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夕阳光斑里的危险开端
离月站在他身侧，能感觉到衣摆下的指尖在微微发烫——从刚才在训练场边起，这种奇异的灼热感就没消退过，像有团温火在皮肉下游动。
“进。”
门内传来森鸥外的声音，混着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推开门的瞬间，离月看见办公桌后的男人正低头批阅文件，白大褂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一道浅淡的疤痕——那是当年他用手术刀终结前任首领时留下的，太宰曾在闲聊时提过，语气轻描淡写得像在说天气。
“太宰，你倒会挑时候。”
森鸥外抬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先落在太宰身上，随即滑向离月，在她那件明显过大的黑色风衣上顿了半秒，“这位就是你说的‘意外收获’？”
太宰笑着把离月往前带了半步：“首领看看，是不是块好料子？”
他说话时，指尖若有似无地碰了碰离月的手腕，那里的灼热感突然窜高，让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
离月垂下眼，盯着地毯上交错的花纹，忽然听见森鸥外说：“听说你刚到横滨？”
“是，不到一天。”
她的声音很稳，只是攥着风衣纽扣的指节泛了白。
“知道港口黑手党是做什么的？”
森鸥外放下钢笔，身体前倾，镜片反射的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我们不养闲人，更不养来历不明的人。”
离月刚要开口，就见太宰忽然轻笑一声：“首领这话说的，她可是我带来的人。”
他转向离月，鸢色的眼睛里藏着点狡黠，“离月，还记得刚才在巷子里追你的那些人吗？
他们是‘蛇目’的杂碎，专做人口买卖的生意。”
离月的呼吸顿了顿。
那些举着短棍的凶神恶煞的脸又浮现在眼前，膝盖上的擦伤似乎又开始发疼。
“首领正好有个任务，”太宰慢悠悠地说，“去端了‘蛇目’在码头的据点。
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离月猛地抬头，撞进太宰含笑的目光里。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更不明白自己一个连异能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去那种地方能做什么。
森鸥外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忽然道：“太宰的意思是，让你试试。”
他拉开抽屉，扔出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落在离月面前的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会用吗？”
离月的瞳孔骤缩。
她连刀都没碰过，更别说枪了。
“看来是不会。”
森鸥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那这个任务……她能行。”
太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离月，别怕。
你只需要跟着我，看就好。”
他的目光落在离月手腕上，那里的皮肤下，似乎有淡白色的光晕在隐隐流动——只有他能看见。
那是“白鬼夜行”即将觉醒的征兆，一种能将生命力转化为破坏力的战斗异能，远比她自己以为的要危险得多。
离月看着茶几上的手枪，又看了看太宰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鸢色眼睛。
她想起巷子里他伸手时的样子，想起风衣上残留的体温，心里那点莫名的勇气突然冒了上来。
“我去。”
她听到自己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森鸥外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走出办公室时，雨己经停了。
夕阳的金辉穿过云层，在走廊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你就不怕我拖后腿？”
离月小声问，指尖的灼热感还在持续。
太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场任务意味着什么，这是“白鬼夜行”的觉醒仪式，也是将她彻底卷入这个世界的开端。
“不怕。”
他说，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因为你很特别啊，离月。”
离月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推着，一步步走向了一个危险却又充满未知的漩涡。
而口袋里那枚太宰塞给她的薄荷糖，被体温捂得温热，像个沉默的预兆。
她不知道，这场看似普通的任务，会让她体内沉睡的“白鬼夜行”彻底苏醒，更不知道，码头仓库里等待她的，除了“蛇目”的杂碎，还有一个足以颠覆她认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