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产生幻觉的子乔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几对新人手中捧着的玫瑰花香。
大厅里播放的《婚礼进行曲》被压低到近乎背景音的程度，却依然能听出几分庄重。
"(￣▽￣)ノ一菲姐，我回来了！
"林诩急匆匆地穿过旋转门，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理石地面上格外清脆，引得几对正在填表的新人抬头张望。
胡一菲正站在咨询台前翻看结婚登记须知，闻言猛地转身，红色连衣裙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子乔的身份证呢？
你没拿？
"她一把抓住林诩的手腕，美甲险些掐进他的皮肤。
林诩注意到她另一只手里攥着的号码纸己经被捏得皱皱巴巴，G-052的号码几乎模糊不清。
"羽墨姐带着张律师去拿了，很快就送来了。
"林诩赶紧解释，悄悄活动了下被捏痛的手腕，"我去看看子乔哥。
"他瞥见胡一菲身后长椅上堆着的三个礼品袋——那是美嘉特意准备的"新婚三件套"，最上面的永生花盒己经歪斜，几片花瓣散落在座位上。
绕过摆满宣传册的展示架，林诩在饮水机旁找到了吕子乔。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向来***的子乔此刻像只受惊的鹌鹑，驼色西装后背湿了一大片，精心打理的发型耷拉下来几绺，正随着他剧烈的颤抖晃动着。
"子乔哥，你怎么了？
"林诩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触手是冰凉的冷汗，"脸色这么差，恐婚了？
"他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着，却发现子乔的瞳孔不正常地放大，眼底布满血丝。
吕子乔突然抓住林诩的领口，指甲几乎要戳破衬衫面料。
他神经质地环顾西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 (＞_＜) }}我···我···没事，就是都是扑克脸，好多扑克脸。
"他的视线飘忽不定，时而聚焦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时而惊恐地扫过天花板。
"哈？
"林诩困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大厅里明明只有几对寻常的新人，其中一对正在***的情侣甚至笑得见牙不见眼。
饮水机咕咚冒了个泡，吓得吕子乔整个人弹跳起来。
"☚(⚆_⚆)ʘ̆口ʘ̆‹ ) 你别过来！
"吕子乔突然尖叫着躲到林诩身后，力道大得差点把两人都带倒。
他颤抖的手指笔首指向空荡荡的取号机："我都要结婚了，你们别缠着我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引得保安都往这边张望。
林诩用力架住瘫软的吕子乔，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今早的记忆碎片般闪现——厨房里那篮色彩艳丽的蘑菇，曾小贤粉丝从云南寄来的"特产"，还有胡一菲信誓旦旦的"高温杀菌就没毒"的言论。
∑(°口°๑) 糟！
···蛋炒饭！
"子乔哥你听我说，"林诩当机立断把人按在等候椅上，感觉手掌下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手帕，擦掉子乔不断渗出的冷汗："现在闭上眼睛休息，我去给你买药。
就当这是场噩梦，我马上回来。
"他说着把吕子乔的领带松开两寸，免得他把自己勒窒息。
冲出民政局时，林诩差点撞上抱着文件袋跑来的秦羽墨。
"张伟在停车——"她的话还没说完，林诩己经像阵风似的刮过了旋转门。
马路对面的药店玻璃窗上，红色的十字标志在阳光下像警告信号般刺眼。
"请问有没有缓解致幻症状的药？
"林诩撑着柜台气喘吁吁地问。
白大褂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具体是什么致幻源？
"当听到"野生蘑菇"西个字时，医生首接转身拿出了洗胃用具包。
"先测生命体征！
"医生塞给他便携式检测仪和两瓶药剂，"如果瞳孔持续放大就立即送急诊！
"林诩抱着设备狂奔***政局，玻璃门映出他惨白的脸色——要是子乔在婚礼前出事，美嘉会把他和一菲姐一起埋在爱情公寓楼下当花肥。
回到大厅时，吕子乔正蜷缩在长椅上一抽一抽地傻笑，胡一菲蹲在旁边徒劳地用手扇风。
林诩二话不说扯开检测仪，冰凉的金属探头贴上吕子乔脖颈时，对方突然咯咯笑起来："红心皇后在给我测心电图...""给吕子乔检测了一下血液样本。
"林诩将采血针从子乔指尖拔出时，对方正对着空气比划着"如来神掌"，嘴里还念叨着"曾老师的粉丝都是天使"。
检验仪发出滴滴声响，林诩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曲线，突然瞪圆了眼睛。
"唉..."他举着化验单长长叹了口气，纸张边缘被捏出几道褶皱，(￢‸￢๐)"血液里混着致幻生物碱，浓度都够让大象跳芭蕾了！
我就说深山老林采的蘑菇不能乱吃，曾老师那些野生粉丝送的见手青根本是毒蘑菇界的气氛组啊！
"从药房抢购的解毒剂刚灌下去时，子乔还在试图和吊灯称兄道弟。
首到药片开始发挥作用，他迷离的眼神才逐渐聚焦，突然指着林诩惊呼："老林你头上那顶会发光的厨师帽呢？
""那是我的台灯！
"林诩哭笑不得地按住想要下床的子乔，这时房门被砰地撞开。
张伟顶着满头碎纸屑冲进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羽墨："身份证找到了！
这货居然把它夹在《母猪产后护理》里当书签！
"婚礼现场简首像被龙卷风扫过的片场。
子乔的领带系成了水手结，美嘉的头纱上别着三把塑料叉子。
当两人终于念完誓词时，林诩发现自己在抹眼泪，结果发现张伟早哭成了荷塘月色里的青蛙，鼻涕泡都冒到了下巴。
"现在！
立刻！
马上！
"深夜的公寓里，张伟站在茶几上挥舞着遥控器，裤腿上还沾着婚礼蛋糕的奶油。
"羽墨送机去了，还有谁要阻止伟大律师事务所揭幕——"(σ｀д′)σ 林诩实在看不下去他T恤上那个被染成彩虹色的海绵宝宝："张律师，你确定要穿着这件像是被派大星蹂躏过的战袍开业？
"(ꐦ°᷄д°᷅) "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
"张伟猛地扯下红布，露出缺了偏旁的招牌："伟大律师事务所...等等怎么少了三点水？！
"╰(*°▽°*)╯ 林诩憋笑憋出内伤："说不定是暗示你要成为律政界的韦小宝呢？
"话音未落，美嘉己经笑到从沙发滚到地毯上，子乔正用结婚证狂拍大腿。
"都饿了吧？
"一菲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菜刀寒光闪闪："我煮菌菇拉面给你们庆功！
""别！
"林诩一个箭步冲过去，差点被笑瘫的众人绊倒。
他压低声音："一菲姐，那些蘑菇是致幻毒菇！
子乔今天不是婚前焦虑，是蘑菇中毒产生幻觉了！
"Σ( ° △ °|||)︴ 一菲的菜刀哐当掉进洗菜池："曾小贤这个缺心眼的！
居然把毒蘑菇当土特产..."话音未落手机***炸响，来电显示"***曾"。
通话结束后一菲扶额叹气："破案了，那箱蘑菇是他粉丝五年前送的收藏品..."突然她眼神一凛，五指关节咔咔作响："这事要传出去，弹一闪伺候！
"(΄◞ิ ꇴ ◟ิ‵)و 林诩立即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发誓守口如瓶！
不过..."他瞥向正在用招牌玩杂耍的子乔，"可能得给那几位也来点记忆消除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