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厕所惊魂上课铃响了，像是救命的号角。厕所隔间里，只剩下你一个人。

你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背靠着隔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是粉笔灰的涩，

和那种扭动小虫子的诡异触感，恶心感一阵阵往上涌。你干呕了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脸上***辣地疼，是巴掌印，是皮带抽过的肿痕。身上湿漉漉，

骚臭难闻。那是李威他们刚才集体往你身上撒的尿。校服裤子被强行扒掉时，

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的擦伤，现在才开始钻心地疼。你低头，看着自己磨破流血的手掌，

微微颤抖。厕所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别的班级同学的嬉笑声。你猛地绷紧身体，像受惊的兔子，

恐惧地缩成一团，直到声音远去。你不敢出声。不敢哭。眼泪只会换来更凶猛的嘲笑和殴打。

这是李威说的。“敢告状？敢哭？下次就不是吃虫子这么简单了。

”他刚才用皮带抬起你的下巴，笑得像恶魔，“记住了，你就是我们的狗，我们的拖把，

我们的人肉板凳。要听话。”记忆像冰冷的针，扎进你每一个毛孔。刚才就在这里，

他们五六个人，嬉笑着叠罗汉，把你死死压在最低下。你窒息，眼前发黑。他们用你的书，

一页一页，撕下来，塞进你嘴里，骂你是“书呆子，吃书吃傻了吧”。然后，

他们把你那本厚厚的字典，扔进了小便池，黄浊的液体迅速把它吞没。李威解下他的皮带，

铜头皮带扣在你眼前晃。啪！第一下抽在你背上，你疼得蜷缩。啪！啪！啪！

密集的抽打落在胳膊、后背、大腿。每一下都带来一道灼热的肿痕。他们哄笑着，

轮流上来扇你耳光。耳朵嗡嗡作响，世界都在旋转。“叫爸爸！”有人喊。你不叫。

换来的更重的踢打。最后，他们把你拖到墙角，逼你蹲下，李威大咧咧地坐在你背上，

把你当板凳。“嗯，高度正好。”他还颠了颠。屈辱像毒藤蔓，缠绕着你的心脏，越勒越紧，

几乎要窒息。你甚至不敢恨，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麻木。2 镜中伤痕你挣扎着爬起来，

双腿发软。看着镜子里那个人。头发乱如草，满脸脏污，眼眶通红，嘴角破裂渗着血丝，

衣服又脏又破，散发着恶臭。这就是你。你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在脸上，

稍微***了一下麻木的神经。你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手掌和膝盖的伤口，沙子嵌进肉里，

疼得你直抽冷气。地上，是你被撕烂的校服外套。你的书包，被他们倒空了课本，

塞满了废纸和零食包装袋，成了移动垃圾桶。你默默地把东西一件件捡回来。

那本从小便池里捞出来的书，湿哒哒、臭烘烘，你拿着它，不知所措。最终，

你还是把它塞进了那个“垃圾桶”书包。你不能没有课本。推开厕所门，走廊空无一人。

上课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你拖着浑身疼痛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向教室。每走一步，

身上的伤都在叫嚣。每走一步，心里的恐惧都在叠加。你会迟到。全班都会看着你。

终于到了教室门口。你深吸一口气，鼓足所有勇气，喊了声：“报告。”所有的目光，

齐刷刷地射向你。惊讶，好奇，然后迅速转变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弃。你站在那里，

像一个误入文明世界的臭乞丐。讲台上的班主任皱了皱眉，停下讲课：“怎么回事？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还迟到？”你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声音小的像蚊子：“我……我不小心……摔进……摔进学校后面那个水坑里了。

”声音在发抖。这个谎言蹩脚得可笑。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班主任打量了你几眼。

你身上的污渍和臭味，确实像摔进臭水沟。她似乎懒得深究，

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回座位！以后小心点！别天天毛手毛脚的。

”“天天毛手毛脚”……原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老师眼里你已经是这样了。你如蒙大赦，

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你的同桌，那个平时几乎不说话的女生，在你坐下的瞬间，

猛地把自己的椅子朝另一边挪了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甚至用手掩住了鼻子，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的心，像被那椅子腿狠狠碾过。整整一节课，你僵直地坐着。

老师讲了什么，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身体的疼痛，心里的屈辱，同桌的嫌弃，

像一张厚厚的网，把你裹得严严实实，无法呼吸。你只是盯着课本上那片被脏水浸染的污渍，

一动不动。下课铃响了。你吓得一哆嗦。还没等你反应过来，

李威和他的两个跟班已经晃到了你的座位旁。李威一只手重重拍在你桌子上，俯下身，

在你耳边用只有你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摔进水坑’？编得挺好。看来还没学乖啊。

”他的气息喷在你耳朵上，让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体育课，操场后面老地方见。

”他拍了拍你的脸，力道不轻不重，满是羞辱，“敢不来？你知道后果。”说完，

他吹着口哨，带着人走了。你坐在那里，浑身冰冷。刚刚稍微平复一点的恐惧，

瞬间以更凶猛的速度回流，将你彻底淹没。3 操场屈辱体育课。***，点名，

简单的热身活动后，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同学们四散开，打球，聊天，散步。

你却像被无形的手推着，一步步走向操场那个最偏僻的角落，

那个监控摄像头唯一照不到的死角。李威他们果然在那里等着，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看到你过来，李威笑了：“哟，我们的‘拖把’来了？还挺准时。”另外两个人也围了上来，

堵住了你任何可能逃跑的路线。“今天玩点什么呢？”李威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状，

“昨天当板凳，今天……当个会自己动的拖把怎么样？”他指了指地上：“趴下。四肢着地。

”你僵在原地，没有动。“听不懂人话？”一个跟班上前踹了你小腿一脚。你吃痛，

踉跄了一下。“快点！”李威失去了耐心，眼神变得凶狠，“别逼我再给你加餐。”加餐。

指的是虫子，粉笔，还是脏水？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屈服了。你慢慢地，屈辱地，

弯下腰，双手撑在粗糙的塑胶跑道上。膝盖也跪了下去。昨天的擦伤再次被挤压，钻心地疼。

“往前爬。”李威命令道，然后他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踩在了你的背上！他的体重压下来，

你差点趴在地上。手掌和膝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爬啊！没吃饭吗？

”他在你背上跺了跺脚。你咬着牙，开始艰难地向前爬行。每爬一步，

手掌和膝盖都像在砂纸上摩擦。李威踩在你背上，像骑着一个古怪的坐骑，

得意地对着他的跟班笑。“看，我家新养的狗，还会拖地呢！”“威哥，

这‘人肉拖把’不错啊，省水省电！”哄笑声刺耳地传来。你低着头，汗水混着屈辱的泪水，

滴落在跑道上，瞬间被蒸发。你爬过的地面，留下淡淡的血痕。手掌和膝盖彻底磨破了，

血和沙土混在一起。他们逼着你爬了一圈又一圈。你的世界只剩下背上的重量，手脚的剧痛，

和无穷无尽的羞辱。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威才终于从你背上下来。你瘫软在地，像一摊烂泥。

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你甚至感觉不到疼了，只有麻木。李威蹲下来，

用一根手指戳着你的额头：“表现还行。以后体育课，这就是你的固定项目了。记住了？

”你没有任何反应。他无所谓地站起身，踢了踢你：“放学老地方等我们。敢先跑？哼。

”他们扬长而去，笑声在空旷的操场角落里回荡，格外刺耳。你躺在那里，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灌入你的口鼻，淹没你的头顶。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每天吃虫子？喝脏水？被当狗骑？

被无限期地勒索和殴打？直到哪一天被打死？或者，你自己先崩溃？不。一个微弱，

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在你死寂的内心最深处响了一下。像火柴划破黑暗，虽然微弱，

却带来了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开始疯狂滋长。他们会毁了你。

彻底地，完全地。你慢慢地坐起来，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和膝盖。要么毁灭，

要么……你眼底深处，那潭死水般的绝望下面，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凝结。

4 巷口反击放学铃响。你拖着疲惫剧痛的身体，

慢慢收拾那个散发着异味、装满垃圾的书包。同学们像避瘟神一样避开你，匆匆离开。

你故意磨蹭到最后。你知道躲不过。那条巷子，是你回家的必经之路。果然，刚到巷口，

你就看到了那几个倚在墙上的身影。李威嘴里叼着根烟，模仿着大人的样子，

斜眼看着你：“磨磨蹭蹭，让我们好等啊。”另外两个人活动着手腕，围了上来。巷子很深，

很暗，几乎没有行人。你的心沉到了谷底。比在学校操场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你。在这里，

可能真的会出事。“钱呢？今天该交‘保护费’了吧？”李威朝你吐了个烟圈。你低着头，

声音沙哑：“我……我没有钱。”“没有？”李威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搜！

”两个跟班立刻上前，粗暴地抢过你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课本、作业本、那本臭烘烘的字典、还有那些他们塞进去的垃圾，散落一地。

他们用脚踢开书本，仔细翻找。“威哥，真没有！”李威皱起眉，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

他一步步走近你，眼神危险：“看来，昨天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啊。

得给你来点更……”他的话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你抬起了头。你的眼睛里，

没有了往常的恐惧、哀求、麻木。那里面是一片冰冷的，死寂的，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空洞。

你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扯动了一下嘴角，像是在笑，却又无比诡异。“李威。”你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很喜欢玩，是吗？”李威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你是这个反应。

他习惯了你的哭泣和顺从。“***说什么？”“我说，”你一字一顿，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回荡在小巷里，“你们，今天，对我做的所有事。每一件。

”你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掌，指了指他们三个。“我都会记住。清清楚楚地记住。

”你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逐一扫过他们的脸。“你，用皮带抽了我十七下。

扇了我九个耳光。”“你，往我水杯里吐了三次痰，踹了我肚子五脚。”“你，

灌我喝了脏水，逼我吃了两只虫子。”“还有今天，你踩在我背上，让我爬了整整十三圈。

我的手掌和膝盖，全烂了。”你精准地报出数字，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别人的事情。

那三个人的脸色微微变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被你这种反常的冷静吓到了。

李威强装镇定，上前一步想推你：“***吓唬谁呢？记这些干嘛？想告状？”你没有躲，

反而迎着他的目光上前一步。你们几乎鼻尖对鼻尖。你看着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疑，

轻轻地说：“不。我不告状。”你顿了顿，嘴角那丝诡异的笑容扩大了。

“我会自己……一笔一笔地，讨回来。”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用你们喜欢的方式。加倍。”巷子里安静了一瞬。李威猛地后退一步，

像是被你的眼神烫到了。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恼怒取代。“操！

***疯了？！”他色厉内荏地骂道，“敢威胁我？给我打！往死里打！看他还疯不疯！

”两个跟班反应过来，挥着拳头冲上来。你却突然指向巷口，大喊一声：“老师！

这里有人打架！”李威三人做贼心虚，猛地回头看去。巷口空无一人！就这一瞬间的功夫！

你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开面前那个跟班，捡起地上那本硬壳的、臭烘烘的字典，

狠狠砸向另一个跟班的脸！然后，你像一发炮弹一样，不管不顾地朝着巷子另一端狂奔！

你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风声在你耳边呼啸！身后的叫骂声迅速远去！你不敢回头！

拼命地跑！直到肺像要炸开！直到彻底逃离那条黑暗的巷子！你躲在一个安全的角落，

扶着墙，疯狂喘息。心脏咚咚咚，快要跳出胸腔。你看着自己因为奔跑而再次渗血的手掌，

却感觉不到疼。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快意，在你胸腔里升腾。你笑了。无声地，

疯狂地笑了。反击。开始了。5 校长室对峙第二天，你请假了。你没去学校。你去了医院，

验伤。清晰的伤情报告：多处软组织挫伤，表皮破损感染，伴有轻微脑震荡迹象。

你把所有被毁坏的物品——撕烂的校服、踩脏的鞋、装满垃圾的书包、那本泡过尿的字典，

还有医院证明，全部拍照。你冷静得可怕。你把所有证据整理好。第三天，你回到了学校。

直接走进了校长办公室。一个小时後，李威、他的两个跟班，还有他们的家长，

以及你的班主任，全部被叫到了办公室。校长和教务主任的脸色铁青。你平静地，

再次复述了那天的经历，展示了所有证据。李威一开始还想狡辩，吊儿郎当。

但当校长调取了操场附近另一个角度的监控虽然模糊，但足以印证你的部分说法，

以及听到你清晰地说出“吃虫子”、“喝脏水”、“撒尿”等细节时，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他的跟班，在校长和家长的逼问下，心理防线崩溃，结结巴巴地承认了大部分事实。

班主任老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想起你那天狼狈的样子和她轻易相信的谎言，如坐针毡。

李威的父亲，一个看起来同样凶悍的男人，当场就给了李威一个耳光：“老子送你来读书！

***在这里当流氓？！”场面一度混乱。最终，在校方的严厉介入下，

李威和他的跟班被给予了留校察看的处分，

并在全校大会上做检讨道歉虽然检讨书念得毫无诚意。他们被严厉警告，

再有任何类似行为，立即开除。放学后。李威在校门外堵住了你。只有他一个人。

他脸上还带着他父亲巴掌的红印，眼神复杂，不再是纯粹的凶狠，多了几分憋屈和恼怒。

“喂！”他叫住你，语气生硬。你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磨磨蹭蹭地走到你面前，声音很低，含糊不清：“那个……对不起……行了吧？”你没反应。

他有些急了，声音提高了一点：“处分也挨了，打也挨了，检讨也念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都道歉了！”你看着他，忽然笑了。是那种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笑。“道歉？

”你轻轻重复，“你的道歉，值多少钱？

”你抬起自己依旧缠着纱布的手：“能让我这些伤立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