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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奢华的复式公寓主卧内,苏晚星已然清醒。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身旁仍在沉睡的男人。蚕丝被滑落,露出她纤细却略显单薄的身形。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松香薰味道,这是傅斯霆惯用的味道,清冷,疏离,如同他这个人,无处不在地主宰着这个空间里的一切。

她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一只小心翼翼的猫,走向浴室梳洗。镜子里映出一张清丽的脸,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本应盛满星辰,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小心翼翼。她快速给自己化了個淡妆,用粉底仔细遮盖掉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青灰。

新的一天,开始了。作为傅斯霆的妻子,或者说,作为傅氏集团总裁的附属品,她需要保持得体。

下楼走进宽敞得可以打网球的开放式厨房,她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早餐。傅斯霆对早餐极为挑剔,咖啡必须是用特定庄园的咖啡豆现磨,水温精确到92度,不加糖,只加一块冰。煎蛋要太阳蛋,边缘微焦,蛋白全熟,蛋黄必须保持流动状态。培根需煎到酥脆,但不能过火。

这些要求,是在一次次他冷漠的推开盘子或干脆起身离开后,她默默记下并精准掌握的。像完成一项项精密实验,不容许半分差错。

当咖啡机的蒸汽声嘶嘶响起时,楼梯上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傅斯霆下来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颀长。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锐利深邃的眉眼。他的表情很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在他眼中激起波澜。

苏晚星的心跳下意识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她端着他那杯冰咖啡走过去,脸上扬起恰到好处的、温顺的笑容:“斯霆,早上好。咖啡好了。”

傅斯霆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餐桌主位坐下,拿起旁边早已送到的财经报纸翻看。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苏晚星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半秒,随即自然地将咖啡杯放在他手边触手可及的位置。

“今天下午林董夫人的生日宴,礼服我已经准备好了,放在衣帽间。礼物是按你上次提的,选了那套珍珠首饰,需要你再过目一下吗?”她声音轻柔,汇报着行程,努力扮演着一个贤惠得体的妻子角色。

傅斯霆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报纸上,只是极其轻微地颔首,从喉间溢出一个单音:“嗯。”

空气再次陷入沉寂,只剩下他翻动报纸的声音和苏晚星摆放餐碟时瓷器碰撞的轻微脆响。

她将精心准备的早餐一一摆放在他面前,然后在他斜对面的位置坐下,面前只有一杯清水和一小片全麦吐司。

他进食的姿态优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苏晚星小口喝着水,目光偶尔掠过他英俊却冰冷的侧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紧了,有些透不过气。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是他们之间最常见的状态。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傅斯霆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几乎是立刻,他周身那股冰冷的淡漠似乎消散了些许,他甚至几不可查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才接起电话。

“喂,妈。”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对着苏晚星时的漠然。

电话那头,傅母周曼丽的声音即使隔着听筒,也隐约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苏晚星低下头,专注地盯着玻璃杯里晃动的清水。

“……嗯,知道了……您安排就好……诗雅的忌日,我怎么会忘。”傅斯霆的声音很平稳,但提到那个名字时,语调里有一丝极细微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与……沉郁。

“诗雅”。

像一道惊雷,猝然劈入苏晚星的耳中。

她的指尖猛地一颤,杯中的水晃了出来,在洁白的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慌忙抽出纸巾去擦拭,动作有些慌乱。

傅斯霆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冷淡的目光扫了过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苏晚星立刻停下动作,屏住呼吸,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好在,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电话上。

“……晚星?”傅母似乎提到了她,傅斯霆的视线再次落回她身上,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她?她当然会去。这是她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苏晚星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三个字,舌尖泛起一丝苦涩。

挂了电话,餐厅里重新恢复寂静,却比之前更加压抑。

傅斯霆放下手机,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终于正式地落在了苏晚星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刚才妈的话听到了?下周三,一起去祭拜诗雅。”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明天天气怎么样,“提前准备好祭品,她喜欢白玫瑰和那家老字号的杏仁酥。”

苏晚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钝痛蔓延开。每年如此,她都要陪着他去祭奠他心头的白月光,那个即使死去多年,也依旧横亘在他们之间,无处不在的林诗雅。

她才是他的妻子,却要年复一年地去祭奠丈夫的前任,并被要求事事做到完美,以告慰亡灵。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哽塞,抬起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斯霆,我……我那天可能有点不舒服,能不能……”

“不能。”不等她说完,傅斯霆便冷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苏晚星,这是规矩。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的身份。

一句话,将她所有未出口的挣扎和委屈都堵死在心里。

她是什么身份?一个幸运的、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灰姑娘?一个需要时刻感恩戴德、满足傅家一切要求的附属品?一个甚至连嫉妒一个已逝之人的资格都没有的、可怜的替身?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多年,几乎付出了一切的男人,心底的凉意一点点浸透四肢百骸。

她忽然想起上个月,她发烧到三十九度,给他打电话,他却因为一个重要的海外会议无法抽身,只让助理送来退烧药。而此刻,为了林诗雅忌日祭品的一点喜好,他却能如此清晰地记住,并不容置疑地要求她必须做到完美。

多么讽刺。

傅斯霆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瞬间的情绪崩塌,或者说,他察觉到了,但并不在意。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准备离开。

“晚上有个酒会,礼服会让助理送过来。白薇薇也会去,她最近和傅氏有合作,到时候你多照应一下,别失了礼数。”他淡淡地吩咐,像是上司在给下属布置任务。

白薇薇……那个永远用甜美笑容对着傅斯霆,却用淬毒眼神看着她的所谓“闺蜜”。

苏晚星只觉得一阵反胃。

她看着傅斯霆拿起公文包,走向门口的高大背影,那个背影曾经是她所有的向往和安全感来源,如今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将她牢牢困在寒冷的极地。

在他拉开门即将出去的瞬间,苏晚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微弱的勇气,几乎是脱口而出:“斯霆!”

傅斯霆脚步顿住,半侧过身,眉头微蹙,似乎不满她的叫停浪费了他的时间。

阳光从他身后的大门照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却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

苏晚星看着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她想问什么?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问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问为什么永远比不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可是,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所有的问题都显得那么可笑和徒劳。

她最终只是牵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说:“……路上小心。”

傅斯霆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个。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化作更深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嗯。”他再次发出一个单音,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厚重的大门“咔哒”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苏晚星一个人,以及满室冰冷的寂静和桌上那份几乎未动的、已经凉透的早餐。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雪松冷香。

她缓缓地坐回椅子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看着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冰咖啡,看着桌布上那团被她擦得有些狼狈的水渍。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飞快地仰起头,用力眨着眼睛,拼命想把那不合时宜的酸涩逼回去。

不能哭,苏晚星。哭了就输了,哭了就太难看了。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那杯冰咖啡。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稀释了咖啡原本浓郁的苦涩,变得寡淡而冰凉。她端起来,凑近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一直凉到了心底最深处。

就像她此刻的婚姻,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早已冷透,只剩下麻木的苦涩。

窗外阳光灿烂,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一地金黄,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周身的寒意。

不负朝阳? 她似乎,早已被困在了无尽的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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