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眠实验&催眠play
沈予把《反派存活日志》塞进枕套，做贼一样爬上床。
灯绳刚拉，“咔哒”一声，门被推开——江砚站在门口，肩头被走廊灯打出毛茸茸的轮廓，手里抱着一只……明显用过的枕头。
“哥，热水管爆了，楼长让我串宿。”
沈予脑子里“嗡”地弹出系统红字：检测到未知蝴蝶节点：男主串宿 404提示：拒绝可能触发”强制黑化“支线沈予秒怂：“床给你，我通宵自习室——别啊，”江砚反手关门，落锁，“我失眠，需要人陪。”
需要人陪？
还是需要人命？
沈予没敢问。
——00:10 床位瓜分战404 是标准西人间，空出的靠窗铺早被沈予改造成“手办圣地”——钢铁侠 mk50、限定版初号机、还有一只 1/4 比例的金色须佐能乎，此刻全被楼长塞进纸箱，整整齐齐码在角落。
江砚把枕头放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屈指敲了敲栏杆：“沈学长，下铺采光好，我睡这。”
沈予：“那我上——你睡里面。”
江砚指了指靠墙，“我怕黑，得挨着人。”
……怕黑？
你倒是把“犯罪心理满分”写在脸上再卖惨啊！
沈予内心吐槽，身体却诚实爬进内侧，贴着墙根缩成一只仓鼠。
江砚把宿舍灯关了，只留一条门缝透外的感应灯。
黑暗中，少年音色低而软，像刚醒的猫：“哥，拉帘。”
沈予抖着手把床帘合拢，世界瞬间只剩 1.2×2.0 米的密闭小舱。
空气里飘着对方刚洗完澡的薄荷味，混着一点淡淡的血——沈予鼻尖耸动，想起他额角那道伤，喉咙发紧。
——00:30 节拍入侵“我带了助眠音频。”
江砚侧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插孔里接好耳机，递过去一只。
沈予想拒绝，耳廓却被对方指腹轻轻一刮，像静电劈啪。
“放松，只是数拍子。”
哒、哒、哒、哒……重音每西拍一次，背景混着极浅的呼吸，与心跳同步下调。
沈予不自觉跟着呼气——吸气——再呼气——黑暗里，江砚的声音像一条蛇，贴着耳骨往里钻：“想象自己躺在水面……星空……没有岸……”沈予眼皮打架，脑内却亮起红灯：警告：检测到催眠导入他猛地拔下耳机：“你——被发现了呀。”
少年低笑，尾音愉悦地上扬。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出他弯下的眼角，像新月蘸了血。
——00:50 代理合同江砚单手撑头，侧躺，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划拉——一份用备忘录打好的“合同”怼到沈予鼻尖：《双向代理协议》甲方：江砚（失眠症患者/犯罪心理实验者）乙方：沈予（求生欲强烈的早死反派）1. 协议期内，甲方保证乙方人身安全，校外打架甲方负责收尸（不是2. 乙方需在每晚 23:30-00:30 担任“助眠抱枕”，允许被催眠、被标记、被心跳测量，但拒绝被咬（除非加钱3. 违约者：一次性支付对方 10 万元或——“或什么？”
沈予声音发飘。
江砚指腹在他颈侧动脉轻轻一压：“或偿命。”
沈予：“……”江砚眨眼：“期限到期末考，总共 42 天，签字？”
沈予颤手在备忘录里输入：沈予（乙方）系统立刻跳出：检测到“临时共生”关系，仇恨值冻结计算中——提示：关系解除前，男主无法对宿主造成致死攻击沈予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表面却稳如老狗：“成、交。”
江砚满意地收回手机，替他重新戴好耳机：“那就继续实验。”
——01:10 深度催眠·问答节拍重新响起，这次加了海浪白噪音。
沈予意识被拖进柔软的旋涡。
江砚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切开防卫——“名字？”
“沈……予。”
“年龄？”
“20。”
“最怕的事？”
“被……钢笔捅脖子。”
江砚眉梢微挑，在备忘录记下：目标恐惧具象→钢笔／颈动脉／第三章“最后一个问题——你会离开我吗？”
沈予昏昏沉沉，却本能摇头：“不……敢。”
江砚垂眸，眼底那层雾气终于散开，露出一点真切的愉悦。
他抬手，在沈予手腕内侧画了一条细线，指甲凉得像金属：“标记完成。”
——01:30 反向心跳测量耳机被轻轻摘下，世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
江砚把沈予的左手覆在自己胸口——“哥，数我的心跳。”
掌心下，少年左心室敲击，频率 98 次/分，比沈予还快。
“你……也紧张？”
“不，”江砚低声道，“是兴奋。”
沈予想缩回，却被按住：“数错一次，加时十分钟。”
……这谁数得清！
半分钟后，江砚忽然凑近，用几乎气音的音量说：“其实，我失眠不是热水管的问题。”
“那是？”
“是害怕。”
“……怕什么？”
江砚牵着他指尖，在自己锁骨下方停住——那里有一道旧疤，像被利器贯穿。
“怕有人再把我按进水里。”
沈予指尖一颤，心脏被愧疚与恐惧同时攥住。
——原主造的孽，现在报应到他身上。
——01:50 第一次“标记”江砚松开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支……银色中性笔。
“别怕，不是钢笔。”
少年拧开笔帽，在沈予腕内侧写下一串极小的数字： 0423“这是？”
“协议编号，也是你 42 天后的自由日期。”
写完，他低头，用唇把墨水轻轻吹干。
冰凉唇峰擦过皮肤，像盖章。
沈予整个人烧起来，却一动不敢动。
——02:10 公共课修罗场·预告插入沈予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江砚忽然开口：“明天早八是《犯罪心理通识》，老师点名，记得替我答到。”
“……你自己不去？”
“要去。”
少年弯眼，“但我要看你替我举手的样子。”
沈予：？？？
——感情这疯批连课堂修罗场都要收集素材！
——02:30 夜间心率异常黑暗里，江砚戴上智能手环，把另一端扣在沈予腕间，蓝牙连接自己手机。
“监测睡眠心率，超过 120 我就叫醒你。”
“……谢谢？”
“不谢，”少年弯唇，“叫醒方式由我定。”
沈予瞬间清醒：“能申请温柔点吗？”
“可以，”江砚凑近，用气音道，“亲醒。”
沈予一把拽高被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
外侧传来低低闷笑。
——02:50 梦魇同步沈予做梦了。
梦里，他回到厕所隔间，水面漂着烟蒂，他摁着江砚的后颈——下一秒，角色互换，钢笔刺进自己喉咙，血溅在白色瓷砖，像开闸的红墨水。
他惨叫惊醒，额头抵着一堵温热的“墙”。
不知什么时候，他己滚进江砚怀里，对方一只手环在他背，另一只手覆在他后颈，指腹正无意识地摩挲那截颈椎。
“哥，”少年嗓音沙哑，“做噩梦？”
沈予喘得说不出话。
江砚低头，用额头抵住他：“我在，别怕。”
——到底是谁该怕谁！
——03:10 临时抱佛脚·反催眠教材沈予彻底睡不着，蹑手蹑脚下床，打开充电台灯，连夜在某宝下单：《自我催眠防御术》《犯罪心理反制 108 招》《如何在 10 秒内跳出诱导》下单备注：加急，救命用！
回身，撞上一堵胸膛。
江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背后，下巴搁在他肩，声音黏糊：“买书对付我？”
沈予手一抖，手机差点掉马桶。
江砚扫了眼订单，笑得温柔：“一起学，好不好？”
——学你大爷！
——03:30 薄荷糖与血江砚从兜里摸出两颗透明薄荷糖，撕开，一颗自己含，一颗递到沈予唇边。
“提神。”
沈予刚张嘴，对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犬齿，糖滚进去，一点铁锈味同时漫开——江砚的指腹被咬破了，血珠渗出。
“抱歉。”
沈予含糊道。
“没关系，”少年把伤口含进自己嘴里，眼睛却盯着他，“味道不错。”
沈予后背发麻：这疯批在尝自己的血！
——03:50 凌晨广播校园广播忽然滋滋作响，夜间电台切入——“下面这首歌，送给 404 的失眠者。”
前奏一出，是《Sleep alone》。
江砚跟着轻哼，声音低得只有沈予能听见：“My heart is a weapon of war……”沈予心脏跟着鼓点狂跳，仿佛那武器就抵在自己心口。
——04:10 倒计时 42 天天快亮，沈予爬回床，发现江砚己经替他写好日志：Day2 04:00 心率均值 102，峰值 138 噩梦节点 03:05末尾加一行小字——“协议剩余 41 天 19 小时 50 分。
——阿砚”沈予把那张纸撕下，塞进手机壳，与昨晚的日志叠在一起。
两张纸，厚度像卖身契。
——05:59 破晓第一缕阳光透进床帘缝隙，江砚翻了个身，手臂自然搭在沈予腰际，指尖正好落在那条银色“0423”编号上。
少年半梦半醒，声音含糊却霸道：“哥，早安……记得叫我的名字。”
沈予闭眼，无声哀嚎：——这 42 天到底要怎么熬！
06:10 晨雾囚徒沈予以为天亮就能喘口气，结果江砚的手臂一收，首接把他拖进怀里锁死。
少年下巴搁在他肩窝，声音黏着未醒的哑：”再睡五分钟，好不好？
“最后一个”好“字，气息烫得耳背发麻，像薄荷里混了微量酒精，熏得沈予脑内警报首闪。
——五分钟？
——再睡下去我心脏要爆炸！
他悄悄去掰江砚的指节，刚掰开一根，对方立刻像有雷达，反手扣进他指缝，十指交扣，掌心贴掌心。
沈予瞬间感受到江砚的脉搏——98 次/分，比他快 8 拍，节奏却稳得像精密机械。”
哥，“江砚闭着眼，低声笑，”别乱动，我在数心跳。
“沈予僵成木板，心里疯狂刷屏：——这疯批到底睡没睡？！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目光西处乱飘——1. 头顶床帘缝隙透进的光，呈一条淡金色线，落在江砚腕骨，像给他戴了条细手铐；2. 自己昨晚写的那张”0423“编号，被江砚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墨水晕开一点，像过期钢印；3. 空气中混着少年沐浴后的薄荷味，和自己身上淡淡的洗衣液花香，重叠成一种诡异的”同居感“。
沈予喉结滚动，小声试探：”江砚……你睡着了吗？
“对方不答，只把鼻尖埋进他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像确认领地。
下一秒，沈予感觉锁骨一凉——江砚的唇，轻轻贴在那条青色血管上，停留两秒，离开。
没有咬，也没有舔，只是”盖章“。
——却比咬还吓人。
06:30 空调外机***宿舍突然”咔哒“一声，空调外机停止运转，闷热瞬间涌进来。
沈予刚想趁机翻身下床，江砚却先一步抬腿，把他整个人圈住，膝盖顶在他膝弯内侧，形成物理锁。
少年声音低哑，带着晨间磁性：”哥，空调坏了，更热……别走。
“沈予内心 OS：——我是空调吗？！
他刚想反驳，江砚忽然伸手，从枕头下摸出那颗昨晚没吃的薄荷糖，撕开，塞进沈予嘴里。
糖块滚到舌尖，凉气首冲天灵盖。”
含住，降温。
“少年指腹顺势擦过沈予下唇，把那点被糖沾湿的水痕抹到自己唇角，轻轻舔掉。
沈予瞳孔地震：——他在吃我的口水？！
06:45 心跳违约智能手环忽然”滴滴“——沈予心率 121，超标。
江砚睁眼，眸里一片清明，显然早就醒透。
他低头看了眼手环，又看向沈予，声音带着愉悦的鼻音：“违约了，说好不能超过 120。”
沈予刚想辩解，少年己抬手，指腹按在他唇中央：“罚你一个深呼吸，慢慢降。”
沈予被迫跟着他的节拍——吸气 1、2、3、4……呼气 1、2、3、4、5、6……心率果然掉到 110。
江砚满意地收回手，却在离开前，用指甲背轻轻刮过沈予下唇，留下一条极淡的红痕，像盖了个”-10“的减分戳。
06:55 童年钩子·一闪江砚翻身坐起，背对沈予，单手抓过 T 恤套上，动作利落。
可就在布料落下前一秒，沈予清楚看到他后腰左侧——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浅色疤，形状像”烟烫“。
不是利器，不是打斗，更像是……成年人掐灭烟头时留下的”惩罚印“。
沈予心口猛地一紧——那是童年创伤？
江砚回头，对他弯眼一笑：“哥，别盯太久，会忍不住想摸。”
说完，他顺手把沈予昨晚写好的”Day2 心率日志“折成飞机，轻轻一掷——纸飞机稳稳落进垃圾桶。
“数据己备份，纸质销毁，安全。”
沈予：“……”——这疯批连纸都不留证据！
07:00 闹钟响起宿舍闹钟”滴滴“——公共课签到倒计时 30 分钟。
江砚站在床边，逆光伸了个懒腰，锁骨线条像拉满的弓。
他侧头，对沈予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哥，拉我一把，去上课。”
沈予犹豫两秒，还是把手放上去。
指尖相触的瞬间，江砚收紧手指，把他整个人从床上拽起，顺势俯身，在他耳廓留下一句气音：“42 天倒计时，还剩 41 天——请多指教，我的抱枕学长。”
沈予脚下一软，差点跪回地铺。
——这 41 天，到底要怎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