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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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时钟先生是个怪人,他开了一家修理铺,专治走的太快或太慢的钟表。

但最近总有奇怪的顾客上门,这天,一个穿着黑色长风的男人推门而入,

腋下夹着一只滴答作响的怀表。“它坏了”男人说,

“每天都会多跳两秒”时钟先生接过怀表,眯起眼睛检查,

表盘上的指针确实偶尔会抽搐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似的,他拧开后盖,

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也没有齿轮,没有发条,只有一团粘稠的黑暗。有意思,

时钟先生吹了个口哨,“您这表里装的是时间本身”男人耸耸肩,“我偷了一秒,

现在它不肯安分”时钟先生掏出一把银色小镊子,

伸进表壳里搅了搅夹出一小段扭曲的黑色丝线,它在他指尖扭动,像条愤怒的蚯蚓,

“问题不大”他说,“您这是时间消化不良,它卡在胃里,消化不掉,

又吐不出来”男人皱眉,“能修吗?”“当然”时钟先生把黑线塞进抽屉,

里面已经堆满了类似的病号,“但您的付点额外的费用”男人骂了句脏话,但还是同意了。

时钟先生从柜台底下摸出一把剪刀,咔嚓剪掉男人风衣下摆的两寸布料,

“您的时间现在藏在这儿”,他指着缺了一角的衣摆,男人半信半疑地离开后。

时钟先生拉开抽屉,那团黑线已经不见了,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另一个怀表表盘上,

秒针正诡异地倒着走。第二章时钟先生将那把银色小镊子在绒布上擦了擦,

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自己口袋里的那只怀表。表盘上的秒针依然在逆时针跳动,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仿佛在对抗着什么看不见的引力。

店铺里其他钟表的滴答声此起彼伏,却始终无法与这只怀表的节奏合拍。

他拉开工作台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个玻璃瓶,

每个瓶中都装着一段不同颜色的光线——有的是耀眼的金色,有的是暗沉的灰色,

还有几段几乎透明的丝线在瓶底蜷缩。这些都是他从各种“问题时间”中提取出来的碎片。

时钟先生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标着“停滞时刻”的瓶子,里面的光线是浑浊的琥珀色,

一动不动,仿佛凝固了一般。“该给你找个伴了。”他自言自语道,

将瓶子放在倒走的怀表旁边。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个年轻女子,

怀里抱着一个布谷鸟挂钟。鸟偶每隔七分钟就会探出头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张着嘴,

像在演一出哑剧。“它从上周开始就这样了。”女子声音沙哑,眼圈发黑,“每次它张嘴,

我家里就会安静七分钟,连窗外的车声都听不见。”时钟先生接过挂钟,

手指轻轻抚过鸟偶的木雕翅膀。“您最近是否经历过特别希望安静的时刻?”女子愣了一下,

眼神闪烁:“我母亲去世前,我在医院陪护了最后七天。她临终前,

我一直希望时间能停下来,哪怕一会儿也好。”时钟先生点点头,打开挂钟后盖。

里面的齿轮运转正常,但在布谷鸟机制的连接处,他看见了一小片凝固的阴影。

他用镊子轻轻一碰,整个店铺突然陷入绝对的寂静,连他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了。七秒钟后,

声音才重新回归。“您把一段悲伤的时间锁在了钟里。”时钟先生小心地夹出那片阴影,

“它吞掉了声音,因为它认为安静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别。

”女子怔怔地看着那片在指尖颤动的黑暗,眼泪无声滑落。修理过程比想象中简单。

时钟先生只是将那片阴影与他抽屉里的一小段“欢笑时光”的金线缠绕在一起,再放回钟内。

布谷鸟再次探出头时,清脆的鸣叫声响彻店铺,女子破涕为笑。送走顾客后,

时钟先生注意到自己那只倒走的怀表发生了一丝变化——逆行的秒针偶尔会停顿片刻,

像是迷失了方向。他从“停滞时刻”的瓶子里取出一小段琥珀色光线,放在怀表旁边,

那光线立刻被吸入表盘,与逆行的指针融为一体。夜幕降临时,时钟先生拉下店铺的卷帘门,

但没有离开。他从柜台最隐秘的夹层里取出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

上面画着复杂的时间流线图。在图表中央,有一个明显的旋涡状标记,

旁边标注着日期——正是三个月后的某一天。越来越多的异常时间碎片涌入现实,

就像身体开始排斥移植的器官。时钟先生明白,这些“奇怪的顾客”不过是更大变故的前兆。

他合上笔记本,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幅老旧照片上——照片里是年轻时的他,

站在同一个店铺门前,身旁站着那位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两人肩并肩笑着,而他们的手中,

各握着一把一模一样的时间剪刀。那只倒走的怀表在桌上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秒针依然在逆行,但速度似乎慢了一些。时钟先生轻轻摩挲着表壳,低声道:“就快到了,

再坚持一会儿。”窗外,月亮升起,

而某个街角的影子似乎比平时多停留了几秒才随着光线移动。时间正在变得黏稠,

而能感知到这一点的人,整个世界恐怕不超过十个。时钟先生知道,他必须在那天到来之前,

收集足够多的时间碎片,完成那件未竟之事——尽管代价可能是他珍视的一切。

第三章第三位客人是在午夜时分到来的。当时钟先生正准备熄掉柜台那盏绿罩子的台灯,

店铺里的钟表们突然集体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不是停摆,

而是所有的滴答、嗡鸣和报时声,在那一瞬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抚平、抹去了。紧接着,

门被推开,没有风,却带来一股深入骨髓的凉意。门口站着一位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

穿着洗得发白的睡裙,赤着双脚,怀里紧紧搂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那娃娃的玻璃眼珠空洞无神,但最引人注目的,

是娃娃胸口镶嵌着的一个小小的、正在缓慢转动的沙漏。

沙漏里的沙子上半部分是寻常的白色,下半部分却沉淀着如夜般漆黑的沙粒。

“它……它不听话了。”女孩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哭腔,“它把噩梦漏得到处都是。

”时钟先生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女孩齐平,声音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别怕,

慢慢说,娃娃怎么了?”“每到晚上,”女孩怯生生地举起娃娃,“白色的沙子流完,

黑色的沙子开始流的时候,我的房间就会变得……变得很可怕。墙壁会流血,

影子会站起来跳舞,还有……还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抓我的脚。可是爸爸妈妈都说是我做噩梦,

他们看不见。”时钟先生心中一动。他接过娃娃,指尖触碰到那个微型沙漏时,

立刻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仿佛瞥见了无数扭曲、尖叫的梦境碎片。他仔细端详,

发现沙漏的玻璃壁上,有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纹,正是这道裂纹,

让本该只存在于娃娃内部象征意义上的“噩梦时间”,渗漏到了现实,影响了女孩的感知。

“这不是娃娃的错,”时钟先生对女孩说,

同时从工具盒里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水晶片和一瓶闪烁着星辉的胶水,

“是困住噩梦的玻璃累了,裂开了一道小缝。我们帮它补好,好吗?”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

修补过程需要极致的小心。时钟先生用那把银色小镊子,夹起星辉胶水,轻轻涂抹在裂纹上。

胶水触及裂纹的瞬间,似乎能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失望的叹息。接着,

他将水晶片覆盖上去,用指腹缓缓压紧。沙漏内黑白沙子的流转似乎顺畅了许多,

那股阴冷的气息也渐渐消散。“好了,”时钟先生将娃娃还给女孩,“噩梦不会再跑出来了。

”女孩抱着娃娃,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她想了想,

从睡裙口袋里掏出一颗用糖纸仔细包好的玻璃珠,递给时钟先生:“谢谢您,爷爷。

这个给您,它在黑暗里会发光哦。”时钟先生接过那颗还带着孩子体温的玻璃珠,

郑重地点点头:“很好的礼物,谢谢你。”女孩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

仿佛从未出现过。她离开后,店铺里所有钟表的声音才重新恢复正常,

仿佛刚才的寂静只是一场幻觉。时钟先生摊开手掌,那颗玻璃珠在灯光下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他走到窗边,将店铺的灯全部熄灭。在绝对的黑暗中,

玻璃珠果然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光芒中,

似乎还有小女孩甜美的梦境片段像肥皂泡一样轻轻飘荡。

这是一段纯净的、未被污染的“美梦时间”。他走到工作台前,

将这颗发光的玻璃珠轻轻放在那只仍在倒走的怀表旁边。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怀表逆行的秒针猛地顿住,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然后,

极其艰难地、试探性地……向前跳动了一格。时钟先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疲惫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希望的神色。他拿起笔记本,在关于时间旋涡的那一页边缘,

轻轻画下了一颗发光的玻璃珠。“纯粹的梦境……或许能抵消一部分现实的扭曲?

”他喃喃自语。看来,要修复那段至关重要的、正在倒流的时间,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

还有这些来自世间最真挚情感的时间碎片。而下一个客人,又会带来怎样的故事呢?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了。第四章第四位客人的莅临当黎明第一缕灰白的光线透过橱窗,

恰好照在台面上那颗梦境玻璃珠上时,门上的铃铛又一次响了。

这次的声响不再是午夜那股无声的侵入,而是带着清晨特有的、略显急促的清脆。

进来的是个报童,约莫十二三岁,戴着一顶过大的鸭舌帽,脸上沾着机油和灰尘,

怀里抱着一个用旧报纸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他气喘吁吁,

眼神里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焦虑。“先生……时钟先生?”报童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说您能修……修奇怪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包裹放在柜台上,

层层剥开旧报纸。里面露出的,是一个老旧的、黄铜外壳的便携式收音机,天线歪斜着,

调频旋钮也掉了漆。“它……它说的都是以后的事。”报童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三天前我开始用它听球赛,但它里面说的却是明天比赛的比分……一开始我以为是恶作剧,

但每次,每次都说对了!

它还……还说出了我妹妹明天会摔破妈妈最喜欢的花瓶……”时钟先生拿起收音机,

入手微沉。他按下开关,指示灯没有亮起,但喇叭里却立刻传来一阵沙沙的电流声,

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人语,仔细听去,

确实是关于一些尚未发生的琐碎消息:某条街几点会堵车,下午几点有阵雨……“它不吃电,

”报童补充道,“我试过新电池了。”时钟先生点了点头,用螺丝刀轻轻拧开收音机后盖。

里面的景象让他微微挑眉。没有电路板,没有电容电阻,取而代之的,

是一些细小的、如同光纤维般交织的透明导管,导管中,

有银色的、如同水银般的流体正在缓缓流动,偶尔会加速,泛起微光,

同时喇叭里的“预言”就会变得清晰一些。“时间溪流,”时钟先生轻声对报童解释,

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小段未来的时间,不知怎么被困在了这个旧壳子里。

它像溪水一样只能向前,所以不断诉说着它‘看到’的下游景象。”报童瞪大了眼睛,

似懂非懂:“那……能关掉它吗?我害怕……知道太多以后的事。”“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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