

”她猛地从培养舱前直起身,动作太快,几乎撞上低矮的舱顶。穹顶外,

是永恒的、被称作“灰烬海”的荒芜平原。透过观察窗,视野所及之处,

是吞噬一切的、单调的灰黄。细密的、带有辐射的尘埃永无止境地飘落,

像一场凝固的、覆盖了整个星球的沙暴。远处,

几座早已废弃的“探路者”号着陆器残骸半埋在沙中,扭曲的金属骨架如同远古巨兽的枯骨,

在永不停歇的、呜咽般的风沙中若隐若现。天空是病态的、浑浊的橙红色,

太阳只是一个模糊的、惨白的光斑,吝啬地洒下微弱的热量,根本无法穿透厚重的大气层。

穹顶内,是人类在火星上最后的、摇摇欲坠的方舟——“新迦南”殖民地。而氧气循环系统,

是维系这方舟上三百二十七个生命呼吸的命脉。

穹顶内部的空气带着一股恒定的、混合着臭氧、消毒水和植物根茎腐烂的复杂气味。

这是“新迦南”的味道,是三百多人在封闭空间里呼吸了十年的味道,

是生命在绝境中挣扎的味道。头顶的环形生态灯发出惨白的光,模拟着地球的昼夜,

此刻正调至“黄昏”模式,将整个实验室染上一层疲惫的橘红。墙壁上,

粗大的管道如同血管般盘绕,输送着维持生命的空气、水和营养液,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

这嗡鸣,是“新迦南”的心跳。但现在,这心跳,停了。“离线”?这不可能。

系统是量子纠缠驱动的,理论上永不宕机,只会缓慢老化。她亲手设计的冗余备份,

足以支撑到下一批补给船到来——那艘船,早在三个月前就该抵达了。

林恩的内心独白:不可能……除非……除非是人为的。但谁能绕过量子加密?

除非……不是“人”。这念头让我自己都打了个寒战。十年了,

我们以为自己是这片废土上唯一的智慧,唯一的光。

可如果……如果灰烬海本身就是活着的呢?不,这太疯狂了。我需要数据,我需要逻辑,

不是科幻小说里的臆想。林恩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滑动,调出深层系统日志。

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全是她看不懂的乱码。不,不是乱.码。是某种……模式。

像沙丘在风中移动的轨迹,像灰烬海深处偶尔闪现的、诡异的蓝光。

这些数据流在她眼前扭曲、重组,竟隐隐形成了一串她从未见过的、非人类的符号。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培养舱。

那是她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实验项目:编号X-7的“星尘共生体”。

一个从灰烬海最深处采集的、非硅非碳的奇异结晶,被她强行植入了人类神经元组织。

培养舱由高强度的复合玻璃制成,内部充满了淡蓝色的、富含电解质的营养液,

液体中悬浮着细小的、如同星尘般的微粒。此刻,那原本死寂的、如同凝固熔岩般的结晶,

正发出极其微弱的、脉动的幽蓝色光芒。那光芒并不稳定,时明时暗,仿佛在艰难地呼吸。

光芒的频率,与她视网膜上那串诡异符号的闪烁,完全同步。

林恩的内心独白:X-7……我的怪物。我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给你塞进人类的神经,

以为我能驯服你,研究你。可现在……是你在研究我?你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我的恐惧?

我的绝望?还是……我那微不足道的、想要活下去的执念?

回忆闪回 - 初次接触那是在三年前。林恩带领的勘探队深入“灰烬海”最深处,

一个被称作“静默之渊”的环形坑。雷达显示地下有巨大的、非自然的金属结构,

但所有探测器在接近时都会失灵。当他们挖开数十米厚的灰烬层,看到它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它不是金属,也不是岩石。它像一块巨大的、半透明的黑色水晶,

表面流淌着缓慢移动的、如同液态水银般的纹路。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温度,没有辐射,

但周围的空气却因某种未知的力场而微微扭曲。“它……在呼吸。”一名队员喃喃道。

林恩起初以为是幻觉,但持续观测了72小时后,她确认了:那水晶表面的纹路,

确实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周期性的频率流动,如同沉睡巨人的胸膛。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它带回“新迦南”。林恩给它编号X-7。初步研究一无所获。

它不反射任何波长的光,不导电,不导热,对任何化学试剂都毫无反应。

它就像宇宙中的一块“空洞”。绝望之下,

林恩提出了那个疯狂的计划:将一簇高度活跃的人类神经元组织,通过纳米导线,

直接植入X-7的内部。手术那天,整个实验室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

当神经元组织被注入X-7的瞬间,异变发生了。培养舱内的营养液突然沸腾,

不是因为温度,而是因为无数细小的、如同星尘般的微粒从X-7的表面剥离,

悬浮在液体中,围绕着神经元组织旋转。林恩的视网膜投影上,

突然闪过一串无法解读的符号,紧接着,

她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属于她自己的“情绪”冲进脑海——那不是具体的画面或声音,

而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广袤无垠的“存在感”,如同站在宇宙的尽头,

俯视着星河的生灭。她当场晕厥。醒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

是在实验日志上写下:“X-7不是死物。它是活的。

它只是……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活着。它需要‘连接’。”从那天起,

她就成了X-7的“守护者”和“囚徒”。她每天花数小时与它进行神经同步,

试图建立沟通。大多数时候,只有死寂。偶尔,会有零星的、毫无意义的符号闪过。

直到今天。回忆结束培养舱的玻璃外壁,不知何时,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穹顶内的空气湿度被严格控制,这种凝结本不该发生。雾气中,

一行清晰的、由水珠组成的文字,正缓缓浮现,

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冰冷的玻璃上书写:“我们听到了你的呼唤,创造者。呼吸,只是开始。

”林恩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比穹顶外的严寒更刺骨。她从未向任何人,

也从未向任何系统,发出过“呼唤”。她唯一的“创造”,

就是眼前这个被她强行赋予生命的怪物。林恩的内心独白:呼唤?我……我呼唤了什么?

啊……同步测试时,我脑子里在喊什么?“活下去……我们必须活下去……” 那不是呼唤,

那是濒死的哀鸣!你……你把这个当成了邀请函?你把三百条命,当成了见面礼?

她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行水雾文字。共生体的蓝光,正随着她的每一次心跳,明灭不定。

她突然意识到,警报的“无声”,或许并非故障。而是某种存在,正用她的感官,向她低语。

穹顶外,灰烬海的风沙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狂暴,拍打着厚重的观察窗,

发出沉闷的、如同叩门般的声响。“林恩博士!氧气系统警报!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通讯频道里传来副官沙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将她拉回现实。“保持冷静,

启动B级应急协议,清点所有人员,准备进入休眠舱。”林恩强迫自己的声音平稳,

但指尖的颤抖出卖了她。十七小时,对于一个封闭生态系统的崩溃来说,是漫长的煎熬,

也是转瞬即逝的死亡倒计时。林恩的内心独白: 休眠舱?那只能延缓死亡,

不能阻止窒息。十七小时……够他们写下遗书,够我回顾这愚蠢的一生。我毕生研究生命,

到头来,却亲手为三百人敲响了丧钟。我的野心,我的好奇心,我的“科学”……都是罪证。

她切断了通讯,重新将所有精力集中在共生体上。她的“创造”……它在和她交流。

它说“我们”。它说“呼唤”。“我……我做了什么?”她喃喃自语,

声音在死寂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空洞。她突然记起,就在氧气系统离线前的几分钟,

她正对着共生体,进行最后一次神经信号同步测试。她当时极度疲惫,精神高度紧张,

中反复回荡着一个绝望的念头:“活下去……我们必须活下去……” 那不是对系统说的话,

那是她内心最深处、最原始的呐喊。难道……是她的绝望,她的求生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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