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两个曾护我如珍宝的人,我只觉得:荒谬又心寒。
于是,我撑着虚弱的身体,狠狠打了顾皎一巴掌。
之后,我砸了他们为顾皎举办的“认亲宴”后,还把沈凌墨给她准备的聘礼毁。
因为伤心,顾皎闭门不出。
更是在次日被发现“中毒身亡”。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
而她留下一封诀别,更是让顾清时和沈凌墨认定。
是我蛇蝎心肠,容不下顾皎。
他们没有把我怎么样,只是没再看我一眼。
之后。
沈凌墨剃发出家,住进了城外的寺庙。
阿兄则请旨驻扎边疆,不愿再见我一面。
余下的三十年里。
我独自带着孩子操持家事,从青丝熬到白发。
重病弥留之际,他们终于肯回来看我一眼。
可昏昏沉沉时,我清晰听见了阿兄带着无尽懊悔的声音。
“要是当初将错就错没把你接回就好了。”
沈凌墨没有说话,可那声沉重的叹息,像刀子一样,给了我狠狠一击。
那日,我含恨而终。
却重生到了他们来孤幼院接人的这一天。
知道他们会选顾皎后。
我攥紧玉佩,只想安安静静等到一月后及笄离开这里。
从此,找个没人认识的小镇独自生活。
这次,我不想再揭穿顾皎。
更不想再要那个让我痛苦半生的“家”。
可我万万没想到,只因为红绳断裂。
阿兄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抢走娘留的玉佩。
甚至,给了我这样一记响亮的耳光。
3
腊月的寒风像刀子,刮的我脸颊生疼。
而随着故事的转变,弹幕开始溃散。
唇边的血珠砸在青石板上时,那暗红的印记在雪地里晕开。
像极了,前世我含恨而终时,眼角淌下的那滴泪。
心口痛到发麻时,院长嬢嬢用粗粝的手拽住了我的头发。
“不要脸的东西!”
“偷了皎皎小姐的玉佩竟然还敢犟嘴?”
“今日,老娘非要把你腿打断扔去后院劈柴!”
掌风再次落下,我疼得浑身发抖。
却还是顺从的跟她离开。
可顾皎却突然上了前。
她披着华贵的狐裘斗篷,眼底带着满满的得意。
“嬢嬢,您别气。”
“瑾月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想过好日子,反正玉佩找回来了,您就别打她了。”
说着,她伸手拂过我冻得发紫的手背时,满目怜悯。
“以前在孤幼院,瑾月姐姐总把馒头分我一半,我记得她的好。”
“所以,我也想她过的好。”
她看着我笑,随后转头看向马车旁的两个男人,声音软得像棉。
“阿兄,沈公子,我想带姐姐走可以吗“?”
“毕竟,哪怕在将军府做个丫鬟,也好过在这里受冻挨饿。”
闻言,顾清时下意识皱眉。
可看着顾皎带着恳求的眼,语气终是松了几分。
沈凌墨更是无奈颔首。
“皎皎开口,我们怎会不依?”
顾皎喜笑颜开,我却猛地抬头,喉咙里挤出了破碎。
“我不愿意!”
我不想和他们离开,可后领却在下一刻被人揪住。
阿兄的手指也按在了我颈侧的穴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