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第十天，我女儿头顶竟出现一个血红的倒计时：00天。
我原以为是产后眼花，可医生的一句话让我汗毛倒竖。
“夏女士，听您婆婆说，已经为你侄子找到了适配的心脏，预计一百天后手术，恭喜啊！”原来，那是我婆婆为我女儿定下的死期。
……我抱着女儿从医院回到家，浑身冰冷。
客厅里，我的丈夫顾晟正陪着他妈周岚看电视，笑得一脸灿烂。
听见开门声，周岚立刻站起来，脸上堆着假笑：“凌凌回来啦？甜甜睡着了？快给我抱抱，我的乖孙女。”
我侧身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径直走向顾晟。
我把女儿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另一头，然后将那张写着“一切正常”的检查报告单摔在他脸上。
“顾晟，医生说，你妈已经给顾安找到了适配的心脏。”
“一百天后手术。”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是甜甜的心脏，对不对？”顾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看了一眼他妈，眼神慌乱。
他很快调整好表情，起身想来扶我，声音放得极度温柔：“凌凌，你看你，刚生完孩子就是爱胡思乱想，医生的话可能是个误会。
来，我看看甜甜。”
他伸手就要去抱沙发上的女儿。
“别碰她！”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拍开他的手。
顾晟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一道红痕。
周岚的脸色也变了，但她反应极快，立刻过来拉我的手：“凌凌，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侄子找到了合适的心源，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怎么还咒你女儿呢？”我甩开她的手，目光依然锁定在顾晟身上。
“好事？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没有？”顾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扶了扶眼镜，强装镇定：“夏凌，你是不是产后抑郁了？医生都说甜甜没事，你别自己吓自己。”
他伸手想来摸我的额头：“好了好了，别闹了。”
“我闹？”我冷笑一声，指着还在熟睡的女儿，“那你们倒是发誓啊，说你们没有打我女儿的主意！”“要是撒谎，就叫周岚出门被车撞死！”周岚的脸唰地白了，指着我的鼻子尖叫起来：“你这个毒妇！我好心好意来照顾你坐月子，你竟然这么咒我！”“安安那么可怜，你作为他的亲伯母，不同情就算了，还说这种风凉话！”顾晟见状，一把将我拽到旁边，压低声音吼道：“夏凌你够了！妈为了顾安的事都快愁白了头，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他没有否认。
他只是在责怪我无理取闹。
这件事就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上。
第二天，周岚像没事人一样，炖了一大锅乌鸡汤端到我面前。
“凌凌，快喝了，这个补身体，奶水才好。”
她笑得一脸慈爱，眼神却不住地往我怀里的甜甜身上瞟。
“你看我们甜甜，养得多好，这小脸蛋白里透红，跟个玉娃娃似的。”
她伸手摸了摸甜甜的小脚丫，嘴里啧啧称奇：“这小腿多有劲儿，一看就是个健康宝宝，以后肯定能救……”她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随即用笑声掩饰过去：“肯定能长命百岁！”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哪里还喝得下什么鸡汤。
我抱着甜甜回了卧室，反锁了门。
门外传来周岚不满的嘟囔：“不识好歹，我辛辛苦苦炖的汤，一口都不喝。”
接着是顾晟安抚的声音：“妈，您别跟她计较，她就是产后情绪不稳定。”
我抱着女儿，看着她头顶那个鲜红的99天，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不能坐以待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