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猎物锁定猎杀,开始了。顾衍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水晶杯,
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漾出诱人的光泽。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
掠过沙龙里一张张精心修饰的脸庞,最终,定格在角落的阴影里。找到了。他的“猎物”。
那里坐着一个女人,与周遭浮华的喧嚣格格不入。她像一株夜鸢尾,
静默地开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却夺走了所有的光。林晚。顾衍的舌尖无声地滚过这个名字,
仿佛品尝着一颗即将融化的稀有巧克力,带着一种隐秘的兴奋。他是一名猎头,顶级的。
但他猎取的,不仅仅是年薪千万的CEO。对他而言,世界上最极致的游戏,是猎“人”。
猎取那些美丽、独特、难以征服的灵魂,看着他们一步步落入自己精心编织的网,
那种成就感,远胜过任何商业并购。林晚,新锐首席舞者,以清冷和神秘著称。
她是今晚这个顶级艺术沙龙里,最完美的狩猎目标。他观察着她。她几乎没有与人交谈,
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指尖偶尔划过酒杯边缘,眼神疏离,仿佛置身于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几个自诩风雅的男人上前搭讪,皆在她礼貌而淡漠的回应中铩羽而归。完美的防御姿态。
顾衍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喜欢挑战。越是难以接近的猎物,
征服时的快感便越是酣畅淋漓。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像一台高性能计算机,
分析着目标的弱点:极致的艺术追求者,内心往往极度渴望被理解,而非肤浅的恭维。
她需要的,不是一个献媚的崇拜者,而是一个能与她灵魂共鸣的“知己”。计划,瞬间成型。
他放下酒杯,没有急于靠近,而是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最佳时机。机会来了。
林晚起身,走向长桌,似乎想为自己再取一杯香槟。一个侍者正巧端着酒盘从她身边经过,
脚步略显匆忙。就是现在。顾衍动了。他的动作优雅而精准,如同经过无数次排练。
他抢先半步,不是走向林晚,而是看似无意地挡了一下侍者的去路,同时,
修长的手指已轻盈地取过一杯泛着细密气泡的香槟。就在林晚的手即将落空的瞬间,那杯酒,
恰到好处地、稳稳地递到了她的面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只是一个巧合的绅士风度。
林晚微微一怔,抬起眼。四目相对。近距离看,她的眼睛更美,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
清澈,却深不见底。“谢谢。”她的声音清冽,如同山涧溪流。顾衍没有露出得意的神色,
他的眼神专注,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欣赏,却又没有丝毫亵渎。他微微一笑,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的指尖有月光,不该被杯壁的俗气遮掩。”这句话,不是调情,
更像一句诗。它精准地击中了林晚作为舞者对于身体语言极致美感的追求。
林晚眼中那层冰冷的隔膜,似乎极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她没有立刻接过酒杯,而是看着顾衍,
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男人。有戏。顾衍心中冷笑。果然,再高傲的天鹅,
也抗拒不了直击灵魂的共鸣。他仿佛已经听到猎物踩入陷阱前,那细微的树枝断裂声。
“顾衍。”他报上名字,语气自然,不带压迫感。“林晚。”她终于接过酒杯,
指尖与他有过一瞬几乎无法察觉的触碰,冰凉。“我知道。”顾衍的笑容加深,
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他的关注,却又不会令人反感,“《城市边缘》的独舞,很震撼。
”他提及的是她半年前一场颇具争议的实验性舞剧。这不是大众熟知的信息,
表明他做足了功课。林晚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香槟。但顾衍敏锐地捕捉到,
她周身那种拒人千里的气场,似乎缓和了毫米。足够了。第一次接触,火候已到。过犹不及。
“希望下次,能有机会欣赏你更多的‘月光’。”他举杯致意,动作潇洒,
随后便礼貌地转身,融回人群。欲擒故纵。留下悬念和想象空间,
是让猎物主动靠近的第一步。他走到露台,点燃一支烟,
冰冷的空气让他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今晚的开局完美,一切尽在掌握。林晚,
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美丽堡垒,已经被他找到了第一道裂隙。他吐出一个烟圈,
看着它在夜色中扭曲、消散。就像他即将扭曲那个清冷舞者的世界。这种感觉,令人上瘾。
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满,准备掐灭烟头离开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回头,
望向沙龙内部,隔着玻璃门,寻找那个角落的身影。林晚还站在那里,没有看他,
侧影依旧孤独。但就在他收回目光的前一秒——林晚忽然转过头,精准地望向露台上的他。
距离很远,灯光迷离。可顾衍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穿透了玻璃和夜色,
直直落在他身上。那不是被打动后的羞涩,不是好奇,更不是感激。那是一种极淡的,
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审视。如同一个更高明的猎手,在评估着爪下猎物的成色。
顾衍夹着烟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一阵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了他的脊背。
是错觉吗?他猛地深吸一口烟,将那股不适感强行压下。一定是错觉。
不过是灯光和距离造成的误会。一个搞艺术的女人,
怎么可能有那种……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他掐灭烟,整理了一下西装,
重新挂上自信从容的面具,推门走了回去。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才是唯一的猎手。
一定是这样。第二章:完美切入那晚审视的眼神,像一根极细的冰刺,
扎在顾衍自信的壁垒上,微痛,却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按兵不动了整整一周。
对于顶尖猎手而言,耐心比冲动更致命。他动用人脉,无声地搜集关于林晚的一切信息,
像拼图一样还原她的世界。很快,
他锁定了关键线索:她正在全力筹备一场名为《镜像》的个人舞剧,主题深刻,
关乎“真实与虚幻”、“表象与本质”。顾衍笑了。这才是通往她内心的正确密钥。送花?
约饭?太俗。那是普通猎手的做法。他要做的,是成为她精神世界的“同行者”。
他匿名向林晚所在的舞团捐赠了一笔数额可观、足以引起重视却又不会显得突兀的款项,
指定用于支持《镜像》的创作。附言只有一句:“为敢于叩问灵魂的艺术。”没有落款。
这一招,叫“隔山打牛”。钱是敲门砖,但真正有力的,是那句直指核心的附言。
它会在林晚心里种下一个问号:谁?为什么如此懂我?种子已经播下,
接下来是创造“命运般的巧合”。他打听到林晚近日常在城西一个老旧的小剧场排练。
那里安静,租金低廉,适合沉浸创作。周五傍晚,小雨。顾衍没有开车,
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如同一个偶然路过的都市漫游者,“恰巧”在剧场门口避雨。
时间控制精准到秒。剧场门打开,林晚和几个舞者走出来,似乎刚结束一场长时间的排练。
她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明亮,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看到门口的顾衍,她脚步顿了一下。
雨幕如织,街灯昏黄。场景自带电影滤镜。“顾先生?”她的惊讶很自然。
顾衍露出恰到好处的“意外”,微微颔首:“林小姐。真巧。
”他的目光扫过她因汗水微湿的鬓角,语气带着真诚的赞赏,“刚结束排练?辛苦了。
”“还好。”林晚拢了拢外套,“顾先生怎么会在这里?”“附近见个客户,
出来发现下雨了。”他晃了晃伞,理由无懈可击。“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需要送你们一程吗?”他看向她身后的舞者,姿态大方,不显刻意。舞者们识趣地婉拒,
先行离开。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安静下来,只有雨声淅沥。“那笔匿名捐款,是你。
”林晚忽然开口,不是疑问,是陈述。她的目光清亮,似乎能穿透一切伪装。顾衍心中微凛,
但面上不动声色。他并不否认,只是淡淡一笑:“希望没有冒犯。只是觉得,
《镜像》这样的作品,值得被更好地看见。”他避开了“施舍”的意味,
强调了“价值认同”。林晚看着他,没有说谢谢,而是问:“你了解《镜像》?
”“了解谈不上。”顾衍的语气变得慎重,“只是觉得,
在这个人人都在努力扮演另一个角色的时代,探讨‘真实’需要莫大的勇气。舞台是镜像,
生活又何尝不是?”他没有引用任何深奥的理论,而是从最普世的情感切入,
却精准地触碰了主题的核心。林晚眼底闪过一丝真正的光亮。那种遇到知音的光亮。
这比任何恭维都更有效。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什么。然后,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
拿出一张素白的名片,只有名字和一串手写体的电话号码。“这是我的工作室电话。
”她递过来,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关于《镜像》,或许以后可以聊聊。
”顾衍接过名片,指尖感受到纸张独特的纹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电话号码,
这是通往她内心堡垒的第一道门禁卡。“荣幸之至。”他克制着内心的狂澜,语气平静。
雨势渐小。林晚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去前,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次,眼神里没有了审视,
只有一种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深邃。顾衍站在原地,直到出租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名片,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猎物,不仅步入了陷阱,
还主动递上了钥匙。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沈心,出来喝一杯。
”他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愉悦,“我遇到一个极品猎物,进展顺利得超乎想象。
”电话那头是他多年的好友,心理学博士沈心,也是他偶尔会交流“狩猎”心得的对象。
一小时后,喧嚣的酒吧角落。顾衍晃着酒杯,难掩得意地简述了过程,
重点描绘了林晚最后递出名片的场景。“怎么样?这切入角度,堪称完美吧?
”沈心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像手术刀。
她仔细看着顾衍手机里存的、不知从哪里搞到的林晚一张舞台剧照。“清冷,神秘,
艺术气质浓厚,防御心极强……”沈心慢条斯理地分析,“按照常理,
你这种‘精神共鸣’的攻势确实是最高效的破冰方式。”她顿了顿,抬头直视顾衍的眼睛,
语气变得严肃:“但是,顾衍,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哦?”顾衍挑眉,
“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沈心皱眉,“她的微表情,她主动递名片这个行为本身,
在你这套组合拳下显得合理,但结合她给你留下的第一印象……太过顺理成章了。
”她用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上林晚的脸:“她的眼神深处,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和控制感。
不像是个容易被感动或引入共鸣的艺术家,反倒像……”“像什么?
”“像一个更老练的猎手,在评估她的猎物是否达到了标准。”沈心一字一顿地说,
“你小心点,别玩火自焚。我总觉得,这场游戏,谁猎谁还不一定呢。”顾衍闻言,
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引来旁桌的侧目。“沈心,你就是书读太多了,职业病。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信满满,“一个跳舞的女人,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放心,等我猎到手,带出来给你看看,
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完美猎物。”沈心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但眼神里的担忧并未散去。顾衍却完全沉浸在对胜利的憧憬中。他仿佛已经看到,
林晚这座美丽的冰山,在他面前彻底融化的那一刻。那一定是他狩猎生涯中,
最辉煌的战利品。他忽略了心底因沈心话语而泛起的一丝微弱涟漪。也忽略了,
猎手与猎物的身份,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游戏,才刚刚进入中段。而规则的制定者,
或许从来都不是他。第三章:欲望深陷沈心的警告,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激起片刻涟漪,
便沉入顾衍自信的湖底。他无暇顾及。与林晚的关系,正以他预想中更快的速度升温,
如同被施加了催化剂的化学反应,剧烈而迷人。他们开始频繁见面。
不再是沙龙里的偶遇或街头的巧遇,而是林晚主动发出的、指向明确的邀请。
看小众艺术电影,参观私人画廊,讨论她正在打磨的《镜像》剧本。每一次接触,
都像在揭开她神秘面纱的一角。顾衍享受着这个过程。他游刃有余地扮演着“灵魂知己”,
每一次对话都精准踩在林晚的兴趣点上。他发现自己甚至无需过多伪装,
因为林晚的思想本身,就对他构成了强烈的吸引。这超出了他最初的计划。狩猎的快感,
开始掺杂进一种陌生的、名为“欣赏”的情绪。危险,却更加刺激。这天晚上,
林晚邀请他去了她的私人工作室。不同于排练场的空旷,这里更私密,充满了她的气息。
木质地板,巨大的落地镜,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淡淡体香混合的味道。
角落里散落着舞谱和抽象画。“想让你看看《镜像》最初的样子。
”林晚穿着简单的黑色练功服,身形线条流畅得像一首诗。没有音乐。她赤足站在地板中央,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她开始舞动。那不是排练,
更像是一种即兴的、发自灵魂的宣泄。她的身体时而紧绷如弓,
充满了对抗的力量;时而柔软无骨,仿佛在逃避无形的追逐。指尖延伸出的不再是月光,
是欲望,是挣扎,是赤裸裸的诱惑。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顾衍。那眼神,
不再是清冷的审视,而是燃烧着野性的火,带着挑衅,带着邀请,仿佛在说:你看得懂吗?
你敢靠近吗?顾衍感到喉咙发干。他见识过无数美女,经历过各种香艳场面,
但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林晚用身体语言构建了一个强大的力场,直接、原始、不容抗拒。
她像一只优雅而危险的猫科动物,在他理智的边缘试探、撩拨。一个旋转,她靠近他,
带着运动后的热度和香气。她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脸颊,却又倏然收回,
只留下灼热的空气轨迹。顾衍的呼吸粗重起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土崩瓦解。
他几乎要伸手抓住她,将她拉入怀中,验证这令人疯狂的吸引力是否真实。
但就在他动作的前一秒,林晚如同预判了他的意图,一个轻盈的后撤步,拉开了距离。
她停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也看着镜中那个眼神炽热、几乎失控的顾衍。她的唇角,
勾起一抹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那笑意,像一盆冰水,夹杂着兴奋,浇在顾衍头上。
他瞬间清醒了几分。这不是单纯的诱惑。这是一个测试。她在测试他的定力,
测试他是否会被纯粹的欲望支配。好险。顾衍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恢复了惯有的从容,
只是眼神深处依旧暗流汹涌。“令人惊叹。”他鼓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你在用身体提问:什么是真实?是欲望本身,还是克制欲望的理性?
”他再次将感官的冲击,拉回了哲学讨论的层面。林晚转过身,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她看着顾衍,眼神复杂,有欣赏,有一丝失望,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你总是能看得这么透。
”她的语气听不出褒贬。那一刻,顾衍清楚地意识到,这场游戏的危险等级,
已经远超他的预估。林晚不是在被动等待狩猎的羔羊,她是一个主动的、高明的玩家,
甚至可能在享受将他逼到失控边缘的过程。深夜,他送林晚回公寓楼下。
“要上去喝杯咖啡吗?”她站在台阶上,回头问他。夜色中,她的眼眸亮得惊人。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猎手梦寐以求的终点线,似乎触手可及。顾衍的心跳漏了一拍。
理智告诉他,应该接受,这是“胜利”的时刻。但一种更强烈的直觉,或者说,
是沈心警告留下的阴影,让他犹豫了。他感觉黑暗中有视线落在背上,如芒在刺。
他猛地回头,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不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意外的克制,“太晚了,你需要休息。下次。”林晚看了他几秒,
没有坚持,只是笑了笑:“也好。那,晚安,顾衍。”“晚安。”看着她走进公寓大门,
顾衍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坐进驾驶座,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指节泛白。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兴奋感交织在一起。他差点就失控了。差点就从猎手,
变成了被欲望驱使的动物。而林晚最后那个笑容……是赞许他的克制?还是嘲弄他的退缩?
更让他不安的是那股如影随形的被窥视感。是错觉?还是……他拿出手机,
下意识想打给沈心,想告诉她自己的感受,想听听她的分析。但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最终还是没有按下。他不能示弱。尤其是在一个“猎物”面前。他启动引擎,
车子汇入午夜的车流。车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却照不进他此刻混乱的内心。
他开始不确定了。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掌控这场游戏。不确定自己猎取的,
究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还是一个足以将他吞噬的旋涡。狩猎的乐趣,
第一次掺杂了名为“恐惧”的调味品。而这味道,竟让他更加沉迷。他知道,
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无论前方是陷阱还是盛宴,他都只能走下去。
第四章:收网时刻?顾衍的克制,似乎成了最后的催化剂。那晚之后,
林晚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而明确的变化。之前的若即若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主动的、几乎可以称之为亲昵的靠近。她开始主动给他发信息,
分享排练的片段,甚至偶尔会透露出一些私人的情绪。那个清冷神秘的舞者,
仿佛正在对他主动敞开怀抱。顾衍将这种变化归因于自己上次“坐怀不乱”的表现,
通过了她的终极测试。胜利的曙光前所未有地明亮,
让他暂时压下了心底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沈心的警告?或许真是想多了。这天下午,
顾衍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林晚”的名字。他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喂?
”“顾衍,”林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今晚,
《镜像》有一次封闭彩排,只有我一个人。我想……邀请你做唯一的观众。”唯一的观众。
这四个字像带着电流,瞬间击中了顾衍。这不再是普通的约会,这是一种仪式性的邀请,
是通往她最私密艺术世界的独享门票。是信任,是认可,是……最终的许可。猎物的脖颈,
已然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猎手的刀下。“几点?在哪里?”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
但加速的心跳却骗不了自己。彩排地点并非那个老旧剧场,
而是林晚公寓附近一个更私密、更具设计感的小型艺术空间。空间不大,
观众席只有寥寥十几个座位,此刻全部空置,黑暗笼罩。只有舞台被一束冷白的光打亮。
顾衍坐在第一排正中央,像一个即将加冕的君王,等待着属于他的献礼。林晚出场了。
没有华丽的服饰,只是一袭简单的白色绸缎裹身,赤足。但她一出现,
就吸走了所有的空气和光线。音乐响起,空灵而诡谲。她开始舞动。这不是排练,
这是一场献祭,一场只有他才能目睹的仪式。她的舞蹈比在工作室那次更加狂放,更加赤裸。
每一个伸展,每一次旋转,都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和原始的情欲。她的眼神始终与顾衍交织,
那里面有邀请,有臣服,有燃烧一切的炽热。她舞动着靠近舞台边缘,俯身,
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脸颊。发丝垂落,带着熟悉的馨香。顾衍屏住呼吸,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场舞蹈,而是在参与一场古老而危险的交感巫术。
舞蹈的尾声,她在舞台中央蜷缩,又猛然绽开,如同破茧的蝶,
最终以一种完全开放的、毫无保留的姿态定格。灯光渐渐暗下,
只剩下她微微起伏的剪影和空气中弥漫的、令人心醉神迷的气息。掌声?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