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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一个算命婆婆拉住我,死死盯着我的肚子。

“胎非胎,魂非魂,血肉为舟,恨海求生。”

我只当她是疯子。

直到今天,我亲耳听见我那深情的丈夫,对我高高隆起的孕肚轻声许诺:

“小曼,再忍一忍,等她生下你,我立刻就带你离开,这个女人,一天都不想再看见了。”

肚子里立刻传来一阵兴奋的胎动,一个恶毒的童声在我脑中响起:

修言哥哥,我等不及了!这个叫黎夜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死?

我不是妻子,也不是母亲,我只是他们复活计划里的一件工具。

1.

“小曼,再忍一忍,很快,这具身体就是你的了。”

男人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珍爱与怜惜。

如果这个声音不属于我的丈夫沈修言,而他口中的“小曼”不是他那死了三年的白月光,我大概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的噩梦。

可我没有,我清醒地躺在卧室的沙发上,盖着羊绒毯。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我高高隆起的腹部,一切温暖而静谧。

但我的脑子里,一个稚嫩又恶毒的女声紧接着响起,那声音像是直接从我的***里发出来的。

修言哥哥,我等不及了。这个女人的身体好暖和,比冰冷的骨灰盒舒服多了。

是我的“女儿”,我怀了八个月的亲生骨肉。

不,她不是。

她是苏曼,那个死在三年前一场车祸里的女人。

我曾见过她的照片,就在沈修言书房的暗格里。

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他娶我,只是因为我跟苏曼有三分相似的眉眼。

我知道他每个月十五号都会消失一整晚,是去城外的西山墓园看她。

我甚至知道,他至今都用着苏曼的生日当所有银行卡的密码。

我以为,只要我等,只要我付出,只要我为他生下孩子,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好。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不是他的妻子,我只是一个行走的***,一个为他白月光提供重生躯壳的“容器”。

她只是孕育你的容器,等你顺利降生,夺舍成功,这个叫‘黎夜’的女人,就该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沈修言的声音再次在我脑中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这不是幻听。

前段时间,他总念叨着“小曼”说梦话。

出于女人的直觉,我在卧室里装了一个微型录音器。

刚刚那些对话,就是通过与录音器绑定的蓝牙耳机,实时传到我这里的。

我想起数月前,我去寺庙上香,一个自称“闻婆”的怪异老太婆拉住我,死死盯着我的肚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胎非胎,魂非魂,血肉为舟,恨海求生。”

当时我只当她是骗钱的疯子,不耐烦地给了她几百块便匆匆离开。

现在想来,那不是批命,那是警告。

这不是投胎,是夺舍。

2.

我腹中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孩子,而是一个要取我性命的恶鬼!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和胆汁,喉咙***辣地疼。

我撑着墙壁站起来,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黎夜啊黎夜,你真是个天大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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