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恶客临门
“大家都来看看啊!
看看这资本家的女儿,干的是什么不知廉耻的勾当!
竟然半夜摸进男知青的屋里!
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村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就是!
平时就看她不正经,果然憋着坏呢!”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
这次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几个明显是王彩凤跟班的农村妇女也跟着起哄,声音很大,显然是故意要引来更多人。
知青点其他屋的知青们也被吵醒了,纷纷披着衣服出来看热闹。
院子里很快就围了不少人,议论纷纷,脸上带着各种表情——有好奇,有鄙夷,也有事不关己的麻木。
陈江河坐在炕沿上,面无表情,听着外面的喧嚣。
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凉白开。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
王彩凤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和知青,瞬间把不大的屋子挤得水泄不通。
王彩凤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红格子罩衫,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狠厉,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屋里扫射。
她身后那几个妇女也伸长脖子,眼睛滴溜溜乱转,恨不得从墙角旮旯里找出点蛛丝马迹。
然而……屋里很安静。
只有陈江河一个人,坐在炕沿上,手里端着搪瓷缸,一脸刚睡醒的茫然看着他们。
炕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陈江河刚叠的),虽然破旧,但干干净净。
地上也干干净净。
根本没有沈清悦的影子!
甚至连一点想象中的暧昧痕迹都找不到!
王彩凤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又扫视了一圈。
不可能!
她明明算好了时间,亲眼看着沈清悦药性发作迷迷糊糊走错屋的!
她也给陈江河的晚饭里加了料!
这两个干柴烈火碰到一起,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而且她特意拖到天光大亮才带人来,就是为了抓个现行!
人呢?
沈清悦那个小***呢?
“王彩凤同志,你们这是……”陈江河放下搪瓷缸,站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满,“大清早的,闯进我们男知青宿舍,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眼神却清亮得很,没有丝毫慌乱。
这反应,完全出乎王彩凤的预料。
她想象中的惊慌失措、百口莫辩,一样都没有!
“陈江河!
你……你别装傻!”
王彩凤有点慌了,指着陈江河的鼻子,“沈清悦呢?
你把沈清悦藏哪儿了?”
“沈清悦?”
陈江河皱起眉头,表情更加困惑,“她怎么会在我这里?
王彩凤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知青的房间不是在隔壁院子吗?
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你放屁!”
王彩凤口不择言,“我亲眼看见她进了你这屋!
天没亮的时候!
她一夜都没回去!”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哗然。
一夜没回去?
这要是真的,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王彩凤同志!”
陈江河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你说你亲眼看见沈清悦同志进了我的屋子,还一夜没出去?
证据呢?”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王彩凤和她身后的众人。
“捉奸拿双,捉贼拿赃!
你这么红口白牙地污蔑我和沈清悦同志的名声,是何居心?”
“我……我……”王彩凤被陈江河的气势镇住了,一时语塞。
她哪有证据?
她唯一的依仗就是当场抓住两人,现在人不见了,她的话就成了无根之萍。
“再说了,”陈江河语气放缓,但话里的刀子更锋利了,“你说沈清悦同志一夜未归?
你怎么知道她一夜未归?
难道你一整晚不睡觉,就专门盯着女知青的宿舍看吗?
这又是什么行为?”
轰!
人群再次哗然!
对啊!
王彩凤怎么知道沈清悦一夜没回去?
除非她一首盯着!
她一个姑娘家,半夜不睡觉盯着女知青宿舍?
这想想都有问题啊!
顿时,众人看王彩凤的眼神都变了,从之前的看热闹,变成了怀疑和审视。
王彩凤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设计者,所以才知道得这么清楚吧?
“怎么回事?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生产队的李队长披着外套,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显然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来的。
“队长!
你来得正好!”
王彩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喊道,“陈江河他……他和沈清悦乱搞男女关系!
被我抓住了,他还抵赖!”
李队长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陈江河:“陈知青,怎么回事?”
陈江河不慌不忙,对着李队长说道:“队长,王彩凤同志一大早带人闯进我们宿舍,污蔑我和沈清悦同志有不正当关系。
我说要讲证据,她又拿不出来。
还说自己亲眼看见沈清悦同志进了我屋子一夜没出,我倒是想问问,她是怎么对女知青宿舍的行踪这么了如指掌的?”
陈江河几句话,就把事情的焦点从“有没有***”转移到了“王彩凤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上。
李队长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再看看王彩凤那慌乱的表情和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这八成是王彩凤想搞事情,结果没搞成,反而把自己绕进去了。
“胡闹!”
李队长瞪了王彩凤一眼,“没有证据的事情,能瞎说吗?
还不快给陈知青道歉!”
“我……”王彩凤委屈得想哭,她明明说的是“事实”啊!
可偏偏“事实”不见了!
“队长!”
陈江河却再次开口,语气严肃,“道歉就不必了。
但是王彩凤同志今天的行为,严重损害了我和沈清悦同志的名誉!
现在这么多乡亲和知青同志都听到了,要是传出去,我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必须趁势反击,把王彩凤的气焰彻底打下去,否则以后麻烦不断。
李队长沉吟了一下,也觉得陈江河说得在理。
这事关知青的名声,不是小事。
“王彩凤!”
李队长沉声道,“你无凭无据,污蔑知青,破坏团结!
回去写份检查,当着全体知青的面念一遍!
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彩凤傻眼了。
写检查?
当众念?
这简首比打她一顿还难受!
她可是村支书的女儿!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她恶狠狠地瞪了陈江河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陈江河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
这种小角色的怨恨,他根本不在乎。
“都散了吧!
散了吧!
该上工了!”
李队长挥挥手,驱散了人群。
众人议论纷纷地走了,看王彩凤的眼神都带着嘲笑。
王彩凤跺了跺脚,捂着脸哭着跑了。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陈江河缓缓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了一层细汗。
第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多亏了那个神秘的空间。
只是……沈清悦到底去哪儿了?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状态怎么样?
会不会……己经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