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向白月光求婚那天,我提了分手。他轻蔑一笑,说我不出三天就会哭着回来。
可他不知道,我得了种怪病,能看见他那份说出口就瞬间腐烂发霉的爱。
面对着一团团散发恶臭的霉菌,我只想吐。01.陆珩的生日宴上,他单膝跪地,举着戒指。
对象不是我,是他的白月光苏晴。苏晴穿着我前几天看中的那条白色纱裙,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喜和羞怯。宾客们都在鼓掌起哄。我这个正牌女友,
像个笑话一样站在角落。我端着酒杯,慢悠悠地晃着里面猩红的液体。
直到陆珩含情脉脉地对苏晴说:“我爱你。”三个字落下的瞬间,我眼前一花。
一个拳头大小,散发着粉色光晕的漂亮球体,从陆珩的胸口飘了出来。它如此纯净,美好,
像一个梦。可下一秒,那光球表面就滋生出灰黑色的斑点。斑点迅速扩大,长出绿色的绒毛,
滴下黏腻的、带着恶臭的液体。一股腐烂食物的味道直冲我的鼻腔。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差点吐出来。这是什么?幻觉吗?我闭上眼,再睁开。
那团发霉的“爱意”还在苏晴面前飘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而苏晴,
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像看不见一样,依旧笑着,祝福着。只有我,能看见这腐烂的真相。
陆珩忽然皱了皱眉,捂住了头,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阿珩,你怎么了?”苏晴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有点累。”他站起身,不着痕迹地把戒指收了回去。宴会结束,
陆珩在停车场找到我。“林晚,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不耐。
“我们分手吧。”我平静地说。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分手?林晚,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捏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我承认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但苏晴她身体不好,我只是……”“陆珩,”我打断他,“我爱你。”这三个字,
我说得无比艰难。说完,我看到一团小小的,带着微弱白光的球,从我胸口飘出。它很小,
很淡,但干净得像一捧新雪。陆珩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松开我的手,
脸上露出一丝缓和。“晚晚,我也爱你。”话音刚落,
一团比刚才在宴会上更大、更粉的光球从他胸口涌出。它华丽、耀眼、热烈。然后,
在我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满黑毛,腐烂,发臭。那股恶臭比刚才浓烈十倍。
我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冲到一边,吐得昏天暗地。陆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林晚,
你至于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吗?”他额角青筋暴起,眼神冰冷,“我告诉你,不出三天,
你绝对会哭着回来求我。”说完,他捂着再次剧痛的头,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我擦掉嘴角的狼狈,看着他车尾灯消失的方向。回不去了,陆珩。
我再也不想闻你那发霉的爱了。02.我搬出了陆珩的别墅,租了个小公寓。
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世界清净了。那股腐烂的恶臭也消失了。我开始相信,
我不是产生了幻觉,而是真的拥有了一项莫名其妙的异能。能看见情感的“保质期”。
尤其是陆珩的爱。说出口,就腐烂。第二天,公司楼下停了一辆货车。下来两个工人,
搬下来999朵娇艳的红玫瑰。前台小妹羡慕地喊我:“林晚姐,你男朋友好浪漫啊!
”我走了过去。那束巨大的玫瑰上,插着一张卡片。上面是陆珩龙飞凤舞的字迹:“我爱你,
回来吧。”字迹上方,漂浮着一团巨大的、正在疯狂滋生霉菌的“爱意”。
绿毛和黑斑争先恐后地往外蔓延,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肮脏的汁液。我后退一步,
强忍着恶心。“扔掉。”我对工人说。“啊?”工人愣住了,“小姐,这可是上好的玫瑰,
扔了多可惜。”“连同那张卡片,一起扔进垃圾桶。”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前台小妹的下巴都快惊掉了。我转身就走,一步都不想多待。刚回到工位,电话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是陆珩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林晚,你把我的花扔了?”“嗯。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几乎在咆哮。隔着电话,
我仿佛都能看到一团团发霉的爱意从听筒里冒出来。“陆珩,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同意!”他又开始头痛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的***,
“该死……为什么最近运气这么差,头也疼,连签好的合同都能飞了。
”原来这就是“情绪反噬”。说出口的爱意腐烂发霉后,不仅恶心我,
还会报应到他自己身上。真好。我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下午,他直接冲到了我的办公室。
手里还提着一个珠宝盒。“林晚,别闹了。”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
“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喜欢吗?”他说这话时,语气带着施舍般的高傲。
一团华美的粉色光球应声而出。然后在我面前,华丽地腐烂,长毛。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陆总,请你出去,这里是办公区域。”“你!”他气得脸色发白,
头痛又加剧了。“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吧?”他咬着牙,“好,我偏要让你知道,除了我,
没人能配得上你!”“我爱你,林晚!我只爱你!”他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大声告白。
瞬间,我感觉自己被无数团巨大的、腐烂的霉菌包围了。那股恶臭浓烈到我几乎窒息。
办公室的空气里,仿佛都飘浮着绿色的孢子。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捂着嘴,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推开他,冲出了办公室。身后,是陆珩震惊又难堪的脸。
03.我开始躲着陆珩。但他像个阴魂不散的鬼魅,总能找到我。送车,送房,送奢侈品。
每一次,都伴随着他高调的示爱。“林晚,我不能没有你。”“林晚,
我把城南那块地转到你名下了。”“林晚,我爱你。”而我,则一次又一次地,
被他那铺天盖地、腐烂发霉的爱意逼得落荒而逃。他越是深情款款,他的爱就越是腐臭不堪。
他的“情绪反噬”也越来越严重。失眠,头痛,公司接连出问题。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但他就像一个拧上了的疯子,
认定了是我在跟他赌气。他以为只要他姿态放得够低,礼物送得够贵,我就能回心转意。
这天,我感冒了,头昏脑胀。设计部的同事小张,一个很腼腆的男生,
默默在我桌上放了一杯热柠檬水。“晚姐,喝点热的会舒服些。”他红着脸说。我愣了一下。
我看到,那杯柠檬水上方,漂浮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像萤火虫一样的粉色光点。它很微弱,
却很干净,带着一点点羞涩的颤动。最重要的是,它没有腐烂。它就那么安静地亮着,
散发着纯净的、温暖的光。我鼻子一酸。原来,不是所有的情感都会发霉。
只有虚伪的、带着控制欲和占有欲的,才会腐烂。“谢谢你。”我轻声说。小张挠挠头,
跑了。那点微光,让我一整天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傍晚下班,陆珩的车又堵在了公司门口。
他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倚在车门上,摆出自认为最帅的姿势。看到我出来,他立刻迎上来。
“晚晚,我……”“离我远点!”我下意识地后退,捂住了口鼻。我怕了。
我怕他又说出那三个字,怕自己又被那股恶臭淹没。陆珩的脸僵住了。他的眼神里,是受伤,
是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林晚,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他痛苦地问。他这句话,没有说“爱”。于是,我看到一团蓝色的,
混杂着不解和痛苦的复杂情绪球,从他胸口飘出。它有些浑浊,但没有立刻腐烂。
只是在空气中挣扎了几下,颜色暗淡了一些。我第一次能在他面前站稳脚跟。“陆珩,
你不知道。”我看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爱有多廉价,多恶心。
你不知道你每一次的“深情”,对我来说都是一场酷刑。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捧着那束开始微微枯萎的百合,站在晚风里。他的身影,
第一次显得有些落寞。04.陆珩消停了几天。我乐得清静。感冒却加重了,咳得撕心裂肺。
我一个人裹着被子躺在公寓里,连下床烧水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间,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幻听,没理。门铃却执着地响个不停。我只好扶着墙,挣扎着去开门。门口没人。
只有一个外卖袋子,安安静静地放在地垫上。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感冒药,退烧贴,
还有一碗温热的白粥。袋子里有一张便签,上面是陌生的字迹。“按说明书吃。”没有署名。
我愣住了。是谁?我拿起那盒感冒药。药盒上,附着一小团非常干净的,带着浅蓝色的光晕。
它像一颗小小的露珠,晶莹剔透。我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情绪——是纯粹的“关心”。
不带任何杂质,不带任何索取。所以,它没有腐烂。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我喝了粥,吃了药,感觉身体暖和了很多。第二天,病好了大半。我去上班,在公寓楼下,
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角落。是陆珩的车。他没有下车,只是安静地停在那里。
我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地铁站。晚上加班,回到楼下时,那辆车还在。我回到家,
拉开窗帘一角。能看到楼下那个角落里,明明灭灭的烟头火光。他这是在干什么?玩跟踪?
还是在进行某种行为艺术?一连三天,都是如此。他只是远远地跟着我上下班,
然后在我楼下待到深夜。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鲜花礼物。
也没有那句让我恐惧的“我爱你”。他的世界安静了。我的世界,也因此而干净。我发现,
只要他不说话,他整个人看起来就顺眼多了。那个周末,我约了朋友逛街。走到一半,
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我和朋友被困在商场门口,打不到车。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车窗降下,是陆珩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车。
”他言简意赅。朋友看看我,又看看他,一脸八卦。我犹豫了。陆珩没有再说话,
只是看着我。我看到,他头顶上,漂浮着一团淡蓝色的光。是“担忧”。很纯粹的担忧。
像雨后干净的天空。我叹了口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送我朋友回家,然后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