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荷,你的身体好美,我们再来一次......”男女交织的喘息声,不住的透过门缝传入到冥想室跪着的沈婉凝耳中。
两间房紧靠,即便满室都充斥着香薰精油的味道,也依旧盖不住他们旖旎的腥臭。
更可笑的是,鹤舟口中“她女儿”,分明就是沈婉凝跟他的孩子。
他们在一起八年,全京城人都对鹤舟这位商圈巨鳄闻风丧胆,唯独他的妻女,是所有人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被他如珠如宝般捧在手心。
可这份独一无二,却在两年前破碎。
圆圆重病,他们四处求医无果,只能寄希望于神明,在佛前苦苦哀求。
沈婉凝原以为鹤舟跟她一样诚心诚意,没想到,他却在为女儿祈福的路上,爱上了一个口口声声斥责他们把希望放在虚妄神明身上的灵修导师,苏安荷。
她说神明皆是缥缈浮云,辱骂他们封建迷信,只有灵修疗愈才能治愈女儿。
她还称自己也有医术,能够辅助女儿病好。
国际神明束手无策,她一个无名小卒却信誓旦旦的说出这种话,可鹤舟却相信了!他甚至还阻止沈婉凝带女儿四处行医,只让她把孩子放在苏安荷的灵修中心疗养!所有的爱意,都在那一刻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但或许老天还是眷顾她的,沈婉凝用性命要挟,把圆圆重新接回了医院,并且还得到特效药正在研发的消息。
医生说圆圆很快就能恢复健康,沈婉凝咬牙,一等就是两年。
两年来,沈婉凝眼睁睁看着鹤舟逐步疯魔,为了讨苏安荷这个灵修导师的欢心,做尽了一切。
为她扩大灵修中心的规模、笼络追随着、更是寻遍天下珍稀精油和水晶,只为博她一笑,甚至于连病重的女儿都没再管过。
沈婉凝在女儿一次又一次被送进ICU时,她质问鹤舟,为什么明知道苏安荷是个伪善之人,他还要为她做这些事!?结果却听见鹤舟吐出了一句极其荒诞的话。
“老婆,你别生气,我只是从来没见过苏安荷这么有意思的人。
你看她装得那副超然物外的模样,不迷人吗?”“我不是真的爱她,我就是想打破她这副清高的样子。
老婆,你帮帮我,好不好?”他一口一句的老婆,刺痛沈婉凝的耳膜。
自那以后,他就直接认为沈婉凝会帮他,还为了让苏安荷经常到家里来,直接以女儿常年住院不需要房间为由,拆掉了儿童房,改成了一片白净的冥想室!现在,女儿病情加重,苏安荷只说了一句“都是沈婉凝善做主张将圆圆强行接出灵修中心”,就被鹤舟强迫她以净化疗愈、忏悔赎罪之名,跪在这里听他们两人行苟且之事的声音!沈婉凝嘴唇被咬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她闭上眼,耳边的喘息声放大,每一道喘息都如同刀子扎进她的心。
“鹤舟,你终于如偿所愿,趁着这次的表现机会抱得美人归。
可还记得最初给我表白时,承诺的那句永不变心吗?”当时永不变心的后面还有一句,变心他立马杀了自己。
可笑的是,在现在的鹤舟看来,自己依旧没变心,不过是给自己枯燥的生命多添了一场游戏而已。
沈婉凝泪水无声滑落,良久,隔壁的声响才终于停歇。
她听见脚步声渐近,再睁开,只见苏安荷身着一身素雅棉麻长裙,手戴白水晶手串,身上的香薰味浓得吓人。
脸颊两侧分明带着情欲被满足后的红润,可语气却透着空灵的假慈悲。
“婉凝,你也别怪我,我都是为了圆圆好。
孩子在我们那儿一直接受素斋治疗,虔诚向往心灵的洗涤,本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就能恶除病消,结果你却......唉。”
“如今我也没法强求你把她送回去,你只要保持她基本的吃素习惯,不沾荤腥,应该还有得救。”
沈婉凝抬头看她:“病痛折磨也是身外之物?”“自然,那些生下来时本就没有,全是因沾染俗世太深。
只要你与孩子都与外界污染切断关系,病慢慢就会好了。”
苏安荷高高在上,完全将自己当做神明。
苏安荷只觉得这话恶心:“正规的医疗诊治,竟然变成了你口中的外界污染!”“沈婉凝。”
衬衫敞开的鹤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来,胸口全是细密的吻痕,“别顶嘴了,安荷说得对,以后就照她说的做。”
“鹤舟!”沈婉凝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你们怎么折磨我都行,可圆圆有先天性免疫缺陷,医生说必须保证营养,光吃素食和营养剂根本不够!她上次体检已经营养不良了,你怎么能......”以前的鹤舟把女儿捧在掌心里疼,半分不肯委屈。
别说奶粉、玩具要挑最好的,就连圆圆贴身穿的袜子,他都要亲自找老匠人定制,选最软的棉线一针针手工缝,生怕机器织的料子磨着孩子娇嫩的脚。
他当时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奉上,现在连一丝荤腥都不让她沾!鹤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非要跟安荷对着干?她是为了圆圆,你呢?你是想害死女儿!”苏安荷手中的水晶手串拨动也停止了,故意当着沈婉凝的面对着鹤舟娇嗔。
“鹤舟,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重。
普通人哪懂灵韵净化的道理?”“不懂那就听话照做。”
鹤舟搂过苏安荷,居高临下的扫视沈婉凝,“否则,你以后就呆在家里,别想再去医院照顾女儿了。”
“不......不要!”沈婉凝下意识的想往前,却因膝盖跪得酸软刚一挪动就扑到在地。
苏安荷撇撇嘴,“唉,孩子摊上这么一位母亲,也是可怜。”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离去,嘴角却带上了得逞的笑。
“不要啊鹤舟!”沈婉凝挣扎着抬头拉住鹤舟的衣摆,“你看不到这个女人在笑吗?圆圆现在病情严重,医生说了她不能离开我,你别玩了好吗?我求你了!”鹤舟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她平视,却完全忽略她眼中的恨与痛。
“老婆,我刚刚才得到她,现在离她掉下神坛还远远不够,你别着急,再陪我演演戏,很快就结束了。”
“而且,孩子偶尔吃两顿素又不会死,你大度点,别揪着这点事不放好吗?”他拍了拍沈婉凝的肩膀,不再顾及她的嘶吼,命人将她关进房间锁上门,生怕她扰了他的清梦。
而在沈婉凝被关起来的这一夜,医院里的女儿圆圆同样痛苦不已,一整个夜晚都在睡梦中哭着喊妈妈。
护工都被鹤舟故意遣散,沈婉凝只能捧着手机看着监控里女儿痛苦的模样,跟她一起泣不成声。
手机每次黑屏后解锁的屏幕照片更是刺痛人心,那时的圆圆还没那么虚弱,笑得灿烂,穿着公主裙,被鹤舟高举过头顶。
柔和的光线将他们一家三口笼罩。
而现在,周围一片漆黑。
这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圆圆,你再等等,等拿到特效药,妈妈立刻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