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泪湿屏幕的真相我死死咬着嘴唇，眼泪一颗颗砸在手机屏幕上。屏幕亮着，
那是我刚做好的表格，密密麻麻写满了婆婆这一个月对我说的话。我不敢哭出声，
厕所门外就是卧室，老公和婆婆都在睡觉。我憋得胸口发疼，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这种委屈我受了三年。就像今晚吃饭，我炒了个青菜。婆婆吃了一口，
笑眯眯地说：“咸淡刚好，下饭！要是油再少点就更健康了。不过现在年轻人都重口味，
没事，吃吧吃吧。”我嘴里那口饭顿时咽不下去了。老公王强头都没抬，嗯了一声。
昨天我穿了个新裙子，打折买的。婆婆上下看了好几眼，说：“小娟真会过日子，
这衣服料子看着就不错。不像我年轻时，尽捡你姑的旧衣服穿，哪敢想买新的。
”我听完一点高兴劲都没了。我和王强说过好多次，我说妈老是这么说话，我心里难受。
王强总是玩着他的手机，说：“妈夸你呢，别多想。她就随口一说，让着她点，
又不会掉块肉。”我气得掉眼泪，他嫌我事多。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上周。我项目成了，
公司发了不少奖金，我高兴，请他们去外面吃的饭。我本来想显摆一下。
结果婆婆转头就对王强说：“小娟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赚得多了，以后更没常回家了吧？
小强你得学着多做家务了，唉，就是辛苦你了。”王强这个傻子，还在那点头说嗯妈我知道。
我那顿饭吃得像吞了石头，庆祝的心情全没了。就是那天晚上，我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我心里堵得厉害。我想起我在公司，用表格做数据，什么问题一眼就能看清楚。我忽然就想，
我把婆婆说的话都记下来怎么样？白纸黑字，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多想。从第二天开始，
我就偷偷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婆婆说什么，我就立刻记下来，还写上时间和在哪说的。
她说：“地拖得真干净！就是水费怕是又要涨了，不过干净最重要。”我记下了。
她说：“孩子这么瘦，是妈奶水不够营养吧？”我孩子是喝奶粉的，我也记下了。
她说：“周末起这么晚？真幸福，我们老了睡不着。”我记下了。她说：“又买水果？
真舍得，我们那会儿只有过年吃。”我全都记下了。我记了整整一个月，一条都没落下。
备忘录都快写满了。刚才，我把它全都做到一个表格里，清清楚楚的三列：时间，地点，
婆婆原话。我看着这个表格，眼泪就自己跑出来了。原来不是我小气，不是我事多。
这些话单独听没什么，放在一起看，密密麻麻的，像针一样扎人。我躲在厕所里，
看着这些扎心的话，哭得停不下来。我觉得自己真没用，就会躲起来哭。
02 暗记婆婆语录我赶紧用袖子擦干眼泪和屏幕，把表格保存好。不能让他们看见我哭了。
我深吸几口气，打开厕所门走出去。王强翻了个身，睡得正熟，根本不知道我刚哭过。
第二天早上，我像没事人一样起来做早饭。婆婆也起来了，在厨房转悠。我煎了鸡蛋，
她站在旁边看，说：“鸡蛋煎得真好看，圆圆的看着就有食欲。就是火候是不是大了点，
边上有点焦黑了，不过吃着香，没事。”我没说话，默默把鸡蛋盛出来。我心里想着，
等下我就把这句话记下来。我偷偷拿出手机记下了这句话。王强看见了，
问我：“大早上就玩手机，干嘛呢？”我心里一紧，说：“记点工作的事，怕忘了。
”王强嘟囔了一句：“神神秘秘的。”就没再问了。我松了口气。就这样，我又记了好多天。
婆婆说什么，我就记什么。她说：“今天这衣服搭配得好看，就是颜色艳了点，
我这年纪看久了眼花，你们年轻人穿挺好。”我记下了。她说：“这汤真鲜，
要是再多煲半个钟头就更入味了，不过现在喝也行。”我记下了。
她甚至对王强说：“你上班累，多吃点肉。小娟减肥呢，吃菜就行。”我也记下了。
备忘录里的字越来越多。有时候我看着这些记录，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么多话能挑出刺来。我甚至有点盼着她说点什么，我好记下来。我好像变了个人。
王强有一次又看我记东西，凑过来想看看。我马上把屏幕锁了。他有点不高兴，
说：“你最近老抱着手机记什么？真搞不懂你。”我说：“都是女人的事，你别管。
”他哼了一声走开了。我心里有点怕，怕被他发现我的计划。但我更憋着一股劲，
我一定要把这个表格做完。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不是我李娟事多，
是这些话真的让人受不了。终于，我记了整整一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备忘录都快撑爆了。周末晚上，我等他们都睡了，一个人坐在客厅，把备忘录里所有的话，
一条一条，全都做到那个表格里。时间，地点，原话，清清楚楚。做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我看着那满满一屏幕的字，心里砰砰跳。这些单独听没什么的话，放在一起，密密麻麻的，
像一张大网，看得我喘不过气。我手指发抖，把表格文件传到了手机里。
03 家族群里的爆发第二天是周日，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婆婆和王强都看出我不对劲。
婆婆问我：“小娟，是不是没睡好？脸色这么差。不过年轻人熬夜也正常，
不像我们老了睡不着。”我没接话，只是默默地把这句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中午吃完饭，
我起身收拾碗筷。婆婆照例坐在沙发上不动，对王强说：“看你媳妇多勤快，
吃完饭就知道收拾。小强你也学学，别老是捧着个手机。”王强嗯了一声，
眼睛都没离开屏幕。我走进厨房洗碗，水声哗哗的。婆婆跟着走进来，站在我身后看。
我突然很紧张，手都有些发抖。我知道机会来了。我故意放慢动作，
把洗好的碗放在沥水架上。婆婆果然开口了：“碗洗得真干净，一点油花都没有。
就是水开得有点大，溅得到处都是，不过干净最重要。”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笑眯眯的。
我关掉水龙头，把手擦干。心跳得厉害，但我努力让自己镇定。我转过身，
平静地看着婆婆：“妈，您总是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我都记下来了。”婆婆愣了一下，
脸上的笑有点僵：“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妈哪是说你了，妈是夸你呢。”我没理她，
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几乎没人在里面说话的“幸福一家亲”家族群。王强听见动静，
也走过来问：“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气，手指有点发抖，但还是点开了那个表格文件。
我看着婆婆和王强，一字一句地说：“妈，您总提醒我哪里做得不好，我记性差，
就都记下来了。正好发群里，请大家帮我看看，我到底该怎么改才算好。”说完，
我手指一按，把那个记录了一个月、整整一百多条“婆婆语录”的表格，发到了家族群里。
群里一下子安静了。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着我：“你、你发什么了？
”王强也愣住了，赶紧掏出手机要看。时间好像静止了。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里全是汗。
我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04 群聊风暴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是三婶！她发了个瞪大眼睛的表情，接着打字：“凤兰啊，
这……这话都是你说的？也太多了吧？”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还没等婆婆反应过来，
二舅的消息也跳了出来：“@王强，你妈平时就这么跟小娟说话的？你这丈夫怎么当的？
”王强盯着手机屏幕，脸色越来越难看。表妹连着发了好几个震惊的表情包：“我的天！
这也太夸张了！娟姐你怎么忍到现在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蹦出来，屏幕不停地亮。
姑姑发了一段语音，我点开听，是她带着怒气的声音：“凤兰你太过分了！小娟多好的孩子，
被你挑刺挑成这样！这些话单听没什么，放一起简直吓人！”婆婆的脸色从白到红，
手开始发抖。她一把抢过王强的手机，手指胡乱地划着屏幕，
嘴里念叨：“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们胡说……”突然，她猛地抬起头，
眼睛通红地瞪着我：“你算计我！你故意害我！”她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
屏幕顿时裂成了蜘蛛网。“妈！”王强喊了一声，但婆婆根本不理他。她指着我的鼻子，
声音尖得刺耳：“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存心要我老脸丢尽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强捡起摔坏的手机，手指颤抖地划着碎裂的屏幕，一条条地看着那些记录。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额头青筋暴起。突然，他猛地抬头，对着婆婆吼了出来：“妈！
您自己看看！您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小娟记错一句没有？您能不能别再挑刺了！
”婆婆一下子愣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她好像第一次被儿子这么吼，整个人都呆住了。
家族群里的消息还在不停地跳，全都是帮我和批评婆婆的。每一声提示音都像一记耳光，
打在婆婆脸上。王强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我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愧疚。
05 婆婆的道歉婆婆被王强吼得愣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不认识自己儿子了。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群里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蹦。
姑奶奶直接发来一段语音，声音又响又亮：“凤兰！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说话怎么这么不饶人？小娟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看看你那些话，我一个老婆子都听不下去！
”三婶也跟着说：“就是啊，小娟多老实的孩子，被你逼得用这种法子。凤兰你真该改改了。
”婆婆的脸色从红变白，又由白转青。她猛地一跺脚，手指着我和王强，
眼泪唰地流下来：“好！好！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婆！
”她说完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砰地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的手机还在嗡嗡响。王强站在原地，低着头，胸口还在起伏。
他盯着地上摔碎的手机，半天没动弹。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抬起头看我，眼神复杂。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哑：“小娟……我……”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说，
“那个表格……能给我看看吗？”我把手机递给他。他划着屏幕，一条条仔细地看着，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了好久，他把手机还给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对不起。”他说，
声音很低但很清晰，“我以前没发现妈说话这么……这么难听。我更不该总是帮着她，
让你受委屈。”他走到我面前，第一次主动握住我的手：“以后妈再说你，我会站出来说话。
你做得够好了，真的。”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二舅发来的：“小娟，别往心里去。
你婆婆就是嘴坏，心不坏。以后她再说你，你在群里说，我们帮你。”王强看着消息，
苦笑了一下：“看来以后全家都要帮你监督我妈了。”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心里那块压了三年的石头，好像突然松动了点。06 婆婆的转变那天晚上，
婆婆一直没出房门。王强去敲门，里面没动静。他隔着门说："妈，饭做好了，
您出来吃点吧。"婆婆在里面喊："不吃！饿死我算了！"王强叹了口气，
回来对我说："让她冷静冷静吧。"我们俩默默地吃完饭，谁都没说话。第二天一早，
我起来做早饭。婆婆的房门还关着。我刚把粥煮上，听见门响。婆婆出来了，
眼睛肿得像桃子，一看就是哭了一晚上。她看见我，愣了一下，扭头就要回屋。
我喊住她："妈，早饭马上好了。"她站住脚，背对着我，肩膀有点抖。
"昨天......"她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昨天群里那些话......"她说不下去了。王强也起来了，看见我们俩站在厨房，
赶紧走过来。婆婆突然转身，红着眼睛对我说："小娟，
妈......妈以后不那样说话了。"我没想到她会道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强也愣住了，张着嘴看着自己妈。
婆婆接着说："我看了那个表格......"她声音越来越小，
"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了那么多难听话......"王强赶紧扶她坐下："妈，
您能这么想就好。小娟不是记仇的人。"他朝我使眼色。我盛了碗粥放在婆婆面前："妈，
先吃饭吧。"婆婆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粥，再也没挑咸淡。吃完饭，王强去上班了。
我和婆婆在家，谁都不说话，有点尴尬。我收拾碗筷时，婆婆突然说："小娟，我来洗吧。
"我惊讶地看着她。婆婆接过我手里的碗，小声说："你上班累，歇会儿吧。
"她的手有点抖，但洗得很认真。中午，家族群里又热闹起来。三婶问："凤兰啊，
想通了没有？"二舅发了个笑脸："知错能改就好。"姑奶奶说："这才像话。
"婆婆看着手机，脸一阵红一阵白，但没像以前那样发火。她偷偷看了我一眼，
小声说："他们说得对......"晚上王强回来，看见婆婆在厨房帮我做饭，
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吃饭时，婆婆破天荒地给我夹了块肉："小娟，你多吃点。
"王强看着我，眼睛亮亮的。我知道，这个家，终于开始变了。
07 家族群里的传奇一个星期过去了，婆婆的变化让全家人都吃惊。她不再对我挑三拣四，
甚至开始主动帮我做家务。那天我下班回家，看见她正在拖地，看见我进门，
赶紧说："小娟回来了？饭我都做好了，你快洗手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