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规则:九点有台风,请各位同学不要出门早上6点,我正在食堂吃肠粉。
谁料校园广播突然传来这个消息。同学们纷纷嘲笑这是哪位睿智搞得恶作剧。
还一窝蜂的走出教室看笑话。谁也不知道,刚到九点,台风呼啸。
没来得及返还教室的学生像风筝一样被吹上了天。看来他们没机会回来吃午饭了。
1 染血的午餐“看来我们只能等待救援了。”我放下手中的书,声音干涩。书页后面,
是我凝固的脸。事件的发生只在瞬间。前一秒,那些涌到楼下空地上的同学还在相互吹牛,
嘲笑广播的拙劣。下一秒,无形的风将他们曲线上升般卷入高空,化作黑点,消失不见。
太快了,快到我甚至来不及感到惊吓。我的死党张益也在其中。他早上还拉着我,
说要一起见证这个“傻缺广播”被打脸的瞬间。我拒绝了,我的同桌盛远也拒绝了。
我们是尖子生,或者说,是那种无趣到不愿在学习之外浪费一分一秒的人。谁能想到,
这种无趣救了我们的命。反应过来后,首先是不真实感,紧接着才是席卷全身的惊恐。
“报警……没信号。”旁边的盛远放下了手机,脸色惨白。他试了,我也试了。
手机信号格空空如也。教室内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环顾四周,
那些属于张益和其他同学的书包、文具还静静地躺在桌上,仿佛它们的主人只是去了趟厕所。
“现在怎么办?”盛远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显然被吓坏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诡异的事情,先观察才是最优方案。”就在这时,
广播的电流声再次响起,打断了我们之间凝重的沉默。一个轻松愉快的男声,
像是游乐园的向导,通过广播传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各位同学,
欢迎体验台“风规则怪谈”游戏。请完全遵守每一条规则,努力活到最后。
规则一:台风天气,千万不要出门。规则二:每一天会随机发生事件,请自行解决。
规则三:存活五天即是解脱。这次,再没人敢挑战规则的真实性。
校园网的群聊瞬间爆炸,无数条信息刷过屏幕,全是幸存者的恐慌和绝望。
“外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眼睁睁看着小胖被卷上天!”“我们在宿舍,门打不开了!
谁来救救我们!”“这是什么恶作剧?绑架吗?我要回家!”信息杂乱无章,
没人能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我的心,也随着那些绝望的文字,一点点沉入海底。
我和盛远搜集了教室里能找到的几件校服外套,
将就着在冰冷的地板上度过了令人煎熬的一天。饥饿和恐惧交织,我们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广播准时响起。同学们中午好,
午餐时间到了。第一天的随机事件为:食堂已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用餐时间为一小时。请各位同学前往食堂用餐。广播顿了顿,
用一种充满诱惑的口吻补充道:记住,长时间待在户外是危险的,
但获取必要的补给同样重要哦。我和盛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与警惕。
“这是陷阱。”我断言,“规则一说,千万不要出门。
”“可是……我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盛远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而且它说,获取补给同样重要。这会不会是规则的另一种解释?只要我们速度够快,
在‘长时间’这个定义之内返回,就不会有事?”他的话动摇了我。生存的本能,
对食物的渴望,正在挑战我们对规则的敬畏。我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从我们教学楼到食堂,有一条笔直的水泥路,大约两百米。此刻,路上空无一人,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得可怕。就在这时,隔壁班的门被打开了。几个学生探出头来,显然,
他们也听到了广播,并且做出了决定。“快!冲过去!拿了吃的就跑回来!
”其中一个领头的男生喊道。他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我和盛远屏住呼吸,
死死盯着他们。一步,两步……他们跑得飞快,转眼就冲过了一半的路程。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真的可以!”盛远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再等等。”我按住他的肩膀,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盯着他们脚下的地面,
那里的影子……太平了,平整得像一滩墨迹,没有任何立体感。
就在那几个学生即将冲进食堂大门的瞬间,异变陡生。风,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但这一次,
它不是向上吹。一股诡异的吸力从地面传来,那几个学生脚下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
像黑色的流体般向上攀爬,缠住了他们的脚踝。“啊——!”惨叫声划破长空。
他们没有被吹走,而是被自己的影子死死地拽在原地。接着,在我和盛远惊恐的注视下,
他们的身体开始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被拉长、扭曲,四肢被扯成不自然的形状,
最后像融化的蜡像一样,被一点点拖进了地面那片漆黑的影子里。地面恢复了平整,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2 第四条规则“呕……”盛远再也忍不住,
冲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旁剧烈地干呕起来。我扶着窗框,感觉自己的胃也在翻江倒海。
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堵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铁锈味。那些人,
就这么被自己的影子“吃”了。校园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想必,所有教室里的幸存者,
都通过窗户目睹了这场染血的午餐。广播里的那个声音,用最轻松的语气,
设下了最恶毒的陷阱。它没有违背规则一“不要出门”,它只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饥饿。
它甚至“好心”地提醒我们“长时间待在户外是危险的”,而那些死去的学生,
他们在户外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分钟。“陈……陈哥……”盛远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们……我们会饿死在这里的。”他的话点燃了我们最现实的恐惧。食物。我们没有食物。
“不会的。”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教室里还有其他人的书包,找找看,
总会有人带零食的。”这是一个 grim 的任务。翻动那些属于逝者的遗物,
感觉像在亵渎亡灵。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我们开始翻箱倒柜。
张益的书包里只有几本漫画和没写完的作业。大部分同学的书包里也都是书本。终于,
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粉色书包里,我们找到了两包饼干和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太好了!
”盛远几乎要哭出来。我们狼吞虎咽地分食了一包饼干,另一包和水则小心翼翼地收好。
这是我们未来几天的全部希望。“叮铃铃——”下午一点,午餐时间结束的***响起。
广播里那个愉快的男声再次出现:午餐时间结束,希望大家都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没有吃到的小朋友也不要灰心,明天请继续努力哦。这声音此刻听起来充满了嘲讽和恶意。
群里,有人开始分享新的信息。“三号实验楼的兄弟们,我们这边有自动贩卖机!
里面全是吃的和喝的!”这个消息让死寂的群聊再次活跃起来。“真的假的?
你们怎么过去的?”“我们没过去,贩卖机就在我们这栋楼的一楼大厅!”“妈的,
太羡慕了!我们教学楼什么都没有!”我和盛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渴望。
三号实验楼就在我们这栋楼的斜对面,隔着一个不大的小花园,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
但就是这五十米,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夜幕降临,恐惧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我和盛远把教室门用桌椅死死抵住,蜷缩在教室的角落里,背靠着背取暖。
走廊外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刮擦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门,让我们整夜都心惊胆战。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广播就突兀地响了起来。不再是那个轻松的男声,
而是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第一天结束。幸存者人数:49。
现在发布新增规则。规则四:当听到你的名字被呼唤时,必须做出回应。
这条规则让我们毛骨悚然。谁会呼唤我们的名字?“这……这是什么意思?
”盛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一夜没睡好。“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记住,必须回应。”我们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白天的到来,
等待着今天的“随机事件”。然而,一整个上午都风平浪静。广播没有再响,
外面也没有任何动静。这种平静,反而比出现异常更让人感到压抑。临近中午,我靠在墙边,
困意上涌,眼皮开始打架。就在我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一阵微弱的呼唤声,
从门外传来。“张益……张益……”我瞬间惊醒。是张益的名字!我的死党!盛远也听到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睛瞪得老大。“是……是在叫张益?”“别出声。
”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屏息凝神。那声音在走廊里飘荡,
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张益的名字,像是在寻找一个走失的孩子。但张益已经死了。
它在叫一个死人。几分钟后,呼唤张益的声音消失了。我和盛远都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
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近在咫尺,就在我们的教室门口。那声音无比熟悉,
温柔得让我心脏骤停。“陈哥……儿子,你在里面吗?开门啊,是妈妈。”是我妈的声音。
3 门外的“妈妈”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妈妈?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应该在几百公里外的家里。这不可能!“陈哥……你妈?
”盛远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他看向我,又看向被桌椅堵得严严实实的门。“别信!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这是陷阱!是那个东西装的!
”尽管理智在疯狂地对我呐喊,但那声“儿子”还是轻易地击溃了我伪装的坚强。
我的眼眶发热,一种回家的冲动几乎要将我淹没。“陈哥,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同学都跟我说了。”门外的“妈妈”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焦急和哭腔,“外面太危险了,
快给妈妈开门,妈妈带你回家。”回家……这个词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规则四,当听到你的名字被呼唤时,
必须做出回应。我该怎么回应?开口说话吗?万一它就是靠声音来辨别位置和攻击的呢?
“陈哥?”盛远紧张地看着我,“规则四……我们得回应啊!”我当然知道!可是,
回应的方式有很多种。我慢慢地站起身,走到门边。盛远紧张地拉住我:“你干什么?
”“回应。”我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用指关节在门板上,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咚。
”声音很轻,但在死寂的走廊里,应该足够清晰。门外的声音停顿了。过了几秒钟,
妈妈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那份温柔里似乎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陈哥,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给妈妈开门?”我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出声。我已经“回应”过了。
规则只说必须回应,没说必须用什么方式,也没说必须回应几次。“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是不是不想要妈妈了?开门!快给我开门!
”门把手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发出“咔哒咔哒”的金属碰撞声。
堵在门后的桌椅被撞得不断摇晃。盛*远吓得脸都白了,和我一起死死地顶住桌子。
“它要进来了!它要进来了!”他绝望地喊道。“顶住!”我用尽全身力气。
撞击越来越猛烈。突然,门上那块小小的长方形观察窗上,一张脸猛地贴了上来。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皮肤像泡发的面团一样肿胀,
嘴角咧开一个夸张到耳根的笑容,露出发黄的牙齿。它根本不是我妈妈!
“嘻嘻……被我找到了……”它笑着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滴在玻璃上。
我和盛远吓得同时松手,向后跌坐在地。那张脸在窗户上对着我们笑了好一会儿,然后,
它似乎失去了兴趣,慢慢地从玻璃上滑了下去,消失了。撞门声停了。走廊里恢复了寂静。
我和盛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它……它走了?
”盛远结结巴巴地问。“好像……是。”我们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
我才鼓起勇气,慢慢爬到门边。我不敢去看那个观察窗,只能从门缝底下往外看。
走廊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刚要松一口气,一张白色的纸,却从门缝底下,
被无声地、缓慢地塞了进来。纸上,是用暗红色的、仿佛还未干涸的液体写着的一行字。
你没有回应。4 污染那行血字,像一条毒蛇,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我没有回应?
怎么会?我明明敲门了!“这……这是什么意思?”盛远也看到了那张纸条,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陈哥,我们是不是……违反规则了?”“不可能。
”我拿起那张纸条,上面的血迹黏糊糊的,散发着一股腥甜的气味,“我敲门了,
那就是回应。它在诈我们!”尽管我嘴上这么说,但一种巨大的恐惧已经攫住了我。
在这个鬼地方,规则就是天。违反规则的后果,我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
那些被卷上天的同学,那些被影子吞噬的学生,都是前车之鉴。
如果“敲门”不被承认为“回应”,那么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我等了一分钟,十分钟,
一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怪风,没有影子,门外也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
“也许……也许真的只是吓唬我们?”盛远抱着膝盖,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我也希望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就在这时,广播又响了。
还是那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现在发布第二日随机事件:大扫除。
所有幸存者必须在中午十二点前,将所在区域打扫干净。
所有“不洁之物”都将被统一处理。记住,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
有益于大家的身心健康。大扫除?不洁之物?我和盛远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什么。
我们环顾教室,因为之前的翻找,教室里一片狼藉。书本散落一地,
空食品袋、揉成一团的纸巾,还有……那些属于死去同学的书包和物品。
什么是“不洁之物”?是这些垃圾,还是……这些遗物?“快,快打扫!”盛远反应过来,
立刻开始收拾地上的垃圾。我们没有时间去思考更深层的问题,
只能把所有可见的垃圾都清理干净。我们把垃圾堆在教室的角落。
我尝试着打开窗户想把垃圾扔出去,但窗户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扔不出去!
”我急道。“那怎么办?堆在这里,算‘干净’吗?”盛远焦急地问。我们不知道。
只能把垃圾尽量堆放整齐,然后把所有桌椅都摆回原位,地面也扫了一遍。
整个教室看起来焕然一新,除了角落那堆垃圾,和那些摆放整齐却再无主人的书包。
时间逼近十二点。“咳……咳咳!”盛远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
“你怎么了?”我赶紧过去拍他的背。他放下手,我们两人都愣住了。他的手心,
是一滩乌黑的、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液体。“这……这是什么?”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
然后又是一阵猛咳,更多的黑色液体从他嘴里涌出。他摊开双手,
我看到他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长。
“陈哥……我……我好难受……”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皮肤下仿佛有东西在蠕动。
我脑中轰的一声,瞬间想起了门缝下那张血红的纸条——你没有回应。惩罚来了。
它没有惩罚我这个“违规者”,它惩罚了我身边的人!这才是最恶毒的惩罚!
让你眼睁睁看着同伴因为你的“过错”而走向毁灭,让你在无尽的愧疚和恐惧中崩溃。
“救我……陈哥,救我……”盛远抓着我的胳膊,黑色的指甲在我皮肤上划出深深的血痕。
我该怎么救他?我能怎么救他?就在我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盛远痛苦挣扎的时候,广播里,
一个全新的、充满稚气的童声响了起来,带着天真与残酷。哎呀,有同学好像生病了呢!
真可怜。现在紧急追加规则五:生病的同学必须立刻前往校医务室进行隔离治疗。
健康的同学有义务帮助并监督生病的同学。任何未能及时处理“污染源”的健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