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小舅子说来玩两天。刚进门,他们就往我嘴里塞酸菜,说是自己亲脚踩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们对我的“服从性测试”。妻子说弟弟是家里独苗,让我给他点面子。
他们拿我家豪宅装逼当婚房,我忍了。他们把我当保洁使唤,逼我舔地板,我认了。
直到他们逼我芒果过敏的女儿吃芒果,把她弄进了ICU。这窝囊废,老子演不下去了!
1我推开家门,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妻子张岚捧着一小碟酸菜,往我嘴里塞。“快尝尝,
这是祖儿从老家给你带来的。”我吃不太惯这个口味,意思意思嚼了一小块。刚准备咽下,
就听小舅子张兴祖扯着洪亮的嗓门大吼。“姐夫你真是有口福,
这可是我在老家亲自用脚踩的,正宗!”用脚踩?我“噗”的一声喷了出来,脸色铁青,
冲进卫生间疯狂漱口。过了半天才出来,撞上张兴祖埋怨的目光。
他一边把沾着泥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放,一边拿起酸菜碟子朝我走来。“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好好的酸菜全给你浪费了。”“你知道我们老家从种菜收菜到调味腌制,要费多少劲吗?
”随后,他不由分说地把酸菜朝我嘴里塞。配着那一大通道德绑架,直接把我干懵了。
今天是国庆长假的第一天,小舅子说要带女朋友来玩两天。为此,
我还特地请了米其林主厨来家里,想好好招待他。没想到一进门,就来了这么一份大礼。
我脸色铁青,在他的胁迫下吃完了酸菜,在心里宽慰自己,也许他也是比较热情。算了,
不和他计较。刚想正式打个招呼,就听他对身边的女人介绍。“娜娜,别客气,
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婚房了,前阵子刚让姐姐姐夫帮忙装修的。”婚房?他在开什么玩笑?
这是我全款买下的大别墅,装修就花了好几年,上个月刚搬进来。他一边说,
一边把鞋底的泥狠狠蹭在地毯上,领着女朋友,大大咧咧在屋子里巡视起来。我有些不快,
拉着张岚低声问:“我们家的房子,怎么成你弟弟的婚房了?”她一脸紧张,
抓住我的衣角:“先顺着他吧,别让他在女朋友面前没面子。”我没吭声,
把心里的火压下去,转身走进厨房,把提前备好的各种高档食材一一拿出来出来。算了,
都是亲戚,别计较那么多,他们过来玩几天就走,我默默忍了。没想到我的忍让,
让他们以为我是软柿子,可劲的捏。张兴祖拖着行李箱,径直往主卧走去。“娜娜,
你喜欢哪间?就住最大的那间吧,我上次来视察装修情况的时候就看好了。”我一愣,
那可是我和妻子每天睡觉的私人空间。更何况,还有不少贵重的财物,他就这么走进去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已经“啪”地把主卧反锁上。门内传来调笑声,
接着是暧昧的衣物摩擦和喘息声。女儿萌萌抱着玩具熊,一脸好奇地站在我身后:“爸爸,
舅舅来了吗?”我忙捂住她的耳朵:“萌萌乖,回房间看电视,舅舅现在在忙。”不一会儿,
他们出来了,衣衫凌乱,神情意犹未尽。张兴祖嫌弃地拎着我主卧的真丝四件套:“姐夫,
你怎么把我们的卧室弄得那么low啊?滑溜溜的,我和娜娜搞得差点滑下来。
”徐娜也帮腔:“就是啊,一点都不带劲,害得我老公都没发挥好。”说完,
他们把价值上万块的真丝床单、被套扔在沙发上,顺手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套卡通印花的床单,
扔在张岚身上。“娜娜喜欢这个小熊的,换了吧。”妻子从小就伺候小舅子,听他的使唤,
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忙不迭去主卧换上四件套。徐娜像巡视领地的女主人,跟在张岚身后,
理直气壮地指挥她。“对了,主卧衣柜清一下,我俩衣服多,你们的就放客房吧。
”“之前你们帮着装修,也算是辛苦了,新房子让你们住了一阵,后面我们结婚,
你们就准备搬出去吧。”半小时后,我看着自己昂贵的西装、张岚最新款的高定礼服,
通通像破布一样堆在客房角落里。我真想把他们连人带行李丢出去。张岚看出我的不满,
赶紧拉住我,满脸哀求。“我家三代单传,兴祖是唯一的男丁,
这个女朋友是好不容易谈上的,不能出一点差错!”2晚餐时间到了。我深呼吸,强忍怒气,
招呼厨师上菜。第一道热菜是清蒸刀鱼,这种鱼很难养殖,价格极贵,要几千块一斤。
鱼肉色泽透亮,我刚想给萌萌夹一筷子。张兴祖皱着眉,一脸嫌弃:“这鱼没味道啊。
”说着,他打开行李箱,拿出一瓶辣椒油,往桌上每个菜里都倒了点。萌萌吃不了辣,
只好停下筷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向来很懂事,从不乱发脾气,还很体谅地给张兴祖打招呼。
“舅舅,阿姨,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张兴祖随意地挥了挥手敷衍她,
我抱着萌萌回房间。等我回来,整个餐厅已经被他们弄得一团糟。鱼刺、骨头,
吐得到处都是,啤酒喷到白色的墙面上。那面墙,装修的时候是我和张岚亲手刷的,
想给新生活讨个好彩头。我看着墙上一片片斑驳的痕迹,胸口像压了几块大石头,喘不上气。
张兴祖边吃,边对所有菜品评头论足。米其林主厨满脸怒意,见我走过来,用他仅剩的教养,
冷冰冰地开口。“李先生,看来您这位客人口味实在独特,恕我不能继续服务了。”说着,
一把扯下围裙,头也不回地走了。张岚坐在餐桌旁陪着笑,甚至在张兴祖摇着啤酒罐,
用喷出来的啤酒在墙上画画时,还拍手叫好。“我家祖儿,从小就是村里尿得最远的男娃,
现在长大了,果然也是最有出息的那个。”“娜娜啊,你跟着祖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以后就安安心心给我家生几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徐娜摆弄着自己的美甲,
头也没抬一下,懒洋洋地回她。“用你说?我选男人的眼光向来很好,
要不然怎么能找到兴祖,给我买这么大的婚房。”说完,她抬起下巴对着墙面努了努。
“就是你们装修的时候怎么选了个白的墙,不知道白墙容易脏?兴祖把活儿交给你们,
你们就这么干的?”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抓起张岚走到角落里。
“这戏要演到什么时候?他们真以为这房子是他家的啊?”张岚支支吾吾的,眼神四处飘忽,
不敢看我。“我妈的意思是,祖儿结婚总得有个房子吧?娜娜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女孩,
总得给她体面点的婚房,不能亏待人家。”“我就寻思,咱们以前那个小房子也能住,
回头这个大的先给祖儿结婚用,我们去那个小房子挤挤呗。
”“张岚我发现你这人怪有意思的,”我气得眼冒火星,“以前的小房子是我买的,
这个大别墅,也是我买的!”“你一声不吭就把房子划给你弟弟了,好大方啊,
你跟我商量过没有?你为萌萌考虑过没有?!”僵持不下的时候,
一道弱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萌萌虽然听不见我们说话的内容,但从表情,
也能猜出我们在吵架。她高高地举着一朵餐巾纸折出来的花,
努力劝架:“爸爸妈妈不要吵架,萌萌折花送给你们。
”3女儿的出现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些。我警告地看了张岚一眼,
小声说:“想打我家房子的主意,门儿都没有。国庆一过,让你弟弟带着女朋友赶紧回老家。
”睡前,我习惯性走到主卧卫生间洗漱。刚推开门,整个人愣住了。
洗脸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徐娜正背对着我,弯着腰不知在干嘛。我自知鲁莽,刚想道歉,
看清她的动作,又是一股无名火往上窜。张岚刚买的几千块一瓶的精华液,被徐娜拧开盖子,
倒进了自己带来的空瓶里。地板上更离谱,一张一张的高级面膜,被她铺得满地都是,
脚踩在上面当垫脚布。她嘴里哼着小曲,转头看到是我,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哟,
姐夫,你家护肤品我在商场试过,挺好使的,不介意给我用点吧?”她这架势,
岂止是“用点”,恨不得全装进自己的瓶子里带走吧!我攥紧拳头,不想跟女性计较。
扫了一眼主卧床上,零食袋、饮料罐、吃剩下的半块蛋糕,
甚至还有他们下午刚用过的小雨伞。咬紧牙关转身离开,生怕自己下一秒直接爆炸,
告诉自己再忍两天就好。当晚,他们就在这片狼藉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得整幢别墅都能听见。
萌萌躲在自己房间里,用儿童手表天真地发来消息。“爸爸,我在书上看过,
这个是不是就叫地震呀?”我跑到她房间里,亲自给她读童话,哄她睡着了。没想到半夜,
主卧突然传来巨响,猛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走过去一看,他们正开着游戏机玩跳舞机,
音响轰隆隆的,把地板都震得嗡嗡作响。我敲门提醒:“你们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萌萌睡了!
”门“哐”的一声被拉开,徐娜插着腰骂我:“这房子是我老公的,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管得着吗?”张兴祖探出头,汗水顺着他脸上的口红印滴下来,恶心极了。“姐夫,
你脾气太差了,年轻人娱乐一下怎么了?”张岚也睁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
小声哄我:“忍一忍嘛,求你了,别跟他们置气。”我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最后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失眠到天亮。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厨房喝口水,张兴祖就把一团东西扔到我怀里。
“你,洗下衣服,娜娜的贴身衣物要手洗,用肥皂搓三遍。”我看着那几件蕾丝内衣,
脸涨得通红,跳起来刚准备骂他是不是有毛病。张岚赶紧凑过来按住我,
毫无波澜地说:“一家人,别计较这么多,你闲着也是闲着。”我冷笑一声,直接冲到阳台,
一股脑扔进洗衣机里。没想到徐娜追了过来,非要我手搓,还要用依云矿泉水漂洗。一上午,
我被呼来喝去。拖地、擦窗户、擦灯罩,像个保洁一样。擦窗户时,脚下只踩着一把小椅子,
风呼呼地从我耳边擦过,我险些滑下去,手心全是汗。全程张岚对我毫不关心,
坐在沙发上和小舅子他们商议婚事。只有萌萌一脸紧张地在旁边替我按着椅子,生怕我出事。
中午,他们点了披萨外卖。张兴祖故意把一块披萨丢在地上,指了指:“这个挺贵的,
别浪费呀,姐夫你吃了吧。”徐娜也在旁边捂嘴偷笑:“对啊,男人嘛,多吃点脏的才抗造,
最好把地板一起舔干净。”我腾的站起来,刚想骂人,张岚从身后抱住我。背上湿湿热热的,
是她的眼泪。她小声哀求我:“求你忍忍,他们就快结婚了,可不能在这搅黄了,我们家,
绝不能断后!”我僵硬地站着,拳头握得紧紧的。最终还是弯下腰,捡起那块披萨吃掉了。
4下午,徐娜嚷嚷着要出门逛街买包。张兴祖理直气壮地伸手:“姐夫,借点钱,五万就行,
下个月发工资还你。”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找了个借口:“最近刚给萌萌报了好多兴趣班,
没那么多现金。”话音未落,我的手机被一把抢过去,张兴祖冷笑道:“学费晚点交没事,
先给娜娜买包。”说着,他点开银行APP,看着余额里的八位数,眼睛都直了,
二话没说直接转走了五十万,带着徐娜出门了。张岚则说去趟超市,买点水果晚上吃。
他们三人不在家,我和萌萌难得清静了一会儿。她拿着iPad玩游戏时,突然叫了一声。
“啊呀!爸爸,iPad上有消息。”我凑过去一看,iPad上登录的是张岚的微信,
此时和张兴祖的聊天界面争在不断刷着新消息。婚房的事,我姐夫同意没?放心吧,
你姐夫人好,心软,最听我的话。我回头再求求他,保准给你拿下。
下一条消息是张兴祖的语音,我颤抖着点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蔑:也是,
你瞅他那没出息的样儿,连我踩的酸菜都吃得下,让他吃脏披萨他也吃,
真给我们老爷们丢脸。我如坠冰窟,捏着iPad的手差点把它捏碎。
萌萌也看出我的不对劲,担心地拍拍我的手背。晚上,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徐娜一边数着逛街买回来的战利品,一边吃张兴祖喂过来的橘子。
我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她隐约感受到我的情绪。这份不满反而让她觉得有些新奇,
就像捏泥人,会回弹的泥人才更好玩。于是徐娜掩嘴一笑,把橘子皮丢在我身上。“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