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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兆川在一起的第三年,纪念日宴会被他的仇家闯进。这是她三年来第九次被绑架。

视她为珍宝的男人一个小时后才匆匆赶到,衬衫领口处是遮不住的吻痕。沈清虞双眼通红,

本以为能得救,却不想一通电话打来,阻止了秦兆川的动作。“哥哥,我现在想出门,

但是裙子被你撕烂了。”“你给我买条新裙子来好吗?”秦兆川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瞬间,

子弹射入沈清虞的小腿,血流如注。她被送到医院,病房外,她听到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阿雪身子太弱,只能让清虞多牺牲一点。”“现在他们都以为我最爱的是清虞,

也算是对阿雪的保护了。”那一刻,沈清虞才知道。

礼服是为了显眼;带她公开亮相是为了吸引注意;三年的宠爱更是为了制造一个完美的靶子。

她所以为的真爱,不过是为秦兆川真正爱人挡刀的棋子。沈清虞冷笑一声,

拨通电话:“帮我销户,我要离开这里,回去继续完成我的任务。”——“老大,

你真的要销户,离开萨尔瓦托?”“所有人都知道他爱你如命,为了娶你,

还写了999封情书,自断小指以示忠诚。你真的要离开他?”听着手下惊诧的语气,

沈清虞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嘲。“忠诚?”她讥讽着,

“你觉得一个教父会对婚姻有什么忠诚?”“萨尔瓦托那个蠢货,早晚死在他的小情人手里。

”不再理会手下的疑惑,沈清虞利落地挂了电话。秦兆川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要赶紧隐藏起来刚将偷藏起来的手枪放到枕头下,秦兆川便推门而入。

高大的身躯包裹在挺括的西装里,那双遗传自父亲的灰绿色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清虞。

”沈清虞看他一眼,偏过头去。看出她在生气,秦兆川赶紧温声哄她。“宝贝,

我那时是真的有事,”他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错,“而且我之后不是让手下去救你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曾经这个声音能让她心跳加速,现在她却只觉得恶心。

“你昨天跟唐姝雪在一起。”秦兆川愣了一瞬,随即笑起来:“当初她救了我。宝贝,

你教我的,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知恩图报?沈清虞眼神讥讽。自从唐姝雪来了西西里,

秦兆川就处处以她为重,甚至从不在她面前露出暴戾的一面,迁就纵容她的纯真善良。

第一次,她替秦兆川处理家族叛徒,唐姝雪冲过来指责她以暴制暴,放走了叛徒。后来,

他立刻带人血洗了秦兆川的一个据点;第二次,唐姝雪因为低血糖晕倒在会议室门口,

正在开家族会议的秦兆川立刻起身抱她去医院,将一堆烂摊子留给沈清虞。

她只好一遍遍向元老道歉,维系体面:这一次,她被仇家绑架,危在旦夕,

可他居然在跟唐姝雪厮混。甚至一通电话就将他叫走,让她险些后半辈子都要坐轮椅生活!

唐姝雪是纯真善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陪着秦兆川打拼三年,

反倒成了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她咬紧唇,死死压抑住心中的痛楚。“你别忘了,

若不是她那天放走叛徒,我也不会被抓去!”看着沈清虞愈发难看的神色,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轻吻,西装内袋露出枪的轮廓。“宝贝,别想了,

阿雪只是心地善良而已,她也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祸端。”说完,他又温柔地笑起来,

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好了,”他将项链绕过她的脖子,“真漂亮。

”说完,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匆匆离开。“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门关上的瞬间,沈清虞闭上眼睛,扯下项链。刚刚她看到了,唐姝雪给他发了消息,

说想看烟花。再睁眼时,看到了门外看守的保镖。她躺在床上,不再挣扎。

手机给她推送了唐姝雪的动态,她点开,是唐姝雪和秦兆川在邮轮上看烟花的图片。

为哄她开心,秦兆川亲自设计的烟花图案。沈清虞手指顿了一下。这种哄人的把戏,

秦兆川也在她身上用过。只是自从唐姝雪来了西西里,她和秦兆川就很少一起出门了。

刚想退出,唐姝雪脖子上的项链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将项链拿过来与照片对比,

竟然发现这两条项链一模一样。她心头猛地一跳,找到品牌官网,发现这条项链是个孤品,

全世界仅有一条。摩挲着相比之下有些黯淡无光的项链,沈清虞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连哄她的项链都是假的,真迹则被送给了唐姝雪。晚上,她腿痛得厉害,

按下呼叫铃想让医生过来,却迟迟没有等到。无奈,她只好强撑着身体,慢慢打开门。

门外的保镖见状,告诉她:“唐小姐感冒了,首领叫走了所有医生,

现在他们都在为唐小姐诊治。”沈清虞怔了怔。她被仇家威胁,几乎丧命,

却喊不来一个医生。而唐姝雪只是一个普通感冒就如此大费周章。

饶是沈清虞对他已经不抱希望,此刻却仍然有几分心痛。幸好,还有七天,

她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男人了。沈清虞在病房待了两天就出了院,回家时,

却发现自己的陶瓷小熊被扔到了垃圾桶里。那小熊是她刚来西西里的第一年,

秦兆川为了追她送给她的,说是二人的定情信物都不为过。可现在,它却躺在垃圾桶里。

沈清虞刚想开口发问,唐姝雪便扭着身子从主卧走出来。“姐姐,”唐姝雪嗓音娇弱,

“你回来啦。”沈清虞皱起眉:“谁让你睡我房间的?”她顾不上小熊,冲进主卧,

却发现房间一片狼藉,地毯上还扔着被扯坏的***和用过的安全套。

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攥紧,沈清虞绷紧身体,怒火在心头燃烧。她在医院养伤的时候,

秦兆川却在主卧和另一个女人缠绵!不再忍下去,沈清虞转过身,扬起手,

朝着唐姝雪的脸就是一巴掌。“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能当小三吗?”陪着秦兆川这几年,

沈清虞也经常训练,手劲不比普通男人小,一巴掌下去,唐姝雪的脸颊就泛起红色的掌印。

唐姝雪潸然泪下:“是那天哥哥喝醉了,我才……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

”“我妈妈从小教育我要做个善良的人,我总不能看他那么难受还无动于衷!

”她梗着脖子倔强地看着沈清虞,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着唐姝雪惺惺作态的模样,

沈清虞只觉得恶心,正要开口将人赶出去,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便传来。“怎么了?

”秦兆川匆匆赶来,看到唐姝雪脸上的红印时,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

但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唐姝雪,便走到沈清虞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温声哄着:“乖,

不生气了。”“那天我中了药,你又伤着腿,我没办法才……”好一个没办法。

沈清虞在心中冷笑,秦兆川说得这么贴心,倒真的像是处处为她着想一样。

她冷脸指着唐姝雪:“让她滚。”闻言,唐姝雪刚想继续说些什么,

抬头却对上秦兆川不耐烦的眉眼。“没听见我老婆说话,还不快滚?

”唐姝雪这才委屈地咬紧下唇,不情不愿地跑出去。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

却不想秦兆川刚走,她就在房间里被迷晕了。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漆黑。

她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眼睛也被眼罩蒙着,看不见任何东西。下巴被人狠狠捏住,

沈清虞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凌厉的掌风便贴着她的脸颊打过来。“啪!

”清脆的声响在耳边回荡,沈清虞被打得脑中嗡鸣,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落下来。

面前的人没给她喘气的功夫,又狠又快的巴掌一个个抽在她脸上。足足十巴掌,打完,

沈清虞的双颊都肿起来,唇边溢出血迹。“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个人这样说。

那一刻,沈清虞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一样。她认得这个声音,是秦兆川的手下,

因为力气大手段粗暴,而绰号“屠夫”。黑手党内部等级森严,若是没有秦兆川的默许,

他怎么敢对她下手?她想起白天自己扇唐姝雪的那一巴掌。那时秦兆川放下身段哄她,

她还以为是他回心转意心疼自己。原来是在这等着她!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眼泪模糊了视线。恍惚间,她突然回忆起刚在一起时,秦兆川信誓旦旦地说要永远保护她。

这才三年,所谓的“永远”就不作数了。忽然,有人靠近,沈清虞绷紧身体,屏住呼吸。

可下一秒,蒙在她眼睛上的眼罩便被人取下了。刺目的灯光晃得她眼睛生疼,

秦兆川像是匆匆赶来,为她解绑。“宝贝别怕,我来救你了。

”看着秦兆川脸上不似作假的担忧神色,沈清虞忍不住浑身发抖。表面顺着她,

实则偷偷为唐姝雪出气,最后还要自导自演一出救世主的戏码在她面前作秀!“秦兆川,

你知道对我动手的人是谁吗?”他拥着她的动作一顿,但又很快恢复,

疼惜地抚上她红肿的脸颊。“不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清虞闭了闭眼,强忍下翻涌的反胃感,不再理会他。回到家,

却发现本应该离开的唐姝雪。不愿再分给其他人眼神,沈清虞抬脚就要离开,

却被唐姝雪叫住。“姐姐,我无处可去,只好在这里借住,你不会怪我吧?

”沈清虞面无表情:“随便你。”唐姝雪看到她脸上的红肿,眼中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但是我失眠睡不好,可能要住主卧才可以。”变本加厉的话语让沈清虞的动作顿住,旋即,

她淡淡地勾起唇:“随你。”说着,她便回到主卧收拾东西。反正她也要走了,

没必要在一个房间上浪费时间。收拾东西时,她看到柜子里摆放的精美礼品,

都是秦兆川这些年送给她的。曾经她珍藏着,以为这是爱情的象征,现在她却只觉得刺眼。

简单收拾了被褥,沈清虞来到客房。刚要躺下,秦兆川却进来了。

他拿来药膏为她细细地涂抹在肿烫的脸颊上,做完又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她要住主卧,

我陪你睡在这。”说着,他自顾自地搂着沈清虞躺下。

看上去倒真是个用情至深无微不至的贴心伴侣。如果不是认清他的伪装,

她恐怕还真的会被他蒙蔽。感到虚伪,她想从他怀里挣开,却被搂得更紧。一直到后半夜,

她才勉强合上眼。凌晨,她被暴雨声吵醒,下意识地回眸看去,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原先搂着她入睡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起身,来到主卧门口。隔着虚掩的门缝,

黏腻暧昧的水声和女人娇柔的喘息声传来。她蜷了蜷手指,刚想转身离开,

屋内又是“咚”一声巨响。是她放在主卧的盒子被打落在地,盒子里的东西散落出来。

床上的二人却充耳不闻,继续缠绵着。那个盒子里放的是秦兆川为了追她,

写的999封情书。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时秦兆川脸上的珍重雀跃表情,

如今却弃之敝履一样不管不顾。沈清虞死死盯着散落一地的情书,直到浑身发冷才离开。

这一晚睡得不好,再醒来时,秦兆川已经离开了。她下楼吃饭,又遇见唐姝雪。看见她,

唐姝雪眼中满是挑衅,将自己的领口下拉,露出密密麻麻的吻痕。“姐姐,”她扬起笑容,

眼中挤满不屑,“我刚来西西里,还不太熟悉,你带我出去转转好不好?”“你找其他人吧,

我还有事。”沈清虞说完,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却接到秦兆川的电话。“清虞,

你陪阿雪出去玩玩,别总是闷在家里。”回过头,唐姝雪正举起手机,得意地看着她。

她挂断电话,走到唐姝雪身旁:“想去哪?”唐姝雪笑起来:“早这样不就好了,

还非要让我再打电话跟兆川哥哥说。”听着她亲昵暧昧的称呼,沈清虞的眼睛猛地暗下来。

来到西西里,秦兆川便一直以“萨尔瓦托”的名字对外。三年来,只有她知道他的中文名。

可现在……她嘲讽地扯唇,不再理会,随着唐姝雪上了车。阳光暖融融地洒下来,

流淌在巴勒莫的街巷中。车行至码头时,唐姝雪突然出声:“姐姐,你先下去吧,

我想自己转转。”午后的太阳毒辣,沈清虞走在发烫的石板路上,觉得浑身都要融化了一样。

回到家,她连皮肤都晒得通红。打开门却见到秦兆川阴沉的脸色。“清虞,

你对阿雪做了什么?”沈清虞困惑地抬头,看到被秦兆川护在身后的唐姝雪。

她似乎被人兜头浇下了什么东西,头发都湿黏地粘在一起,衣服也被尽数打湿,

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上去好不狼狈。见她回来,唐姝雪抽抽噎噎地开口,

眸色委屈:“是姐姐生气我抢了她的房间,把我带到码头,往我身上泼葡萄酒,

还想……”她咬着唇,像是难以启齿。秦兆川拧起眉:“还想什么?

”“还找来了一群渔民想***我!”她指着身上被撕扯破烂的衣服,望向沈清虞时,

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着唐姝雪潸然泪下的模样,秦兆川垂在身侧的手掌猛然攥紧,

小臂处绷起青筋。沈清虞知道,他这是心疼了。果不其然,下一秒,

秦兆川深深地望了唐姝雪一眼,才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他揽住沈清虞的肩,

力道大到像是要将她的肩膀碾碎。“清虞,”秦兆川嗓音低哑,“阿雪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就是再不喜欢她,也不能这么对她。”沈清虞眼神冰冷:“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对于她的生气,秦兆川像是浑然不觉,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宝贝,这次你真的过分了,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她正要继续反驳,膝窝处却传来一阵钝痛。

身后的保镖强硬地压着她下跪,坚硬的皮鞋踹在她本就受伤的那条腿上。“宝贝,

”秦兆川捏着她的下巴,“按照规定,你逾矩,本来是要断指的,但我舍不得。

”“只好委屈你吃一顿鞭子了。”直到此刻,沈清虞才明白。哪有什么相不相信,

只是秦兆川见不得他的小情人委屈,故意拿她出气!鞭子破空声尖锐刺耳,

沈清虞痛得弓起背,咬破嘴唇才堪堪将痛呼声咽下。衣服很快被抽烂,

露出里面狰狞翻卷的伤口。沈清虞咬着牙,眼眶通红地看着面前温声安抚唐姝雪的男人。

他怀里,唐姝雪冲她扬起下巴,眼神挑衅。恍惚间她想起,刚到西西里的第一年,

那时她还没同意秦兆川的追求。一次家族酒会,秦兆川的一个得力手下见她漂亮,

便上前搭讪。当他的手掌滑到她腰间时,她怒从心起,扇了对方一巴掌。秦兆川看到了,

反而一笑置之,顶着家族元老的压力帮她善后。“我的女人,做什么都正确。

”黑手党素来崇尚暴力,那时的他夸她有血性,可现在,他却为了唐姝雪的一面之词,

对她当众鞭刑。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姝雪突然娇声喊道。“哎呀!好多血!

”唐姝雪指着她血肉模糊的背,“哥哥你不要罚姐姐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秦兆川揽着她:“我就知道阿雪心地善良。”他挥了挥手,这场鞭刑才终于停下。

看着二人打情骂俏的模样,沈清虞眼前阵阵发黑。咬着牙撑起身,沈清虞一瘸一拐地走出门。

而那个说过不让她受一点伤的男人,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晚上,她趴在床上,

笨拙地给自己的后背上着药。秦兆川突然走进,强硬地抢过她手里的药膏,给她上着药,

脸上的心疼不似作假。药膏清凉,涂在伤口处,很好地缓解了疼痛。但看着他虚伪的眉眼,

沈清虞只觉得浑身冰冷。秦兆川用指腹温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

安抚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本想让你下跪给阿雪道歉的,这次就先免了吧。

”“我下跪给她道歉?”沈清虞双眼通红,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秦兆川,

你疯了吗?”“规矩就是这样,”秦兆川将她挣扎的身躯按住,“我已经为你宽限很多了,

别再让我为难。”沈清虞不想再听下去,抬起头时眼泪滑落。她指着门外,

嗓音嘶哑:“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秦兆川叹了口气,嗓音无奈:“清虞,

你好好冷静一下吧。”“这几天,你别再出门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紧接着,

四个保镖便走到门口。她被变相地软禁起来。后半夜,

保镖把一袋刚打捞上来的贝壳扔在她面前。“首领说了,唐小姐受惊失眠,

要夫人磨一串珍珠手链给她赔罪。”咸涩的腥味涌入鼻尖,沈清虞垂眸看去,

旋即嘲讽地笑出声。这贝壳是秦兆川为哄她开心,私人养殖的,

吊在海边三年只为给她开出最圆润漂亮的珍珠。现在,他让她徒手开贝壳,

拿着珍珠给另一个女人赔罪。没有手套,没有工具,沈清虞只好用手将贝壳一点点扒开。

坚硬的外壁很快将她的手割出一道道血痕,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

继续自虐般地撬着贝壳。并不是每个贝壳里都有珍珠,沈清虞足足撬了99枚,

才给凑够一串手链要用的珍珠数量。直到天亮,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把手链扔给门外的保镖。

“告诉萨尔瓦托和他的小情人,让他们别再来烦我。”她忙碌了一晚,刚想睡下,

秦兆川便推门而入,带她去了**。沈清虞坐在赌桌旁,冷眼看着一旁缠绵的二人。

再次亲眼看到他们调情的画面,沈清虞心中竟生不出一丝波澜。

绰号“狐狸”的手下晃着酒杯走到她身边,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夫人这是,惹首领生气了?

”他邪笑起来,突然倾身上前,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周围立刻响起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

秦兆川蹙眉,本想开口阻止,却被唐姝雪一把揽住脖子。“哥哥,不要管她了,我们继续。

”她的声音又娇又媚,成功让秦兆川移回视线。看见秦兆川低下头,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沈清虞眼神冰冷。余光中,她看到唐姝雪得意扬起的唇角。得到首领的默许与纵容,

狐狸更加肆无忌惮,竟然直接上手探到她的胸前。黑手党最看重家族名誉,

更是不允许有任何人侮辱首领的妻子和尊严。曾经有人借着醉意摸上她的大腿,

第二天那人就被秦兆川灌满水泥扔进海里。可现在,只因为唐姝雪的几句话,

秦兆川居然默许他的手下撕开她的衣服!按下快门的声音像一柄柄尖刀剜在她的心上,

搅得鲜血淋漓。无论她怎样挣扎呼喊,秦兆川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她摸到藏在腰侧的枪,

另一只手死死捂在自己的胸前,盯着狐狸的双眼也多了几分残忍与毒辣。

若是他再敢往前一步,她不介意就在此和他同归于尽!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沈清虞死死咬住下唇,正要掏出手枪亮明身份时,一声暴喝传来。“狐狸!

”被警告了的狐狸很快起身。秦兆川脖子上还挂着吻痕,正一脸阴翳地盯着她。

攥紧枪支的手指慢慢放松,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将衣服拢好。她艰难地起身,

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唐姝雪,声音颤抖:“这样够了吗?”说完,她不再停留,

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望着她决然的背影,秦兆川心头一颤,一股莫名的酸胀感席卷了他。

他想要追出去,但看了眼缠上来的唐姝雪,最终还是作罢。“哥哥,姐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唐姝雪泫然欲泣,倚在他怀里。秦兆川喉结滚动,难得迟钝了一瞬,

半晌才哑着嗓子:“不怪你,她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当晚,狐狸便被人在码头暗杀,

尸首躺了一晚,第二天才被发现。对此,秦兆川浑然不知。

他正忙着给沈清虞换上一身华丽的深红色礼服:“生日快乐,宝贝。”直到此刻,

沈清虞才迟钝地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木然地跟随秦兆川走到宴会厅。

为了给她庆祝生日,秦兆川豪掷千金,就连四壁都镶嵌着珍珠母贝与鎏金浮雕。

出席的官员政客都纷纷向她投来艳羡的目光。“萨尔瓦托教父还真是对妻子一往情深啊。

”话音落在沈清虞耳中,只剩浓浓的讽刺。宴会进行到一半时,

一道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喧闹奢靡的氛围。场面混乱起来,

沈清虞踉跄着向宴会厅出口方向跑去,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秦兆川冲出来。

她死死盯着秦兆川,心脏高高悬起。但他并不是跑向她,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她顺着看去,

不出意外地看到被层层保镖护住的唐姝雪。意外发生,却没有一个人护着她,

可明明她才是秦兆川的妻子。悬在高空的心再次被扔下。“砰!”又是一声枪响,

打在沈清虞头顶的吊灯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倏然掉落,狠狠砸在她的背上,

将她整个人都压在身下!狼藉中,她抬起被血染红的双眼,

远处的秦兆川正抱起受惊的唐姝雪,没有看她一眼。再次醒来时,秦兆川依然守在她身边,

寸步不离。忽略掉他担忧的脸色,沈清虞转头望向窗外。西西里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

刺眼到让她想要流泪。“清虞,”秦兆川捧起她的手轻吻着,“你放心,

那些人我已经全部处理了,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中。”沈清虞收回手,

不愿去看他虚伪的脸。“宝贝,”秦兆川斟酌着开口,“阿雪受了伤需要输血,

你和她血型匹配,你看能不能……”沈清虞猛地睁开猩红的双眼:“你让我给她输血?

”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被她拒绝,秦兆川也不恼,

站起身时露出西装内袋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正直对着她。沈清虞浑身发冷,

不敢相信这个曾经说要爱她一辈子的男人会拿枪对着她。“你威胁我?”秦兆川笑起来,

嗓音柔和:“当然不是威胁,宝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帮帮阿雪。”“只是输一点血,

死不了的。”指尖掐入掌心,渗出血丝。沈清虞浑身发抖,心脏痛到麻木:“带路吧。

”“这才乖。”秦兆川摸了摸她的发顶,像是在安抚,“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游轮上,

重新补个生日宴。”沈清虞没理他,机械地伸出手臂,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抽走两管血。

抽完血,唇上血色尽褪,她苍白着脸色躺回床上。门外,几个护士正在窃窃私语。

“教父抱来的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一点小擦伤都这么大动干戈,

就连自己老婆都能舍得让她输血。”“是啊,外界都传教父爱妻如命,我看未必。

”声音传入耳中,沈清虞闭了闭眼,面无表情。下一秒,她收到了唐姝雪发来的视频。

素来冷傲危险的男人正垂着头为她削苹果,阳光洒下来,给他镀上一层光晕,

看上去温柔得不像话。她没有理会,

而是再次拨通那个不被监听的电话:“我身份注销的进展如何了?加快进度。

”对面很快回应:“老大,明日就可注销成功。”沈清虞这才挂断电话,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她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第二天,秦兆川果然遵守承诺,带她到了游轮上。

豪华的游轮环地中海航行,咸涩的海风吹起她的发丝。让她没想到的是,

唐姝雪也在这座游轮上。见到她,唐姝雪又笑起来,只是无论怎样伪装,

也掩盖不了她眼中的挑衅。“真没想到,你居然还留在他身边,

”唐姝雪那副胜利者的姿态让她微微皱眉,“不过也好,你留下,我就多了个挡刀的。

”沈清虞神色倦怠,不想理会她。唐姝雪却恼怒起来:“你装什么?

你肯定已经嫉妒我到发狂了,你陪他出生入死三年,我一来就顶替了你的位置!”闻言,

沈清虞握住栏杆的手紧了紧。“两年前,他来中国交易,可交易地点突然失火,

他也被压在了横梁之下,”唐姝雪突然大笑起来,“我不过是顺手路过,将灰烬中的他叫醒,

他就真傻到以为是我救了他,从此无可自拔地爱上了我。”两年前?沈清虞心头猛地一跳。

两年前,秦兆川回国,久久都没传来消息。她放心不下,连夜飞回中国,

却恰好接到交易地点失火的消息。她赶紧冲过去,闯进火海将昏迷的秦兆川救出,

而她也因为体力不支昏死过去。再次醒来,她又回到了西西里。她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却不想,唐姝雪竟顶替了她的功劳,因此成为秦兆川口中所谓的救命恩人!沈清虞浑身发冷,

握住栏杆的手也微微颤抖。在唐姝雪看不见的阴影处,

藏在沈清虞上衣口袋里的录音笔正泛着红光,将她方才说的话全都记录下来。

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应,唐姝雪还要开口,却见秦兆川正慢慢登上甲板。

她又立刻收敛好神色,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姐姐也在啊。我说想看鲸鱼,

兆川哥哥就特意买下游轮带我来看,”她眼中满是得意与算计,“姐姐,你这么厉害,

可不可以帮我找鲸鱼啊?”见沈清虞沉默,唐姝雪又委屈地嘟起嘴:“哥哥,

姐姐不肯给我找鲸鱼!”秦兆川拧起眉,望向沈清虞:“清虞,反正你会潜水,

要不就给她找找?”沈清虞嗤笑一声:“你让我下海给她找鲸鱼?她没文化就算了,

你也没文化?”被她这样回怼,秦兆川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冷下眼神,

暗处的保镖立刻上前层层围住沈清虞,大有一种她不肯下水就把她扔下去的架势。

沈清虞这下是真的笑出声,看着唐姝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决定将计就计。换好潜水服,

沈清虞将录音笔放到秦兆川房间,缓缓走上甲板。

唐姝雪正在栏杆旁等着看她狼狈出丑的模样。看着她越走越近,

唐姝雪突然装作不小心滑倒的姿态,直直往她身上倒去!沈清虞下意识地避开,下一秒,

“噗通”一声,唐姝雪半个身子都陷入水中。“救命!我不会游泳!”秦兆川立刻冲过来,

伸出手臂攥住她的腕骨。“阿雪别怕,我这就拉你上来。”眼见计划达成,

唐姝雪眼底划过一抹得意。爬到船上,唐姝雪立刻委屈地扑进秦兆川怀里,身躯不断颤抖。

“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她泪眼蒙眬,“我只是想看个鲸鱼,我知道你讨厌我,

可你怎么能把我扔下海!”秦兆川安抚唐姝雪的动作顿住了。刚才他站得远,看不真切,

但他确实看到是沈清虞走近后,唐姝雪才掉入海中。“清虞,

”他望向沈清虞的眼神愈发复杂,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愠怒,“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孩,

为什么要一直针对阿雪?”“我都给了你至高无上的荣誉,

也一再保证我的妻子只会有你一个,你为什么还要……”沈清虞垂在身侧的手掌默默攥紧。

又是这样,又是只凭唐姝雪的一面之词就给她定罪。“带夫人下海找鲸鱼!”秦兆川下令,

抱起唐姝雪转身就要离开。保镖很快围上来,沈清虞的目光扫过他们,

最终又落在毫发无损的唐姝雪身上。她正得意地扬起眉,眼中满是挑衅。

游轮已经驶入地中海中央,沈清虞回眸,看到远处前来接应的快艇。她不再犹豫,

扬声道:“秦兆川,我们再也不见!”说完,她利落地跳入水中。海面激起巨大的浪花,

就连专心安抚唐姝雪的秦兆川也忍不住回头看去。海面上早已没了沈清虞的身影。

他脚步顿了顿,但最终还是没有转身,抱着唐姝雪走下甲板。反正沈清虞会潜水,不会出事。

可他不知道,沈清虞这一走,真的就彻底离开他了。秦兆川把浑身湿透的唐姝雪抱回房间,

直到把人放下,他的袖子还被紧紧攥着。她望着他,杏眸湿润,脸侧还挂着水珠,

看上去我见犹怜。如果是从前,秦兆川绝对会被她这副模样盯得丢了心神,

与人接一个湿漉漉的吻。但现在,他看着唐姝雪,心中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悸动。相反,

他脑中又浮现出沈清虞决绝跳海的背影。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

唐姝雪眼中飞速地掠过一丝妒恨,又被她用柔和掩盖:“清虞姐姐跳海了,你不去找她,

没事吗?”秦兆川眼中情绪颤动,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又只剩一片冰冷。

“不用管她,她会潜水,自己知道上岸。”眼见自己目的达成,

唐姝雪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勾住他的领带将人往下拉。“反正她不在,

哥哥就陪我休息一会儿吧。”看着唐姝雪故意撩拨的姿态,秦兆川心中却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沈清虞跳海前的那句“再也不见”像根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让他不能忽视。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把领带从唐姝雪手中抽回。“不了,你落了海,先好好休息。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再也没回头看她一眼。甲板上,他站在沈清虞最终跳海的位置,

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高大的身形隐匿在阴影里,眼底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派下去寻找沈清虞的手下很快赶来。“先生。”手下的声音混在风里,有些模糊。

秦兆川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投向无尽的海平面,只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嗯,示意他继续。

手下沉默了几秒,就在秦兆川耐心即将告罄时,他才颤颤巍巍开口:“我们,

没有找到夫人的下落,还有……”“什么?”整整五个小时,到现在沈清虞都没有回来,

甚至连他的人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很好,想和我欲擒故纵,”秦兆川咬着牙,

声音透出一股寒意,“继续说下去。”手下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还查到,

夫人在七天前就申请了销户手续,现在,我们都查不到她的下落。”秦兆川猛地转过身来,

瞳孔骤然紧缩,眼神冰冷得骇人。“销户?七天前?”一股狂暴的戾气从他心底炸开,

瞬间席卷四肢百骸。七天前,她就在计划着怎么逃离他?“七天前,”手下的头垂得更低,

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就是夫人被绑架的那一天。”被绑架?哦,他想起来了。那天,

东南亚的那帮杂碎把沈清虞绑了去,他刚要去救人,

原本瘫软在床上毫无力气的唐姝雪便又爬起来,拉着他说要再来一次。他当时心中躁郁翻滚,

看着唐姝雪湿漉漉的双眼,竟也拉着她的手腕重新和她滚回床上。可是……“那天,

我不是去救她了吗?”“您中途离开,他们恼羞成怒,就……”手下说不下去了。“就什么?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碾磨出来。“就用枪打伤了夫人的腿!

”这句话像烧红的铁钉,狠狠楔入秦兆川的耳膜。他垂在身侧的手掌骤然攥紧,

额角青筋暴凸:“他们怎么敢?”手下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不敢回话。良久,

秦兆川才从齿缝间挤出嘶哑扭曲的字句:“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到!

”他们又在地中海上漂流了整整三小时,却始终没有找到沈清虞的下落。

漆黑的海水卷着浪扑来,秦兆川仍然站在甲板上,死死盯着沈清虞跳海时的位置,

仿佛这样就能找到她的下落。可游轮已经航行这么久,再怎么刻舟求剑也只是无用功。

向来高傲不肯低头的萨尔瓦托教父头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感觉到颓丧。第二天,

游轮返航回西西里岛,秦兆川却一反常态,避开了唐姝雪要搭过来的手臂。“你先回家,

我有些事要处理,”秦兆川摸了摸她的发顶,敷衍地哄了句,“乖。

”他找到了当初绑架沈清虞的那群杂碎,将他们捆好吊在甲板上,干晾了一天一夜,

又把他们放下来,拴在铁链上,按在碎玻璃上滑行。直到第三天晚上,

他才像是没了兴趣一般挥挥手,顷刻间,数十条毒蛇被放出。转身离开时,

他听见身后传来凄厉的尖叫声,他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深夜,他回到家,

却听到主卧传来翻动东西的轻响。沈清虞回来了?秦兆川阴沉无波的双眼骤然亮起。

他早该想到,沈清虞一个女人,在这异国他乡能去哪?不还是要乖乖回来?他勾唇开门,

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畅快。屋内,唐姝雪正将沈清虞的东西一件件扔进垃圾桶。

秦兆川的眼神骤然沉下:“谁让你动的?”他低头看向地面,

那里有他曾经为沈清虞写的999封情书,有他第一次结婚纪念日为沈清虞高价买下的珠宝,

有沈清虞第一次为他画的画。画画?这个词像是突然触动了他的神经。一开始,

沈清虞是很喜欢画画的,他也乐得宠她,在家里为她建了一间画室。是从什么时候起,

沈清虞那双本应该执笔作画的双手变成为他拆解枪支的呢?

唐姝雪伸过来的手臂打断了他的思绪。“哥哥,不是你说我可以住进来的吗?

”她仍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杏眸含泪,欲落不落。秦兆川看到却只觉得烦躁:“滚出去,

这是我跟清虞的房间。”唐姝雪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冷厉的眼神打断,愤愤咬了咬牙,

转身离开。门被关上,秦兆川站在原地沉思好久,

才像是卸了力一样认命地蹲下身将地上的东西捡起。心头躁郁堆积,秦兆川眼神阴鸷,

当他看到自己写给沈清虞的情书竟有一部分被撕成碎片时,他突然笑了。

想起唐姝雪刚刚委屈离开的样子,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断了她的手。

唐姝雪没多久就被绑了回来,她没有看到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的秦兆川,

有恃无恐地做足了首领夫人的架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萨尔瓦托的老婆,

你敢这么对我,不怕他把你打死?”手下听不懂中文,但他听得懂。听着唐姝雪聒噪的声音,

他只觉得好笑,笑自己竟然会被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骗过。“老婆?”秦兆川轻声重复着,

慢慢靠近她,“你也配?”看见秦兆川,唐姝雪脸上的高傲瞬间褪去,她挤出几滴眼泪,

又作出娇弱模样伸手想去摸他的衣角。“哥哥,不是的,我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取代清虞姐姐……”“闭嘴!”秦兆川打断她,声音骤然拔高,

“你不配提她!”他将刚刚收集起来的情书碎片摆到唐姝雪面前,揪起她的衣领,

双目赤红:“谁让你撕的?”“连我都不敢碰的东西,你怎么敢?!

”唐姝雪被吓得浑身发抖,眼中泪水不断滚落,只会拼命摇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哥哥,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对你很重要……”“对不起对不起!”没了手下压制,唐姝雪立刻扑上前,

跪在地上冲着秦兆川一下下地磕着头。咚咚的闷响让秦兆川的心也揪起来,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中尽是疲惫。“停吧,”他看着唐姝雪额头渗出的血,终究是不忍心,

“看在你之前救过我的份上,这次饶你一命。

”“若是以后再敢动她的东西……”他没有再说下去。唐姝雪立刻心领神会,匍匐在地上,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揪着他的衣摆,连连讨好。“不会的不会的,我再也不会犯错了。

”秦兆川下颌线紧紧绷起,良久,他才极轻地叹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我不是要罚你,”他软了声音,亲手拿来帕子为她擦去额头血污,

“只是……清虞对我太重要。”“我知道的,哥哥,”唐姝雪立即依偎在他怀里,

娇弱无骨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身,“我从来没想过要取代姐姐,只要哥哥时不时能想起我,

我就很知足了。”秦兆川没说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堆情书碎片上,

没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妒恨。就在唐姝雪准备继续加大攻势时,秦兆川却又突然推开她。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把她的手废了,让她长长记性。”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没有再看她一眼。“什么?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身后,唐姝雪声嘶力竭的哭喊传来,

秦兆川却只觉得烦躁。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被唐姝雪救下,不然他的情书也不会被撕毁,

沈清虞也不会离开他。他走后,保镖立刻冲上来按住她,取来锤子一下下砸在她娇嫩的手心。

他们刚才都亲眼看见秦兆川是怎么把她扶起,怎么为她擦去血污,

现在又是怎么下令废掉她的手。但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毕竟教父向来阴晴不定。“啊!

我的手!”唐姝雪撕心裂肺的痛呼响彻房间。秦兆川站在窗前,看着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

眼中是偏执的疯狂。他又拿出小心收在西装内袋的照片,上面的沈清虞笑得明艳动人。

“清虞,你到底在哪……”沈清虞离开的第四天,手下终于找到她留在游轮上的录音笔。

“录音笔?”秦兆川眉心微蹙。他按下播放键。短暂的电流声过后,唐姝雪的声音传来。

只是这次,她的声音不再轻柔,而是尖锐嘲弄。“……你留下,我就多了个挡刀的。

”秦兆川心头狠狠一颤,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寒意。

手下适时地开口:“夫人已经知道您留着她……是为了给唐小姐挡刀了。

”秦兆川沉默了很久才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你也这么觉得?”手下低下头去,不再开口。

他的沉默让秦兆川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做的事有多蠢。“不全是要转移视线,”他忽然哽住,

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才又缓缓开口,嗓音干涩沙哑,“更多的是……我爱她。

”他年轻时就对沈清虞一见钟情,高调地写了999封情书才把人追到手。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频频带人出席宴会、**、会议,只是纯粹地想要向所有人炫耀,

他追到了心爱的女孩。是什么时候,他的这份心开始变的呢?好像自从唐姝雪来了西西里,

他一直放在沈清虞身上的心便开始偏移了。到了后来,他竟也分不清,

一次又一次带沈清虞出席露面,到底是为了炫耀还是为了给唐姝雪挡刀了。

他咽下喉头翻涌的苦涩,继续听着录音。录音仍然在继续,

详细地交代着两年前在中国的那次意外,详细地交代着唐姝雪是怎样路过,又是怎样欺骗他。

手下听得胆战心惊。所有人都知道,教父生平最恨背叛和欺骗,可这位唐小姐不仅不担心,

反而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自得。他抬头,却发现秦兆川面无表情。直到录音结束,

他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把她叫来。”秦兆川起身:“算了,我亲自去。

”自从上次唐姝雪被赶出房间,她便一直待在秦兆川为她准备的山上别墅里。打开门,

唐姝雪正坐在沙发上整理护照和机票。她猛地抬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秦兆川拿起桌上的机票,轻笑一声:“加拿大不错,就是冬天冷了点儿。”唐姝雪愣在原地,

冷汗将后背浸湿:“哥哥,你听我解释……”她的手被废了后,

她自知秦兆川早晚会发现真相,到时定会狠狠折磨她。于是她便连夜办了假的身份证明,

却不想,刚要离开,秦兆川便找了过来。“好啊,”秦兆川终于抬眼看她,

灰绿色的眼里尽是瘆人的寒意,“你来解释。”他将录音笔摔到桌上。听到录音的第一句,

唐姝雪便软了身子,像是被抽走所有力量一样瘫软在地上。完了。她脑海中只剩这一个念头。

下一秒,她就被秦兆川揪着衣领提起。他的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趁我还没完全发怒,

你最好老实交代。”“还有什么瞒着我。”唐姝雪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只会拼命摇头。

恰好这时,手下从外面进来。“先生,我们查到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姝雪一眼,

“我们查到了更多关于唐小姐的事情。”“更多?”秦兆川重复着这个词,

将唐姝雪像甩一块抹布一样扔出去。他接过手下递来的文件,脸色阴沉如墨。

唐姝雪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内容,她被保镖压着跪在地上,心跳如擂鼓。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兆川才合上文件夹,轻微的脆响惊得唐姝雪回过神来。她抬起头,

被劈头盖脸砸下来的文件划破脸颊。“看看。”唐姝雪不敢不从,拿起文件,只看一页,

她脸颊上的血色就退了个干干净净。第一页,是她污蔑沈清虞想要找渔民强迫她的证据。

第二页,是她故意伪造病历,逼迫沈清虞输血。第三页,是两年前火灾的真相。

第四页……秦兆川点燃了一根雪茄,缓步走到她面前:“看完了吗?”她猛地抬头:“哥哥,

你听我解释,我这都是因为爱你啊!我爱你才会——”“闭嘴!”他抬手,

用指背极慢地蹭过她冰冷的侧脸。曾经让她感到亲昵的动作,现在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声音低沉平静,“不准动她。

”“我…我错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秦兆川的手掌突然下滑,

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拇指抵住她的喉管。“陷害,挑衅,污蔑……”他每说一个词,

手上力道便增加一分,“你怎么敢碰她的?”唐姝雪因为缺氧而不断挣扎,脸上布满恐惧。

就在她觉得自己会被活活掐死的时候,秦兆川却突然松开了手,

像嫌弃什么脏东西一样把她甩开。唐姝雪踉跄倒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你觉得,

我该怎么处置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唐姝雪瘫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求饶:“求求你,

我再也不敢了……”秦兆川的目光落在她血肉模糊的手上:“这双手被废了还能想着逃跑。

”“既然这么喜欢玩这些上不得台的把戏,那就把清虞受过的罪,在你身上百倍奉还。

”“不!”唐姝雪瞳孔骤然收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又被两个保镖拖出去。

哭嚎声和求饶声回荡在山上,走到半山腰时,她仍在剧烈挣扎。却不想,

这次保镖齐齐松开了手,没了支撑的她瞬间滚落山崖,摔在地面,

口中溢出一缕鲜血后晕死过去。“别让她死了。”秦兆川慢条斯理地走下山,

打开车门扬长而去。夜晚,灯火通明。秦兆川独自站在窗前,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

惩罚完唐姝雪,他心中那股烦闷感始终没有消散。他直到今天才得知,

屠夫和狐狸竟然都被人秘密解决掉。只是瞬间,他就能猜到这些出自沈清虞的手笔。

他心中既有欣慰又有几分慌张。欣慰她不愧是自己爱上的女人,麻利果断有血性。

但她能精准地对这两个人出手,就证明她早就发现,当初对她动手的人是他。想到这,

他的喉结又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甚至不敢想象,沈清虞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在识破他的手段之后依然待在他身边的,

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待他的谎言……缓慢窒息的钝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绞紧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后悔了。爬到这个位置这么多年,

他第一次感受到一股彻头彻尾的失败和无力。沈清虞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任凭秦兆川派出多少人,动用多少关系都找不到她的一丝踪迹。找不到沈清虞,

他便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唐姝雪身上。唐姝雪被他折磨得不人不鬼,

整日待在刑房里接受非人折辱。他真的找来了一群贫困渔民,将衣衫破烂的唐姝雪扔了进去。

那群老东西看见她,犹如饿狼看见食物一样,眼冒绿光地扑了过去。唐姝雪语言不通,

那群人又听不懂中文,任凭她怎么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秦兆川!你个畜生!

难怪沈清虞跑了,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秦兆川冷眼看着昔日娇弱的唐姝雪如今被渔民压在身下,破口大骂。

她的侮辱对他起不到半分威慑力,唯独在她提到沈清虞的时候,

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才骤然收紧。他的声音森冷危险:“既然还有力气骂,

看来是这两天对你太好了。”下一秒,她的舌头就被生生剜下!

她捂着流血不止的嘴呜呜叫着,身后却出现一只又一只大手将她拉入渔民堆里。“看着点,

别玩死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转眼间便到了月底,

会议室里弥漫着雪茄和威士忌的混合味道。长桌旁围坐着12个男人,秦兆川坐在主位,

指间的雪茄静静燃烧着。桌上摆着一把手枪,枪口正直对着他。

文森特枯瘦的手指捏着一份财务报表,狠狠摔在桌上:“上个月的额外支出高达三十万欧元,

七支护卫队被调去当那个女人的私人保镖。”“萨尔瓦托,我们看在你父亲和沈的面子上,

一直隐忍,”文森特沧桑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怒意,“可你却越来越执迷不悟!

”秦兆川接过财务报表,上面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他的脑海,

让他再次感慨自己的愚蠢。曾经沈清虞也是那样纯真善良,为了留在他身边,

她褪下白裙拿起枪,替他解决一次又一次内乱,剿灭一个又一个敌方窝点。

但他却为了一个冒名而来的女人,一次又一次伤害她。不仅寒了她的心,

也寒了无数家族元老的心。见他沉默,老文森特再次开口:“沈精明果断,

我从未见过像她那样的中国女人,你却将这样能干的女人弄丢,真是废物!”“萨尔瓦托,

”他叹了一口气,“我们按照家族传统那样,投票表决吧。”说罢,他环视全场,举起了手。

秦兆川抬头,除他以外的十一只手都举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

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过错,以至于让十一位家族元老都想逼他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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