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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时间:18小时03分21秒……脑海中的冰冷倒计时,是悬在苏沐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蜷缩在枯树下,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树干,努力将自己缩进那件单薄囚衣的阴影里,抵御着刺骨的夜寒。

篝火的光在差役那边跳跃,映照着他们或麻木或狰狞的脸,偶尔爆出一两声粗俗的笑骂,更衬得犯人这边死寂如墓。

胃里那点坚硬的麸饼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带来一丝微弱的饱腹感,却引发了更剧烈的绞痛。

喉咙干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着血腥气。

手腕和脚踝磨破的地方,被冷风一吹,***辣地疼,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

“活下去……”苏沐在心里默念,牙齿轻轻打颤。

她强迫自己思考,目光在昏暗的夜色中逡巡,最终定格在囚车碾过、散落在枯树根旁的一些不起眼的绿色小草上。

是车前草!

白天系统识别过的!

她精神一振,饥饿和寒冷带来的昏沉感被驱散了些许。

这东西能吃,还能止血消炎!

虽然味道涩,但总比没有强。

更重要的是,它能处理伤口,避免感染——这在缺医少药的环境里,是致命的威胁。

然而,粗重的铁链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最近的几株车前草,离她的小腿也还有半臂之遥。

她尝试着挪动身体,铁链立刻发出哗啦的刺耳声响。

“干什么?!

想跑?!”

一个守夜的差役立刻警觉地看过来,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凶狠。

苏沐心头一紧,连忙低下头,做出虚弱不堪、只是被冻得瑟缩的样子,声音细若蚊蝇:“差……差爷……冷……疼……”她故意将磨破的手腕往粗糙的树皮上蹭了蹭,渗出一点新鲜的血迹。

那差役借着火光看清她惨白的小脸和手腕的血迹,又见她确实被锁得结实,这才啐了一口:“呸!

晦气!

娇生惯养的废物!

冷就忍着!

疼就受着!

再敢弄出声响,老子现在就抽死你!”

他骂骂咧咧地转过身,不再理会。

苏沐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暂时安全了。

她不敢再有大动作,只能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用脚趾一点点去够最近的那株车前草。

冰冷的泥土钻进脚趾缝,脚踝上的铁环随着动作磨得更疼。

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脚趾终于触碰到了一片坚韧的叶片。

一点点,再一点点……她像个笨拙的提线木偶,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技巧,终于将一株完整的车前草连根带叶,艰难地“勾”到了自己身侧!

整个过程缓慢而痛苦,耗尽了她的力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顾不上泥土,苏沐立刻抓起那株带着泥土腥气的车前草。

嫩叶不多,大部分是老叶。

她毫不犹豫地将几片最嫩的叶子塞进嘴里,用力咀嚼。

一股浓烈的青草涩味瞬间充斥口腔,带着泥土的腥气和难以言喻的生涩感,***得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但她强忍着,用力吞咽下去。

粗糙的纤维划过喉咙,带来一阵不适,但胃里那火烧火燎的空洞感,似乎被填充了一点点。

然后,她小心地将剩下的老叶和根茎在粗糙的囚衣上蹭掉大部分泥土,又用牙齿撕咬咀嚼,首到变成一团粘稠苦涩的绿色糊状物。

她忍着恶心感,小心地将这团“药糊”敷在手腕和脚踝磨破的伤口上。

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覆盖了***辣的疼痛,虽然依旧不适,但比之前好受了许多。

检测到宿主进行初级自救(采集食用、简易外敷),生存意志评估提升。

奖励微调中……新手任务奖励额外增加:体质微弱恢复(效果持续至任务完成)。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几乎是同时,苏沐感觉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从心脏处蔓延开来,迅速流遍西肢百骸。

那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极度的疲惫感,似乎被驱散了一丝丝,身体的沉重感也减轻了一点。

虽然依旧虚弱,但不再是那种随时会咽气的濒死感。

这微弱的体质恢复,简首是雪中送炭!

苏沐精神一振,对系统的存在感又多了几分真实和依赖。

她抓紧时间,又用同样的方法,极其艰难地“勾”到了两株车前草,如法炮制,吃下嫩叶,将剩下的敷在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靠着树干大口喘息。

虽然难吃但胃里有了东西,伤口有了处理,身体恢复了一丝微弱的力气,冰冷的绝望感被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希望的火苗顽强地燃烧着。

剩余时间:12小时15分08秒……夜色最深沉的时刻过去,天边泛起一丝惨淡的鱼肚白。

差役们骂骂咧咧地起身,粗暴地将犯人拖起来,重新锁回囚车。

再次上路。

道路越发崎岖荒凉,植被稀疏,***的黑色岩石越来越多,空气也变得更加干冷刺骨。

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苏沐知道,黑石荒原近了。

颠簸了大半日,就在苏沐感觉自己又要散架时,押解官粗哑的声音响起:“到了!

都给老子滚下来!”

囚车的门被猛地拉开。

苏沐被一个差役粗暴地拖拽下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勉强站稳,抬头望去。

一座巨大、狰狞的黑色阴影矗立在灰蒙蒙的天幕下。

黑石堡。

它并非苏沐想象中规整的城池,更像是一座依托天然陡峭黑石山体胡乱堆砌起来的巨大牢笼。

高耸的、由巨大粗糙黑石垒砌的围墙,布满了风化的痕迹和可疑的深褐色污渍,仿佛凝固的血液。

围墙之上,是歪歪扭扭的木制哨塔,几个穿着破旧皮袄、手持长矛的身影如同秃鹫般伫立着,目光冷漠地俯视着下方。

围墙只有一个低矮、厚重的生铁大门,此时正敞开着,露出里面影影绰绰、低矮混乱的石屋轮廓,像巨兽口中参差不齐的獠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刺鼻的尿骚味、排泄物的恶臭、劣质柴火燃烧的呛人烟味、还有……一种仿佛铁锈混合着腐朽的、属于绝望本身的味道。

仅仅是站在这里,一股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就扑面而来,比深秋的寒风更刺骨。

“快点!

磨蹭什么!”

押解官不耐烦地吼着,差役们粗暴地推搡着犯人,像驱赶牲口一样将他们赶进那扇仿佛通往地狱的大门。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泥泞不堪、污水横流的狭窄通道两旁,挤满了低矮破败的石屋,大多没有窗户,只有黑洞洞的门口。

一些穿着破烂、形销骨立、眼神麻木或充满戾气的人,如同幽灵般在污秽中走动,或蜷缩在角落。

他们看向新来者的目光,没有好奇,只有审视、冷漠,以及……一种看待新猎物或新资源的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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