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麻木的老汉，避开的妇人，试探的王婶
“统子，来个新手大礼包，我要求不高，给我十头猪拴在院子里过冬。”
死寂。
江言啐了一口：“得，还是个半文明系统，只给理论不给实操，玛德差评。”
“兑换初级食用植物图鉴。”
意念刚落，那1点生存点瞬间清零。
紧接着，像是一本植物大全被拍进了脑里。
无数种植物的形象，特征，生长习性，可食用部位，处理方法乃至微毒植物的去毒方式，特别是清河湾本地常见的种类，瞬间变得如指掌般熟悉。
“后山阳坡有一种土茯苓，块茎更大，淀粉更足，阴湿处的灰灰菜嫩叶可食，但老了苦涩，还有野山药……嘶，这东西好啊。”
他压下激动，快速浏览一遍商城。
赤脚医生手册，土法煅烧技术，陷阱制作大全，建筑材料辨识，农耕技术…获得生存点的方式也一目了然。
每日可固定获得1点生存点，成功获得食物+2点，肉食+3点，建立可持续生存的食物每日+5点……这就是一个辅助成长型的知识传承系统。
当下让妹妹度过饥饿危机可获得10点生存点。
必须立刻进山，妹妹等不了，自己的肚子更等不了。
他轻轻拍了拍小可，低声道：“小可，哥哥出去找吃的，你乖乖等着。”
小可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小手无意识的攥住了他破烂的衣角，又无力的松开。
江言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出小院，身体似乎强壮了不少，应该是系统不想被同行笑话，偷偷的强化了一波。
清河湾的土路上，零星几个面黄肌瘦的村民与他擦肩，目光躲闪。
蹲在自家门口节省力气的老汉，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对他们而言，江家小子的死活，与路边的枯草并无区别，这世道，谁又顾得上谁，眼不见为净。
一个抱着木盆准备去远处河边碰运气看看能否捞到点水藻的妇人看到他，脚步下意识一顿，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加快脚步，低头绕开了他，仿佛怕他开口乞讨，毕竟原主讨粮次数不少。
江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原主的记忆里，除了父母，这本就是一个需要时刻挣扎求存的世界，温情是奢侈品。
“江……江言？”
一个略显沙哑带着迟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江言脚步一顿，侧头望去。
是隔壁老王的媳妇。
她男人去年服徭役就再没回来，现独自带着娃，日子同样艰苦。
她正在瓢院子里昨晚收集在瓦罐的雨水，看到江言，脸上有些许迟疑。
“王婶。”
江言打了个招呼。
“你，你没事了吧？
昨天看你晕在院里，吓死人哩。”
王婶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瘦弱的脸上扫过，又叹了口气，“唉，这年头，你找到吃食了吗？”
江言听出，她的问话里有关心，但更多的是探询，这娘们怕是想借粮啊。
她家那丫头也才五六岁，头发枯黄，饿的皮包骨，没有男人，一个寡妇带娃能有啥吃的。
那孩子没被卖掉也算她公家有点良心了。
毕竟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严重的，村里不少村民都把十来岁的女娃卖到了员外家做个下人，每个月还能有月钱拿。
江言脸上立马露出苦涩的笑，道：“劳王婶挂心了，差点就下去了，这不在后山碰运气，找到点蕨根子，勉强糊弄了几口，小可还饿着呢！”
江言话中点明自己找到了东西，重点强调了妹妹还饿着，既回答了问题，又绝了对方可能开口借粮，虽然江言也没粮可借，还是要趁早绝了她讨要的念头。
果然，王婶听到蕨根子，眼神黯淡了一下，想着那东西吃多了拉不出屎，但能吊命。
“唉，那东西刮油，能找着就不错了，那你去后山小心些。”
“诶，谢谢王婶提醒。”
江言应了一声，这才继续往前走。
他习惯性的观察着周边环境。
经过村里一户院墙砌得比别人都高一点的赵老西家时，旁边那扇小木窗嗖的一声关紧了。
窗缝后面，赵老西婆娘那张刻薄的脸露出嫌弃的表情。
江言能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像是在掂量他还能不能榨出油水，或是会不会死在他家门口惹来晦气。
江言心底冷笑，脸上毫无异样。
“原主记忆里，张癞子弄的粮食，好像就是在赵老西家共享的吧？
甚至那几亩贫瘠的薄田都差点都忽悠了去。”
他心里默默给他记下一笔。
想着赵家院子角落里，一堆比别人家高的柴火和一个存粮的地窖口。
“这么快关窗，原来家底挺厚实，得好好想想怎么把他家的粮弄来过冬。”
走到后山脚下，低矮一些的土坡基本被村妇们挖秃噜皮了，草都没剩几根。
江言没犹豫，往深里走了走，白天还好，晚上的后山可不安全，可是有狼的。
江言立刻根据脑中知识，开始了高效率的搜寻。
他很快发现了几株叶片呈心形，藤蔓攀附的植物野山药！
他捡来尖锐的石片，蹲在地上，顺着藤蔓小心挖掘，手指都磨得疼，但碰到那硬邦邦，沾满泥土的根茎时，让他心中大喜。
虽然只有拇指大小的两根，却是实打实的粗粮。
他又在背阴处发现了一小丛嫩绿的灰灰菜，手下飞快，专掐最嫩的部分。
荒年，能存粮的食物都被村民找得所剩无几，一个人在继续深入进山，要是碰到野猪猛兽，那就是送菜。
日头西斜，也没有什么大收获，江言索性捡些树枝捆好。
这朝代山上打柴火，只能捡枯树枝和割一点干草，树都是有主的。
毕竟柴也是能换钱的。
今晚的伙食估计就山药将就一晚，明天换些捕鱼打猎的技术在做打算。
捆好柴火，江言走在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中，索性也扒拉起来。
正值春末，不少鸟类会在灌木丛下蛋，很快就听到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言立马警惕起来，捡起几块石头朝着响声扔了过去，等片刻没动静后才上前，可能是穿越者的运气竟让他摸到了三枚鸟蛋！
温热光滑的触感让他一喜，小心翼翼将它们揣进怀里最深处，“有了这几个蛋，可以给小可补充最急需的营养。”