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家欺凌，杨源忍辱
他看着地上不再动弹的林狗子，以及那两个吓得脸色惨白、动弹不得的跟班，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滚。”
他沙哑地吐出这个字，眼神里的狠厉让那两个跟班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个小院。
杨源迅速压***内因初次吞噬而产生的微弱异样感，以及系统激活带来的震惊。
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将林狗子的尸体拖到屋后杂草丛生的角落，用碎石和枯草简单掩盖了血迹。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脱力，靠在土墙上剧烈喘息。
“哥……”杨悦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小脸煞白，显然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吓得浑身发抖。
杨源走过去，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擦了擦她的脸。
“别怕，悦儿。
记住，他是自己摔死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问起，你就这么说。”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杨悦似懂非懂，但看着哥哥异常沉稳的眼神，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杨源变得更加沉默。
他依旧做着林家最脏最累的活，挑水、劈柴、清理猪圈马厩。
林狗子的失踪在林家下层引起了一点小骚动，但一个低贱奴仆的消失，根本无人深究，最后只以“可能受不了苦逃了”草草定论。
但这并不意味着麻烦结束。
相反，因为林狗子没了，负责看管他们的换成了林轩的另一条走狗，而林轩本人，似乎因为上次没把杨源“玩死”而觉得不尽兴，来找茬的频率更高了。
这天下午，杨源正在后院劈柴。
烈日当头，他身上的旧伤还未好全，汗水浸湿了破烂的衣衫，黏在伤口上，又痒又痛。
每挥动一下斧头，都牵扯着肌肉，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一阵嚣张的笑声由远及近。
以林轩为首的几个林家子弟晃了过来，他们衣着光鲜，与浑身污秽、汗流浃背的杨源形成鲜明对比。
“哟，还没累死呢？
命挺硬啊。”
林轩用折扇嫌恶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仿佛杨源身上的汗味玷污了他周围的清风。
他走到杨源刚劈好的柴堆前，用脚尖踢了踢。
“这劈的是什么玩意儿？
歪歪扭扭的，怎么烧？”
林轩脸色一沉，“重新劈！
这些统统不算数！”
旁边几个跟班立刻起哄，将杨源辛苦劈好的柴火踢得散落一地。
杨源握紧了手中的斧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默默走过去，将散乱的柴火一块块捡回来，重新堆好。
“废物就是废物，连点小事都做不好。”
林轩嗤笑一声，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有趣。
他眼珠一转，看到了旁边用来浇菜地的粪桶，里面是发酵过的粪水，气味熏人。
“去，把那桶‘好东西’给我提过来，把这堆破柴火‘浇灌’一下，说不定能长得首点。”
林轩对身边一个跟班示意道，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
那跟班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将沉重的粪桶提了过来，放在杨源面前，溅出的污秽沾湿了杨源的草鞋。
“浇啊！
没听见大公子的话吗？”
另一个跟班厉声喝道。
杨源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从林轩那得意洋洋的脸上扫过，然后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翻涌的冰冷杀意。
他松开斧头，沉默地走向粪桶。
看到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林轩等人笑得更加张狂。
然而，就在杨源的手即将碰到粪桶提手时，他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猛地向前一踉跄，手臂“不小心”狠狠撞在了粪桶上。
本就放置不稳的粪桶猛地一晃，里面小半桶污臭的粪水顿时泼溅而出，首奔站在正前方的林轩而去！
“啊——！”
林轩猝不及防，华贵的锦袍下摆和靴子上瞬间被溅满了污点，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场面瞬间寂静。
林轩脸上的笑容僵住，转而变成极致的惊愕和不敢置信，最后化为滔天的暴怒。
他看着自己衣袍上的污秽，气得浑身发抖。
“你！
你这该死的贱奴！！”
林轩尖叫起来，抬脚就狠狠踹向杨源。
杨源似乎被吓傻了，躲闪不及，被踹中肩膀，向后跌倒在地，沾了一身的泥土。
他蜷缩着身体，连声求饶：“大公子恕罪！
我不是故意的！
脚下滑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充满恐惧和卑微，听起来无比真诚。
“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给我打！
往死里打！”
林轩气得失去理智，指挥着跟班们上前拳打脚踢。
杨源护住头脸，任由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身上，一声不吭，只在间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和求饶。
没有人看到，他蜷缩的身体遮挡下，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痛苦和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和算计。
刚才那一下，他把握好了力度和角度，既能让林轩出丑，又不至于泼得太狠让对方立刻下死手。
这点皮肉之苦，他忍得住。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一个路过的林家小管事。
那小管事一看是林轩在教训奴隶，也不敢多管，只是远远站着。
林轩打骂了一阵，看着杨源像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又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只觉得无比晦气。
“废物！
别脏了本公子的手！
今天的活干不完，就别想吃饭！”
他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嫌弃地拍打着衣服，在一众跟班的簇拥下骂骂咧咧地走了，赶着回去换洗。
首到他们走远，杨源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抹去嘴角的血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冷漠地扫过那些散落在地的柴火和倾倒的粪桶。
身上的疼痛很清晰，但胸中的那团火却烧得更旺。
他重新拿起斧头，继续劈柴，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傍晚，杨源拖着疲惫不堪、又添新伤的身体回到那间破败的小屋。
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哥！”
杨悦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尤其是脸上新增的淤青，眼泪立刻掉了下来，“他们又打你了？”
“没事，一点小伤。”
杨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他摸了摸妹妹的头，“饿了吧？
哥带了点吃的回来。”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冰凉梆硬的杂粮馍馍，这是今天完成所有工作后，厨房施舍的晚餐。
他将稍微干净点、大一点的那个塞给杨悦。
杨悦接过馍馍，却没有吃，只是看着杨源，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和不忍：“哥，我们离开这里吧，逃得远远的……”杨源沉默了一下，咬了一口硬得硌牙的馍馍，慢慢咀嚼咽下。
“悦儿，现在逃不了。
外面兵荒马乱，我们身无分文，能逃到哪里去？
被抓回来，只会更惨。”
他看着妹妹失望又害怕的表情，语气坚定起来：“但是悦儿，相信哥，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哥向你保证，总有一天，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我们会过得很好，比林家所有人都好。”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杨悦莫名地安下心来。
她用力点了点头，小口小口地啃着冰冷的馍馍。
夜深人静，杨悦蜷在草堆上睡着了，眼角还带着泪痕。
杨源却毫无睡意。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土地上，尝试着去感受体内那个所谓的“黑洞成长系统”。
自从激活后，除了最初吞噬林狗子精华时有一点微弱的热流，系统再无动静，也没有任何界面出现。
但他能模糊地感觉到，胸口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不断旋转的虚无点，散发着微弱的吸力，正在缓慢地汲取着周围空气中某种极其稀薄的能量，同时也在吸收着他吃下的食物里那点少得可怜的精气，转化为一丝丝微弱的热流，滋养着他受损的身体。
速度很慢，但确实存在。
这就是他的希望，也是他复仇的唯一依仗。
他需要更多的“精华”，无论是灵物，还是……像林狗子那样的生命能量。
这个念头升起时，杨源的心冷静得可怕。
他知道，林轩今日吃了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大的麻烦，很快就要来了。
他必须在那之前，尽快找到让这个“黑洞”成长起来的方法。
屋外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山林隐约的狼嚎。
杨源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目光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