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总监骂哭的策划和快倒闭的咖啡店林晓星觉得自己今天不是来上班的，

是来当总监的人形出气包。策划部会议室里，玻璃隔断外的同事们都假装看电脑，

耳朵却恨不得贴在墙上。总监张诚把她熬夜改了三版的夏季饮品推广方案摔在桌上，

A4 纸散落一地，跟她此刻的心态一样，碎得捡不起来。林晓星，

你这写的是方案还是流水账？张诚的声音压得低，却句句扎人，『主打清爽口感』？

三岁小孩都会说！竞品分析抄去年的，活动流程照搬隔壁奶茶店，你是觉得我瞎，

还是觉得消费者傻？林晓星攥着笔的手发白，指尖掐进掌心。

她想说上周你让我同时盯三个项目，我实在没精力细化，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声的对不起，我再改。改？你改了三版还是这德行！

张诚冷笑一声，明天再交不出能看的，你就自己递交辞职报告。林晓星眼眶瞬间红了。

她蹲下去捡散落的纸页，眼泪砸在印着方案二字的标题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同事想递纸巾，被张诚一个眼神制止，只能偷偷朝她比了个加油的口型。

林晓星抱着方案冲出会议室，没回工位，直接拎着包冲出了写字楼。六月的太阳辣得晃眼，

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路过第三家咖啡店时，

玻璃窗上贴着的本店转让四个红底黑字，突然抓住了她的视线，这事谁家的风格，

真是一言难尽的萧索。咖啡店叫拾光，门脸不大，木质招牌掉了块漆，

橱窗里的绿植蔫头耷脑，连门口的风铃都没了声响。林晓星推开门，门上的欢迎光临

牌吱呀作响，店里只亮着两盏小灯，冷气开得不足，有点闷热，有点气闷，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快散掉的咖啡香。您好，要点什么？吧台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戴黑框眼镜，头发有点乱，正低头擦着一个马克杯，

动作慢得像在雕刻岁月。林晓星扫了眼菜单，大多是基础款咖啡，画面直白，没啥点缀，

没有她喜欢的那种捧在手心的温暖感觉，价格比隔壁连锁品牌便宜两块，说实话，感觉贵了。

她只是需要点苦涩的质感，随便指了个美式咖啡，随便把包往桌上一扔，

随便地趴在冰凉的桌面上，突然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在空荡的咖啡店里回荡，擦杯子的男人手一顿，举着马克杯愣在原地，

像尊被按了暂停键的雕塑。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从吧台里摸出一包纸巾，

隔着吧台递过去，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哭……哭完了吗，咖啡很快就好。

林晓星接过纸巾，擤了把鼻涕，抬头看他——男人眉眼清秀，就是表情太木讷，嘴角平直，

眼神没焦点，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又怕不管不顾显得太冷漠。你这店……要转让啊？

林晓星吸了吸鼻子，指着门口的转让启事。男人点头，把擦好的马克杯放进消毒柜，

开始调制咖啡，动作依旧坚定地慢：嗯，开了半年，没什么人来，房租快交不起了。

为什么没人来？林晓星环顾四周，店里装修是简约的 ins 风，桌椅摆得整齐，

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没人管的图书馆，你都不做推广吗？比如发个传单，

搞个试喝活动？男人低着头认真地操作着，语气平板得赛过柏油马路：发过传单，

没人要；试喝过，喝了也不买。我做咖啡还行，别的……不会。说话间，美式咖啡好了。

男人把杯子放在林晓星面前，黑咖啡冒着热气，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

闻着比她平时喝的连锁咖啡香多了。林晓星喝了一口，微苦的口感里带着一丝焦糖的回甘，

不像速溶咖啡那样寡淡，也不像网红店那样加了太多惹人注意的焦糖，一口下去，

刚才被骂哭的委屈好像被这股醇厚的味道冲淡了好多。你做的咖啡……挺好喝的啊！

林晓星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眼睛闪亮，把杯子往男人面前推了推，这么好喝的咖啡没人来，

太可惜了！男人愣了愣，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状：谢谢。好喝也没用，

没人知道。林晓星看着他木讷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被总监骂不是做策划的料，

一股劲儿突然冒头。她啪的一声拍在吧台上，把男人吓了一跳，

手里的咖啡壶差点扔了出去。老板！我叫林晓星，是做策划的！她挺起胸脯，

展现出很专业的样子，像宣布重大决定似的，你这店别转让了，我来帮你做推广，

保准让你生意好起来！男人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个刚哭完、眼睛还红着，

却突然斗志昂扬的姑娘，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只憋出一句：可是……我没钱付策划费。

不要钱！林晓星大手一挥，把没喝完的美式咖啡一口闷了，***的劲儿上来，

脑子更活络了，我就当练手！等你店火了，以后我来喝咖啡，你给我打五折就行！

男人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咖啡店，沉默了三秒，缓缓点头：好。

那……我叫沈亦臻。林晓星没注意到，沈亦臻低头擦杯子时，

嘴角悄悄向上弯了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这大概是他开店半年来，遇到的最荒唐，

却又最让他心里一动的意外。第二章漏洞百出的策划案和歪打正着的效果。

林晓星第二天没去公司，给同事发了条消息帮我跟总监说，方案下午交，

就揣着笔记本冲进了拾光咖啡店。沈亦臻已经开门了，正在磨咖啡豆，

阳光透过橱窗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倒比平时多了点生气。早，

他抬头看了林晓星一眼，摇了一杯温牛奶递过去，你昨天哭了，喝冰咖啡不好，先喝这个。

林晓星接过牛奶，心里暖暖的——没想到这个木讷老板还挺细心。

她把笔记本往吧台上一放，打开文档，指着屏幕上的策划案：沈老板，你看，

我昨晚熬夜做的『拯救拾光咖啡店第一弹』策划案！沈亦臻凑过去看，

屏幕上写着买一送一活动方案，

周六周日、活动规则任意咖啡买一杯送一杯、宣传渠道朋友圈转发、门口贴海报。

就……这样？沈亦臻推了推眼镜，语气有点迟疑，我之前也搞过买一送一，

没什么人来。那是你没宣传到位！林晓星拍了下桌子，牛奶杯晃了晃，这次不一样，

我给你设计了海报！你看，海报上写『老板哭晕在吧台，咖啡买一送一求放过』，多有网感！

再让周边写字楼的同事转发朋友圈，集满 10 个赞，还能送一块手工饼干，

这不就有人来了嘛！沈亦臻看着海报上的哭晕在吧台，嘴角抽了抽：我没哭晕。

这是营销手段！夸张！懂不懂？林晓星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就按我说的来，

绝对没问题！接下来两天，林晓星忙得脚不沾地。她在网上找了个***设计，

花五十块钱做了海报，

贴在咖啡店门口和周边写字楼的公告栏；又拉着沈亦臻拍了张老板委屈脸的照片，

配文救救孩子的咖啡店吧，发在本地生活号上；还让沈亦臻把家里的烤箱搬来，

连夜烤了两箱饼干，说是手工现烤，***赠送。沈亦臻全程像个工具人，

林晓星让他干嘛他干嘛，只是偶尔会小声提醒：饼干烤糊了海报贴歪了

朋友圈发重复了，每次都被林晓星一句细节不重要，流量最重要怼回去。周六早上，

林晓星信心满满地来到咖啡店，以为会门庭若市，结果等了快一个小时，只来了三个客人，

还是路过躲太阳的。怎么没人来啊？林晓星趴在吧台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有点蔫了，

有气无力地掰着手指头，我朋友圈都转发爆了，怎么没人来？沈亦臻端给她一杯冰美式，

语气平淡：可能大家觉得『哭晕在吧台』是噱头，不信。林晓星喝了口咖啡，

又趴回了柜台，哼哼唧唧。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来了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

领头的女生举着手机，对着海报拍照：就是这家！我妈朋友圈转发的，

说老板烤的饼干糊了还敢卖，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林晓星：？？？紧接着，

又有几个上班族走进来，笑着说：我们是隔壁公司的，看你们朋友圈发的『委屈老板』，

过来凑个热闹，买杯咖啡，顺便看看老板到底哭没哭。人越来越多，吧台前很快排起了队。

沈亦臻有点慌，磨咖啡的手都快跟不上了，林晓星赶紧上前帮忙点单，

才发现大家点单时都在说：要老板亲手做的咖啡！送的饼干是不是烤糊的那种？

我就想尝尝！原来，林晓星让沈亦臻拍的委屈脸照片，因为他表情太木讷，

看起来不像委屈，像被迫营业，反而被网友截图发了朋友圈，配文全网最不情愿的老板，

咖啡买一送一还一脸生无可恋；而沈亦臻烤糊的那几盘饼干，

被林晓星随手摆在门口当样品，反而被路过的人拍了照，说这家咖啡店真实，

连烤糊的饼干都敢摆出来，意外成了网红打卡点。更巧的是，有个美食博主来探店，

喝了沈亦臻做的美式咖啡，忍不住夸：这咖啡的焦香太特别了，

比那些加了一堆糖浆的咖啡正宗多了！老板是不是故意把饼干烤糊，呼应咖啡的焦香啊？

太有创意了！林晓星站在一旁，听着博主的夸奖，差点笑出声——什么创意，

那是沈亦臻烤饼干时走神，烤过头了！忙到下午，店里的咖啡豆都快用完了，

沈亦臻才有空坐下来喝口水。他看着林晓星被汗水打湿的刘海，

递过去一张纸巾：今天……谢谢你。谢***嘛，林晓星擦了擦汗，笑着说，

我这策划案漏洞百出，是你咖啡好喝，运气又好，才歪打正着的。沈亦臻摇摇头，

眼神认真：不是运气。他们来，是因为你的海报有趣，朋友圈的文案好玩，

还有……你让我做的那些『傻事』，很真实。林晓星愣了愣，

看着沈亦臻木讷却真诚的眼神，突然想起总监骂她方案没灵魂——原来灵魂

不是复杂的流程和华丽的辞藻，是真实，是让人觉得有趣，愿意靠近。她低头喝了口咖啡，

微苦的口感里带着一丝甜，像极了今天的心情——有被意外打脸的尴尬，有收获惊喜的开心，

还有……看着眼前这个木讷老板，心里悄悄冒出来的，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第三章出其不意的策划和不断上演的小尴尬。拾光咖啡店火了之后，

林晓星在公司也扬眉吐气了一把。她把咖啡店的推广案例整理成 PPT，递给总监张诚，

张诚看着 PPT 里的客流数据和网友评价，半天没说话，最后只说了句：下次方案，

多加点这种『真实感』。林晓星心里乐开了花，也更有干劲了，一有空就往咖啡店跑，

琢磨着下一次的策划案。这次我们搞个『咖啡盲盒』怎么样？林晓星趴在吧台上，

手里转着笔，客人付 20 块，随机抽一杯咖啡，可能是美式，可能是拿铁，

也可能是你新研发的『焦香 dirty』，再送一张『盲盒卡片』，

卡片上写一句你做咖啡时的小感悟，比如『磨咖啡豆时，要顺时针转 30 圈，

咖啡才够香』。沈亦臻正在擦杯子，听到顺时针转 30 圈，

手一顿：我没数过圈数，随便磨的。那就编一个！林晓星摆摆手，

重要的是神秘感和仪式感！你想啊，客人抽到盲盒，喝到好喝的咖啡，

还拿到一张写着『小秘密』的卡片，肯定会发朋友圈炫耀！沈亦臻点点头，没反对，

只是小声说：别编太离谱的，我怕记不住。咖啡盲盒活动上线那天，

店里又挤满了人。林晓星负责抽盲盒，沈亦臻负责做咖啡，两人配合得还算默契，

直到林晓星抽中一个隐藏款——沈亦臻新研发的焦香 dirty，递给客人时，

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客人的白衬衫上。对不起对不起！林晓星慌了，

赶紧拿纸巾帮客人擦，结果越擦越脏，客人的白衬衫上印了一大片褐色的咖啡渍。

沈亦臻听到动静，赶紧从吧台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黑色 T 恤，

是他平时换着穿的那件：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衣服，你先换上，我帮你把衬衫拿去洗了，

烘干了再还给你。客人愣了愣，看着沈亦臻递过来的 T 恤，

又看了看林晓星一脸愧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没事没事，你们这店也太有意思了，

喝杯咖啡还送『***款』T 恤，我这就发朋友圈，帮你们宣传宣传！林晓星松了口气，

看着客人拿着 T 恤去洗手间换衣服，转头对沈亦臻说：沈老板，你也太机智了！

这都能圆回来！沈亦臻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早上刚洗了衣服，晾在后面，

想着万一有人弄脏衣服，能应急。林晓星看着他木讷的侧脸，心里暖暖的——这个老板，

看着慢半拍，其实心思比谁都细。活动结束后，两人一起收拾吧台，

林晓星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咖啡豆，不小心撞到了沈亦臻的胳膊，

沈亦臻手里的牛奶壶没拿稳，大半壶牛奶都泼在了林晓星的裙子上。啊！林晓星跳起来，

白色的连衣裙上印了一大片奶渍，像幅抽象画。沈亦臻脸瞬间红了，

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事没事，林晓星哭笑不得，

刚洒了客人的衬衫，又洒了我的裙子，你今天是跟液体有仇吗？沈亦臻更慌了，

从吧台里翻出一条围裙，递给林晓星：你先围上，别着凉了。我……我送你回家换衣服吧。

林晓星接过围裙，是条印着咖啡豆图案的粉色围裙，围在身上刚好遮住奶渍。

她跟着沈亦臻走出咖啡店，沈亦臻骑了辆旧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帆布包，

里面装着他刚洗好的衬衫客人已经拿走 T 恤，把衬衫留下让他洗。上来吧，

沈亦臻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我骑慢点儿。林晓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

沈亦臻的自行车后座有点硬，她只好伸手抓住他的衣角。风吹过，

带着咖啡的香气和沈亦臻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林晓星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抓着衣角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路过一个红绿灯时，沈亦臻突然刹车，林晓星没坐稳，

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后背。沈亦臻身体一僵，小声说：小心点，快到红灯了。哦，好。

林晓星赶紧坐直，脸颊发烫，不敢再靠他太近。到了林晓星家楼下，她跳下车，

解下围裙递给沈亦臻：谢谢你送我回来，围裙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不用洗，

沈亦臻摆摆手，你要是不嫌弃，就留着吧，下次去店里帮忙，万一再弄脏衣服，能用上。

林晓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沈老板，你就这么盼着我弄脏衣服啊？

沈亦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脸更红了，赶紧说：不是不是，

我是怕……怕你不方便。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林晓星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下，甜甜的。

她挥挥手：我上去换衣服了，晚上见！晚上见。沈亦臻点点头，骑上自行车，

没走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林晓星的目光，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别过头。

沈亦臻蹬着自行车，飞快地消失在街角。第四章差点搞砸的主题日和突然开窍的策划。

林晓星最近迷上了主题策划，起因是刷到邻市一家咖啡店搞了复古唱片主题日，

客人带着旧唱片来就能换咖啡，网上反响特别好。她一拍大腿，觉得这招能复制到拾光，

连夜赶了份旧物置换咖啡策划案，第二天一早就兴冲冲地冲到店里找沈亦臻。沈老板！

你看这个！林晓星把策划案拍在吧台上，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下周六搞『旧物置换日』，客人带任意旧物来，

就能换一杯对应价位的咖啡——带旧书换美式，带旧玩具换拿铁，

带旧饰品换你最拿手的焦香 dirty！既能吸引客人，还能让店里多些烟火气，多好！

沈亦臻凑过去看策划案，密密麻麻写了三页，从活动流程到宣传话术，

连如何引导客人拍照发圈都列了细则。他推了推眼镜，

小声提醒：要是来的人带的旧物太多，店里放哪儿啊？还有，

万一有人带些……奇怪的东西怎么办？哎呀，细节不重要！林晓星摆摆手，

满脑子都是复刻成功案例的兴奋，旧物少的话放吧台展示，

多的话堆角落就行；至于奇怪的东西，咱们提前说『仅限干净整洁的旧物』，不就完了？

沈亦臻没再反驳，他总觉得这策划有点冒失，但看着林晓星斗志昂扬的样子，

实在不忍心泼冷水——毕竟前两次的策划都歪打正着，说不定这次也能成。接下来几天，

林晓星忙着宣传：在本地生活号发推文，配着用旧物换一杯有故事的咖啡

的文案；在咖啡店门口贴海报，画着卡通版的旧书、旧玩具；还拉着沈亦臻拍了段短视频，

沈亦臻木讷地举着一本旧笔记本，林晓星在旁边喊快来换咖啡呀，

视频里两人一个僵硬一个活泼，莫名有点搞笑。眼看活动日要到，

林晓星却越来越慌——推文阅读量没破千，短视频点赞刚过百，

连周边写字楼的同事都没几个转发的。她趴在吧台上，

戳着杯子里的冰块：怎么没人关注啊？我上次『咖啡盲盒』的视频都有好几千赞呢。

沈亦臻端给她一杯热可可，语气平淡：可能大家觉得『旧物置换』有点麻烦，

还要回家找旧物，不如『买一送一』『盲盒』来得直接。可邻市那家店就很火啊！

林晓星不服气，难道是我文案写得不好？还是海报不够好看？沈亦臻没说话，

只是低头擦着杯子。他其实觉得，邻市的店开在老城区，客人多是喜欢怀旧的年轻人，

而拾光在写字楼附近，客人大多是赶时间的上班族，哪有功夫回家找旧物？

但这话他没说，怕林晓星不高兴。活动日当天，林晓星一早就到了店里，

把准备好的旧物展示架摆好，还在上面放了几件自己带来的旧书和旧发夹，

盼着能吸引客人。结果从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

只来了两个客人：一个带了本卷边的《读者》，

换了杯美式；另一个带了个掉耳朵的小熊玩具，换了杯拿铁。店里空荡荡的，

展示架上孤零零地摆着那几件旧物，连风铃都没了声响。林晓星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上班族，

心里像被浇了盆冷水，蔫头耷脑地坐在吧台前，连喝了两杯冰美式都没提精神。

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沈亦臻看着她低落的样子，小声说，我把展示架收起来，

咱们还按平时的样子营业。不行！林晓星猛地抬头，眼眶有点红，

我都跟同事说这次策划肯定成功，还说要带他们来打卡，结果现在……她越说越委屈，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是不是我真的不会做策划？上次是运气，上上次也是运气，

这次就露馅了……沈亦臻慌了，他最不会哄人，只能笨拙地递过纸巾，想了半天，

才说：不是你不会，是……是我没跟你说清楚，咱们店的客人跟别的店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林晓星吸了吸鼻子。咱们店的客人，大多是赶时间的上班族，

还有附近学校的学生，沈亦臻慢慢说，他们来喝咖啡，是为了提神，或者歇口气，

不是为了『怀旧』『换旧物』。你上次的『买一送一』，帮他们省钱；『咖啡盲盒』，

给他们赶时间时添点小惊喜；但这次的『旧物置换』，对他们来说，是额外的麻烦，

不是便利。林晓星愣住了，沈亦臻的话像道闪电，一下子劈醒了她。

她想起总监骂她方案没灵魂，想起前两次策划成功不是因为网感噱头，

而是因为刚好贴合了客人的需求——上班族想省钱，所以买一送一

有用；他们赶时间又想有点新鲜感，所以咖啡盲盒受欢迎。而这次，

她只想着复制别人的成功，却忘了问我的客人需要什么。我好像……做错了。

林晓星小声说，心里又悔又愧，我光顾着追求『创意』，却没考虑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