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是顶级医疗团队的负责人,为了我,他亲手把纠缠我的私生饭送去精神病院。
却又在我心脏移植手术成功后,当着我父母的面,拔掉了我的监护仪器。我替楚月作证,
这颗心脏本该是她的,是我的未婚妻姜知用了不正当手段。我因此心脏衰竭,
只剩半年可活。我被困在无菌病房里,靠着昂贵的药物续命,他却买通护工,
将我的药换成维生素,让我眼睁睁看着生命倒数,日渐衰弱。在我弥留之际,
他带着楚月来看我,语气是惯有的温和:楚月从小身体就弱,她需要这颗心脏活下去,
你不一样。半年时间,足够你和家人好好告别了。只要你签下遗体捐赠协议,
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父母,这样总行了吧?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器,
对赶来的院长说:我死后,把我的眼角膜给一个叫陈默的男人,告诉他,
我答应他的求婚了。1.心脏监护仪发出平稳而有力的滴滴声,
像是我重获新生的心跳。我躺在无菌病房里,隔着厚重的玻璃,对父母比了个耶的手势。
他们喜极而泣,激动得语无伦次。我的未婚夫,陆衍,穿着白大褂,
温柔地站在他们身旁安抚。他是我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也是国内最年轻的心脏外科权威。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金丝眼镜的镜片上,反射出温润的光。他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可靠,
那么令人安心。就像不久前,有个疯狂的私生饭不知从哪搞到我的信息,天天在医院围堵我,
甚至扬言要毁了我。是陆衍,冷静地报了警,并动用关系,以精神鉴定的名义,
将那个女人送进了精神病院。他抱着我说:知知,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那时我以为,我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爱人。可现在,他推门而入,屏退了所有人,
包括我的父母。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他走到我床边,那双曾为我抚平眉间忧愁的手,
此刻却伸向了维持我生命的监护仪器。滴——刺耳的长音划破了病房的宁静。
我胸口一窒,呼吸变得困难,眼前阵阵发黑。陆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姜知,这颗心脏,本该是楚月的。楚月。
他那个体弱多病的青梅竹马,我见过几次,总是苍白着脸,一副随时会碎掉的模样。
我一直以为,陆衍对她只是兄妹之情。原来不是。他当着我父母的面,
冷静地对赶来的医生和护士宣布:我替楚月作证,这颗心脏本该是她的,
是我的未婚妻姜知用了不正当手段。一句话,将我从手术成功的幸运儿,
打成了窃取他人生命的罪人。我父母疯了似的想冲进来,却被保安死死拦在门外。
我看着他们绝望拍打玻璃的模样,心脏的移植创口疼得像是要裂开。陆衍,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2.我被抢救了回来,但因为错过最佳恢复期,
新心脏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我被诊断为急性心脏衰竭,只剩下不到半年的生命。
陆衍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他是医院的王牌,是所有病患的希望,而我,
只是一个用了不正当手段的污点。所有人都用同情又鄙夷的目光看着楚月,
又用唾弃的眼神看我。我被彻底隔离在顶楼的特护病房,美其名曰静养,实际上是软禁。
父母被禁止探视,我的手机也被收走。陆衍每天都会来看我,带着我最喜欢的百合花,
削我爱吃的水果,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会坐在我床边,轻声细语地跟我说话,
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知知,你看,楚月换上心脏后,气色好多了。她昨天还问起你,
让我代她向你说声谢谢。我的药被换成了无用的维生素片,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起初我只是咳嗽,后来是低烧不退,再后来,我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生命在我身上飞速流逝,像被戳破的气球。我质问他,他只是淡淡一笑。
反正你也活不久了,何必浪费昂贵的药物?我气得发抖,将床头柜上的水杯砸向他。
他轻易躲开,水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别闹脾气,他走过来,
用手帕擦去我嘴角的血沫,这样对身体不好。他的温柔,是淬了毒的刀,
一刀刀凌迟着我的尊严。他想让我安静地,悄无声息地死掉。然后,顺理成章地,
让我捐献出我剩下的、所有有用的器官。给他的楚月,或者其他他认为更需要的人。
3.在我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最后一个月,陆衍带着楚月来看我。楚月穿着漂亮的白色连衣裙,
脸上是健康的红晕,那颗本该属于我的心脏,在她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她依偎在陆衍身边,
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炫耀和施舍般的怜悯。姜知姐,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抢你的心脏的,只是……我真的好想活下去。她说着,眼眶就红了,
楚楚可怜。陆衍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却冷了下来。他走过来,像往常一样,
云淡风轻地抚平我病号服的褶皱。渺渺是保送生,她的履历不能有污点,你不一样。哦,
我忘了,楚月不仅身体弱,还是个品学兼优的音乐天才。而我,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奖而已,你那么聪明,以后还会有。等等,奖?什么奖?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口中却说出了另一句话。楚月从小身体就弱,她需要这颗心脏活下去,你不一样。
半年时间,足够你和家人好好告别了。只要你签下遗体捐赠协议,
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父母,这样总行了吧?
他将一份打印好的《遗体捐赠志愿书》放在我面前,上面受益人那一栏,
已经填好了楚月的名字。原来,他不仅要我的心脏,还要我的眼角膜,
我的肾脏……我的一切。楚月在一旁小声地补充:姜知姐,陆衍哥哥说你的眼角膜很漂亮,
和我妈妈的一样……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忽然觉得无比荒谬。我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流了出来。陆衍以为我终于崩溃了,满意地勾起嘴角,将笔递到我手里。签吧,
这是你最后能为我做的事了。我颤抖着手,接过那支笔。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
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猛地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器。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楼层。
院长和几名护士最先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住了。陆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想来捂我的嘴。我却先一步开口,声音嘶哑而清晰,字字泣血。我死后,
把我的眼角膜给一个叫陈默的男人,告诉他,我答应他的求婚了。
4.整个病房死一般寂静。院长的表情从震惊到严肃,他看了一眼陆衍,
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捐赠协议,立刻明白了什么。姜小姐,您确定吗?
这需要办理正式手续。我确定。我盯着陆衍,一字一顿,我自愿捐献,
但只给陈默一个人。陆衍的脸彻底黑了。他冲上来,想抢走我手中的笔,
却被院长带来的保安拦住。陆衍!你想干什么!院长厉声喝道。她疯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陆衍失控地低吼,那温文尔雅的假面终于碎裂,陈默是谁?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别的男人?楚月也白了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姜知姐,
你怎么可以这样……那角膜……我懒得看她,只是对院长说:麻烦您,帮我请律师过来,
我要立遗嘱。在院长和律师的见证下,我立下了我人生中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遗嘱。
我的所有财产,归我父母所有。我的遗体,除了眼角膜捐献给陈默,其余部分,火化,
撒进大海。任何人都无权处置。陆衍站在玻璃墙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听话的我,会在临死前,
给他这么一个惊喜。他想要我的一切去填补他的白月光,我偏不。
我就是要用我最后剩下的一点东西,去成全另一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人。我要让他永远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