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周年纪念日的傍晚,周屿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理了理衬衫领口,手里提着给女友沈清澜的礼物——一条她念叨了好久的星空蓝丝巾。电梯平稳上行,他心里揣着点恰到好处的期待,三年了,和沈清澜在一起的日子舒服得像晒透了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

门开了,门口站着却不是沈清澜。

一个女孩儿倚着门框,像是早早候着了。她穿着条简单的棉麻裙子,眉眼弯弯,唇角噙着一抹狡黠又灵动的笑,打量着他,毫不掩饰目光里的好奇。

周屿愣了一下,这眉眼…和沈清澜有五六分相似,却更跳脱,更……难以捉摸。他立刻意识到这该是沈清澜那个常年在国外求学的妹妹,沈清许。沈清澜提过好几次,妹妹最近要回来了。

“是周屿姐夫吧?”女孩儿先开了口,声音清清脆脆,像玻璃珠砸在玉盘上,“我是沈清许。”她伸出手,大大方方。

周屿赶紧腾出手跟她轻轻一握:“你好沈清许,常听你姐提起你。刚回来?”很常规的寒暄。

沈清许却握着他的手没立刻松开,指尖微微一动,仿佛无意地在他掌心搔了一下,快得让周屿以为是错觉。她看着他,眼睛亮得惊人,忽然又笑了,那笑容深了些,裹着点难以言喻的意味。

“是啊,”她说,语调微微拉长,像裹了蜜的丝线,“刚回来。不过……”

她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细细逡巡,像是在辨认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然后轻轻吐出四个字:

“好久不见啊,姐夫。”

“好久不见”。

不是“初次见面”。

周屿的心跳毫无预兆地重重一跳,像被人冷不丁敲了记闷鼓。一股没来由的慌瞬间攫住他,来得迅猛又突兀。几乎同时,他眼前猛地闪过一个模糊的碎片——一片灼目的红,一个穿着古式红衣女子的背影,立在漫天纷飞的桃花瓣里,蓦然回首……

画面碎得抓不住,感觉却残留着,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他怔在门口,一时忘了动作。

沈清许却已经自然无比地松开了手,侧身让他进去,脸上那点奇异的神色收得干干净净,又变回那个初次见面的、笑容明朗的小姨子:“快请进呀姐夫,我姐在厨房盯着她的红烧肉呢,非说不许我看火,怕我给她搞砸了。”

周屿机械地换鞋,走进客厅。林家布置得温馨,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电视里放着轻松的综艺节目,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让他怀疑刚才门口的心悸和幻视是不是自己最近加班太累导致的。

沈清澜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屿哥你来啦!稍等一会儿,最后一道菜!阿许,快给姐夫倒水呀!”

“知道啦姐!”沈清许欢快地应着,像只蝴蝶一样轻盈地飘去饮水机旁。

晚餐桌上菜色丰盛。林父林母很和蔼,问了些周屿工作上的平常话,气氛融洽。沈清澜时不时给周屿夹菜,眼神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周屿渐渐放松下来。

直到——

饭桌下,一只脚轻轻蹭过了他的小腿肚。

周屿猛地一僵,筷子尖上的米饭差点掉回去。

那触感若有似无,穿着柔软的棉袜,带着试探性的、猫咪般的狡黠,蹭了一下,停顿片刻,又缓慢地、磨人地滑了上去。

他霍然抬头。

对面,沈清许正夹起一块排骨放进碗里,一脸无辜地听着父母说话,嘴角还沾着一点酱汁,眼神清澈得能映出人影。好像桌下那只作乱的脚,跟她完全没有关系。

周屿耳根发烫,心跳如鼓擂,只能僵硬地低下头,猛扒了两口饭。那触感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小腿上。

饭后,沈清澜和林母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林父接到个老朋友的电话,去了书房。

客厅只剩下周屿和沈清许。

沈清许站起身:“姐夫,阳台吹吹风?我刚泡了杯茶,消消食。”

周屿几乎想拒绝,但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站了起来。

阳台夜风微凉,城市灯火在远处流淌。小茶几上放着一套白瓷茶具,沈清许拎起小壶,水流注入茶杯,热气氤氲升腾。她手腕悬空,提着茶壶,动作行云流水般微微一转——

那姿态!优雅而独特,壶嘴轻点三下……

周屿的脑袋“嗡”地一声,那个红衣女子的碎片记忆再次撞进脑海,比上次清晰了些许!依旧是桃花纷飞,那女子跪坐在蒲团上,执壶沏茶,手腕翻转,正是这般姿态!他甚至闻到了虚幻的、清冽的茶香,与现实中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他死死盯着那只手,呼吸屏住。

沈清许将茶杯轻轻推到他面前,抬起眼。阳台的光线昏暗,勾勒着她侧脸的轮廓,她眼底没了之前的嬉笑,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几乎能将人吞噬的复杂情绪。期待,紧张,还有一丝……跨越了漫长光阴般的疲惫与执拗。

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什么,带着微不可察的颤:

“你……想起来了吗?”

周屿心脏狂跳,血液冲上头顶,一片空白。他想问想起什么?想起谁?你到底……

就在这时,客厅的灯光大亮。

沈清澜端着一个点着蜡烛的蛋糕,笑着走过来。

暖融融的光打在她脸上,幸福而真挚。蛋糕上,白色的奶油写着四个甜腻的字——

“永远在一起”。

烛光跳跃着,映着周屿瞬间苍白的脸,也映着沈清许迅速收敛所有异样、重新挂上天真笑意的脸。

周屿看着蛋糕上的字,又看看笑吟吟的女友,再瞥向身边深不可测的“妹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永远在一起。

和谁?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