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七十大寿,小姑子一家把这里当成了自助餐厅,专挑最贵的点。澳洲龙虾,帝王蟹,
七千多的账单,看得我血压飙升。老公还在旁边打圆场:“难得聚一次,开心最重要。
”我冷着脸没说话,这时,公公却从桌下悄悄塞给我一张卡,压低声音:“只结咱们三个的,
其他的让他们自己付。”我瞬间了然,看着小姑子一家得意的嘴脸,
知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01包厢里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晃得我眼睛发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腻又昂贵的味道,澳洲龙虾的腥甜,帝王蟹的咸鲜,
还有茅台那刺鼻的酱香。周莉,我的好姑姐,正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
费力地撬开一只硕大的蟹腿。她的嘴唇油光闪亮,吃相毫无顾忌,仿佛不是在别人的寿宴上,
而是在自家后厨。她的丈夫王伟,一个永远挂着谄媚笑容的男人,
正殷勤地给公公周建国布菜,嘴里说着不成调的祝寿词。他们的宝贝儿子,年仅六岁的周乐,
则拿着一只龙虾钳子当玩具,在铺着高级桌布的餐桌上敲敲打打,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们一家三口,像一窝鸠,堂而皇之地占着鹊巢,吃得心安理得。我老公周浩坐在我旁边,
脸上是僵硬的笑。他不停地用手肘碰我,示意我给公公敬酒,示意我多笑笑。
我的脸部肌肉早已不听使唤。今天这顿饭,是为了庆祝公公七十大寿。地点是周莉选的,
本市最贵的海鲜酒楼之一。她说,爸辛苦一辈子,生日必须风光。点菜的时候,
她更是当仁不让,拿着菜单,手指所到之处,皆是价目表上最顶端的存在。“哥,嫂子,
爸难得高兴,你们不会心疼钱吧?”她点完菜,将菜单轻飘飘地合上,挑衅地看着我。
我没说话。周浩立刻接茬:“怎么会,爸开心最重要。”于是,就有了眼前这狼藉的一桌。
七千三百八十八。服务员将账单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刺眼的数字。我的月薪,
税后八千。周浩的工资比我高些,但也禁不起这样一顿饭的消耗。更何况,这些年,
周莉一家就像附着在我们身上的水蛭,不断吸食着我们的血肉。从她结婚买房的首付,
到后来买车的钱,再到她儿子周乐的各种兴趣班费用,哪一笔不是从我们这里刮走的?
周浩总是那句话:“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仿佛这层血缘关系,
就是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难得聚一次,开心最重要。
”周浩又在我耳边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看着他,
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如今只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疲惫。
他不是不知道我的辛苦,也不是不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他只是习惯了用我的隐忍,
去填补他那可怜的兄长自尊和所谓的“家庭和睦”。我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在这时,桌子底下,一只苍老干瘦的手,悄悄碰了碰我的膝盖。
我低下头,是公公。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与他平日里沉默寡言形象不符的精明。
一张银行卡被塞进我的手心。“只结咱们三个的,其他的让他们自己付。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包厢里的喧闹声淹没,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我捏着那张冰凉的卡,心脏猛地一缩。我瞬间明白了。这场所谓的寿宴,从一开始,
就不是为了庆祝生日。这是一场鸿门宴。而我,是被选中的那个“操刀手”。我抬起头,
对上公公的视线,他不易察 ઉ地对我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郁气,
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我去结账。”我站起身,声音不大,
却成功让桌上的喧闹停顿了一秒。周莉立刻放下蟹腿,用纸巾擦了擦油腻的手,
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嫂子辛苦了,让你破费了。”她的话语里没有丝毫感谢,
只有理所当然的炫耀。她甚至站起身,像是监工一样,要跟着我一起去。
她想亲眼看着我付钱时那肉痛的表情,以此来满足她那扭曲的虚荣心。我没理她,
径直走向门口。周浩想说什么,被公公一个眼神制止了。“爸,您看我嫂子,
好像不太高兴啊。”周莉跟在我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公公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小晚就是这个性子,不太会说话,但心是好的。”我走到前台,
将账单递给收银员。周莉就站在我旁边,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你好,
麻烦分开结。”我平静地开口。收银员愣了一下:“分开?”“对。
”我指着账单上的几道家常菜,“这道清蒸鲈鱼,这道白灼菜心,还有那个长寿面,
我们三位的。其他的,这位女士结。”我的手指,最后落在了周莉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收银员看看我,又看看一脸错愕的周莉,脸上是职业化的为难。周莉的脸色,
从得意洋洋瞬间转为铁青。“林晚!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
“字面意思。”我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谁点的,谁付钱。天经地义。”“你!
你这是故意让我难堪!今天是我爸生日!你一个做儿媳的,就这么小气?
”她的咆哮引来了大堂里其他客人的侧目。我没有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
只是平静地将公公的卡递给收银员。“刷卡。”周浩这时匆匆赶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小晚,你干什么!都是一家人,别闹了行不行!”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焦急和责备。
“一家人?”我甩开他的手,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讥诮,“周浩,在你心里,
我到底算不算你的家人?还只是一个帮你维持家庭和睦的工具?
”“你……”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嫂子,我哥都还没说话呢,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周莉见周浩来了,气焰更盛,“不就是几千块钱吗?看把你小气的!我哥赚钱给你花,
你倒好,拿来摆脸色!”“你的意思是,你哥的钱,就该给你花?”我冷冷地反问。
收银员已经手脚麻利地算好了我们三人的账单,总共三百二十元。刷完卡,我收回银行卡,
转身就要走。“剩下的,四千八百六十八元,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收银员公式化地对周莉说。这个数字,显然没有包含那两瓶茅台的钱。我猜,
那酒是公公自己带来的。周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想到我真的敢做得这么绝。
“我没带那么多钱!”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那真是太不巧了。”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就在这时,公公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一脸的茫然和无辜:“怎么了这是?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周莉像是见到了救星,
立刻扑过去:“爸!您看看您这好儿媳!她……”“闭嘴!”公公突然厉声喝道,
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周莉被吓得一个哆嗦。公公浑浊的眼睛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周莉身上。“莉莉,是不是你点的菜太多了,为难你嫂子了?”他皱着眉,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你也是,小晚一个月才挣多少钱,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快,自己点的菜,自己把钱付了,别让你嫂子为难。”公公的话,像是一盆冷水,
将周莉最后的希望彻底浇灭。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最终,她在一片死寂中,
屈辱地掏出手机,扫码付了那笔让她颜面尽失的账单。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好戏,
才刚刚拉开序幕。02回家的路上,车厢里的空气冷得能结出冰来。周浩双手紧握着方向盘,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在生气。气我没给他面子,
气我让他在他妹妹面前丢了脸。结婚五年,他永远都是这样。只要我和周莉发生冲突,
无论对错,他第一个指责的总是我。“林晚,你今天太过分了。”红灯亮起,车子停下,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过分?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周浩,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到底是谁过分?
”“她是我妹妹!今天是我爸七十大寿!你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你觉得合适吗?
”“你的妹妹就可以把我们当成提款机吗?
你的妹妹就可以一顿饭吃掉我一个月的工资还心安理得吗?周浩,你的面子是你妹妹给的,
还是你自己挣的?你打肿脸充胖子,凭什么要我来买单?”我的话像连珠炮一样,
句句都戳在他的痛处上。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他所谓的“顾全大局”,不过是牺牲我的利益,
去满足他那可悲的虚荣心。绿灯亮了,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猛地向前窜出,
像是在发泄他无能的愤怒。之后,一路无言。回到家,他把自己摔在沙发上,闷头玩手机。
我懒得理他,径直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掉心里的那股寒意。这个家,
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忍让和妥协中,变得冰冷而陌生。我甚至开始怀疑,
我们这段婚姻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深夜,我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是一个我早就屏蔽了消息的亲戚群,此刻却在不断地弹出新消息。我点开一看,
心脏瞬间沉了下去。是周莉。她在群里发了一篇声泪俱下的小作文。内容无非是颠倒黑白,
说她如何好心好意为父亲祝寿,而我这个嫂子如何小气刻薄,为了几千块钱,
当众让她颜面尽失,把公公的寿宴搅得一团糟。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尽委屈、孝顺善良的女儿形象。而我,
则是一个不孝不悌、尖酸刻薄的恶毒儿媳。群里炸了锅。
那些平时八百年不联系的七大姑八大姨,此刻都化身正义使者,开始对我口诛笔伐。
“小晚这样做确实有点过了,毕竟是长辈生日。”“就是啊,周莉也是一片好心,
做嫂子的应该大度一点。”“现在的年轻人啊,太自私了,一点都不懂得尊重长辈。
”我看着那些指责的言语,只觉得一阵反胃。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
只凭周莉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了罪。周浩的手机也响个不停,显然是有人私聊他,
向他告状。他烦躁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我面前。“你看到了吧?现在亲戚们都在说你!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指责,“你赶紧去群里道个歉,把这事儿平息了。”道歉?我看着他,
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不是维护我,而是让我去妥协,去道歉。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打开手机相册,
找到了那张在餐厅前台拍下的账单照片。然后,我将照片和周莉一家点的那些硬菜列表,
一并发到了亲戚群里。做完这一切,我打下了一行字。“我月薪八-千,
确实请不起一顿吃掉我一个月工资的姑姐。让各位长辈见笑了。”我的信息发出去之后,
原本热闹的群聊,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群里再次炸开了锅。但这一次,
风向彻底变了。“七千多?我的天,这一顿饭也太奢侈了!
”“全是龙虾帝王蟹……周莉这是把她哥家当矿了啊?”“说句公道话,
这事儿真不能怪林晚,换谁谁也受不了啊。”“就是,自己点的菜自己付钱,没毛病!
”舆论,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瞬间反转。周莉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
半天没有说话。几分钟后,系统提示:周莉退出了群聊。她落荒而逃。
周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他大概是第一次意识到,
我不是那个只会默默忍受的林晚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私信。
来自公公周建国。“小晚,来我书房一趟。”03公公的书房,我很少进来。
里面总是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卷气和淡淡的墨香。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周建国正坐在书桌后,
戴着老花镜,似乎在看一份文件。他没有穿在寿宴上那件崭新的唐装,
只是一身寻常的灰色布衣,却显得比之前更有精神。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摘下眼镜。
灯光下,他那双平日里总是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异常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这完全不是那个在饭桌上沉默寡言、甚至有些糊涂的老人。“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依言坐下,心里有些忐忑。我不知道他深夜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今天的事,
委屈你了。”他率先开口,声音平静而沉稳。我摇了摇头:“爸,您别这么说。”“这些年,
辛苦你了。”他又说了一句。这句突如其来的肯定,像一颗石子投进我早已平静的心湖,
激起一阵涟漪。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结婚五年,周浩从未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所有的付出和隐忍,都被他视作理所当然。没想到,最理解我的,
竟然是这个平日里话不多的公公。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已经泛黄的笔记本,
推到我面前。“你看看这个。”我疑惑地打开笔记本。第一页,就让我瞳孔骤缩。
那上面用工整的字迹,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一笔笔账目。“2018年3月,周莉结婚,
嫁妆十万,购房首付赞助二十万。”“2019年5月,周莉购车,赞助十五万。
”“2020年8月,周乐出生,红包五万。”“2021年至今,
周乐奶粉、尿布、早教班费用,每月补贴五千。”……一笔一笔,一行一行,
记录得清清楚楚,时间、金额、事由,无一遗漏。越往后翻,我的手就越是颤抖。
这上面记录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是这些年来,周莉一家如何像吸血鬼一样,
趴在这个家庭身上,贪婪地吸食着每一滴血。而大部分的款项后面,
都标注着一个来源:周浩与林晚。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是一个汇总的数字。一百七十八万。
一个足以压垮任何一个普通家庭的,触目惊心的数字。“爸,这……”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还没老糊涂。”周建国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和疲惫,“周浩的懦弱,
周莉的贪婪,我比谁都清楚。”“只是以前,总想着家和万事兴,想着她毕竟是周浩的妹妹,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过得那么差。”“可我错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失望,
“我的容忍,没有换来她的感恩,只换来了她变本加厉的索取。她不是这个家的亲人,
而是一个喂不熟的毒瘤。”“再不切掉,这个家,就毁了。
”我终于明白了他今晚所有行为的动机。寿宴上的那张卡,那句暗示,
以及在亲戚群里自始至终的沉默。他不是不管,他是在等一个时机。
等一个能够一击致命的时机。而我,就是他选中的,那把最锋利的刀。“爸,
您想让我怎么做?”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与其继续在无望的婚姻里忍气吞声,不如放手一搏,为自己争一口气。“周莉的胃口,
已经被我们养得太大了。”周建国缓缓说道,“这一次的饭钱,只是一个开始。
她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她儿子的私立幼儿园,马上就要交赞助费了。”我心中一凛。
那所贵族幼儿园,赞助费高达十万。“我不会再给一分钱。”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周建国赞许地点了点头,“但周浩那边,怕是没那么容易。”我沉默了。
周浩的“妹妹滤镜”有多厚,我比谁都清楚。“这个账本,你拿去。
”周建国将笔记本推给我,“必要的时候,让周浩好好看看,这些年,
他是怎么被他那个好妹妹掏空的。”“爸,我……”我有些犹豫。这毕竟是他们家的家事,
我一个外人……“小晚。”周建国打断了我,他的眼神变得无比认真,
“从你嫁进这个家的那天起,我就没把你当外人。这个家里,只有你,是拎得清的。
”“周浩需要一个人,把他敲醒。”“而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守住这个家。
”我看着他眼中恳切的目光,心里百感交集。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账本,
就像接下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信任。“爸,我明白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一场针对家庭寄生虫的清扫计划,正式启动。04果然不出公公所料。
两天后,周莉的电话就打到了周浩的手机上。我当时正在客厅拖地,
周浩的手机就扔在沙发上,开了免提。周莉那尖锐又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妹妹了!呜呜呜……就为了几千块钱,你让嫂子那么羞辱我!
现在好了,亲戚们都在背后戳我脊梁骨!”她先是哭诉,打感情牌,这是她的惯用伎俩。
周浩立刻就心软了,连声安慰:“莉莉你别哭,哥怎么会不要你呢?那天是嫂子心情不好,
你别往心里去。”听到这话,我拖地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中冷笑。又是这样,
永远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去!我被人当众指着鼻子骂,脸都丢尽了!
”周莉的哭声更大,“哥,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得帮帮我!”来了,正题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周浩的语气充满了担忧。“乐乐的幼儿园,明天就要交赞助费了,
十万块钱!我跟王伟的钱都投到生意里了,现在手头实在周转不开。哥,你先借我十万应急,
等我生意回本了,马上就还你!”“借?”我在心里冷笑。这些年,她从我们这里拿走的钱,
哪一笔说过是“借”?又哪一笔真正“还”过?周浩显然也有些犹豫:“十万?
这么多……”“哥!这可是关系到乐乐前途的大事!那可是市里最好的幼儿园,
以后能直升私立小学的!乐乐是你的亲外甥啊,你忍心看他输在起跑线上吗?
”周莉开始进行道德绑架。“可是我们……”周浩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地继续拖地,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别可是了!哥,你就说帮不帮吧!
你要是不帮我,我……我就带着乐乐从楼上跳下去!”她开始撒泼耍赖,以死相逼。
这是她的杀手锏。以往每一次,周浩都会在这一招下彻底投降。“好好好,你别胡思乱想!
我想想办法,我想想办法……”周浩果然又妥协了。挂了电话,他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小晚,你看……”“没钱。”我直接打断他,吐出两个字。“我知道家里最近手头紧,
但是莉莉那边……”“周浩,我们的存款还剩多少,你心里有数。”我停下手中的活,
直视着他,“这十万给了她,我们下个月的房贷怎么办?家里的开销怎么办?你爸的养老金,
你都想动吗?”“我可以去跟朋友借……”“然后呢?让她继续心安理得地吸你的血?周浩,
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我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她是我妹妹!我能怎么办!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我看着他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失望透顶。我一言不发,
转身走进卧室,拿出了公公给我的那个账本,重重地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你自己看吧。
”周浩愣了一下,疑惑地拿起账本。当他翻开第一页时,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从疑惑,
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脸色也越来越白。整个客厅里,
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那个一百七十八万的最终数字,像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这……这是爸记的?”他抬起头,声音干涩地问我。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