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关你们的事。”我说。
“姜医生，我们想当面谢谢您，求求您，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还没回答，门外又传来姜风的咆哮。
“姜持！你再不滚出来，我就报警说你吸毒！让警察来抓你！”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魏主任。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更疲惫。
“小姜，你爸……情况不太好。”
我握着手机，指节发白。
“急性心衰，正在抢救。”
“现在院里没人敢接这个盘子，那台高难度手术，除了你没人能做。”
“你……回来一趟吧。”
我沉默了。
“我知道你委屈，但人命关天，那毕竟是你父亲。”
“院里也顶着压力，只要你回来，公开道个歉，给家属一个交代，你的工作，院里会想办法保留。”
好一个“给家属一个交代”。
我也是家属，谁来给我交代？
还没等我回答，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
是我妈。
她带着哭腔，声音却透着一股命令的意味。
“姜持，你听到了吗？你爸快不行了！”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到医院来！这是你欠他的！”
3.
我挂了电话。
几乎是同时，另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了。
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带着哭音，“请问是姜持医生吗？”
“我是林默的妹妹，我哥他……他术后感染，情况很危险！”
“医院的医生说，只有您最了解情况，只有您能救他！”
“求求您了姜医生，您救救我哥！”
最终，我换了身衣服，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楼道里已经没人了。
但墙上，门上，被红色油漆喷满了恶毒的字眼。
“冷血怪物”。
“不孝女去死”。
“杀人犯”。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开车去了医院。
我没有去我爸所在的ICU。
而是直接去了林默的病房。
他的家人一看到我，立刻围了上来。
“姜医生！”
林默的母亲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我扶起她，“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责任。”
我迅速查看了林默的各项指标和用药记录，调整了治疗方案。
从病房出来，已经是深夜。
我哥姜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拦住我。
他眼里布满血丝，神情却带着诡异的得意。
“你还知道回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
“跟我来，领导们都在等你。”
他把我带到一间会议室。
推开门，里面坐满了人。
魏主任，几个院领导，还有我妈，和一众亲戚。
他们每个人都用审判的目光看着我。
魏主任清了清嗓子，把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推到我面前。
“小姜，这是院里拟好的道歉声明。”
“你照着念一遍，然后去手术室，你爸在等你。”
我拿起那张纸。
上面写满了我如何“辜负了医院的培养”，如何“漠视亲情”，如何“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姜风抱臂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冷笑。
“念啊。”
“念完，再去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