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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蚁身觉醒我首先感觉到一种被碾压、被重塑、被塞进狭窄管道的窒息感从意识中回归。

这确定不是梦,梦没有这么具体的疼痛,每一寸“皮肤”都好像是被粗糙地打磨过,紧绷着,

覆盖在坚硬的几丁质外壳之下。视野?不,严格意义下这不能称之为视野,

它是无数破碎的、闪烁的光斑拼凑出的模糊影像,并且还带着一种诡异的广角畸变。

我的声音也变了调,不再是空气的震动,

而是某种通过六只脚牢牢钉着的“地面”传递上来的、沉闷的嗡鸣和震颤。我,成了什么?

恐慌像冰冷的黏液,瞬间灌满了我的这具陌生的躯体。我想喊,

然而发出的却是一连串连我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细碎的下颚磕碰声。四肢,不,是六肢,

它们完全不听使唤,它们各自为政,僵硬地、笨拙地在地面上划动,

它们把我带向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方向。每一次关节的弯曲都伴随着生涩的摩擦感,

仿佛这身体才刚刚组装完毕,还没上足润滑油一样。

周围是巨大的、散发着泥土腥气的“墙壁”,构成了一条蜿蜒的隧道。

光线从上方某些难以辨明的缝隙里渗下来,勉强可以照亮前面的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头晕的气味——某种酸涩的、带着点***甜腻的信息素,

这些信息素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一切。而更加诡异的是,

这些气味似乎能直接在我的“脑海”里翻译成简单粗暴的指令:前进。搬运。服从。

我抗拒着,用我那属于人类的、混乱的思维内核抗拒着这些指令。但这具蚂蚁的身体,

却在本能地响应着它们。一股无法形容的饥饿感和疲惫感抓住了我,

驱动着我跟随着前面那些模糊的、同样忙碌的身影一起前进。它们,我的这些“同类”们,

移动得如此的高效而且精准,它们沉默着,就像是一群上了发条的机械玩具一样。

我们排成了一列,沿着气味标记出的路径,穿过了错综复杂的通道。途中遇到了另一队蚂蚁,

我们与它们的触角短暂的相碰,交换着我看不懂的信息素密码,然后我们各自分开,

没有丝毫迟疑和寒暄。这里只有绝对的秩序。这里只有绝对的集体。

而个体的存在则被压缩到了极致,只剩下了基本的功能和简单的编号。我,现在是工蚁,

编号8。一个被刻在几丁质外壳上的、冰冷的符号。日子,

如果这种永恒昏暗里的劳作也能称之为“日子”的话,那么它正在这种重复之中流逝。

我学会了,更确切得说是身体被迫习惯了,用六肢协调行走,

用强健的上颚搬运比自身重数倍的食物碎屑,用触角感知空气中每一丝微妙的化学信号。

那些无处不在的信息素网络,是王国的法律、指令、甚至是思想的替代品。

它告诉你该做什么,应该去哪里,以及如何与同伴协作。它压制了一切的“私心杂念”。

我就像是一个拙劣的间谍,潜伏在这具蚂蚁躯壳里,一边模仿着它们的行动,

一边拼命守护着脑海里那点属于“我”的、越来越模糊的记忆的残片——蓝蓝的天空,

柔软的双手,

的东西……这些概念正在被日复一日的“搬运”、“挖掘”、“喂食”这些日常琐事所侵蚀。

窒息。这种感觉是比初来时的肉体不适更深的感觉,它是精神上的窒息。

我会彻底融合在这里吗?2 异类相遇变成了编号8,一个完美的、无声的“机械零件”?

直到那一天,在一次例行的食物搬运途中,队伍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混乱。

一块超出常规的油腻的种子碎块卡在了通道的转弯处,堵塞了交通。信息素瞬间变得焦躁,

指令一片混乱。大多数的工蚁像程序错乱的机器人一样,在原地打转转,

或者徒劳地撞击着障碍物。就在这片混乱中,我注意到了她——编号52。

她并没有像其他蚂蚁那样盲目地遵循着出错的集体指令。相反地,她稍稍地偏离了路径,

用触角仔细地探查着碎块周围的缝隙,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举动。

她没有使用信息素,

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的肢体动作——她用前肢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旁边的另一只工蚁的触角,

然后引导着对方,一起从侧面撬动那块碎块。我察觉到,

那是一种超越了信息素简单指令的、带有“意图”的交流。而更让我心头一震的是,

在那一刻,或许是错觉,或许是我残存的人类感知捕捉到了什么,

仿佛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独立于那庞杂信息素背景噪音之外的一种“波动”!

一种冷静的、观察式的“思绪”。障碍被清除了,队伍恢复了流动。但这一刻,我的目光,

那复眼构成的视觉,再也无法从编号52身上移开。她和其他的蚂蚁一样忙碌,也一样沉默,

但是在那些标准化的动作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一样的节奏。终于,我找到了一个机会。

在一次前往水源地采集的途中,我刻意放慢了速度,靠近了她。通道里面要相对宽敞一些,

同伴们间隔比较远。我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模仿着她之前的方式,

没有释放标准的信息素信号,而是用触角,

向她发出了一段极其细微的、不规范的震动——这是一段混杂着试探、困惑,

以及一丝微弱求救信号的频率。我感觉,她的触角猛地一僵,动作有了瞬间的停滞。

她的复眼转向了我的方向。她并没有立刻传递过来标准化的“催促”或是“警告”的信息素。

她那短暂的沉默,如同惊雷一般。然后,我接收到了一段同样细微、但清晰无比的回复,

直接传入我的感知核心,这段回复带着一种冰冷的审慎:“你能‘想’?”这样的三个字。

这是蚂蚁的信息素语言里最基础的词汇,但它们组合在一起,在这个绝对秩序的世界里,

不亚于一声叛逆的惊雷。“我不属于这里。”我用尽全部精神力量,

将这段意念挤压成非标准的震动,向她传递回去。这个表达有些笨拙,但意思明确。

又是一次短暂的沉默。随后,她的信息素带上了一种复杂的意味,这其中有警惕,好奇,

还有一丝同病相怜!“跟我来。小心信息素轨迹,走阴影处。”她带着我,我们偏离了主路,

一同钻进了一条废弃的、布满灰尘的狭窄支路。在这里,女王信息素的笼罩变得稀薄了许多,

那股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集体意志压力感减轻了很多。

在一处隐蔽的、由真菌纤维半遮掩的凹陷坑里,她停了下来。“这里是‘缝隙’。

”她的信息素波动着,“这里是信息素网络覆盖的盲区。我在这里储存了一些东西。

”她示意我看向凹陷的内部。在那里,用细小的泥土颗粒和枯萎的菌丝,

甚至还有一些闪亮的矿物微屑,拼凑出了几个极其简单地但是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图案。

那不是由信息素构成的,而是物质的、可以看见的真实的“记录”。其中的一个,

像是一片扭曲的叶子;而另一个,则像是一颗星星!“记忆!

”编号52的信息素带着一种我从未在任何其他蚂蚁身上感受过的情绪——这是一种珍视,

甚至是温柔的情绪。“这些是我看到的,但信息素命令我们忘记的东西。

我把它们偷偷记下来了。”我那双巨大的复眼对着那些粗糙的图案,我的整个意识都在颤抖。

在这个思维被化学信号统一编程的王国里,

竟然还存在着另一个保存着“自我”的意识火种的个体!“为什么?”我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她的回复带着一丝困惑,“从某个时刻起,

我就能‘感觉’到那些命令之外的某些东西。它们就像背景里的杂音。于是我开始怀疑。

然后,我发现了隐藏记忆的方法。你是第一个能理解这种‘杂音’的蚂蚁。

”我们充分利用着这短暂的、在“缝隙”中的安全时刻,

用最低限度的信息素和触角震动飞速地交流着。我告诉她我来自一个完全不同于这里的世界,

在那里,我有着不同的身体和自由的意志。

她告诉我她观察到的蚂蚁王国的某些异常——女王无休止的产卵命令背后,

似乎隐藏着某种疲惫甚至还有恐惧;那些最忠诚的兵蚁,

偶尔甚至会表现出某些僵硬的、类似程序错误的行为;还有就是在王国边界之外,

那个无法触及的、被称为“坚硬天空”的恐怖存在。“女王可能不是一切的主宰。

”编号52的信息素变得有一些凝重,“女王,她可能是一个囚徒。或者,是一个部件。

而这个王国,我感觉,它并不完整。它更像是某个说不清的循环。

”而此刻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疯狂的计划,在我们之间无声地形成。

我们不能永远只是做编号8和编号52。我们不能永远活在这些信息素的牢笼里。

我们要改变这一切。3 战火羁绊而改变这一切的关键,或许就藏在那个位于王国的中心的,

被无数个兵蚁守卫着的、散发着最浓郁信息素的核心——女王和她的宫殿。“要推翻她吗?

”我传递出这个危险的念头。“不一定要推翻她,或者只需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

”编号52回应我的想法,“但是这需要极其地小心。

任何异常的信息素波动都会被巡逻队察觉。我们需要等待某个时机,需要详细地计划。

”就在我们初步达成了共识,准备离开“缝隙”返回队伍的时候,

一阵异常尖锐地、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信息素脉冲,像警笛一样扫过了整个通道,

甚至连这个盲区也受到了一定的波及。这是高级兵蚁的巡逻信号!而方向,

正朝着我们这边而来!编号52的信息素瞬间绷紧:“快走!按原路分散返回!

清除我们留下的气味痕迹!”没有时间来犹豫。我们迅速地钻出支路,

混入了主通道中忙碌的蚁群中。我的心,准确地讲是胸腔里的振动囊,狂跳不止,

当然不是因为体力消耗,而是因为恐惧和一丝兴奋。害怕暴露,

也害怕被那绝对地秩序所吞噬。兴奋则是因为找到了同类,

也是因为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王国之下,原来也藏着看不见的裂痕。这里的改变,

已经悄然地开始了。而我和编号52,这两个不该存在在这里的“异类”,

可能会成为投入这潭死水中的两颗石子。只是,当时的我们还不知道,这潭水究竟有多深。

深到足以淹没整个世界的认知。王座之下的真相,远比我们最大胆的猜想,还要匪夷所思。

那“坚硬天空”之外,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存在呢?兵蚁巡逻队的信息素就像一道冰冷的铁箍,

擦着我们的意识一扫而过。我和编号52迅速地混入了川流不息的工蚁队伍中,我触角低垂,

动作尽可能地显得标准化一些,将刚刚在“缝隙”中萌生的叛逆想法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

那股尖锐的警告信号并没有停留多久,就朝着通道更深处的某个区域疾驰而去了,

看来并不是针对我们。但是这次的遭遇,却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刚刚燃起的一丝兴奋。

在这个王国里,危险无处不在,任何“异常”的举动都可能是致命的。接下来的“周期”,

我似乎只能用这个模糊的时间单位来度量这个地底下的生活,

王国的气氛明显发生了很大变化。信息素网络中的指令变得愈发地急促而又强硬。

原本相对规律的觅食和筑巢工作被不断地加码,同时,

女王信息素里那种催逼的意味变得越来越浓,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压力正在迫近。

而我惊奇地发现,搬运的食物不再是常见的种子和昆虫尸体,

而是更多地倾向于高能量的油脂和糖分,王国内像是在进行着战备储备。而通道里,

兵蚁们巡逻的频率增加了许多,它们黝黑发亮的外壳和巨大的上颚,

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紧张的气氛就像孢子一样,在空气中弥漫着。

我和编号52的接触变得更加困难和危险。我们没有了再次返回那个“缝隙”的机会,

主通道和重要区域的监控变得严密了许多。幸运的是,战争阴云带来的混乱,

也创造了新的、短暂的交集。在一次紧急加固巢穴外墙的任务中,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组。

我们这一组的任务是搬运湿黏土和唾液混合的加固材料。工蚁们排成一条长龙,

传递着一个个泥丸。而我和52恰好相邻。在传递的瞬间,我们的触角会有极其短暂的接触。

虽然无法进行复杂的交流,但就在那瞬息之间,我也能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信息。

从她的信息中我不再感觉到单纯的警惕,而是掺杂着一丝忧虑,以及一种奇异的坚定。

“情况不太对。”一次触角相碰时,她飞速地传递来了一个碎片化的信息。“是战争?

”我回应。“好像更糟。信息素里有含有恐惧。来自上层的恐惧。”她的感知比我更敏锐,

更能解读信息素中隐藏的细微情绪。女王的恐惧?这让我不寒而栗。

是什么能让这个庞大王国的绝对主宰者感到恐惧?而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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