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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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生日宴上,他的初恋兼高中校花醉眼朦胧地跌进他怀里。

“其实……我和叙白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

我手中的冰酒突然变得灼人。

想起当初结婚时,他只肯在老家草草摆了两桌,连登记都是去了非洲一个小众的国家。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我当了真。

全场霎时安静,只有楚晴笑得明媚又张扬。

“我们当年拉过勾的,他三十岁那天一定要为彼此带上戒指。”

她伸手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眼波流转:“你们看……宝宝也等不及要见证爸爸妈妈的婚礼呢。”

我腹部一阵抽痛,喉间翻涌起这些年来他骗我吃下的事后药的涩味。

我猝然转头看向周叙白。

他甚至没有回避我的视线,只是沉默。

那一瞬间,所有自欺欺人的借口分崩离析。

我慢慢摘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沾了奶油的生日宴桌布上。

1周叙白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了苏曼快要贴上他胸膛的脸。

“苏曼,你醉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晚晚容易当真,别开这种玩笑。”

苏曼轻哼一声坐直身子,包厢里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

旁边好友连忙举杯打圆场:“曼姐就是喝多了爱胡说,晚晚你别往心里去。”

“快自罚三杯,不然白哥该心疼晚晚了。”

苏曼突然夺过周叙白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我凭什么罚酒?”满场氛围顿时僵住。

周叙白轻轻碰了碰我的指尖。

“今天大家难得聚一次,别为小事不开心。

下次我一定好好说她。”

又是下次。

上次情人节,周叙白送我的钻石手链被苏曼“不小心”掉进火锅里,滚烫的红油瞬间淹没了璀璨的光芒。

她却笑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还有上次我生日,周叙白包下的游轮晚餐被苏曼叫走,将我一个人留在公海上一整夜。

最后她在朋友圈发了和周叙白在急诊室的合照,配文“还是你最关心我”。

所以,为什么退让的总是我?我突然想起那个曾经因为我被苏曼嘲讽是"乡下来的土鳖",就当场打断她一根肋骨的周叙白,或许早就不在了。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酒杯发出细微的裂响。

周叙白以为我已经平息,示意服务生换上新酒杯。

甚至还替苏曼要了杯热牛奶暖胃。

苏曼冲我得意地挑眉,指尖轻转着酒杯:“不是要玩国王游戏吗?继续啊。”

众人面面相觑,我轻声开口:“那就从我开始吧。”

所有人长舒一口气,以为风波平息。

直到看着我起身,抽出一张国王牌掷在桌上。

抬手利落地给了苏曼一记耳光,随即端起桌上的红酒,从她头顶浇下。

她呆愣两秒,才爆发出尖锐的哭叫。

“林晚你疯了——”周叙白起身要拦,被我侧身避开。

我弯起唇角,在苏曼歇斯底里的哭喊中轻声开口。

“国王的命令,让在座最讨厌的人难堪,我完成了。”

说着我举起手机拍下苏曼狼狈的模样,设置为朋友圈封面。

所有人都倒抽冷气,苏曼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她带着哭腔拽住周叙白的衣袖:“周叙白,就算我当年在你重伤时离开是我不对,现在你老婆当众这样羞辱我,你总要给我个交代!”整个江城都知道周叙白和苏曼的恩怨。

三年前周叙白的建筑工地出事,他从十楼高的脚手架坠落,医生说他很可能终身残疾。

苏曼就是在那个时候卷走了他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偷走他的公章,与对家签下不平等条约,让周叙白彻底破产,身败名裂。

后来周叙白奇迹般康复,第一件事就是全面封杀苏曼的所有退路。

他曾经发誓,要这个女人血债血偿。

可此刻对着这个曾经置他于死地的女人。

明明是我在替他出气,周叙白却眸光骤冷。

“晚晚,你太冲动了。

苏曼不过喝醉了酒,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道歉。”

我忽然想笑,喉间却泛起酸涩,声音碎的不成样子:“她卷走你救命钱、偷你公章的时候你躺在ICU奄奄一息,这些你都忘了?”“我为你打断过她的一根肋骨,现在她每逢阴雨天都痛不欲生,你还想我怎么证明真心?”周叙白的瞳孔微微收缩。

竟让我忽然记不起,当年苏曼求复合未果竟开车撞向周母时,我为何会毫不犹豫用身体护住婆婆。

那天挡风玻璃碎在我眼前时,他浑身是血地爬到我身旁。

他说苏曼欠的债要用血来偿。

说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

我突然觉得筋疲力尽。

抓起手机转身要走。

手腕被死死攥住,痛得钻心。

我抽回手,反手给了周叙白一耳光。

“啪!”除了苏曼,所有人都愣了。

周叙白用指腹擦过唇角,目光沉得能淬出冰。

可他凭什么生气?我揉着发麻的掌心,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苏曼轻佻的调侃:“看来你宁可为我断了一条腿也要护下的人,也不过如此嘛。”

“看在你挨打的份上,本小姐不计较了,快去追人吧,免得下次又找我撒气。”

我余光瞥见苏曼眼底闪过水光。

只这一眼,周叙白就皱紧了眉。

2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盯着手机屏幕等了整整十五分钟。

天真地以为周叙白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无论吵得多凶,他都会在十五分钟内主动求和。

可这次,只等到一句冰冷的:"苏曼,我们过去的事,一笔勾销了。

"我曾经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和解。

那年苏曼为了报复,雇人砸了周家祖祠的牌位。

又把我骗到酒店套房,在我的饮料里下药。

她拍下不雅照要挟周叙白解除对她的商业封锁。

那时她给了他两个选择。

要么解除封锁,保我平安。

要么就让这些照片传遍全网。

周叙白当时眼睛血红,抄起烟灰缸就砸向她的太阳穴,将破碎的玻璃抵在她咽喉。

然后,解除了对她所有的商业限制。

他说:"今天留你一条贱命,是要你往后余生都活在噩梦里。

""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晚晚面前磕头认错。

"周叙白在苏曼怨毒的目光中,抱着我离开酒店。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抱着我的手臂在发抖。

指尖深深陷进我肌肤,留下深红的指印。

那晚深夜,周叙白一遍遍用药棉擦拭我手臂上的针孔。

一遍遍用沙哑的声音重复:"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出租车驶过霓虹闪烁的街道,周叙白始终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但我能从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看见他正温柔地替苏曼整理鬓边的碎发。

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早已旧情复燃。

只有我还守着当年的承诺,像个执迷不悟的傻子。

我颤抖着拨通了做律师的表姐电话。

"帮我查查香港的结婚登记是不是真的,"我声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还有...帮我准备离婚协议。

"表姐听到我要查这个,语气立刻凝重起来。

"周叙白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没有。

"我简单解释了今晚的事。

听到周叙白长期骗我吃避孕药,表姐在电话那头气得声音发颤。

立刻答应动用所有人脉帮我调查。

本该是欢聚的夜晚,我却独自蜷缩在沙发上等到凌晨。

玄关处终于传来声响,周叙白带着浓重的酒气跌撞进门。

他直接将我压倒在沙发上,带着烟酒味的吻落在我颈间。

当他的手探进衣领时,突然含糊不清地问:"药...一直按时吃着吗?"情欲瞬间褪去,我猛地推开他。

"周叙白,既然你这么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从来不做措施?"他醉醺醺地笑着来扯我的衣带:"不舒服...现在也不是要孩子的时候..."我用力推开他,他重心不稳一下栽倒在地毯上。

突然间,耳边回响起今天苏曼的话:"我们年少时就约定过,三十岁那天一定要为彼此穿上礼服。

"小腹一阵坠痛,这些年我替周叙白吞下的避孕药,此刻都化作尖锐的冰刺在五脏六腑里搅动。

"离婚吧。

"我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却发现他已经躺在地毯上睡着。

一条陌生的钻石脚链从他口袋滑落,那不是我见过的款式。

看来今晚他和苏曼,相处得很愉快。

3趁着周叙白还在熟睡,我开始收拾所有属于自己的痕迹。

三年朝夕相处,这间公寓里处处都是回忆。

从情侣牙刷到合影相框,从他送的首饰到日常用品。

我能卖的都挂上二手平台,不能卖的全部装箱封存。

天刚亮时,我拉上最后一个行李箱。

周叙白推开卧室门,睡眼朦胧地望着客厅。

“这些是要寄的快递?”“嗯,捐给贫困山区的。”

我没有回头。

他注意到沙发下的钻石脚链:“这是你的?昨晚我们…”“也许吧。”

我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晨光透过窗帘,他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别生气了,”他声音带着睡意,“昨天的事,我替她和你道歉,一会儿我们去商场吧,买你一直喜欢的那条项链。”

我轻轻点头,没有拒绝。

周叙白带我走进商场,一眼就看见苏曼站在珠宝柜台前。

她毫不避讳地跟在我们身后,周叙白却全程专注为我试戴项链。

结账后,他急着带我离开。

我借口补妆,出来就看见苏曼被几个纨绔子弟围住。

“这不是周总的前任吗?听说被富豪甩了之后混得很惨?”“陪我们玩玩怎么样?我们可比那老东西温柔多了。”

“价钱随你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卖了。”

话音未落,周叙白已经一拳揍倒为首的男子,将苏曼护在身后。

"谁给你们的胆子动我的人?他眼神阴鸷得可怕。

"周总...你们不是早就..."那人吓得结结巴巴。

周叙白冷笑一声,猛地将那人撞在玻璃展柜上。

"需要你提醒我?"在周叙白的震慑下,几人狼狈逃窜。

他转身仔细查看苏曼的情况,语气温柔。

"伤到哪里了?"苏曼红着眼睛扑进他怀里,露出颈间一道红痕:"他们拉扯时划到的...好疼。

"周叙白当即打横抱起她,快步走向电梯。

却不知道,被他推开的我,一下子撞在金属栏杆上。

后腰传来一阵剧痛,我踉跄着跌坐在大理石地面上。

温热的血顺着脚踝流下,在光洁的地面上洇开鲜红。

"需要帮忙吗?"店员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看着周叙白头也不回地抱着苏曼离开。

曾几何时,我切菜划伤手指,他都会紧张得连夜带我去医院。

如今我血流不止,他却连头都不曾回。

当晚我去医院缝了七针。

一个人挂号缴费,取药输液,直到凌晨才跛着脚回到家。

周叙白整夜未归。

次日一早,我在疼痛中醒来。

还没完全清醒,就收到了周叙白的消息。

我下意识点开,一条文字跃然出现在眼前。

4他消息里的每个字都透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根本没给我选择的余地。

我盯着手机屏幕里那张苍白的脸,指甲不知不觉掐进掌心。

推开酒店房门时,苏曼正红着眼睛缩在周叙白怀里,脚边还蹲着一条半人高的杜宾犬。

满屋子都是那晚生日会的熟面孔。

见我进来,苏曼故意往周叙白怀里缩了缩,装作害怕的样子。

那条杜宾犬立刻朝我龇牙,发出低沉的呜咽。

周叙白抬眼看向我,眼神冷得刺骨:“昨天商场里骚扰苏曼的人,是你指使的?”我紧张地盯着越靠越近的杜宾,声音有些发抖:“不是我做的...”周叙白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杜宾的头:“晚晚,这三年你应该了解,我最讨厌被人欺骗。”

他突然加重语气:“那几个人已经交代了,就是你付的钱!”杜宾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又朝我逼近了一步。

我浑身僵硬,冷汗顺着脊背滑落。

“直接说吧,打算怎么处理?”我强装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

周叙白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发上划着,沉默良久才开口:“给苏曼赔个不是,这件事就算了。”

苏曼适时软声接话:“道歉就不必了...只要姐姐能忍着和lucky相处一会儿...之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她说着拍了拍杜宾的背,那狗立刻又朝我迈近一步,距离不到两米。

我惊恐地看向周叙白,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期待。

男人正低头摆弄着狗绳,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晦暗不明。

“好。”

我咬牙应下。

当杜宾第一次扑向我时,周叙白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当它的利齿擦过我的手臂时,他不自觉地向前倾身。

当它第三次扑来时,周叙白终于伸手去拉狗绳,却还是慢了一步。

“够了!”他抓住狂吠的杜宾,“你明明最怕狗...”“原来你还记得?”我苦笑着打断,手臂上渗出血珠,“周总还满意吗?苏小姐消气了吗?”“晚晚...”他语气突然变得慌乱,“苏曼的朋友们都看着...我不得不...”我轻轻后退一步。

多可笑,当年他重伤卧床时,这些所谓朋友一个个避之不及。

现在他却要为了这些人的目光,眼睁睁看着我被狗咬伤。

转身时听见苏曼的惊呼,我因恐惧和失血一阵晕眩。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仿佛看见他惊慌地朝我跑来。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表姐紧皱着眉头坐在床边,见我醒来立即握住我的手:“总算醒了。

被狗咬伤怎么不早点来医院?”“查到了,香港的结婚登记是假的,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我还意外发现了这个...”她犹豫着点开手机,刺眼的聊天记录映入眼帘。

最新消息停留在昨天深夜。

“周总对苏曼真是没话说,明明都查清楚了不是林晚做的,居然真让她被狗咬伤赔罪?”“说真的林晚有点可怜,咱们谁不知道他俩早和好了,就她还被蒙在鼓里。”

“今天苏曼这一出,周总又得哄到半夜了吧?”苏曼在下面娇嗔回复:“某些人认不清自己的位置罢了,怕我和叙白和好,她就没利用价值了。”

整整三百条聊天记录,周叙白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

没有告诉他们我现在有多怕狗,每次看到狗都会浑身发抖。

更没有提起被狗咬伤时,我有多绝望。

我颤抖着往上翻,发现这个群竟然创建于我们在香港登记那天。

那天晚上周叙白匆匆结束,说公司有急事。

原来所谓的急事,是在这个群里和他们聊到深夜。

“还有这个。”

表姐又打开一个视频。

周叙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当年你离开也是不得已,你母亲重病需要钱,我能理解。”

“至于林晚...要不是她这些年在病床前照顾我,我也不用假结婚拴住她。

有时候想想,恨得越深,反而证明爱得越真。”

苏曼带着哭腔扑进他怀里:“那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娶我了吗?”视线被泪水模糊,没看清周叙白是否点头。

但表姐猛地捂住我的眼睛低声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你为他输血差点没命,他倒在这演深情!”“连你父亲临走前想见你最后一面,都因为要照顾他这个残废没赶上!”“离!不仅要离!我还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轻轻拨开表姐的手,颤抖着拨通周叙白的电话。

一遍两遍三遍...始终是冗长的忙音。

第十次拨打时,电话突然被接通。

听筒里传来狗吠声和苏曼的娇笑,然后被猛地挂断。

整整一天,我握着表姐的手机没放手。

自然也看到了,他和苏曼的私人婚礼筹备。

九十九套婚纱设计在群里轮番展示。

那些常收我红包喊我“嫂子”的人,个个都在热烈讨论。

我曾以为周叙白生性冷淡。

当年我们的登记全由***办,婚纱是我发着烧试了三十多套。

连仪式流程,都因他要开会,让我独自对着镜子排练到深夜。

表姐当时红了眼眶,我还笑着解释:“没关系,他以工作为重。”

傍晚时分,周叙白带着苏曼走进顶楼餐厅。

我和表姐坐在他们斜后方,听见苏曼娇声点着牛排。

手机突然震动,周叙白的消息弹出来:“有个朋友要办婚礼,听说你母亲留了条古董项链,能不能借来用用?”我盯着屏幕上那行字,想起当年我想戴那条项链结婚,他说“过时的东西配不上你”。

慢慢回复:“好,明天拿给你。”

几乎同时,表姐拍了拍我的手臂:“周叙白找我们公司做婚礼策划了,要做什么吗?”我指尖发颤地点头:“交给我来处理。”

接下来几天,周叙白对我格外体贴。

每天带回我爱的点心,睡前为我热牛奶。

可我亲眼看见,他对着珠宝拍照发给苏曼:“放心,一定让你在婚礼上成为最美的。”

苏曼在群里炫耀:“有些人把遗物当宝贝,不过是为我做嫁衣。”

我装作不知情,亲手将母亲的珍珠项链交给周叙白。

他皱眉打量:“怎么不是最贵的那套蓝宝石?”“珍珠更配婚礼。”

我垂着眼回答。

他敷衍地吻我额头:“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婚礼当天,我提前邀请了周叙白所有商业伙伴与家族长辈。

当新人踩着红毯走来时,苏曼被满座宾客惊得脚步不稳。

“不是说只请了亲友吗?”没等她说完,空中突然响起响亮的狗吠声,苏曼吓得尖叫起来。

整个婚礼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苏曼突然指着大屏幕惊叫:“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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