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未,一个普通的植物学研究生,
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毕业后能进入国家级的植物研究所,为保护濒危植物贡献一份力量。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野外考察事故,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偏离。
再次睁开眼时,我不是躺在熟悉的病床上,而是躺在一片潮湿柔软的苔藓之上。
刺眼的阳光透过巨型树叶的缝隙洒落,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不知名花朵混合的、野性而原始的气息。我挣扎着坐起身,浑身酸痛,
脑袋更是像被重锤敲过一样,嗡嗡作响。环顾四周,我彻底傻眼了。
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认知。从未见过的、高达数十米的蕨类植物遮天蔽日,
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遍地丛生,远处还传来几声不属于任何已知物种的、令人心悸的嘶吼。
这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座山林。就在我惊魂未定之际,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我。
我僵硬地抬头,对上了一双金色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竖瞳。
那是一头体型堪比史前巨兽的黑豹。它通体漆黑,毛皮在阳光下闪烁着绸缎般的光泽,
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完了。
这是我唯一的念头。在这种地方遇到这种猛兽,除了成为它的盘中餐,我想不到第二个结局。
恐惧让我浑身冰冷,连尖叫都发不出来。黑豹缓缓向我走来,它只是低头,
用那双冷漠的金色竖瞳审视着我,就像在看一件毫无生命力的物品。
我能清晰地闻到它身上传来的、混合着血腥和青草的强烈雄性气息。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一阵奇妙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眼前的庞然大物竟然在扭曲的光影中迅速变形。几秒钟后,站在我面前的,
是一个身材高大、赤裸着健硕上身的男人。他有着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五官深邃立体,
宛如刀削斧凿。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狰狞的疤痕,却丝毫没有破坏他的俊美,
反而增添了狂野的魅力。他的眼神依旧是那双金色的竖瞳,冷漠,锐利,充满了野兽的审视。
我惊得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豹子……变成了人?男人似乎对我的震惊毫无兴趣,
他蹲下身,粗粝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身上没有兽神的气息?
”我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兽神?什么东西?见我不回答,他眉头微蹙,
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似乎有些不耐烦。“雌性?你哪个部落的?
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黑森林?”雌性?这个称呼让我感到一阵屈辱,
但眼下的处境由不得我反抗。我只能忍着下巴的疼痛,
颤抖着声音回答:“我……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不是任何部落的。
”男人的金瞳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凑近了一些,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脸,仔细地嗅了嗅。
我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身上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奇怪的味道,
”他低声自语,随即松开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太弱了,留在这里,
不出半日就会被野兽撕碎。跟我走。”这同样不是询问,而是命令。我毫不怀疑,
如果我敢说一个“不”字,他或许会立刻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求生的本能让我顾不上思考这诡异的一切,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
他叫沧墨,是这片区域最强大的黑豹部落的首领。而我,
一个莫名其妙闯入这个“兽人世界”的现代女性,成了他带回部落的“战利品”。
黑豹部落坐落在一个巨大的山谷中,四周是陡峭的悬崖,只有一个隐蔽的出口,易守难攻。
部落里的建筑都是用巨石和木头搭建的,粗犷而原始。
兽人们看到沧墨带回一个陌生的、看起来柔弱不堪的雌性,都露出了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这里的雌性大多身材高大健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充满了野性的活力。而我,
身高一米六八,皮肤苍白,在她们中间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首领,她是谁?
看起来好弱,一阵风就能吹倒。”一个虎兽人大大咧咧地问道。“路上捡的。
”沧墨的回答言简意赅,他把我带到一个空置的石屋前,用下巴指了指,“你暂时住在这里。
”石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兽皮铺成的床和一个石桌。
沧墨丢给我一块烤得焦黑的兽肉和一些不知名的红色果子,便转身离开了,
从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表情。我捧着那块硬得能硌掉牙的烤肉,欲哭无泪,这就是我的晚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这是一个只有兽人和普通野兽的世界,
兽人可以切换人形和兽形,他们崇拜所谓的“兽神”,以部落的形式聚居。
这里的社会结构极其原始,强者为尊,雄性负责狩猎和战斗,雌性则负责采集和生育。而我,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雌性”,在部落里完全是个异类。我不会处理猎物,不会鞣制兽皮,
甚至连他们采摘的果子哪些能吃都分不清。部落里的雌性们虽然没有恶意,
但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视。
雄性兽人们则大多对我这个“首领捡回来的新奇玩意儿”保持着距离,毕竟,在这个世界,
弱小就意味着没有价值。沧墨每天都会派人给我送来食物,但除了那天,
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石屋。他似乎只是出于一时的心血来潮,
或者某种责任感才把我带回来,然后就把我抛在了脑后。
巨大的孤独感和对未知的恐惧笼罩着我。我不想坐以待毙,我必须找到自己的价值,
否则我迟早会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淘汰。转机发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中。
部落里很多幼崽开始上吐下泻,浑身发烫,精神萎靡。部落的巫医,一个温和的白狐兽人,
名叫灵竹,尝试了各种草药,都无济于事。眼看着几个体弱的幼崽快要不行了,
整个部落都陷入了恐慌和悲伤之中。灵竹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眸子是温润的琥珀色,
即便在焦急的时候,举手投足间也带着一种优雅。他看着病床上痛苦呻吟的幼崽,
俊秀的眉毛紧紧地锁在一起。我隔着人群,看到了那些幼崽的症状,心中一动。
这很像是……细菌感染引发的急性肠胃炎。在这个没有任何卫生观念的原始世界,
简直是太常见了。他们喝生水,吃没有完全烤熟的肉,居住环境也谈不上干净。我挤进人群,
对正在给一个幼崽喂食草药汁的灵竹说:“或许,我可以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充满了怀疑和不解。灵竹也愣了一下,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温和地问:“你……懂医术?”“略懂一点。”我没有把话说满。
我只是个植物学研究生,不是医生,但我掌握的现代医学常识和植物知识,
或许能在这里派上用场。“让她试试!”一个雌性哭喊道,她的孩子已经奄奄一息。
死马当活马医,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灵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需要什么?
”“干净的水,必须是烧开过的。还有,把所有生病的幼崽集中隔离,
他们的呕吐物和粪便要挖坑深埋。所有接触过他们的人,
都要用热水和一种有特殊气味的草叶洗手。”我快速地说道。“有特殊气味的草叶?
”灵竹不解。“对,比如……那种叶片是锯齿状,揉碎了有刺鼻薄荷味的植物。
”我根据记忆,描述了一种常见的、具有杀菌消毒作用的草本植物。
我的要求在兽人们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烧水喝?隔离?还要用草叶子洗手?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但看着灵竹严肃的表情,和他最终选择相信我的眼神,
兽人们还是将信将疑地照做了。接下来,我让他们去寻找另一种植物——马齿苋。
这种在现代随处可见的野菜,有着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的功效,对于治疗细菌性痢疾有奇效。
幸运的是,这个世界的植物虽然外形巨大,但物种似乎与地球有共通之处,
我很快就在部落附近找到了它。我指导雌性们将马齿苋捣碎,用烧开的水冲泡,
过滤掉残渣后,小心地喂给生病的幼崽们。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结果。沧墨也闻讯赶来,
他站在人群外围,那双金色的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神复杂难辨。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终于,一个幼崽的体温开始下降,呕吐也停止了。紧接着,第二个,
第三个……到了第二天清晨,大部分幼崽的病情都得到了控制,精神也好了许多。
整个部落沸腾了!兽人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轻视和怀疑,变成了震惊、敬畏和感激。
那些曾经对我不屑一顾的雌性们,主动给我送来了最鲜嫩的果子和最柔软的兽皮。
雄性兽人们看我的目光也变得炙热起来。灵竹更是直接把我当成了老师,
他拿着各种各样的植物来向我请教,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我的崇拜。
“林未,你真是兽神赐给部落的礼物!你懂的太多了,可以教教我吗?
”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被需要、被尊重的滋味。而沧墨,这个强大而沉默的首领,
再次走进了我的石屋。他带来了一整头处理干净的、最肥美的角鹿,
还带来了一块巨大的、散发着暖意的白色晶石。“这是暖石,晚上放在屋里,就不会冷了。
”他把东西放下,金色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我,声音依旧低沉,却似乎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你……很特别。”我看着他,第一次没有感到害怕,
而是平静地回视他:“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以后,
你的食物,我亲自负责。”这是强者的承诺,也是一种宣告。宣告着我,
这个弱小的外来雌性,从今天起,正式被黑豹部落的首领纳入了羽翼之下。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弱雌性”,
而是被整个部落尊称为“智者”的存在。我教他们辨认有毒的植物和可以食用的菌类,
教他们用火堆长时间烘烤食物以利于保存,教他们将居住区的垃圾集中处理,
以减少疾病的发生。我的石屋成了部落最热闹的地方。灵竹几乎每天都泡在这里,
向我学习各种植物的药理知识。在他的帮助下,
我们一起制作了止血的药粉、治疗外伤的药膏,甚至还弄出了一些可以驱赶蚊虫的香草包。
部落里的雄性们也开始对我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他们不再只是远远地看着,
而是将自己捕猎到的最精华的部分送到我的屋前。今天是一块肥硕的兽腿,
明天是一颗晶莹剔得没有一丝肉的兽核。按照他们的习俗,
这是雄性对心仪雌性表达爱意的最高方式。我的石屋门口,
几乎每天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沧墨对此的反应是,
每天更早地带着更庞大、更稀有的猎物出现在我门口,然后用那双极具压迫感的金瞳,
冷冷地扫视一圈其他雄性留下的东西,再沉默地离开。一场无声的雄竞,
在我小小的石屋前拉开了序幕。我对他们的追求感到有些无奈,却也并不讨厌。
在这个直白而热烈的世界里,他们的喜欢纯粹而真挚。但我很清楚,
我想要的不是成为谁的附属品,而是拥有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于是,
我向沧墨提出了一个请求:“我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用来种植草药和一些可以吃的植物。
”沧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