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鬼7

身后有鬼7

作者: 锦年先生

悬疑惊悚连载

“锦年先生”的倾心著极其冰冷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小说《身后有鬼7》的主要角色是冰冷,极这是一本悬疑惊悚,爽文小由新晋作家“锦年先生”倾力打故事情节扣人心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011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7 10:05:19。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身后有鬼7

2025-09-27 13:54:08

那丝廉价的、陌生的香水味,像一缕冰冷的蛛丝,缠绕在我的鼻尖,

证明着刚才那声绝望的耳语并非幻觉。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的、恐惧的、被拖走的女人。

她在这里。她靠近了我。她发出了警告。

“它们不是最可怕的……”这句话在我空荡的颅腔里疯狂回荡,撞出令人窒息的回音。它们?

指的是谁?陈恕?张雅?那些 silent 的“人偶”?这个无所不在的“系统”?

那什么才是……最可怕的?巨大的、无法言喻的冰冷,像液态氮一样瞬间注入我的血管,

冻结了四肢百骸。我僵在床角的阴影里,连颤抖都忘记了,

只有眼球在黑暗中极其缓慢地转动,扫视着这个看似恢复“正常”的囚笼。

昏黄的应急灯稳定地亮着,投下静止不变的光晕。虚假的窗外夜景永恒宁静。

薰衣草的甜腻腐香重新占据了主导,将那丝陌生的香水味和冰冷的异香彻底覆盖、抹除。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稳定运行”的状态。但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那个女人。

她的出现,她的消失,像一枚楔子,狠狠钉入了这个看似严丝合缝的恐怖舞台,

撬开了一道细微的、却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后面,是什么?我蜷缩着,感官被放大到极致,

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的异常。时间再次凝固般缓慢流逝。几分钟?十几分钟?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任何变化。直到——嗡。一声极其轻微、几乎与背景嗡鸣融为一体的电子音,

从床头柜方向传来。我那部黑屏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不是程序界面,不是代码。

是短信预览界面。来自一个未知号码。内容只有极其简短的一句话,冰冷,精准,

像一道毫无感情的指令。指令:清理。坐标确认。短信预览闪烁了一下,

然后屏幕迅速暗了下去。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清理?像清理那个便利店店员一样?坐标确认?

确认哪里?这个房间?还是……几乎在手机屏幕暗下去的同一瞬间!咔!咔咔!

房间天花板的四个角落,那些之前释放气体的通风口盖板,猛地同时弹开!

不是嘶嘶的释放声,而是某种更加尖锐、急促的……抽吸声!

强大的吸力从四个口子同时产生,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开始疯狂流动,

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的空气涡流!梳妆台上的纸张、轻薄的物品被瞬间吸起,卷入风口!

那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薰衣草香氛,被以一种暴力的、毫不留情的方式急速抽走!

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的空气,

连同其中所有的气味、所有的“杂质”、所有的……不属于“系统”的存在痕迹,

全部彻底清除抹掉!包括……那丝陌生的香水味!

包括……可能残留的、那个女人的任何痕迹!狂风呼啸!纸张飞舞!我死死抓住床脚,

才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流掀翻!头发被吹得疯狂抽打脸颊,几乎无法呼吸!

这疯狂的抽吸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猛地停止。通风口盖板啪地一声重新闭合。房间里,

空气变得极其稀薄,冰冷,干净得……可怕。所有不属于这个“复制卧室”的味道,

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空荡荡的、 sterile 的、如同实验室般的绝对“洁净”。

死寂重新降临。我瘫在床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肺部因为缺氧而灼痛。

清理……他们用这种方式……“清理”现场。那么……“坐标确认”呢?

他们要清理的“目标”呢?那个女人……她……我的目光惶然地扫过房间。

她还在这个“坐标”吗?还是已经被……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猛地捂住了嘴。

就在这时——正前方,那面巨大的、模拟窗户的影像,猛地闪烁了一下!

影像没有变得扭曲或恐怖,而是……切换了!窗外的夜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

是另一幅影像——一条昏暗的、陌生的走廊监控画面!视角是从天花板角落向下俯拍,

画面带着监控特有的粗糙颗粒感和轻微跳帧。画面中,

两个穿着全封闭白色防护服、戴着完全遮住面容的呼吸面罩的人,正一左一右,

架着一个穿着病号服、低垂着头、似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女人,快速地从走廊尽头走来!

那个女人……就是刚才在我耳边说话的女人!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病号服,

那身形……我的呼吸骤然停止!眼球死死钉在屏幕上!他们架着她,步伐匆忙却稳定,

走向走廊另一头的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像是金属制成的气密门。

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监控画面边缘的前一秒——那个被架着的、原本毫无声息的女人,

头颅突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然后,她猛地抬起了头!透过粗糙的监控画面,

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脸!惨白,扭曲,布满泪痕和淤青,

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极致恐惧下的、疯狂的、近乎野兽般的求生光芒!

她看到了监控探头!她的嘴唇猛地张开,似乎在发出无声的、用尽全力的尖叫!然后,

画面猛地一黑!切换回了那片永恒宁静的、虚假的窗外夜景。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几秒钟,

从未存在过。我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冰冷地褪去,

留下一种近乎真空的麻木和……无法形容的战栗。他们抓到了她。他们正在带走她。

“清理”……他们要对她做什么?!那个最后的、疯狂的眼神,像一枚烧红的钉子,

狠狠钉进了我的脑海深处。“它们不是最可怕的……”她的话语再次回荡。

那么……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呢?这冰冷的“清理”指令,

这穿着防护服像处理污染物一样的人,这厚重的气密门……这算什么?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深沉的、最冰冷的绝望,像深海的海水,缓缓淹没上来,

没过脚踝,膝盖,腰际……沉重得让人无法挣扎,只想就此沉沦。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冰冷的地板。指尖,

忽然触碰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原本绝不应该存在于此地的……凸起。我猛地低下头。

在床脚与墙壁相接的那条最阴暗、最不易察觉的缝隙里,

地板上一块极其微小的、颜色略深的木质嵌板,因为刚才剧烈的空气抽吸,

或许再加上常年的冷热胀缩,边缘翘起了一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

而从那道缝隙里面……微微反着一点……金属的冷光?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颤抖的手指,抠住了那块微小的嵌板边缘。用力一掀!

嵌板轻而易举地被掀开了!下面,不是一个实心的地基。

而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暗格!暗格里面,没有灰尘,没有虫蛀。

只有一样东西。

一卷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用一根褪色的、粗糙的红色毛线捆着的……厚厚的卷轴纸?

我的指尖碰到那卷纸,一种冰冷粗糙的触感传来。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拿了出来。

解开那根简陋的红色毛线。纸张缓缓展开。上面,不是打印的文字,

也不是“系统”的任何标识。是手写的信息。密密麻麻,

用一种极其工整、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偏执和仓促的笔迹,写满了整张纸。

墨水的颜色深浅不一,显然是在不同时间、不同状态下写就的。最顶上一行,

是用最大的字写下的,仿佛一声无声的呐喊——它们在地下更深处!别被窗子骗了!

我的目光疯狂地向下扫视。观测是单向的!他们在看我们!但我们也能看回去!

找到他们的“眼睛”!信息素薰衣草是标记!也是弱点!破坏释放口!

“清理”小队走3号通道!避开他们!“父亲”不是最高权限!上面还有!还有!!

!信任红色!红色是反抗的颜色!是警告的颜色!找到“母体”!摧毁“母体”!

才能终结这一切!信息的最后,是一副用简笔画匆忙勾勒的、极其潦草的地图。

指向这条地下通道的更深处。

指向一个被重重标记出来的、写着“母体”这个词的、巨大的问号。地图的角落,

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小的图案。一颗……被用红色墨水狠狠涂满的、镂空的星星。

纸张的最底部,最后一行字,笔迹变得极其虚弱、颤抖,

仿佛书写者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那行字是:快逃……趁还能选择……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日期。

一个……距今整整十年的日期。我的手指捏着这张冰冷粗糙的纸,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褪去,留下一种近乎麻痹的战栗。十年。

这个“系统”……或者这个“巢穴”……已经存在了至少十年。在我之前,还有别人。

很多别人。他们被观测,被标记,被清理。也有人……在反抗。在用最原始的方式,

留下信息,留下警告,留下……地图。“红色是反抗的颜色……”我低下头,

看着那根被我解开的、简陋的红色毛线。它像一滴凝固的血,躺在我冰冷的手心。

“它们不是最可怕的……”那个女人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或许……也是看到过这些信息的人?或许……她试图反抗?

试图……逃向地图指引的“更深处”?然后……她被抓住了。被“清理”了。我缓缓抬起头,

目光再次投向那面巨大的、完美模拟着窗外宁静夜色的虚假影像。观测是单向的?

他们在看我们?但我们……也能看回去?找到他们的“眼睛”……我的视线,

死死地锁定了那面“窗户”。锁定了那片永恒不变的、温馨的、虚假的夜景。瞳孔,

一点点地缩紧。或许……最可怕的,并不是被观看。而是……根本不敢抬起头,

去看清那些正在观看你的……眼睛。我的视线,

死死地锁在那面巨大的、模拟出来的“窗户”上。瞳孔缩紧,像瞄准猎物的鹰隼。

“观测是单向的?他们在看我们?但我们也能看回去!找到他们的‘眼睛’!

”那潦草却字字泣血的警告,在我脑海里疯狂回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烙在神经末梢。

看回去。怎么回去?那只是一片影像。一片被精心编码、投射出来的、虚假的风景。眼睛。

他们的眼睛,在哪里?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疯狂地、一寸一寸地扫描着那片“窗外”的景象。对面楼的窗户,

每一扇都亮着温馨的、或明或暗的灯光,像无数只沉默的、空洞的眼眶。远处城市的霓虹,

规律地闪烁着,毫无生气。完美。稳定。正常得令人作呕。不。不对。一定有破绽。

那个写下警告的人,他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我的呼吸变得急促,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血液冲刷着耳膜,发出嗡嗡的鸣响。指尖深深抠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强迫自己维持这濒临崩溃的专注。看哪里?到底要看哪里?!

目光漫无目的地、焦灼地扫过那些千篇一律的窗户,扫过那些冰冷的霓虹灯牌……突然。

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了……影像中最远处、几乎要融入夜色模糊背景里的一栋商业大厦的楼顶。

那栋楼的楼顶,通常会设有航空障碍灯,红色的,一闪一闪,为夜航的飞机指示高度。此刻,

那片巨大的“窗户”影像里,那栋楼的楼顶,也确实有红灯在闪烁。但……它的闪烁频率。

太快了。快得不正常。根本不是航空障碍灯那种稳定、缓慢的节奏。

而是一种……急促的、几乎连成一片的、疯狂的闪烁。像某种……摩斯密码?

或者更复杂的……二进制编码?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就是那里?!

那不是灯!那是……一个信号?!一个漏洞?!一个……“眼睛”正在传输数据的证据?!

几乎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嗡——!!!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高频噪音,

猛地从那面“窗户”的方向炸开!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那面巨大的影像,

猛地开始疯狂闪烁!色彩瞬间撕裂、错位、变成一片癫狂的、毫无意义的色块风暴!

对面所有的窗户灯光同时爆裂成惨白的光斑!

整个房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极度不稳定的强光切割得支离破碎!脚下的地面剧烈震动!

床架和梳妆台发出濒临散架的呻吟!尖锐的警报声取代了高频噪音,

红灯在房间角落疯狂旋转闪烁!“系统”被触怒了!它察觉到了我的“窥视”!

它在试图干扰!在试图压制!混乱和噪音达到顶峰!在这片足以逼疯任何人的声光风暴中,

我却死死瞪大了眼睛,眼球因为强光刺激而充满血丝,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我依旧死死地、固执地,盯着那片混乱影像的最深处!盯着那栋商业大厦楼顶,

那盏正在疯狂闪烁、试图隐藏自己的红灯!看回去!看着它!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又仿佛只过了一秒。所有的声响、闪烁、震动……猛地。戛然而止。彻底的黑暗。

彻底的寂静。连那昏黄的应急灯都熄灭了。只有我粗重、嘶哑的喘息声,

在绝对的黑寂中显得异常清晰。几秒钟后。那面巨大的“窗户”影像,

缓缓地、极其不稳定地,重新亮起。影像恢复了“正常”。温馨的夜景,宁静的灯火。

但……不一样了。那栋商业大厦楼顶的红灯,消失了。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在它原本所在的位置……影像出现了一小块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模糊。

像是一块小小的、无法被完美修复的……马赛克。一个……“疤”。

一个因为我强行“看回去”,而留下的、无法被彻底抹平的……痕迹。我瘫在冰冷的地板上,

汗水浸透了全身,心脏依旧在疯狂地擂动,几乎要跳出喉咙。我看着那块小小的“疤”,

看着那片被强行维持的、“完美”的虚假宁静。一股冰冷的、却带着一丝奇异热流的战栗,

顺着脊柱缓缓爬升。我看到了。我找到了他们的一个“眼睛”。并且……我伤害了它。

虽然微不足道。但……我做到了。那个留下信息的人……他没有骗我。

“红色是反抗的颜色……”我低下头,看着手中那张粗糙的、写满字的纸,

和那根简陋的红色毛线。然后,我的目光,缓缓移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移向那扇厚重的、老旧的木门。“它们在地下更深处!”“找到‘母体’!摧毁‘母体’!

才能终结这一切!”地图指向那里。指向这扇门后,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那个女人被拖走的方向。那个“清理”小队消失的方向。

那个……可能存在着“终结”这一切的……方向。逃跑?逃到哪里去?

回到那个被完全监控的地面?回到陈恕那张看似关切、实则冰冷的脸上?不。不能再逃了。

我慢慢地、极其艰难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站了起来。

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和恐惧而虚弱发抖,但我强迫自己站稳。我走到床边,扯下床单,

用牙齿和手指撕开,结成一条简陋的、粗糙的布绳,将那张写满信息的纸和那卷地图,

死死地、紧紧地绑在了我的小腿上,用裤脚盖住。然后,我捡起了那根红色的毛线,

紧紧地缠绕在左手的手腕上。像一道细微的、却无比灼热的血痕。做完这一切,我转过身。

面向那扇门。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 sterile 的“洁净”感和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异香。我伸出手,

握住了那冰冷的、老旧的黄铜门把手。用力一拉。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敞开。门外,

不再是那条我来时的、向下延伸的狭窄通道。而是一条……水平延伸的、更加宽阔的走廊。

走廊两侧,是无数扇紧闭的、一模一样的深褐色木门。一眼望不到头。像某种蜂巢的内部。

空气更加阴冷,弥漫着更浓重的霉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金属和消毒水混合的冰冷气息。

走廊顶部的灯光更加昏暗,几盏灯似乎接触不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忽明忽灭。

地上铺着老旧的、磨损严重的暗绿色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死寂。空无一人。

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鼓噪。我迈出了第一步。脚踩在柔软却冰冷的地毯上,

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我沿着走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目光扫过两侧那一扇扇完全相同的门。门牌上没有任何编号或标识。每一扇门后面,是什么?

是另一个“李暖”的复制卧室?还是别的……更可怕的东西?

那个女人……是在哪一扇门后消失的?“母体”……又在哪里?走廊仿佛没有尽头。

只有重复的景象,和越来越沉重的压抑感。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种无尽的重复逼疯的时候——前方走廊的尽头,

隐约出现了一个不同的轮廓。一个……十字路口?不。更像是一个……小小的、开阔的中庭?

走廊在那里分出了左右两条岔路。而就在那中庭的中央,似乎立着什么东西。

我的脚步下意识地加快,心脏也提了起来。越来越近。我看清了。那中庭的中央,

立着的不是东西。是一个人。

一个背对着我、穿着灰色清洁工制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

他正拿着一把长长的拖把,

慢吞吞地、一下一下地……拖着中庭光洁的、某种深色石材的地面。

嗒……嗒……拖把吸水后又沉重落地的声音,在死寂中规律地回响。这里……有其他人?

一个……正常的清洁工?我的心脏猛地提起,又缓缓落下一点。或许……或许他是……?

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走向那个背影。“请问……”我开口,

声音因为干渴和紧张而嘶哑不堪。那个佝偻的背影拖地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极其缓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一张布满深深皱纹的、毫无表情的、苍老的脸。

眼神空洞,像蒙着一层灰翳。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就像看着一块石头,或者一段墙壁。然后,他张开了嘴。发出的,却不是人的声音。

而是一种……极其扭曲的、尖锐的、仿佛金属摩擦般的电子合成音!那声音毫无预兆地炸开,

穿透死寂,狠狠刮擦着我的神经!警告!未经授权活动个体!

编号Obsidian-07!立即返回指定单元!立即返回指定单元!我猛地后退一步,

全身的血液瞬间冰凉!他不是人!他也是“系统”的一部分!

一个……伪装成清洁工的……监控者?!或者……清理者?!老人或者说,

那个东西空洞的眼睛依旧盯着我,那只没有拿拖把的手,缓缓抬了起来,

指向我来时的方向。返回!立即返回!那尖锐的电子音没有任何语调起伏,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强制力!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冷,大脑疯狂运转。跑?

向他来的方向跑?跑向那两条未知的岔路?还是……服从?返回那个虚假的卧室?

就在我僵持的瞬间——滋滋……砰!走廊右侧,不远处的一盏顶灯,猛地闪烁了几下,

爆出一小团电火花,彻底熄灭了。那一小片区域瞬间陷入更深的黑暗。

老清洁工的电子合成音猛地拔高,变得更加尖锐刺耳!故障!故障!3区照明单元失效!

需要维护!需要维护!他的脑袋极其不自然地、猛地转向那片黑暗区域,

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微弱的红光一闪而过。优先处理故障!优先处理故障!

他完全忽略了我,佝偻着背,迈着那种慢吞吞却异常迅速的诡异步伐,径直走向那片黑暗,

消失在阴影里。只留下那把长长的拖把,倒在中庭光洁的地面上,

旁边还有一小滩未干的水渍。我僵在原地,心脏依旧在狂跳。

故障……“系统”的故障……那个留下信息的人说过,“信息素是弱点”!“破坏释放口”!

还有……“信任红色”!我的目光猛地落在左手腕上,那根紧紧缠绕的、简陋的红色毛线。

又猛地抬起,看向眼前两条漆黑的、不知通向何方的岔路。没有地图指示。没有明确方向。

只有直觉。只有那根血一样颜色的线,在手腕上微微发烫。我咬了咬牙,不再犹豫,

猛地冲向……左边那条岔路!就在我的脚踏入左边岔路阴影的瞬间——身后远处,

传来那个老清洁工尖锐扭曲的电子音,似乎因为处理故障失败而变得更加狂暴!目标丢失!

目标丢失!启动三级封锁程序!启动三级封锁程序!轰隆——!!!身后走廊的尽头,

我来时的方向,一扇极其沉重的、看起来像是金属的闸门,猛地从上方坠落!

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彻底封死了退路!整个走廊的灯光,

开始依次、迅速地熄灭!黑暗像潮水一样,从身后疯狂涌来,吞噬着一切!我头也不回,

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前方更深、更未知的黑暗,狂奔而去!黑暗像一头活物,

在身后咆哮着追赶,吞噬着仅存的光线。沉重的金属闸门砸落的巨响还在廊道里回荡,

震得脚下地面都在颤抖。前方,只有更深的、望不到头的幽暗。

两侧一模一样的深褐色木门在飞速倒退的视野边缘连成一片模糊的、令人窒息的墙。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是拼命地奔跑。肺叶像破风箱一样撕扯着,吸入的空气冰冷刺鼻,

带着浓重的金属和机油味。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不出声音,

只有自己粗重恐怖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砸在耳膜上。跑!向前跑!不能停!

灯光在一盏接一盏地熄灭,黑暗紧咬着我的脚跟。应急灯微弱的光芒在头顶一闪而过,

像垂死挣扎的眼睛。这条岔路似乎没有尽头,只有重复的门,冰冷的墙。

就在我感觉肺部即将炸裂,双腿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的时候——前方黑暗的轮廓,

猛地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无限延伸的走廊。

而是一个……向下的、更加狭窄的、没有灯光的螺旋阶梯入口。深不见底。像巨兽张开的口。

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空气,正从下方幽幽地涌上来。脚步猛地顿住。

我扶着冰冷的、粗糙的岩石墙壁,弯下腰,剧烈地喘息,汗水从额头滴落,

砸在看不见的地面上。下去?下面是哪里?“母体”?还是……更可怕的什么东西?身后,

灯光熄灭的浪潮已经逼近,最后几盏灯在我身后十几米处挣扎着闪烁了两下,噗地一声,

彻底熄灭。绝对的黑暗笼罩下来。只有螺旋阶梯深处涌上来的、更冷的空气,像某种指引,

或者……诱惑。没有退路了。我深吸了一口那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空气,

指尖在粗糙的墙面上用力一抠,迈出了脚步。阶梯很陡,没有扶手,边缘磨损得厉害。

我不得不放慢速度,用手扶着内侧冰冷的石壁,一步一步向下摸索。越往下,空气越冷,

那股金属和机油的味道越发浓烈,几乎盖过了一切。

还有一种……极其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声,从地底深处传来,通过石壁隐隐传递到掌心。

像某种巨大的、沉睡的机器,正在缓慢地呼吸。走了多久?几十级?上百级?

在绝对的黑暗和死寂中,时间失去了意义。终于,脚下踩到了平坦的地面。阶梯到底了。

前方,似乎是一个稍微开阔一点的空间。黑暗依旧浓稠,但远处,

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幽蓝色的光晕,在规律地、缓慢地闪烁着。像黑暗中唯一的一只眼睛。

嗡鸣声在这里变得更加清晰,低沉,震得人胸腔发闷。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勉强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巨大的、类似地下涵洞的地方。头顶很高,看不到顶。

脚下是坚硬粗糙的水泥地。空气里漂浮着冰冷的金属粉尘。而那点幽蓝的光晕,

就在正前方大约几十米外。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着那光晕挪去。越靠近,

那嗡鸣声越大。空气也越发冰冷。那光晕的来源,也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巨大的、嵌入岩壁中的、某种非金属的、半透明的……容器?像巨大的培养槽,

或者……休眠舱?幽蓝色的、冰冷的液体在里面缓缓涌动、循环,发出那规律的光晕。

液体中,似乎浸泡着什么东西……我的心脏猛地缩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越来越近。

终于,我停在了那个巨大的容器前。冰冷的、半透明的舱壁后面,幽蓝的光晕照亮了内部。

也照亮了……浸泡在里面的那个“东西”。不是机器。是一个人形。

一个蜷缩着的、赤裸的、苍白的……女性躯体。黑色的长发像海藻一样在液体中缓缓飘动,

遮住了大部分面容。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侧脸和脖颈的皮肤,白得毫无血色,

甚至泛着一种非人的、陶瓷般的质感。它她?一动不动,仿佛沉睡,又像是……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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