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油烟浸透的绝望我拿起抹布，擦过不锈钢台面。一遍，又一遍。水渍被抹去，

很快又浮现。晚风吹过巷口，卷起几片落叶，没有带来一个客人。我放下抹布，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外卖软件上依旧是零订单。我拉开钱箱，里面躺着几张褶皱的十元纸币，

和一堆硬币。我把它们倒出来，数了数。七十八块五。这是今天一整天的收入。

我把钱收回去，关上钱箱。动作很轻，钱箱发出“咔哒”一声。我解下围裙，叠好，

放进旁边的储物格。我拧熄了炉火。最后一簇蓝色的火苗挣扎了一下，熄灭了。

我拿起一块塑料牌，一面写着“营业中”，一面写着“已打烊”。

我把它翻到“已打烊”那一面，挂在餐车前。巷子里很安静，只有远处马路上传来的车流声。

我开始收拾东西。调料瓶一个个拧紧，放回箱子里。锅铲和漏勺洗干净，挂在挂钩上。

一个脚步声在巷口响起。由远及近。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去。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定在餐车前。他很高，也很瘦。宽大的黑色风衣挂在他身上，

空荡荡的。兜帽压得很低，脸隐藏在阴影里。他开口，声音沙哑。“还有吃的吗？

”我指了指挂着的“已打烊”牌子。他没看牌子，视线落在我的炉灶上。“一碗蛋炒饭。

”他说。我看着他。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重新拿起围裙，系在腰上。

我打开炉灶的开关，按下点火器。“腾”的一声，蓝色的火焰再次亮起。叮。

一个机械的女声在我脑中响起。我手一抖，差点把锅掉在地上。我稳住锅，四下张望。

巷子里只有我和他。神级食愈系统，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正式激活。

正在扫描治愈目标…目标锁定：顾宸。病症：重度厌食症，并发味觉丧失。

治愈任务开启：请为目标制作一份能够唤醒味蕾的蛋炒饭。我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依然站在阴影里，像一尊雕像。我收回视线，拿起一个鸡蛋，在碗沿磕开。蛋液落入碗中。

我拿起筷子，搅动蛋液。热锅，倒油。油在锅里发出“滋啦”的声响。我将蛋液倒进锅里。

金黄色的蛋液迅速凝固，鼓起一个个小泡。我用锅铲将它捣碎。我盛出一碗隔夜饭，

倒进锅里。米饭和鸡蛋在锅里翻炒。我握着锅柄，手腕用力，锅里的饭粒跳跃起来。

我加入葱花，盐。锅铲和铁锅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饭香和葱香混合在一起，

飘散在空气中。我关上火，将炒饭盛入一个白色的瓷碗，推到他面前。“好了。

”2影帝的眼泪他伸出手。那只手很白，指节分明，因为太瘦，骨节显得有些突出。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炒饭。他的手有些抖。他把炒饭送进嘴里。他咀嚼的动作停住了。

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几秒，他才慢慢地，继续咀嚼。他咽下那口饭，

然后又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这次他没有停顿。一勺，接着一勺。他吃的速度越来越快，

像是很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一滴水珠落在碗里的炒饭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我抬头看他。

又一滴水珠落下来。他低着头，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脸，我只能看到他颤抖的肩膀。

没有哭声，只有无声的眼泪，一滴滴砸进饭碗里。他很快吃完了整碗饭，

连碗底沾着的最后一粒米都刮了起来，送进嘴里。他放下勺子，勺子碰到碗壁，

发出“叮”的一声。叮。我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目标顾宸，

重度厌食症引发的味觉丧失，初步治愈。味觉恢复度：5%。任务完成。

获得治愈值：10点。治愈值可用于系统升级或解锁新菜谱。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解锁新菜谱——黯然销魂猪油拌饭。男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钱包，

抽出一张一百元的纸币，放在台面上。他站起身，转身就走，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的黑暗里。我看着台面上的那张纸币，

又看了看他吃得干干净净的碗。我拿起碗，走到水槽边。水流冲刷着碗壁，我拿起抹布，

把它擦干。我把碗放回原处。我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推着餐车，走出巷子。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3不收支票的规矩第二天晚上，他又来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他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脸。那张脸很英俊，

但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脸颊凹陷，下颌线锋利得像一把刀。“一碗蛋炒饭。”他说。

我点点头，开火，炒饭。他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我把炒饭推到他面前。他拿起勺子，

一口一口，吃得干干净净。他放下两张十元的纸币，转身离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他每天都来，点一碗蛋炒饭，吃完，付钱，离开。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这天晚上，

他还没来，巷口却走进另一个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走到我的餐车前，视线在简陋的炉灶和塑料凳子上来回扫视，

眉头皱了起来。“你就是苏灵？”他开口，语气里带着审视。我正在切葱花，

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切。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支票本和一支钢笔。

他拔开笔帽，在支票上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推到我面前。“这是一百万。”他说。

“离开顾宸。”我停下切葱的手，拿起支票看了一眼。上面的零很多。我把支票推了回去。

“什么意思？”金丝眼镜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拿起旁边一块小木板，翻过来，

放到他面前。木板上用黑色的马克笔写着几行字。“本店规矩：”“一、排队点餐。

”“二、只收现金。”“三、概不赊账。”金丝眼镜男看着木板，又看看我，

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我不是来吃饭的。”他说。“那就请让开。

”我指了指他身后，“不要影响我做生意。”他身后空无一人。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苏小姐，我希望你明白，顾宸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接触的。拿着这笔钱，去开个真正的店，

或者做点别的什么，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我拿起刀，继续切我的葱花。刀刃和砧板碰撞，

发出笃笃笃的声音。“他每天来你这里，吃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知道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吗？”“他的营养师、他的团队，为了他的身体花了多少心血，

你这一碗炒饭，就把一切都毁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把切好的葱花拨进碗里，抬起头。

“说完了吗？”他被我问得一愣。“说完了就请离开。”我拿起抹布，擦了擦台面，“或者，

排队。”4他只吃我做的饭金丝眼镜男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把支票收回去，放回口袋。“你会后悔的。”他说完，转身就走。他没走几步，

又停了下来。巷口，顾宸出现了。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卫衣，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帽檐压得很低。他看到了金丝眼镜男，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朝餐车走来。

金丝眼镜男立刻迎了上去。“顾哥，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

这里的卫生条件根本不达标，万一吃出问题怎么办？”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在这安静的巷子里，我听得一清二楚。顾宸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餐车前。这时，

旁边来了两个下夜班的工人，在我面前站定。“老板，两碗炒饭。”其中一个说。“好，

稍等。”我回答。我开始起锅烧油。顾宸看了一眼那两个工人，然后默默地，走到他们身后，

站好。他排在了队尾。金си眼镜男的眼睛瞪大了。他快步走到顾宸身边。“顾哥！

你这是干什么？你排什么队？”他想去拉顾宸的胳膊，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顾宸没看他，只是抬头看着我的餐车。“李维，”他的声音很平静，“排队。

”李维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我很快炒好了两份饭，打包好递给那两个工人。

他们付了钱，离开。队伍只剩下顾宸一个人。他走到台前。“老板，”他说，

“一碗猪油拌饭。”我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一次点蛋炒饭以外的东西。“新菜谱？”他问。

我点点头。“好。”我从旁边的锅里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我揭开一个小瓦罐的盖子。

里面是熬好的猪油，已经凝固成乳白色。我用勺子挖了一勺猪油，放在米饭上。

滚烫的米饭将猪油慢慢融化，渗透进每一粒米饭里。我淋上一勺特制的酱油，

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我把碗推到他面前。“慢用。”他拿起筷子，

把猪油、酱油和米饭拌匀。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夹起一筷子饭，送进嘴里。李维站在一旁，

看着顾宸，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顾哥，这……这就是猪油拌饭？这东西怎么能吃？

全是油！”顾宸没有理他，只是专心地吃着碗里的饭。他吃的速度不快，但很有节奏。

每一口，都咀嚼得很认真。李维拿出手机，似乎在给谁发信息。不一会儿，

他把手机凑到顾-宸耳边。“顾哥，张姐的电话，她让你立刻回去。”顾宸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李维。他的眼神很冷。“我说了，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打扰我。

”李维的身体僵住了。顾宸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他把一整碗饭都吃完了。他放下碗，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放在台面上。

“谢谢老板。”他说。然后，他站起身，看都没看李维一眼，转身走进了黑暗中。

李维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急匆匆地追了上去。巷子又恢复了安静。

我收起他留下的钱和碗，继续收拾我的东西。5巷子里的烟火气叮。

治愈值已累计50点。是否消耗50点治愈值，对餐车进行初级升级？

我擦拭锅具的手停住。“是。”我在心里说。升级已确认。将在24小时内完成。

第二天晚上，我推着餐车来到巷子口时，发现它变了。车身还是原来的样子，

但多了一个可以伸缩的遮雨棚。炉灶换了新的，火力更猛，也更稳。

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保溫柜，下面还嵌着一个迷你的小冰箱。一切都焕然一新。

那晚的生意好了很多。遮雨棚下，挂上了一串暖黄色的灯泡。灯光下，

几张折叠桌和塑料凳被撑开。客人们围坐在桌前，吃着热气腾腾的饭。交谈声，碗筷碰撞声，

锅铲翻炒声，交织在一起。顾宸还是在那个时间点出现。

他看到焕然一新的餐车和坐着的客人，愣了一下。他走到队伍的最后，安静地排队。

轮到他时，他走到我面前。“一碗猪油拌饭。”“加个荷包蛋吗？”我问。他抬起头，

似乎有些意外我会主动和他说话。他点点头。“嗯。”我在铁板上倒了点油，打了个鸡蛋。

鸡蛋在铁板上发出“滋啦”的声音，蛋白的边缘变得焦黄酥脆，蛋黄还是溏心的。

我把荷包蛋盖在猪油拌饭上，推给他。他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用筷子戳破蛋黄。

橙黄色的蛋液流出来，和酱油、猪油混合在一起。他吃得很慢，很专注。周围很吵，

他却像处在一个安静的结界里。从那天起，我们的交流多了一点。“今天想吃什么？

”“猪油拌饭。”“要不要试试炒面？新出的。”他会思考一下，然后说：“好。

”或者：“今天下雨，要不要喝碗汤？”“什么汤？”“番茄鸡蛋汤。”“好。

”他不再只是一个沉默的食客。我也不再只是一个埋头做饭的老板。他吃饭的时候，

我会递给他一瓶水。我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会主动把吃完的碗筷送到回收桶里。

我们之间没有聊过天，没有问过对方的身份和过往。他只是来吃饭。我只是给他做饭。

一碗热饭，几句简单的对话，是这条巷子里，我们之间全部的交集。这天，他吃完饭，

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角落的凳子上，看着我忙碌。一个女孩和她的男朋友在等餐。“哇，

你看这个，顾宸最近出席活动的照片，感觉脸圆了一点点诶。”女孩把手机递给男朋友看。

“真的诶，还是这么帅。比之前皮包骨的样子好看多了。”“对啊对啊，之前瘦得我都心疼。

现在这样健康多了。”我翻炒的动作顿了一下。我朝顾宸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低着头，

灯光把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确实，比我第一次见他时，要饱满了一些。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起头，朝我看来。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秒。

他先移开了视线，站起身，朝我点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夜色里。6失控的热搜“老板娘！

出事了！”一个常来吃饭的熟客举着手机，冲到我的餐车前。“你看微博！

”我手里的锅铲停在半空。我放下锅铲，擦了擦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点开微博。

开屏广告还没结束，热搜榜单就弹了出来。排在第一位的词条，

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顾宸身材管理失控#我的指尖一凉。我点了进去。

第一条就是一张高清的活动现场图。照片里，顾宸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正在和一个外国导演交谈。照片是从侧面拍的，他的下颌线不再像过去那样锋利如刀，

脸颊上能看到一点肉感。在高清镜头下，甚至能看到一点点双下巴的痕迹。

发布这张照片的是一个娱乐营销号。配文是：“昔日神颜跌落神坛？顶流影帝顾宸近照曝光，

身材发福引粉丝担忧。大家觉得这个状态可吗？”评论区已经炸了。“我的天，

这还是我认识的顾宸吗？这脸胖得也太明显了吧！”“经纪公司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监督他做好身材管理？这是偶像失格！”“哥你是不是被绑架了？

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别再吃了！”“对家买的黑热搜吧？故意挑这种死亡角度的照片，

哥哥明明状态很好！”“粉丝别洗了，路人都看得出胖了好吗？作为演员，

保持身材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有点失望，脱粉了。”我一条一条地往下划。谩骂，

质疑，嘲讽，还有粉丝心碎的辩解。我的手脚有些发冷。我又点开顾宸的超话。

里面同样乱成一锅粥。有粉丝在发他以前的照片，怀念他瘦削清冷的神颜。

有粉丝在质问工作室，要求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有粉丝在号召大家净化广场，举报黑帖。

整个网络，都因为他脸上多出来的那几两肉，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我关掉手机，

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有些发白的脸。“老板娘，你没事吧？”熟客问。我摇摇头。“没事。

”我重新拿起锅铲，锅里的油已经热了。我把菜倒进去，发出“刺啦”一声巨响。那晚，

顾宸没有来。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没有来。我的小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甚至比以前更冷清了一些。巷子里只有风声。7老板娘，求你收手第四天晚上，

巷口来了一群人。不是来吃饭的。她们是一群年轻的女孩，手里举着手机，

对着我的餐车拍照。为首的女孩走到我面前，把她的手机屏幕怼到我脸上。

屏幕上是顾宸那张“发福”的照片。“是你吧？”她问，声音里满是质问，

“就是你这家小破摊，把我哥喂成这样的！”我看着她，没有说话。“我们都查到了！

有人拍到我哥天天晚上来你这里吃饭！”另一个女孩喊道。“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垃圾食品？

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对家的卧.底，故意想毁掉他？”“求求你了，放过我哥吧！

他为了保持身材有多努力你知道吗？你不能这么毁了他！”“就是啊，老板娘，求你收手吧！

”她们七嘴八舌地指责我。周围的路人开始围观，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拿起锅铲，

敲了敲铁锅的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们安静了一瞬。“要吃饭，就排队。”我说，

“不吃饭，就让开。”我的冷静似乎激怒了她们。“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是在为我哥好！

”“你这个女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就在这时，一个举着***杆的女人挤了进来。

她化着精致的妆，对着手机镜头说话。“哈喽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美食博主米粒。今天，

我们来到了传说中让顶流影帝顾宸堕落的‘神级’路边摊！”她把镜头对准我，

又扫过我简陋的餐车。“家人们请看，就是这样卫生堪忧的环境，

就是这些高油高盐的碳水炸弹，毁掉了我们万千少女的梦！”她的声音很大，很有煽动性。

粉丝们的情绪更高涨了。“***黑心摊贩！还我神颜影帝！”“滚出这条街！不要再害人了！

”她们开始喊口号。米粒的镜头兴奋地记录着这一切。“家人们，看到了吗？

这就是粉丝的力量！我们今天就要代表正义，揭露这家黑心小摊的真面目！

”有人开始拿出手机，对着我录像。闪光灯不停地闪烁。我被包围在中间，

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我放下锅铲，解下围裙。我走到餐车前，把“营业中”的牌子，

翻到了“已打烊”那一面。“今天，不营业了。”我对她们说。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无视她们的叫嚷和镜头的拍摄。“你看她！她心虚了！”“拍下来！让大家都看看她的嘴脸！

”我把最后一个调料瓶放进箱子里，盖上盖子。我推起餐车，准备离开。

她们堵住了我的去路。“不许走！你必须给我们哥哥道歉！”“对！道歉！”我停下脚步，

看着她们。巷口的灯光昏黄，照在她们年轻又愤怒的脸上。我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对峙着。

8地狱归来的告白骚扰持续了几天。我的餐车前总有人举着手机直播，或者是指着我谩骂。

生意一落千丈。我不再出摊了。我待在出租屋里，把餐车所有的角落都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闻推送。顶流影e帝顾宸将做客《星光面对面》，

独家回应近期风波。下面是直播链接。我点开了链接。画面里，

顾宸坐在一张白色的沙发上。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瘦了一些，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主持人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顾宸，欢迎来到《星光面对面》。我们知道，

最近关于你的一些话题，在网上引起了非常大的讨论。”顾宸点点头。

“特别是关于你身材管理的争议，粉丝们都非常担心你。今天来到这里，

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主持人把问题抛了过去。直播画面的下方，弹幕飞速滚动。

“哥哥终于回应了！”“肯定是黑子P的图！相信哥哥！”“瘦回来了！

还是我爱的那个少年！”顾宸拿起话筒，沉默了几秒。他看向镜头，眼神平静。

“我没有身材管理失控。”他说。

主持人的笑容僵了一下：“那网上流传的那些照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

”顾宸打断了她，“我想先告诉大家一件事。”他深吸一口气。“我患有严重的厌食症，

已经五年了。”演播厅里一片死寂。直播的弹幕也停滞了一秒，

然后以一种井喷式的速度爆发。“？？？？？？？”“***！我听到了什么？”“厌食症？？

开什么玩笑！”主持人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顾宸的声音继续响起，平静，但清晰。

“大家看到的所谓‘神颜’，所谓的‘骨感’，不是我自律，而是我病了。”“对我来说，

食物不是享受，是折磨。每一口，都像在吞咽沙子和玻璃。”“我吃不下任何东西，

吃了就会吐。最严重的时候，我三天只能喝一点水。每天都像活在地狱里。”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