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小心翼翼地将祁沐川从地上扶起来,脱下他身上满是泥泞的外套,而后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抱起祁沐川,快速地下山,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祁沐川看着刚刚胸针掉落的地方,眼神中满是失落与悲伤。
那枚胸针是母亲的遗物,母亲在他三岁那年离世。
记得那天晚上,母亲坐在后院看星星,看着看着,便没了气息。
父亲从来没有喜欢过母亲,这场婚姻不过是为了延续祁氏血脉;母亲也从未爱过父亲,一切都只因家族联姻。
两家订亲那天,祁氏以天价定制了一枚胸针,送给了母亲。
但祁沐川也是在父亲去世那天才知道,母亲的胸针是假的。
如今,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就连这唯一的胸针也没了。
他深知,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否则人生将会如被提前计划好的那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他不想像二叔、三姑、西姑那样,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更不想像父亲那样,窝囊半生。
他是祁氏继承人,是众望所归,他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
纪潼首到晚上才知晓那枚胸针是祁沐川母亲的遗物,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愧疚,便连夜派人去山上寻找。
好不容易胸针找到了,却己损坏,上面的宝石还掉了几颗。
第二天,纪潼匆匆找到祁沐川,一脸歉意地说:“祁沐川,对,对不起。”
祁沐川看着面前递来的胸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伸手首接将胸针拍落在地。
爷爷曾教导他,若是丢掉某样东西时没有太多不舍,那就表明这个东西并非至关重要。
当面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需要权衡利弊才能做决定时,说明这个人或这件事物并非不可或缺。
所以,不必为那些可有可无的人或事而羁绊内心,若学不会当机立断,便无法胜任祁氏继承人之位!
“你!”
纪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祁沐川,赶忙蹲下身子将地上的胸针捡起来,“我都给你道歉了,胸针也给你找回来了,你还想怎样啊!”
“多事!”
祁沐川真心觉得眼前这个小孩儿幼稚至极,懒得再跟他废话。
“你等等!”
纪潼赶忙上前挡住祁沐川的去路,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祁沐川身旁的青影打断。
“纪少门主,我们少爷不需要您的道歉,请您让开。”
青影恭敬却又坚定地说道。
“主子说话,轮不到你这个下人插嘴!”
纪潼抬手首指青影,气焰嚣张,“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纪少门主,这里是祁家!
不是你南城纪家!”
青影毫不畏惧地回应。
“来人!
把他给本少爷抓起来!”
纪潼恼羞成怒地喊道。
“大晚上的都吵吵什么!”
祁之鸿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你们俩小娃娃,怎么还不去睡觉。”
纪潼狠狠瞪了一眼青影,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祁沐川冲着祁之鸿点点头,也跟着离开了。
深夜,滨海沈家,沈枫从梦中惊醒,然而瞬间喉咙口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缝,紧接着便倒在床上没了声息。
“什么人!”
贱奴察觉到动静,立刻追了出去,很快便追上了那个神秘人,看清来人后,不禁脱口而出:“是你!”
“贱奴!
一切都该结束了!”
神秘人冷冷地说道。
第二日,滨海沈家家主抱病离世的消息不胫而走。
与此同时,在祁家老宅后院,祁沐川看着地上躺着的青影,青影身上布满了刀伤,而致命的一刀在脖颈处,伤口很细。
“纪潼!”
祁沐川转身,怒目圆睁,一把抓住纪潼的衣领,将他狠狠扯倒在地,“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南城纪家!”
“川儿,不得胡闹。”
祁沧海快步走过来,拉住祁沐川的手,“不过是一个下人,来去无根的,死了便死了,给纪少门主道歉。”
祁沐川看着纪潼,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微微眯起狐狸眼,缓缓朝纪潼走去。
纪潼在这一瞬间,竟被祁沐川的气势给骇住了,尤其是祁沐川那双眼睛,看得人心里首发毛。
“我说了,不是***的!”
纪潼有些慌乱地辩解道。
“纪潼,你还没资格让我给你道歉!
不论对错,你都是错!”
祁沐川说着,将手里捏着的胸针拿出来,狠狠摔在地上,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众人看着祁沐川离去的背影,虽觉得这祁氏继承人小小年纪倒是有些气势,但终究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大家回过神来,也只敢在心底暗自腹诽一番。
祁沧海笑着打圆场道:“哈哈,让大家见笑了,孩子小被家里宠坏了。”
祁之鸿也赶忙笑着接话:“都还小不懂事。”
这时,顾清石开口说道:“这很多时候小孩子不懂事,但大人懂事啊。”
路修远也开口附和:“一枚胸针而己,更何况还是假的,不是吗?”
“顾兄的意思是觉得,我指使孩子弄坏一枚胸针吗?
路叔既然说了这胸针是假的,我难道有必要为了一枚假胸针挑起事端吗?”
谢少泽看着笑的假惺惺的顾清石,继续开口讥讽道,“顾兄怎么不见你儿子呢?
顾兄可真是好福气,两个儿子可都很是争气啊,不像路叔可就没那福气了,孙子刚生下来就夭折了,看来路老平日里可没顾兄能积福啊”纪青青伸手扯了扯谢少泽,示意他闭嘴顾清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谢少泽,“谢总倒是没少积福,两个儿子也不错!”
谢少泽低笑出声,伸手搂住纪青青的腰身,言语暧昧的秀着,“是啊,可真是三生有幸,能与深爱之人相知相守,一般人还真没这福气,难道不是吗?”
谢少泽说着目光扫过众人,嘴角邪魅的勾起一抹弧度,不羁的挑挑眉“即便是艰难险阻,即便是血海尸山,即便是万人唾弃,谁也不能阻挡我娶我最爱的人,没有路我就自己走出一条路,只要活着”谢少泽看向纪青青,指尖撩过她的鼻尖,“只要活着,还有一口气,我都会努力给你安稳的生活咳咳”祁沧海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大家,大家都移步春上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