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林晚吧?我怀了周诚的孩子。”门外的女人挺着还不明显的肚子,
脸上却写满了势在必得的骄傲,“识相点,自己滚。”我看着她那张年轻又刻薄的脸,笑了。
没急着发火,反而侧身让开一条路。“外面冷,进来说吧。”她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但还是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像个女主人一样打量着我和周诚的婚房。“周诚说你性格沉闷,无趣得很,看来是真的。
”她把名牌包往沙发上一扔,坐姿嚣张,“也难怪他会爱上我。”我给她倒了杯水,温的,
然后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你叫什么名字?”“张曼。”她扬起下巴,
像在宣布自己的胜利,“记住这个名字,以后周太太就是我。”我点点头,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王律师吗?可以开始了。”挂掉电话,我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开了免提。“喂,
亲爱的,想我了吗?”一个娇媚的女声传了出来。张曼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对着电话那头笑了笑:“想你了,小四。有空吗?来一趟‘水岸云庭’A座1101,
有人找你老公。”没等那边回复,我挂断电话,又拨出第三个。
这次是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喂……哪位?”“小五,别怕。
”我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兔子,“我是你周大哥的爱人,能请你来家里坐坐吗?
地址和你上次发烧时,周大哥抱你去的那个家一样。”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寂静,
然后是压抑的哭声。我挂了电话,抬头看向脸色已经惨白的张曼,
对她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别急,等她们都到了,我们一起聊。”1张曼的嚣张气焰,
在我打完第二个电话后,就熄灭了一大半。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你……你什么意思?小四?小五?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声音尖利,
因为心虚而拔高了八度。我没理她,自顾自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盘早就切好的水果,
有草莓,有蓝莓,都是周诚平日里最喜欢,也最常买来讨好我的。“别激动,对胎儿不好。
”我将果盘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甚至体贴地递给她一根银质的小叉子,“有什么事,
等人到齐了,我们当面对质,岂不是更清楚?”我的平静,成了最刺激她的武器。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林晚你这个疯婆子!你是不是被刺激得失心疯了!
周诚爱的是我!他说过只爱我一个!你以为你随便找两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过来,就能污蔑他?
”“是不是污蔑,他回来不就知道了?”我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给他发了消息,说家里来了贵客,让他早点回来。
”张曼的身体晃了晃,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青白。她大概以为自己手握王牌,能将我一击毙命,
却没想到一脚踏进了我为她,也为周诚精心准备的修罗场。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张曼一个激灵,像只受惊的鸟,下意识地就想往门口冲,大概是想拦住外面的人。
我先她一步,按下了可视门禁的通话键。屏幕上出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穿着性感的红色紧身裙,正不耐烦地对着镜头翻白眼。“谁啊?按魂呢?”我按下开门键,
对着话筒轻声道:“小四,是我,门开了。”门外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推门而入。
她一进门,视线就在我和张曼之间来回扫射,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敌意。
“你就是林晚?”她抱着手臂,语气不善,“你找我来干嘛?捉奸?
”她的目光又转向张一旁的张曼,看到她微凸的小腹,嗤笑一声:“哟,这不张曼妹妹吗?
怎么着,带球逼宫啊?你这肚子里的种,确定是周诚的?他那个人,对着母猪都能发情,
你可得看准了。”张曼被她一激,瞬间忘了刚才的恐惧,尖叫道:“你胡说!
周诚只爱我一个!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算什么东西?”小四笑得花枝乱颤,
她走到张曼面前,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眼神瞬间变得狠厉,
“我至少让他心甘情愿地给我开了一家画廊,还把城南那块地的内部消息透露给我,
让我赚了三千万。你呢?除了这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你还有什么?
”张曼的脸被捏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雌竞”,原来周诚不仅管不住下半身,连嘴巴也管不住。
城南那块地,可是他公司下个季度的核心项目,就这么轻易透露给了一个情人?真是有趣。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很轻,仿佛带着犹豫。
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素面朝天,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帆布包,紧张得指节都发白了。她看到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嫂子……”我还没说话,客厅里的小四就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啊。怎么,周总监连兔子都下口了?小妹妹,
你成年了吗?”这个被称为“小五”的女孩身体一僵,脸色瞬间血色尽失,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叹了口气,把她拉进屋里,关上门,
将她按在离那两个女人最远的单人沙发上,给她递了张纸巾。“别怕,有嫂子在。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客厅里另外两个女人都安静了下来。小四挑了挑眉,
似乎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张曼则是彻底傻了眼,她看看盛气凌人的小四,
再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五,最后目光呆滞地看向我。她大概终于意识到,
自己不是来逼宫的,而是来参加“周诚后宫团建”的。而我,这个被她视为糟糠的正妻,
才是这场团建的主办人。“好了,人都到齐了。”我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关于我老公周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话音刚落,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周诚回来了。他提着给我买的限量款包包,哼着小曲,
心情很好的样子。“老婆,我回来啦!
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他的声音在看清客厅里坐着的三女一男——哦不,
是三女一我这个阵仗时,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手里的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那张我曾经深爱的脸,
此刻写满了惊慌、错愕、以及一丝即将被揭穿所有谎言的恐惧。
“晚晚……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结结巴巴地开口,目光在我们四个人身上来回扫视,
像在看一场最离奇的噩梦。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包,
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微笑着递到他怀里。“老公,你回来得正好。
”“你的女朋友,你的红颜知己,还有你的邻家小妹,都来了。”“她们都说爱你,
都说你是她们的唯一。所以我想请你当着我的面,选一个。”“你,到底要谁?
”2周诚的脸色,在那一刻,比调色盘还要精彩。他看看张曼微凸的肚子,
看看小四嘲讽的眼神,再看看小五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祈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晚晚,你别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是谁?
我不认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演。还在试图把我塑造成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女人。可惜,
我早已不是那个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的林晚了。“不认识?”我笑意更深,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周诚,你再好好看看。”我指着张曼:“这位张曼小姐,
说怀了你的孩子,要我让位。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是隔壁老王的?
”我又指向小四:“这位……哦,我们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不如你来介绍一下?
她说你不仅给她开了画廊,还把公司城南项目的核心机密告诉了她,让她赚了三千万。
周总监,这要是真的,算不算商业泄密和职务侵占?”周诚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的眼神闪烁,
不敢与我对视。最后,我的手指落在了那个还在发抖的小五身上。“还有这个小妹妹,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是叫……陈雪,对吧?”我柔声问道。女孩点了点头,哭得更凶了。
“她说你趁她生病,把她带回家照顾,还对她……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周诚,
你连刚出社会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你的良心呢?”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
重重地砸在周诚的神经上。他的伪装终于寸寸龟裂。“够了!”他猛地咆哮一声,
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林晚!你发什么疯!你居然找人来调查我?
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的丈夫!”“丈夫?”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在我把你当丈夫的时候,你在把谁当你的情妇?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
”“我……”周诚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跟我进来!
我们单独谈!”他想把我拖进卧室,关起门来解决问题,就像过去无数次争吵时那样。
先是恐吓,再是哄骗,最后用几句甜言蜜语把我糊弄过去。但今天,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到他踉跄了一下。“没什么好单独谈的。”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今天,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话说清楚。”“周诚,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
和她们三个一刀两断,写下保证书,把你名下所有财产转到我名下,净身出户。
以后好好做人,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婚内出轨和可能存在的经济犯罪。
”“第二……”我顿了顿,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离婚。然后,
我会让我的律师,好好跟你算算这些年的账。包括但不限于你婚内出轨的赔偿,
你泄露公司机密的责任,以及……”我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以及你背着我,偷偷转移的那五百万公司资产,
到底用在了哪里。”周诚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嘴唇都在颤抖。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连公司财报都看不懂的妻子,
怎么会知道他做得如此隐秘的勾当。客厅里的另外三个女人,
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震得鸦雀无声。她们或许是为了钱,或许是为了所谓的爱情,
但她们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傍上的这个“成功人士”,竟然是个脚踩N条船,
还涉嫌经济犯罪的烂人。尤其是张曼,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原本以为自己钓到的是金龟婿,没想到却是一艘随时会沉的破船。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周诚明明说他公司发展得很好,
很快就要上市了……”“上市?”小四冷笑一声,她到底是在商场里滚过几圈的人,
比张曼和小五看得更清楚,“就他这样,把公司机密当泡妞资本,还偷偷转移资产?
这种公司能上市?别到时候破产清算,把我们都拖下水!”小五陈雪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她大概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多大的麻烦。周诚看着眼前这彻底失控的场面,
知道再也无法狡辩。他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死死地盯着我:“林晚,你早就知道了,
是不是?你一直在陪我演戏!”“是啊。”我坦然承认,“从你第一次用加班当借口,
彻夜不归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揭穿我?”他咬牙切齿地问。“因为,
”我看着他,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我在等你,等你把所有的牌都打出来,
等你把所有的把柄都送到我手上。”“我想看看,一个男人,到底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现在看来,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说完,我不再看他,
而是转向那三个同样脸色各异的女人。“至于你们……”“我的话说完了,
现在轮到你们选了。”“是继续跟着这个注定要一无所有的男人,给他陪葬?
还是拿走你们该拿的,或者不该拿的,然后消失在我面前?”我的目光扫过她们,
最后停在张曼的肚子上。“尤其是你,张曼。我劝你想清楚。毕竟,你肚子里的孩子,
总不能生下来就没有爸爸,或者有一个……在牢里的爸爸吧?”这句话,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而小四,
则是在短暂的震惊后,迅速做出了决断。她拿起自己的包,走到周诚面前,
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周诚,别的话我不多说。城南那块地的情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但你给我开画廊的钱,是你自愿的。现在你这艘船要沉了,老娘可不奉陪。
把你之前承诺给我的那辆玛莎拉蒂的钱,现在转给我。五十万,一分不能少。我们两清。
”周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看着这个前一秒还跟他甜言蜜语的女人,
此刻却像个冷酷的债主。他惨笑一声,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她转了账。小四收到钱,
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踩着高跟鞋,扭着腰,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到门口时,
还回头对我抛了个媚眼。“林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以后要是有空,可以来我的画廊坐坐。
就当,交个朋友。”我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客厅里,只剩下哭泣的张曼,
发抖的小五,和彻底崩溃的周诚。好戏,才刚刚演到一半。3小四的果断离场,
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周诚和张曼的脸上。
它无情地揭示了一个真相: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在利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周诚颓然地坐在地毯上,双手插在头发里,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
此刻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张曼的哭声也渐渐小了,她看着周诚失魂落魄的样子,
眼神里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她想要的,是周太太的富贵生活,
而不是陪着一个罪犯的穷光蛋。她擦了擦眼泪,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周诚面前,
声音里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决绝。“周诚,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要了。
”周诚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你说什么?”“我说,孩子我不要了!
”张曼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会为一个骗子,一个罪犯,生下孩子!你给我五十万,不,
一百万!作为补偿!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去你爸妈家闹,
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曾经的海誓山盟,此刻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
周诚惨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绝望。“一百万?我现在哪里还有一百万?
我的钱……我的钱都……”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恨,“林晚!都是你!
是你算计我!”我冷漠地看着他:“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是你自己贪得无厌,
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周诚还想说什么,张曼却已经等不及了。“我不管!周诚,
你今天不给我钱,我跟你没完!”她扑上去,又抓又打,像个泼妇。周诚被她挠得满脸是血,
心底最后一丝情分也消失殆尽,他猛地推开她,吼道:“滚!我一分钱都没有!你给我滚!
”张曼被他推倒在地,捂着肚子,发出一声痛呼。我皱了皱眉。戏看到这里,
已经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了。我只想让他身败名裂,可不想闹出人命。我走过去,想扶起张曼,
她却一把打开我的手,恶狠狠地瞪着我:“猫哭耗子假慈悲!林晚,你别得意!
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斗倒了我们,还不是落得个老公出轨,自己守活寡的下场!
你也是个可怜虫!”我看着她因嫉妒和不甘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跟这种人计较,实在拉低了我的档次。我拿出手机,拨通了120。“喂,急救中心吗?
水岸云庭A座1101,有位孕妇摔倒了,情绪激动,请你们尽快过来。”挂了电话,
我不再理会地上撒泼的张曼,而是看向了从头到尾都缩在角落,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小五,
陈雪。她还在哭,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呢?”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让我帮你告他?”陈雪猛地摇头,
哭着说:“不……我什么都不要……嫂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语无伦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跟我说,
你和他感情不好,早就分居了,很快就要离婚……他说他喜欢我,会对我好……那天我发烧,
他说送我去医院,结果却把我带回了这里……我……”我静静地听着。这是一个很老套的,
情场老手欺骗无知少女的故事。周诚利用了她的单纯和对上司的崇拜,
轻易地就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在三个女人里,
她是唯一一个真正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瓜。也是最可悲的一个。“对不起这三个字,
你不该对我说。”我递给她一张支票,上面是我早就签好字的十万块。
“这……”陈雪惊恐地看着我,连连摆手,“不,嫂子,我不能要……”“拿着。
”我的语气不容置喙,“这不是给你的补偿,是给你的遣散费和封口费。”“拿着这笔钱,
离开这家公司,离开这座城市,回你的老家去。找个安稳的工作,找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
忘了周诚,也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这是我,作为他曾经的妻子,
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的话,似乎让她从巨大的恐惧和混乱中清醒了过来。她看着我,
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迷茫。最终,她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张支票,
然后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嫂子。对不起。”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帆布包,
逃也似的冲出了这个让她噩梦连连的房子。很快,120的急救人员赶到了。
张曼被抬上了担架,她还在不甘心地咒骂着,骂周诚,也骂我。周诚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急救人员询问谁是家属,需要跟车去医院。我指了指周诚,
冷冷地说:“他。”周诚被护士推搡着,浑浑噩噩地跟着上了救护车。短短一个小时,
这个家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限量版的包包,散落的水果,
还有地上那滩刺眼的血迹。没有想象中的大获全胜的快感,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恶心。
我和周诚,从大学相恋到结婚,十年了。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港湾,却没想到,这个港湾,
早已被他变成了藏污纳垢的公共厕所。我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外面的阳光瞬间洒了进来,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是我。”“周诚婚内出轨,并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证据已经确凿。另外,
我这里有他涉嫌职务侵占和泄露商业机密的初步证据,你马上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同时准备向公安机关报案。”“我要他,净身出户,身败名裂。
”“还有……”我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落在楼下那辆远去的救护车上。
“通知我们公司董事会的所有成员,明天上午九点,召开紧急临时股东大会。
”“会议主题是——罢免执行总裁周诚,并重新选举公司董事长。”周诚,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你毁了我的爱情和家庭。那我就毁掉你最引以为傲的事业和未来。
这场好戏,现在才真正开始。4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分,
我准时出现在“诚心科技”的公司门口。这是周诚用我们两家共同出资的钱创办的公司,
名字取了他和我的名字各一个字。“诚心”,多么讽刺。前台小姐看到我,
礼貌地站起来:“周太太,早上好。请问您找周总吗?他今天还没来公司。”“我不找他。
”我微笑着回答,“我来开会。”前台小姐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她当然会困惑。
在所有员工眼里,我只是周总的“贤内助”,一个从不插手公司事务的家庭主妇。
股东大会这种级别的会议,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我没有解释,径直走向电梯。
当我推开顶层会议室大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这些人,都是公司的创始股东,
也是周诚的左膀右臂,更是我们婚礼上的座上宾。看到我进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坐在主位旁边,一直和周诚称兄道弟的副总李瑞,第一个反应过来。“嫂子?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阿诚出了什么事?”他关切地问,脸上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看戏神情。
想必昨天医院的闹剧,已经通过某个渠道传到了他们耳朵里。“周诚是出了点事。
”我平静地走到主位上,那个本该属于周诚的位置,施施然坐下。这个举动,
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李瑞的笑容僵在脸上:“嫂子,
你这是……”“我来主持今天的临时股东大会。”我环视四周,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因为周诚先生,因为个人原因,已经无法再履行他作为公司总裁和董事长的职责。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林晚!你开什么玩笑!”一个脾气火爆的股东拍案而起,
“这是公司股东大会!不是你们家菜市场!你一个家庭主妇,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说这些话?”“就凭我,是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我将一份文件轻轻地推到会议桌中央。
“这是‘晚风投资’的股权证明。这家公司,拥有‘诚心科技’百分之五十一的绝对控股权。
”“而我,林晚,是‘晚风投资’唯一的持有人。”整个会议室,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看看那份文件,仿佛那是什么天方夜谭。
“晚风投资”……他们当然知道。这是公司成立之初,最大的一笔天使投资,
也是公司能够活下来并发展壮大的基石。他们一直以为,
“晚风投资”是周诚从某个神秘大佬那里拉来的投资。周诚也一直以此为傲,
将其作为自己能力和人脉的最好证明。却没有人知道,“晚风”这两个字,取自我的名字,
林晚。这笔钱,是我父亲在我结婚时,以信托基金的方式送给我的嫁妆。他怕我太过单纯,
驾驭不了周诚这样的野心家,所以留了这么一手。他当时对我说:“晚晚,
爸爸希望你永远用不到它。但如果有一天,他让你失望了,这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一语成谶。李瑞第一个冲过去,拿起那份文件,仔细地翻看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文件上的钢印、签名、法律公证,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阿诚说……阿诚说这是他……”“他说是他一个远房亲戚的投资,对吗?”我冷笑着接话,
“他还说,这位亲戚全权委托他来行使股东权利。”“他撒谎了。”“从一开始,
这家公司最大的老板,就不是他周诚,而是我,林晚。”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会议室里炸开。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混杂着震惊、恐惧和敬畏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再也无法把眼前这个冷静、强大、气场逼人的女人,和那个总是跟在周诚身后,
温柔娴熟的“周太太”联系在一起。“好了,现在,还有人质疑我主持会议的资格吗?
”我淡淡地问。没有人说话。在绝对的资本和权力面前,所有的质疑都显得苍白无力。
“很好。”我点了点头,“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会议第一项议程,现在开始。
”我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将早已准备好的U盘插了进去。投影幕布上,
立刻出现了一系列文件和表格。“这是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流水。我请专业的审计团队核查过,
发现其中有五百三十二万元的资金,去向不明。经过追查,这些钱,
都流向了周诚先生的私人账户,以及……另外几个不相关的个人账户。”我一边说,
一边点开一张张银行转账记录。其中,有转给“小四”画廊的,有转给张曼的,
还有无数笔小额消费,地点遍布各大奢侈品店、高档餐厅和酒店。
“根据公司章程和相关法律,周诚先生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严重的职务侵占。”“同时,
”我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份邮件截图和聊天记录。
“这是周诚先生与‘宏远科技’高管的聊天记录,
内容涉及我们公司下个季度的核心项目——‘城南智慧社区’的详细技术方案和报价。
而这位高管,正是‘小四’小姐的哥哥。”“这,是赤裸裸的商业泄密,和出卖公司利益。
”铁证如山。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那些曾经和周诚称兄道弟的股东们,
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脸色发白。他们看着幕布上的证据,再看看我,眼神里只剩下了恐惧。
他们害怕的,不仅仅是周诚的倒台会导致公司动荡。他们更害怕,
我这个一直被他们忽视的“家庭主妇”,到底还掌握了多少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基于以上事实,”我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作为公司最大股东,
在此提议——”“第一,立即罢免周诚在‘诚心科技’的一切职务,包括执行总裁和董事长。
”“第二,即刻冻结周诚在公司的所有股份和分红,等待司法机关的进一步调查。”“第三,
公司将正式向公安机关报案,追究周诚的刑事责任,并保留对他进行民事索赔的全部权利。
”“现在,请各位股东举手表决。”我率先举起了手。短暂的沉默后,李瑞第二个举起了手。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油滑,只剩下对我的敬畏和对自己前途的担忧。有了他带头,
其他人也陆陆续e地举起了手。全票通过。周诚,那个曾经不可一世,
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男人,就在这场他毫不知情的会议上,被他最看不起的妻子,
彻底地,从他亲手建立的王国里,驱逐了出去。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5会议结束时,
已经临近中午。股东们一个个失魂落魄地离开,
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复仇女神。李瑞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走到我面前,
犹豫了半天,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林董。”这个称呼,他说得有些拗口,
“公司……公司现在怎么办?”周诚倒了,公司群龙无首,人心惶惶。他这个副总,
此刻最关心的,是自己的位子还能不能保住。“怎么办?”我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这也是周诚最喜欢的位置。
他曾站在这里,意气风发地对我说:“晚晚,总有一天,我要让整个城市的人,
都记住我周诚的名字。”他做到了。只不过,是以一种最不光彩的方式。“李总,
”我转过身,看着他,“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公司该运营的运营,
该开发新项目的开发新项目。谁有能力,谁能为公司创造价值,谁就能坐稳自己的位子。
反之,谁要是还想着跟周诚一样,把公司当成自己的提款机和后宫,那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我的话,软中带硬,敲打的意味十足。李瑞是个聪明人,立刻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他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林董说的是。您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维持公司稳定,
绝对不会再出任何乱子。”“很好。”我点了点头,“去安抚一下员工情绪,
尤其是技术部的核心人员,告诉他们,所有人的薪资待遇不变,年终奖翻倍。稳住他们,
就稳住了公司的根基。”“另外,下午三点,召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我要亲自和他们谈谈。
”“好的,林董,我马上去办。”李瑞如蒙大赦,转身快步离去,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空旷的会议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都来自周诚。还有几十条微信消息。从一开始的质问、愤怒,到后来的惊慌、恐惧,
再到最后的哀求。“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公司是我全部的心血,你不能就这么毁了我!”“晚晚,你接电话啊!我们谈谈,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了!”“我们十年的感情,难道你真的忍心这么对我吗?
”十年的感情?我看着这几个字,只觉得无比可笑。
在他和张曼、小四、小五那些人颠鸾倒凤的时候,他怎么没想过我们十年的感情?
在他把本该属于我们这个家的钱,拿去讨好别的女人的时候,他怎么没想过我们十年的感情?
现在,他一无所有了,才想起来跟我谈感情。晚了。我拉黑了他的手机号,删除了他的微信。
然后,我给王律师发了条消息:“可以把离婚协议书和报案回执,一起送到医院给他了。
”做完这一切,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不是报复的快感,而是一种挣脱枷锁的解脱。
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在公司的中型会议室。几十个部门主管和项目经理都已经到齐,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忐忑和不安。公司董事长兼总裁突然倒台,还是以这种极其难堪的方式,
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地震。所有人都担心,这场地震会波及到自己。
裁员?降薪?项目停摆?我走进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有像上午在股东大会上那样强势,而是对着大家,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大家好,
我是林晚。从今天起,我将暂时接替周诚先生,担任公司的代理董事长。”“我知道,
大家现在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和担忧。关于周诚先生的个人问题,
以及他给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我深表歉意。”“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
‘诚心科技’不会因此倒下。相反,它将迎来一次新生。
”我让助理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发给每一个人。“这是公司未来半年的发展规划。第一,
我们将加大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领域的研发投入,预算增加百分之五十。”“第二,
我们将启动全新的员工激励计划。所有核心技术人员,将获得公司期权。所有员工的年终奖,
在原有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三十。”“第三,我们将进行内部架构优化,
裁撤掉所有冗余和低效的岗位,同时提拔有能力、有担当的年轻骨干。”我的话,
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增加研发投入,意味着公司对未来有信心。增加薪酬和期权,
是最直接的“收买人心”。而架构优化,则是有奖有罚,给了那些真正有才干的人,
一个上升的希望。“我不管以前周诚是怎么管理公司的。从今天起,
‘诚心科技’只有一条规则——能者上,庸者下,劣者汰。”“只要你肯为公司创造价值,
公司就绝不会亏待你。”“我的话说完了。大家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短暂的沉默后,
技术部的总监,一个三十多岁的眼镜男站了起来。他是公司的元老,
也是周诚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他扶了扶眼镜,语气有些迟疑:“林董,我……我想知道,
城南的那个项目,还……还继续吗?”这个问题很关键。城南项目是公司下半年的重中之重,
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但现在,核心技术方案已经被周诚泄露了出去。如果项目停摆,
公司将面临巨大的损失。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我。我笑了笑,看着那位技术总监,缓缓开口。
“当然继续。”“不过,我们要换个玩法。”“周诚泄露出去的,只是A方案。
而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的技术团队,早就在我的授意下,秘密研发了更先进,
成本更低的B方案。”“现在,我命令,技术部立刻启动B方案。
我们要赶在竞争对手反应过来之前,把产品推向市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离开周诚,
‘诚心科技’只会变得更强。”我的话,掷地有声。技术总监的眼睛瞬间亮了,
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和掌声。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审视和怀疑,而是发自内心的信服和钦佩。他们终于明白,
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只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她是一棵真正的,
能够为所有人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6干部会议开得很成功。几剂强心针打下去,
原本人心惶惶的公司,迅速稳定了下来。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
尤其是技术部,在得知还有B方案存在后,整个部门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誓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而我,在他们眼中,也从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花瓶”,
变成了一个“深藏不露、运筹帷幄的神秘大佬”。甚至有人开始私下八卦,
说周诚根本就是个被推到台前的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一直是我。他之所以倒台,
是因为功高震主,被我“卸磨杀驴”了。对于这些流言,我一笑置之。他们怎么想,不重要。
重要的是,公司这艘船,在经历了短暂的颠簸后,重新回到了正确的航道上,
并且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航行。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准备下班。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李瑞在外面探头探脑,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事?”我问。“林董……”李瑞搓着手,
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幸灾乐祸,“周……周诚的父母来了,在前台闹呢,说要见您。
”我皱了皱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周诚的父母,是典型的“凤凰男”家庭出身。
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唯一的骄傲,就是培养出了周诚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当初我们结婚,
他们对我这个家境优渥的城里媳妇,是既满意,又带着一丝自卑和提防。我嫁给周诚后,
一直对他们毕恭毕敬,每年给的生活费也从没少过。他们对我,也渐渐从提防变成了依赖。
却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去小会议室等着。”我吩咐了一句,
然后转身回了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我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硬仗。
大约十分钟后,我走进小会议室。周诚的父母,周父和周母,正焦躁地坐在沙发上。
看到我进来,周母“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林晚!
你这个丧门星!我们家阿诚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他!”她的力气很大,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我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周阿姨,请你放手。
不然我就叫保安了。”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冰冷,周母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但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骂着。“你还有脸叫保安?这是我儿子的公司!
你凭什么霸占我儿子的公司?你把阿诚害得那么惨,连家都回不了,现在还想把我们赶出去?
我告诉你,没门!”旁边的周父也站了起来,他不像周母那么激动,但脸色同样难看。
“小晚,我们知道,是阿诚不对,他在外面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
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好好说?你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把他的工作都给弄没了,还要去告他吗?”“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么做,
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听着他们颠倒黑白的指责,忽然觉得很想笑。“关起门来好好说?
”我看向周父,“爸,当他的情人挺着肚子找上门,要我滚出自己家的时候,
我怎么跟他好好说?”“当我知道,他不止一个情人,而是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时候,
我怎么跟他好好说?”“当我知道,他把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大把大把地花在别的女人身上,甚至不惜出卖公司利益去讨好她们的时候,
我又该怎么跟他好好说?”我的每一句反问,都让周父的脸色难看一分。周母却不以为然,
她梗着脖子嚷嚷道:“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
哪个有本事的男人外面没几个女人?只要他心里还有这个家,还知道回家,不就行了?
”“再说了,那个叫张曼的,不是已经把孩子打掉了吗?你也用不着揪着不放吧!
你把他逼到绝路,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不是得落个离婚的名声!”“我们家阿诚那么优秀,
离了你,照样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抢着要!倒是你,一个离了婚的二手货,
看以后谁还要你!”这番无耻至极的言论,彻底点燃了我心底的怒火。我一直以为,
他们只是愚昧、护短。现在我才发现,他们是彻头彻尾的自私和冷血。在他们眼里,
儿子的前途和面子,比任何事都重要。至于我这个儿媳妇所受的委屈和伤害,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他们觉得这是我应该承受的。“说完了吗?”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说完了,就给我听好了。”“第一,这家公司,不是你儿子的。
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他周诚,不过是我雇来的一个高级打工仔。现在,
这个打工仔手脚不干净,我把他开除了,天经地义。”“第二,我和他夫妻恩情已尽。离婚,
是必然的。至于我以后谁要,就不劳你们操心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那个优秀的儿子,
在背上职务侵占和商业泄密的罪名,并且坐几年牢之后,
恐怕不会再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抢着要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看着他们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每个月收到的生活费,
包括周诚去年给你们买的那辆车,所有的钱,都来源于我的这家公司。”“从下个月起,
这些,全都会停掉。”“我奉劝你们,最好现在就回去,劝你那个好儿子,主动认罪,
争取宽大处理。否则,我不但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我还会追讨他从公司非法挪用,
并且花在你们身上的每一分钱。”“到时候,你们不仅要搬出现在的房子,
可能还要背上一身的债务。”“话我已经说完了,怎么选,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那如同死了亲爹妈一样的表情,转身就走。身后,
传来周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林晚!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没有回头。毒妇?
如果心慈手软换来的是背叛和伤害,那我宁愿做一个百毒不侵的毒妇。从今天起,
任何人都休想再伤害我分毫。7我以为,在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之后,周诚的父母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公司前台的电话,
说一堆自称是周诚亲戚的人,堵在了公司门口,拉着横幅,哭天喊地,说我这个黑心老板,
逼死功臣,霸占家产。横幅上,还用白纸黑字写着“血债血偿”四个大字。我赶到公司时,
楼下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周母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我的“罪状”。“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啊!
我儿子辛辛苦苦给她打下这家公司,她现在发达了,就嫌弃我儿子了!”“她在外面有了人,
就想方设法把我儿子赶出公司,还要告他坐牢!天理何在啊!
”周父则带着七八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堵着公司大门,不让员工进去,
嘴里骂骂咧咧,说要我给个说法。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公司的保安试图维持秩序,
但根本不敢对这些老人动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我看着这场闹剧,眼神冷了下来。
他们以为,用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方式,就能逼我就范?太天真了。
我没有上前和他们理论,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打给物业的。“喂,
我是A座18楼诚心科技的负责人。现在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员,在我公司门口聚众闹事,
严重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经营和周边秩序。请你们立刻派人过来处理。”第二个,
是直接打给了110。“喂,警察同志。我要报警。在XX路XX大厦楼下,有人恶意诽谤,
并聚众扰乱公共秩序。对,他们拉了横幅,还堵住了我们公司的大门。请你们尽快出警。
”做完这一切,我便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周母还在声嘶力竭地表演着,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到来。“我儿子真是命苦啊!
娶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们老两口以后可怎么活啊!”她哭得正起劲,
一个穿着西装的物业经理带着七八个保安,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谁让你们在这里闹事的?赶紧把东西收起来,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物业经理厉声喝道。周父仗着人多,梗着脖子顶了回去:“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们在这里关你屁事!我们找的是林晚那个贱人!”“我再说一遍,立刻离开!
”物业经理显然也没什么耐心了,“这里是高档写字楼,不是你们撒野的菜市场!再不走,
我们就强制清场了!”“你敢!”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亲戚”猛地推了物业经理一把,
“老子今天还就不走了!我看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双方顿时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