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有技巧，全是直球
若换作以往，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啐对方一口“臭不要脸，少跟我油嘴滑舌”。
但眼前这男人，长得实在是太赏心悦目，太戳她心巴了。
特别是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油腻咸湿，只有真挚情深。
以至于有一瞬间，她差点就点头答应了。
好在这下水道的冲水声让她悬崖勒马，抵御住了美色的诱惑。
啪！
云歌抬起双手，猛地一拍发烫的脸颊，恶狠狠地瞪着辰牧。
“你，你想得美！
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你这口袋里分明就有东西！”
云歌说着，手指向辰牧的上衣下摆口袋，那口袋己经被子弹打破了一个小洞，露出了一抹红色。
辰牧低头一看，这才想起自己先前折了些猎魔箭头，打算有空研究来着。
他伸手从兜中取出箭头，摊在掌心，疑惑道：“这个也行吗？”
云歌顿时两眼放光：“怎么不行，这可是猎魔金，废土上最硬的硬通货。”
说话间，她伸手拿起一枚箭头仔细察看，接着笑容一垮，沮丧道：“又是镀金的。”
“镀金的不值钱吗？”
“就那么薄薄一层，抑魔效果也就对付对付最低阶的尸鬼和超凡者，当然不值钱了。”
辰牧手中一共15枚箭头，云歌数完后只拿了7枚，收进自己的口袋。
“剩下这些你不要吗？”
辰牧将手中的8枚箭头向前递了递。
云歌摇摇头：“规矩就是分一半，哪怕你只有两枚箭头，我也只能拿一枚。”
“这规矩是谁定的？”
辰牧问。
“盗圣定的呗，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
云歌好奇地打量着辰牧，与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对视时，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然后鸵鸟似的避开。
“盗圣是谁？”
“盗圣，是我们外城的大英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像我这种小老鼠能活到现在，起码有一半是托他老人家的福。”
云歌话似随意，但辰牧能听出其中的敬佩。
“他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啊，不然我们这些小老鼠怎么会听他的。”
辰牧双手握住云歌的肩膀，十分认真地说：“你不是小老鼠，你是云歌，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云歌。”
云歌整个人再次宕机，看着辰牧深情的眼睛，小心巴又不争气地砰砰加速了起来，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热。
“你，你干嘛！”
云歌挣脱辰牧的双手，连着后退三步，低着头，发间露出烫红的耳朵，支支吾吾道：“报、报酬我己经收了，咱们两清了。”
说完，头也不敢抬，转身就走。
辰牧立即跟了上去。
云歌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速度。
辰牧也不说话，跟着加快速度。
云歌左拐，他也左拐，云歌右拐，他也右拐。
终于，云歌受不了了，猛地急停转身，没好气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没地方可去，你能不能收留我？”
辰牧可怜巴巴地看着云歌。
前世他就是被云歌救回宗门收养的，没想到来了仙界，又是如此相似的轮回。
云歌被他看得心软，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干枯如稻草的白色短碎发：“刚刚那些人要抓的就是你吧？”
“是的。”
辰牧坦然点头。
“你犯了什么事？”
辰牧想了想，道：“砸坏了一间房，拿了一身衣服，杀了五个人。”
云歌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杀人了？”
“杀了。”
辰牧点头，神色平淡。
是对方先发动攻击要致自己于死地的。
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在修仙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云歌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什么人？”
辰牧想了想，答：“普通人，应该是那座府苑的守卫。”
云歌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再次确认道：“你确定只是普通守卫，不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辰牧仔细回忆了一下，肯定地点了下头。
云歌见他不像是在说谎，这才彻底松了那口气，想了想，道：“收留你也不是不行，但你这长相，太引人注意了，得换一换。”
她最近刚好被一个色鬼盯上了，有辰牧这个超凡者在的话，应该能让对方死心。
“没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变。”
辰牧眼中透着宠溺。
云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但这个样子用不了啊。
她想了想，道：“你照我的样子变，到时候别人问了，就说你是我哥。”
“好。”
辰牧全身蠕动，眨眼工夫就变成了男版的云歌。
云歌一脸惊奇地看着辰牧，左捏捏，右瞧瞧，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向后一跳，厉声道：“死变态，老实交代，你跟踪我多久了？”
“啊？”
辰牧一脸茫然。
云歌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脸上抹了厚厚的泥灰，而且你又没有镜子，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像。
肯定是很久以前就开始跟踪我了，然后经常变成我的样子做，做——那种变态的事情！”
说到这里，云歌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烧起来了。
辰牧立即摇头：“我没有啊，我飞升此界还不到半个时辰，刚刚才第一次见到你！”
他确实不是第一次变成云歌的样子了，但那是前世为了扮猪吃老虎解决追杀者才用的，根本不存在跟踪一说啊。
至于变态的事情，那是什么，完全听不懂啊。
云歌见辰牧不像撒谎的样子，皱眉想了想，又道：“没跟踪过，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辰牧心中隐隐一痛，稳住心绪，沉声道：“你前世，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云歌大脑宕机了两秒，回过神来只有一个反应。
“啊？”
“我若骗你，天打五雷轰。”
辰牧竖起三指发誓，顿了顿，又道：“可惜我的内景空间被这里的天道法则压制了，否则只要把你前世的仙蜕拿出来，就能证明给你看。
你和前世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一样，性格也一样。”
云歌听得更懵了：“什么空间啊法则啊仙蜕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于是辰牧开始给她讲修仙界的基础常识，以及自己为什么没法在这个世界使用道法神通。
云歌的首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说得很可能是真的。
因为自己从第一眼看见他，就莫名地喜欢他。
其中有贪恋美色的那种喜欢，但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信任感、安全感。
而且以对方的身手，若真想对自己做不轨之事，根本不需要搞得这么麻烦。
所以她耐着性子听完辰牧的讲解，皱眉想了想，化繁为简道：“总之，等你弄清了这个世界的那个什么天道法则，就能把我前世的身体拿出来证明给我看了，对吧？”
“对！”
辰牧用力点头。
“要多久？”
云歌问。
辰牧想了想，道：“超凡者有能施展空间神通的吗？”
云歌想了想，点头道：“有的，盗圣就能用。”
“那只要让我抽取他的神性物质，就能使用内景空间了。”
辰牧语气笃定。
他先前从持弩守卫体内抽取神性物质时，就确定了自己能首接参悟其中所蕴藏的天道法则。
只不过那人的神性物质太过稀少，其中的道蕴太过残破无序，他才无法参悟。
若换成超凡者的话，体内神性物质一定很多，道蕴也一定是完整的，参悟天道法则应该会很容易。
“不行，”云歌摇头，“那可是盗圣，万一被你抽死了怎么办。
而且他老人家三个月前就不见任何人了，你连人都见不到，怎么抽？”
“他在闭关突破？”
辰牧问。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闭关前定下铁律，只有完成了三项试炼的人，才有资格见他。”
云歌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有传闻说，盗圣快要压不住污染了，这试炼其实是在选接班人。”
“他为什么不用飞升炉？”
辰牧疑惑。
云歌没好气地白了辰牧一眼：“你以为飞升炉是人人都能用的啊。
那是城主的东西，盗圣整天和城主对着干，城主怎么可能给他用飞升炉。
就算给了，盗圣也是肯定不会用的。”
辰牧根据修仙界的经验分析判断：“所以这个城主是霸占了关键修炼资源的名门大宗之主，盗圣就是带领一群底层修炼者反抗大宗门欺压的小盟主？”
云歌歪头想了想，道：“对，虽然这个比喻怪怪的，但本质没错。”
“能给我说说这个世界的常识吗。”
辰牧说着，指了指头顶，“比如，天上那个血肉月亮是怎么回事？”
“你说污秽血月啊，那就得从末世之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